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舊居密談 文 / 度晚
第二天一早，斯辰便起床洗漱後出門，抱著敗妖走在望川學府的小道上。昨夜迎新，大多學員都在狂歡，所以清晨的這時，路上倒是少有行人。
如此靜謐的時光，一片黃葉飄零到斯辰的眼前，他手指微動，那片黃葉便落入手中，他捏著葉莖，來回搓動，驀然抬頭，才發現世事皆已入秋，路面上鋪滿了暖黃的落葉。
「果然是一葉而知秋，竟沒發覺，師父已經離開四月有餘了。」敗妖舔了舔斯辰的手背，胸前的天朔也輕輕顫動著。
「我知道。」斯辰笑著安慰兩者，「不過是感歎一下時光荏苒罷了。」他深吸一口氣，沉默地穿梭在晨霧的朦朧裡。
走了約莫一刻鐘，他眼前突顯一座老式閣樓，閣樓十分陳舊，似乎經過了數百年的時光洗禮，微微一碰就會崩塌破碎似的，但是從閣樓裡散發出來的氣勢，又使這閣樓看起來堅不可摧。他走上前去，準備伸手敲門，而其剛舉起手掌，斑駁的木門便自動打開，發出了極其嘶啞的木頭摩擦的聲音。
「斯辰。這大清早的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斯辰站在門外，對著屋內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北宮爺爺早。」然後才邁入其中。
進到屋內，發現屋內與屋外一般簡陋，屋內除了一張紅漆鏤空雕刻的木桌，木桌上放著幾個青瓷茶器，幾張木椅，幾幅字畫，一張木床和一盞熏香和燭台就別無他物。
北宮風盤著腿懸浮在床上，微瞇著雙眼。
「你這小子，大清早的來找我何事？」北宮風語氣中透著慈愛，「你與你師父一個模樣，有事才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子。」
「北宮爺爺說笑了。」斯辰嬉笑道：「我可是市場掛念著您呢。」說完便從洪荒古戒中拿出一顆淺藍色且略顯暗淡的珠子。這顆珠子像是一件飾物，但又因其色澤晦澀似乎並無這種可能。
但此物一出，北宮風的眼睛卻完全睜開了，盯著斯辰手中的淺藍色珠子。
「哦？看來北宮爺爺認得此物了？」斯辰壞笑，這枚珠子，來自於當初搭救音詢時，從步雲宗那些傢伙身上搜刮來的儲物戒指。它起初與一些雜物放在一起，顯然並未受到重視。恐怕若不是審判提醒了他，他也不會覺得這枚小小的珠子，價值有多大。
「葬風珠。」北宮風輕輕點點頭，點破了它的名字，「由風元素李靖千百年積澱而成，生於雲端之間，立於閃電之處。你手中的這顆實而不華，體態圓潤，氣息不洩，恐怕有數千年的沉澱了。也許是老夫孤陋寡聞，見過的葬風珠不少過十指之數，但這顆葬風珠是我生平所見最為上乘的。」
斯辰點點頭，據審判所說，這顆葬風珠恐怕有三千年，這三千年來，不斷吸取風元素，然後不斷被雷電淬煉。這顆葬風珠若是用於鍛造戰器或者煉製丹藥，恐怕品質會是最佳的。他看了看葬風珠，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其拋給了北宮風。
北宮風用兩指夾住葬風珠，皺著眉看向斯辰。
「就當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若是沒猜錯，您的元力是變異屬性風屬性，這葬風珠，您使用更顯其價值。
北宮風深深看了斯辰一眼，說道：「小子，你還知道挺多，竟然連變異屬性都有瞭解，不過你可考慮清楚了，這葬風珠拿去拍賣，價值不菲。哪怕是藥香天宮和鑄造之殿都會為了它與你交涉。」
斯辰搖搖頭，「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您在這望川學府恐怕地位不低，都過著如此清貧的生活自然明白斯辰在說些什麼。既然生帶不來，死帶不去，何必執著。您用上他，才能彰顯其風采。修煉越是到後，就越是難以精進，相信您在如今的境界已經停滯了數百年，有了它，說不定能助您突破下一個境界。」
說完，他又從洪荒古戒中掏出兩個玉瓶，分別裝著一縷諸神黃昏，一滴浮黎，「因為葬風珠的稀少，古往今來，少有人知曉其真正的吸收之法。強制吸收只會浪費過半的資源。這兩個玉瓶內，分別是一縷無主的高級火焰和高級水源。您在吸收時，先控制這縷火焰將葬風珠包裹，這般可以起到萃取的效果，然後再火焰外層包裹這滴水源，能夠起到封印和緩和的效用，再一口吞入腹中吸收。如此，這葬風珠才不會解除後過於狂暴而造成內傷，也會一分不少地分解在您的體內。」
北宮風緩緩落下，拄著枴杖，盯著斯辰，質問道：「你為何知道這些，縱使是老夫也不曾瞭解。」
斯辰在一旁坐下，指了指周圍。
北宮風心領神會，一揮手灑下一層隔音結界。
「我知道您總歸是要問我的。」斯辰喝了口茶，「北宮爺爺，您對這太上之界的歷史瞭解多少？」
「你也知我修行有千百年，對這世界的事自然是瞭解一些。」北宮風捋著銀白鬍子。
「那北宮爺爺可知道萬年前的太上之界？」
北宮風一愣，「你為何要知萬年前的事？」
「如此說來，北宮爺爺是知道的了？」斯辰看著北宮風。
北宮風點點頭，「這個世界的元力不斷進化著，我的師祖逝去的時候與我境界相同，但他到了我這個境界竟然用了近五千年，在此境界又停留了三千年最後抱憾而終。我師尊的境界比我低一些，但也相差無幾，他到達我這個境界時用了兩千年，而最終也是停留在這個境界近兩千年，到我時，我用了一千年便達到這個境界，但也卻在此停留了數百年。而你看看你們這一輩，當時我一百歲時才到了洇漫四境，你們當中的一些天才竟然十歲就能到達洇漫四境，雖然這也關乎天賦問題，但卻足以證明，這個世界的元力純度在大幅度上升著。自大約六七年前，
我便能微茫地感覺到元力的純度再次提升了一個層次。而我的師祖當時，想必是元力過於稀薄導致。據我師尊所說，師祖當時，經歷了萬年前一場大戰役。而這個世界的元力，便是在那場戰役中幾乎殆盡了。」
斯辰心中一歎，果然是戰役。
他再次抬起頭來，「那北宮爺爺，你聽說過金蟬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