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三獸對話 文 / 度晚
審判神秘一笑，「這個你可學不會。到時候我再與你講解好了。你的水屬性功法熟悉得怎麼樣了？」
斯辰說到水屬性就開始沒精打采起來，「一點都沒有火屬性那麼順暢。很多東西都不知道該怎麼運行。還有我的其他屬性要怎麼提升啊？」
「你的主要屬性是火，其他屬性自然是沒有火屬性修煉襲來那麼暢通，這就是等於在你的體內再開闢一條新的元力脈路，自然要慢慢修煉了。」審判聳聳肩，「不過有另一種方法，不過代價很昂貴，但是也很取巧。」
斯辰跑到審判的邊上坐下來，「還有別的途徑啊。說說看。」
「就是吸收啊。」審判身形一閃出現在斯辰的對面，坐了下來，嘴裡叼著一根金色的草，「等你將這個元力脈路打通之後，找那些純屬性的結晶或者草藥。像妖獸一樣吸收就可以了。」
「有這麼好的事啊。」斯辰跳了起來。
審判躺在草地上，頭枕在雙手上，「哪有那麼容易啊。純屬性的東西哪有那麼好找。這個只能是讓你知道可以微微取巧，若是遇見不要放過便是。還是要自己好好修煉的。」
斯辰聽審判這麼說，再次無精打采，「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盡力吧。」斯辰看了看千眼之木，發現這個每個眼球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大樹又大了幾分，「千眼之木又長大啦。你升級了嘛？」
審判回頭看了眼自己的本體，點點頭，「是啊。我說了只要你築基了就行，其他的升級和修煉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挺好的。那你努力吧。」斯辰笑著點點頭，「還有一個問題啊。你上次說日後會和我說洪荒古戒的事，我到現在還只能心神進入其中一小片空間，存放些物品。然後四週一片黑暗，可是我感覺那些黑暗處中還有一片挺大的空間似的。」
審判搖搖頭，「這個還不到時候。你現在也不需要它有什麼作為，不過存儲一些物品而已。不要操之過急，你終究會知道一切。」審判咂咂嘴，「若是無事，你就先出去吧。學習一下煉藥吧。對你的心海和我都有些好處。」
斯辰答應一聲，就消失在心海中。
審判看著斯辰消失的方向發呆。
「還算有些情義。」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蒼老的人影。是一個老婦人。
審判看著這個老婦人，撇嘴說道：「你倒是好，隱藏了這麼久。他剛才問你的情況，只能敷衍了。」
這個老婦人，就是洪荒古戒內的靈智。她雙手負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這裡存放了太多關於他身世的東西，還有一些他不能觸及的東西。我若是被他發現了，那還不得纏著我開闢那些被封印的空間啊。」
「說的也是。」審判垂著眼，「你說我現在給他鍛造『神罰』會不會太早了？」
「興許不會吧。他也到了虛腹三境，馬上要突破到洇漫四境了。神罰又不是一開始就強大的東西，他早些上手也好。『星宿』倒是需要好好拖延一下，他現在可用不了那種東西。我說，他現在是不是過於順利了，都沒有坎坷的樣子。」
審判點點頭，「那我就開始鍛造。沒有的材料從你那裡拿好了。」他坐起身來，「剛開始時都會比較容易吧。其實也不算順利，只是他的潛能比我們要想像得強大。許多本該擊垮他的劫難，都被他挺過去了。你沒有發現他的氣勢開始霸道起來了嘛？」
「那倒是，也許是好事吧。」老婦人歎了口氣，「我得把那些東西埋得深一些，不能被他發現，就先回去了。」說完化為點點光斑消失不見。
審判一招手，數道光芒從心海深處飛躍而來，它看著眼前的這幾道『神罰』鍛造的材料，摩挲著下巴，「好像還差了一個東西。」
「藍色妖姬。」審判打了個響指，然後傳音給洪荒古戒，「洪荒，你那邊有藍色妖姬嗎？」
不多一會兒，一朵深藍色的妖艷花朵突然出現在心海內。
「還這麼鮮活啊？」審判看到這朵藍色妖姬富含如此生機，也有些高興。
「嗯。我也不知道，萬年前突然出現在我體內的，我就將其栽種在深處。」虛空中傳來洪荒的聲音。
審判心念一動，一顆粉色的卵包裹著火焰也從深處飛來。
