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初試煉藥 文 / 度晚
第四十章初試煉藥
則陽自然是看得出，那柄黑刃不凡。
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是，咒世墮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在城主府上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烏雲，這種戾氣，已經不是單純的鋒利，它們凝結在一起，像一座大山般，給人以壓抑的感覺。正因為如此，石戶城中各大宗派的高手，正往城主府趕來。
斯辰問則陽：「師祖，您又為何當上了這石戶城的城主？」
則陽聳聳肩：「這裡啊，在百年前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莊，叫做石戶村，然後慢慢壯大才變成了城市，我遊歷山水數十年後，就回到這裡，更名則陽，並向當今國君懇請，就坐上了這城主之位。如是，這當今世上，除了國君和你，可沒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斯辰點點頭，又問道：「可是我出去後，要怎麼向他們解釋我與你的關係？」
「既然我是你的師祖，你就管我叫爺爺好了。就說我膝下無兒無女，對你甚是喜愛，將你認作孫子。」則陽淺笑，「我且問你，現在院牆上站著一隻白色的狐狸，它一直盯著我們，你可認得它？」
「白色的狐狸？應該是敗妖吧。它是我的夥伴。先別管它，這傢伙就是一個搗蛋鬼，咱們這解決完再出去見它。」斯辰笑道。
則陽剛酌上一杯茶，還沒入口，便看向窗外，「我看是沒法繼續談下去了。一定是你剛才弄出了什麼動靜，現在有十多位高手正向這邊趕來。走吧，出去看看。」
果然，當斯辰和則陽打開屋門，那天空上便站著十幾位高手，身上散發的波動形成一股氣旋，將樹上還苟延殘喘的枯葉全都吹落下來。
則陽拱手說道：「不知數位掌門來我這城主府所謂何事啊？」
「也沒有什麼事，方纔我等見城主府上有一團烏雲籠罩，擔憂城主府出了什麼事，特地過來看看。」其中一個老者回應道。
則陽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斯辰，「那真是有勞陳門主和各位了。但是我這府中確實沒有什麼事，因為武道會的緣故，整個省的少年俊傑都匯聚於此，也許是住在周圍的一些護派高手練功時引發的異象。」
天空上的門主面面相覷，也是點點頭，那朵烏雲轉瞬即逝，在城主府中他們也沒感受到什麼異樣，也就放下心來，但還是有人拱手說道：「既然無事，我等就先行退下了，這些年承蒙城主庇佑，我們才可如此安生，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我等定萬死不辭。雖說是周圍的人引起的，但城主還是需要多多提防。」
則陽點點頭，「則某感激不盡。今日府上有客來訪，就不送了。今日之情，則某記下了。」
諸位高手點點頭，相繼道別後就回到自己的宗派中去。
敗妖從牆頭上掠下，慢條斯理地朝斯辰走來。
則陽看著敗妖，敗妖也盯著則陽。則陽或許看出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對著敗妖拱手，敗妖也是對著則陽點點頭。然後轉移視線，站在斯辰一丈外，盯著斯辰。
從它的視界裡看到的斯辰，渾身籠罩著一股黑氣。
正當敗妖猶豫不前時，從斯辰的心海中傳出審判給敗妖的傳音：「不必擔憂，剛才斯辰融合了一件至寶，還未完全吸收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回頭我再與你解釋。」
敗妖聽此，走到斯辰邊上，卻不躍進他的懷中，那黑氣使得它很不舒服。
斯辰和則陽城主走向大廳，發現眾人已經聊得不亦樂乎，流蘇也漸漸接受了溫爾的伊寧。
「哈哈哈。」則陽大笑著坐上主位，「你們這幾個小子，什麼事聊得那麼高興啊？」
伊寧笑著說：「我們在說斯辰呢。」
斯辰翻著白眼，「說我？說我什麼？」
流蘇接話，「說你不識抬舉啊。」
公奢明軒等人都是笑出了聲。
斯辰不明所以，剛想問個明白。
「好了，現在我要和大家說一個消息。」則陽捋著自己的鬍子，打斷了斯辰的話，佈滿褶皺的面容上，透著一股蒼勁，「我膝下無兒無女，今日見到斯辰對其甚是喜愛，所以在斯辰的同意之下，認他做我的孫兒。」
