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口吐人言 文 / 度晚
海洋森林何其寬廣，雖說不過是從外圍到內圈，但加之時有元獸阻礙，斯辰便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
當他站在深淵迴廊的邊緣時，不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他捂著胸口，不再上前，「這是怎麼回事？不像是因為心情而引發的短暫不暢。」
「自然。」伊寧上前一步，「這是因為氣勢而引起的靈魂戰慄。而且看這濃度也不過是洩露出來了而已。」
「光是洩露出來的氣勢就這般嚇人？」斯辰錯愕，「那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仙獸？神獸？別跟我說是獸神，那玩意兒根本不存在吧。」
「具體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伊寧搖搖頭，對天朔說：「你可以變幻回本來的面目啦？不斷扇動著翅膀不累啊。」
晚歌雁身上的羽毛突然爆炸開來，然後天朔回到了原來的少年模樣。
「你知道嗎？能不能感知一下下面是不是生命？」伊寧看向天朔。
天朔拿掉臉上的一片羽毛，閉上眼，雙手前伸。
隨後皺起了眉頭，斯辰，伊寧和敗妖都看著天朔。
「不是生命。至少不是活著的。」天朔聳聳肩，「為什麼我沒有感受到你們所謂的氣勢。」
「因為你和自然是融為一體的，何人的氣勢能大得過自然？」伊寧拍了拍天朔的後腦勺，「那就是說，下面不是活物，但如果其生前是一個強者，不排除會有其的一縷殘魂是嗎？」
「是的。」天朔點點頭。
「那這樣貿然下去，一個不慎都有被撕成碎片的可能啊？」斯辰抽搐著嘴角。
「話雖如此。」天朔歪著腦袋，「可是下面有一些人，還安然無恙啊。」
斯辰和伊寧瞳孔微縮。
伊寧問道：「還有別人？有多少？」
「不清楚。不過應該也有數十吧。」天朔聳聳肩。
斯辰和伊寧對視一眼，直接各抓住天朔的一邊肩膀，「走。」
天朔在措手不及下尖叫著就這樣下墜。
敗妖在斯辰身下。變幻成戰鬥型態，將三人穩穩接住，腳踏四朵白雲，緩緩下降。
斯辰看著周圍的崖壁，發現沒有一隻元獸，「看來正如千面幻花所言，所有的元獸都被驅趕出內圈了。」
伊寧環顧四周，「那種氣勢越來越強盛，看來確實在這深淵之底了。」
「誰說是在深淵之底了。」天朔轉過頭看著伊寧，「那些人全部在一個平台上。而這個深淵的底部我還探測不到。」
伊寧又轉頭看向身後同樣一臉不可思議的斯辰。
「至於這氣勢嘛。」天朔突然一笑，其週身突然亮起微光，將越來越黑暗的環境照亮，而斯辰和伊寧以及敗妖身上所感受到的嚇人威壓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這是我最近摸索出來的。可以將自己的親和力外放一下距離，以減弱敵人對我的敵意。」
「不早說。」斯辰翻了個白眼。
「還有。」天朔傻笑著，然後只見其突然俯身緊靠著敗妖的背部，兩隻手向下虛伸，大喝一聲。「開！」
在敗妖身下，立即出現一個黑洞。
「進去吧。」天朔直起身，拍了拍手掌。
敗妖鑽入黑洞中，下一秒身下便出現了一個平台。敗妖平穩落地。
天朔抬高下巴。「我的空間屬性有了很大的提升。你們看我沒有修煉都提升得這麼快，簡直就是天才。」
斯辰偷偷翻了個白眼，心中罵道，那在我心海裡狂轟亂炸的是鬼啊。還沒修煉。沒修煉個頭啊。
伊寧直接忽略了天朔的自誇，拉著斯辰走向崖壁。
「這是？」斯辰也注意到了，在這些參差不齊的崖壁上。寫著大大小小的字符。
「是遠古字。」斯辰摸著崖壁上的字，轉頭問敗妖，「你看得懂嗎？」
「看懂一些而已。」敗妖突然口吐人言。
「你會說話？」伊寧異口驚叫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它一吼就能把那些魔獸妖獸嚇破膽，是凡物才怪，且它是我的元寵與我心神相通，自然明白一些蹊蹺，我不過是懶得拆穿它。」斯辰瞥了眼敗妖。
敗妖咂咂嘴，「因為我最煩人類會一直問我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長得就是一副蠢樣，見多識廣才怪。」斯辰依舊看著牆上的字，一切彷彿都是隨口一說，「你快點看看，這上面都說些什麼了。我看到了有水的字符，和我們在那個地洞裡拿到的半塊石頭上雕刻的很像。」
敗妖也懶得和斯辰拌嘴，看向牆上的字，「這是洪荒或者更早的字，我也忘記了。」敗妖盯著崖壁上的這些歪歪扭扭地如同畫作一般的字，「守護我們的神，在深沉的海洋中，在海洋的底部沉睡，他會守護著我們一直到時間的盡頭，他會帶來無盡的水，將敵人淹沒，化為神的力量，我們的力量。」敗妖皺著眉，「後面模模糊糊，已經看不清楚了，但前面大概說的就是這樣。」
「在深沉的海洋中，在海洋的底部沉睡。他會帶來無盡的水，將敵人淹沒，化為神的力量，我們的力量。」斯辰念叨著這句話，然後說道，「在地洞之中，那個無影人便說道，
深淵之底，水能狂瀾。或許便是這段話的簡版。」
伊寧走到斯辰的身旁，「即是說這深淵之底，埋藏著什麼咯？是一尊神嗎？」
敗妖搖搖頭，「這種可能不太可信，在遠古，神一直是部族的信仰，或許這只是虛構出來的神話，這下面或許埋藏的是一柄神器。」
「神器？」斯辰覺得呼吸困難，「這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敗妖瞥了眼斯辰，心中想著，你又不是沒有，看來這小子還沒清楚意識自己身上有些東西都是什麼來頭啊。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伊寧看向敗妖，滿臉疑惑，「不過是一隻還未成年的妖獸，又是洪荒字，又是神和神器。」
斯辰環顧四周，嘴上還在答話：「你覺得他的氣勢像妖獸嗎。說不定是一隻扮豬吃老虎養傷的老妖怪。」
「你就一點也不驚訝嗎？」伊寧轉頭看向斯辰。
「我身上發生的事哪件不奇怪了。」斯辰聳聳肩，然後看向敗妖，「不管它是什麼，都已經是我的元寵，是我的朋友了，它還能吃了我不成。」
敗妖與天朔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連你也早就知道他會說話了？」伊寧有些懊惱地看著天朔，「就我一個被蒙在鼓裡？」
天朔臉上馬上湧上無辜，「我能夠和自然融合當然一下就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氣場了。它平時就與人的智慧無二，怎會想不到它會口吐人言。只是我看哥哥沒有表態，我就沒有拆穿。」
「好啊。」伊寧走上前去扯住斯辰的耳朵。然後再將其拉到天朔近前，另一隻手又扯住天朔的耳朵。
「疼疼疼。」斯辰和天朔叫道。
「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什麼事都不和我說。」說完又向下一拉，才放開雙手。
「這不是和你說了嗎？」斯辰搓著耳朵，面色苦澀，「這是它自己的事，暴露太多也不好是吧。」
伊寧雙手插在腰間，「等到回去了再跟你們兩個，不對，是你們三個算賬。」
斯辰剛要求饒，突然眼神一凝，猛然抬手，一隻箭矢便被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