「就把你也融合進去吧。」審判笑著說，然後盤腿坐下懸浮在半空，封閉了心海，招來咒世墮業和七星龍淵。最後轉頭看向千眼之木上那顆單獨的紅色眼球。
紅色眼球也轉過來盯著審判，心領神會，從其之中分離出一道白色的絲線，便是原來封印咒世墮業『般若』的一道能量。
「如此就湊齊了。」審判滿意地拍拍手，然後千眼之木的最頂端飛出一抹微小火苗，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簇，一出現就讓其他圍繞著眼球的火焰瑟瑟發抖。便是斯辰的那道本命火焰了。
審判結出一個極其複雜玄妙的印法，那些材料都開始旋轉起來。
「合。」如同天外的隕石相撞，爆發出一陣強悍的能量。
「本座在此，誰敢放肆！縱然爾等有靈，也要聽我之命，本座是在」審判大喝一聲，爆發出絕對的氣勢，那些材料才安靜下來，進入緩慢的融合。
氣勢緩慢退去，審判盤腿坐在半空，操縱著火焰的濃度。
在斯辰心底的秘密越來越多的時候，難得沒有粘著他的天朔，此刻正在公奢家當初的禁地之巔，盤坐在祭台之上。但詭異的是，他的雙眼呈現一種渾濁的灰色，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陰沉而蒼老。
他的面前，站著戰鬥型態的敗妖和一隻巨大的粉色蜘蛛，就是流蘇身上的絕塵天羅。
「大人。」天朔對著敗妖行禮。
「八荒流雲。果然是你。」敗妖緩緩開口，聲線被一種極其強烈的威嚴感覺充斥，使得絕塵天羅和天朔不得不微微低頭。
但其實也不是天朔，而是佔據了他身體的八荒流雲。
絕塵天羅歎了口氣，「八荒流雲，有蒞世蒼雪和鬼面千絲的消息嗎？」鬼面千絲是它的配偶，它早已掛念多時。
八荒流雲搖搖頭，「毫無感應。不知是不是還未甦醒。」
敗妖沉思，然後問道：「你們都接到去協助少年的命令，並且你們所跟從的兩個少年，都非於常人。而兩人都與斯辰有關聯，那麼原因就出現在這個叫做斯辰的少年身上了。」
絕塵天羅和八荒流雲點點頭，這個它們也想到了，肯定與斯辰有些關係的。
敗妖又問絕塵天羅：「你跟著的那個叫做流蘇的少女，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從她離去的那個房間裡，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氣息。」
絕塵天羅沉默，然後看向敗妖，「不知大人。」它又停頓了下來，「還記得冥族嗎？」
敗妖一愣，眼神有些迷離，「被稱為死神僕人的冥族嗎？她的離去和那些拿著長鐮整天飄來飄去的生物有什麼關係。」
「她是冥族的繼承者。現在正在深淵迴廊通過殺戮提升實力。不過已經是全身傷痕，也是拼了命。而且，她的氣息變了很多，原本熱情溫和的她，竟然已經如同嗜血魔獸般冰冷淡漠。」絕塵天羅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這個是正常的。」八荒流雲動了動手指，「冥族本來就是嗜血的一個種族，冥族功法的第一層就必須在不斷殺戮中找到那絲對生命的敬畏和慈悲，猶如是在無垠血海中找到一塊僻靜的島嶼，然後靠著這絲微茫的善意，走向殺戮的大道。因為生而死，躋身絕對公平的判斷和殺戮，被稱為裁決者。」
「若是如此，也許我知道一些端倪了。」敗妖嘴角微微上翹。
「還請大人指點。」絕塵天羅和八荒流雲都疑惑地看向敗妖。
敗妖看向八荒流雲，「你跟從的那個少年是什麼種族？」
「正如大人所知，是妖精。」八荒流雲恭敬地回答。
敗妖炸了眨眼，「妖精即可代表妖族，現在冥族也出現了。」然後看著八荒流雲和絕塵天羅。
絕塵天羅突然退後半步，顯得很是不可思議，「大人的意思是……」
八荒流雲沉默。
敗妖點點頭，「如果真是如此，想必我們所預想有大事要發生有幾分可信了。」
時間將月光拉扯出蒼穹，將三個生命的陰影打在地面，顯得格外肅穆。
世間傳言，生死輪迴都是天神的一個夢，大夢千年，便是十世，所有的生命，不過是他的一個輾轉之夢。一旦夢醒，猶如泡沫破碎，所有一切的進化與求生，就要重新來過。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天神與凡人，到底孰是織夢者，孰是入夢者，是誰造就了誰，又是誰毀滅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