眾人張大嘴巴，這斯辰命也太好了吧，竟然認了一個城主爺爺，除非聖上另有旨意，這城主之位可是世襲的啊。難不成，這斯辰還能坐上這石戶城的城主之位？
而伊寧而是眨眨眼，心想：「則陽爺爺這也下手太快了吧，早知道讓爺爺直接認斯辰為外孫好了，這樣不是更好，還用得著我來套近乎？」
「今日，各位就在我的府上休息吧，若是執意要走，也得吃完午飯後再走，且要把斯辰留下陪陪我。」則陽假裝嚴肅地說道，「我才認了一個孫兒，你們就要將他帶走也太不給老朽面子了吧。」
眾人聽之有理，且城主待他們也好，就都點頭同意。
果不其然，午飯過後，眾人聊了會兒天，伊寧等人就和城主和斯辰告別，自個兒逛街去了。
眾人走後，斯辰再次被請到書房中，則陽站在房間中央，見斯辰到來，雙手撕裂虛空，從空間中抓出一個紫色的丹爐。
斯辰看著地上這個比他還高的紫色丹爐，問道：「師祖，您這是？」
「都說了叫爺爺。我相信莫難那小子定是沒有教導你該如何煉藥，今日就讓我彌他之過，代他教導。」則陽笑著說，但笑容中卻是透露著一絲慚愧和期待，說
罷就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三層的藥架子，上面擺滿了草藥，「你將我給你的思存吸收乾淨，這種信息類思存不像功法需要慢慢領會，你只要放在心海中，就知道怎麼抽調了。吸收乾淨後，抽調出一品丹藥『露清丹』的藥方，在結合我煉製它時的心得，以及每一位藥材的品性，判斷用藥多少和質量，煉到我滿意為止。」
斯辰點點頭，一揮手，五道思存出現在半空中，隨著心念一動，五個思存依次插進斯辰的眉心，最後都變成透明的狀態掉落在地，而斯辰盤坐在凳子上，心神沉入心海吸收那些知識，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待到斯辰醒來，則陽不解道：「用了如此多的時間？要是平常煉藥師也不過用一頓飯的功夫。你卻足足多了一倍，為何？」
斯辰回答道：「我乃是先將每個思存內的知識吸收，然後將他們整合在一起，並進行歸類，譬如我將露清丹的藥性，煉製的藥方等放在一塊，草藥生長的習性和各大陸盛產的額度放在一起。這樣是為了避免以後煉藥時的紕漏。」
則陽點點頭，目光中隱藏著一絲讚許，這孩子果然細心。清了清嗓子，「那麼開始吧。」
斯辰左手微抬，那紫色的丹爐就從地面上緩緩升起，右手一揮，一團深藍色火焰掠至爐下，斯辰盤腿坐下，雙眼緩緩閉上的那一刻，爐下的火焰猛然大盛，斯辰右手指向藥架，幾株草藥就飛掠過來，懸浮在斯辰的面前。左手食指微動，爐頂開啟，「去。」斯辰輕呢，幾株草藥飛進爐內。
斯辰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印法，對著丹爐一指，丹爐便開始旋轉起來。
待到斯辰眼睛睜開時，則陽和敗妖已經不見蹤影。煉藥是一個人完成的時，斯辰也需要在自己獨立完成下才能汲取經驗。
一炷香過去了，斯辰打開爐頂，而裡面卻空空如也，那些曾放進去的草藥全都不見了。斯辰錯愕，「搞什麼鬼？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的火太旺了？算了，再來一次。」
說著又盤腿坐下，召出幾株草藥，投放到丹爐內。
在接下來的三個時辰中，斯辰沒有一顆丹藥煉製成功，斯辰懊惱得連晚飯都沒吃，把自己關在房中苦練。他自我總結失敗的原因，有沒有控制好火候、沒有掌握好草藥數量的力度、最後塑形時期分神等等。
在一次次的克服和修正之後，斯辰再次閉起眼，招來幾株草藥，再召出一小簇火苗，將其中一株草藥放在其中炙烤，最後凝練出三滴銀色藥液，再將其中一株用元力雜揉成團，將另一株根莖去除，一項項做完後，才投入到丹爐內。
斯辰雙手合十，結成一個玄妙的印法，那丹爐兀自旋轉，旋轉過程中，還將爐下的火焰吸入爐中。斯辰心神相接，隨著爐內的變化控制著火焰的大小強度。
在隨著一聲細微的聲響從爐內傳出，斯辰睜開雙眼，沒有任何耽擱，行雲流水般將心神進入其中，對著丹爐中的一團銀白色溶液做最後塑形，這時突然心中一個想法閃現，他從洪荒古戒中召出一滴無聊時在清晨收集的露水，彈射進去與那團藥液融合。十息之後，斯辰心神退出，一揮手將爐頂打開，一枚銀白色的丹藥懸浮而上。
則陽不知何時出現在斯辰身旁，看著那枚銀色的丹藥，捋著鬍子點點頭，「終於是成功了啊。」
斯辰伸手將那枚丹藥招入手心，笑著遞給則陽：「爺爺，您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