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前往望川 文 / 度晚
在與音詢聊天的過程中，斯辰和伊寧也漸漸與其熟絡起來。令斯辰佩服的是，音詢的心境十分純淨，似乎毫無污染，也許這與其常年在高山之巔，少有入世相關。但斯辰也忘記了，他自己剛從望川學府後山下來時，與音詢一般無二，現在還不是被同化了。好在他堅定地守住了本心，才不至於落得個平凡的下場。
不知不覺便是過了數個時辰，斯辰等人一路上遇到的少年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都是前往望川學府參加招生考試的。但斯辰再未結伴，和善打個招呼便是。不過還是有些人一眼便認出了斯辰和敗妖，雖然未敢過度黏上，但還是在其後方緩慢跟隨著。如此，斯辰後方的人越來越多，就形成了一支數十人的隊伍。
這般境地斯辰也是意外萬分，但無奈卻不知如何拒絕，況且他身前還擁著一個伊寧，雖然他們還是少年，這般也純當友誼的象徵，但斯辰畢竟心有所想，就會覺得很是尷尬。
在快到南約城時，斯辰只好讓敗妖變回正常大小，與伊寧和音詢步行而去。其他人見此，也紛紛下了坐騎，與斯辰步行。
「你還挺受歡迎的啊？」伊寧調侃。斯辰身旁的音詢也是狠狠地點了點頭。這般場面他還沒見過。
斯辰苦笑地聳聳肩。也不主動去搭理他們，三人自顧自說著，彷彿與身後那支隊伍毫無關係。直到進了南約城的城門，斯辰才閉起眼深深吸了口氣。
「熟悉的味道。」斯辰微笑著，很是懷念。
「還不都是一樣。」伊寧翻了個白眼。
「不一樣的。」斯辰搖搖頭，「這裡是我的家。」他眺望遠方，說不出的感覺，「走吧，直接去望川學府。」
越是往望川學府走去，街上的人就越是密集。乃至斯辰用了兩個時辰才走到遠郊的望川學府。
望川學府修建在半山腰上，唯一能上去的，就是一條寬闊的石階大路。世界上佈滿了從兩旁樹上落下的黃色花瓣。被人的鞋子碾碎後，滲透出金黃色的汁液來，慢慢的，原本白色的階梯，就變得像是鍍金般，在日光的反射中變得耀眼起來。但不知為何，這個階梯好像被下了什麼結界，天行者一踏上這裡，體內的元力就被封印，必須純靠體力來攀登。
每兩丈的距離，就有一個望川學府的學員站立，維持秩序。而一些族中的長輩和沒有招生憑證企圖矇混的人早就被攔在了階梯之下。斯辰三人緩慢前進，一路也是心態平和。
望川學府很是高聳，連斯辰都感到腿腳有些酸麻。但即使如此，斯辰才走到路程的一半。
在石階的邊上，停著著許多飛行類的元獸，上面都站著一個中年人，只要一個銀光幣就能踏上元獸，一路帶你飛行到望川學府的大門前。這樣也可以省去很多勞累之苦。
但斯辰三人卻未曾動心，若是連這點苦痛都無法忍受，那怎麼還敢踏上天行者的修行之路呢。
當路程還有三分之一的時候，那些駕駛著元獸的商人們，就將價格降到了十個銅光幣。這樣，那些早就忍受不住地人，開始跳上元獸的脊背。如此，斯辰越往上就越覺得寬鬆。
終於當斯辰三人踏在望川學府高大的校門前，也是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斯辰環顧周圍，發現大門前被結界分為了兩邊，那些依靠元獸上來的少年們全部被分在另一邊。此時半空站立著一個老者。這個老者對穿著很是講究，一身紫色長袍，手握一柄寶劍。衣角無風自動，颯颯作響。銀白的頭髮高高挽起，一根玉簪用於固定。一副仙風道骨。
「還好。」斯辰微微一笑。
「怎麼了？」音詢問道。
斯辰指著被分到另一邊的少年們，「你看他們，都是依靠元獸上來的人。被分到了另一邊。」
伊寧向那邊看過去，發現確實如此。
「他們就被淘汰了。原來這個階梯也是一個小考驗。」斯辰感歎，「若是我們忍不住勞苦，坐上那些元獸，就被放到那一個區域去。就無緣望川學府了。只是那些人還沒有發覺而已。」
伊寧和音詢這才恍然大悟。
果不其然，等到過了規定的集合時間，那些遲到的學員就只能被攔到階梯之外，面對單獨導師的嚴格考核。而剩下準時到達的參試者全都登上階梯到達大門時，那懸浮在半空的老者才開口說話，「很高興在此見到各位，我是望川學府的副院長老王伯安。
「千秋八境。」斯辰囔囔自語，他擁有的審判之眼可以看透常人無法跨級看透的等級，「不愧是望川學府。」
那個老人緩緩說道：「大家也看到了，這塊廣場北分為了兩邊。」他指了指斯辰所在的這一塊區域，「這一邊是可以參加接下去的考試的。」然後他又指了指乘坐元獸投機的少年們，「而那一邊，是無緣我校的。」
現場一片嘩然。被隔離出去的那些人開始有人放聲大罵。
「憑什麼啊！我們也拿到了招生憑證，怎麼就不能參加招生考試！」
「我們不就是坐著元獸上來的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王伯安長老笑著搖頭，「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區區上萬台階就讓爾等認輸，爾等，有什麼資格再躋身強者之列？從爾等的行動便能看出其心境，懦弱，懶惰，貪婪，取巧，輕浮。怎還有資格進入我望川學府！」老者的話環繞在大門之前，現場久久安靜。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斯辰閉起眼悄聲歎道，然後一個深遠的呼吸之間，將腦袋中的雜質悄悄剔除出去。
隨著斯辰的呼吸，一陣清風也吹拂過來。很是清涼。
老者似有察覺，轉頭看著斯辰。然後不易察覺似的點點頭。
「被剔除的人，我們會有專人護送下山。其餘通過小考驗的人，請進入大門參加正式的招生考試。大門處有結界，必須要達到虛腹三境才能通過，所以請還未到達虛腹三境的少年止步，在此等候，我會對你們進行潛力測試。」
於是又有一部分沒有達到虛腹三境但心存僥倖的人留了下來，接受專門的潛力測試。斯辰對伊寧和音詢示意，調整好狀態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