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往事如煙 文 / 度晚
第三十八章往事如煙
斯辰等人走後，交易市場那圍觀的眾人也就不歡而散了。
而則陽城主便把斯辰等人帶入城主府中。
當四周的環境定下來後，斯辰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寬大的廳堂裡。但並不奢華，只是簡單的座椅。
則陽城主笑著說：「不必客氣，你們先坐吧。伊寧幫我招待一下。我有話要和斯辰小友單獨說說。」
斯辰錯愕，雖不明其中緣由，但為了表示尊重還是點了點頭。
城主一揮衣袖，帶著斯辰消失不見。
公奢明軒幾人面面相覷，聳了聳肩，也就獨自喝著茶聊起天來。
城主將斯辰待到一個略微小的房間內，看樣子應該是處理案的書房。
「城主，這是……」斯辰不解地問道。
城主擺手，撒下一層結界，說道：「你是莫難的弟子？」
斯辰一愣，看著地面，不知在思考什麼。
「你不必緊張，我與莫難也算是朋友。」城主見斯辰如此，也是苦笑，「我與他有好多年不見了，不知，他還好嗎？」
斯辰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師傅已經出遠門有兩個月了。也不告訴我去了哪裡。」
城主暗自斟酌，看來莫難並沒有和斯辰說過他自己的事，不敢多嘴，說道：「遠遊去了嗎？那麼你呢，也是來參加這武道會的嗎？」
斯辰點頭，「師父將我托付給海悅城的公奢家，上次不小心把他們家一個要來參加武道會的小子給打殘了，我就只好頂替上來了。」
城主聽此，不禁大笑：「你小子。跟你師父一樣愛惹事。」
「我師父？」斯辰疑惑。
則陽心中大叫不好，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卻不知該怎麼圓場了。
「城主大人，我雖然是師父收養，卻不知道師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總感覺他有事瞞著我。可是我視他猶如生父，不免心中擔憂。」斯辰低著頭，有些無奈。
則陽城主輕歎一聲，「也罷。我說漏了嘴，現如今與你說了便是，他要是怪罪下來，我也無話可說。」他摸著斯辰的頭，「你的師傅，他真實名字叫藥癡。」
斯辰坐在椅子上，聽到城主所說有些冷俊不禁，「怎麼還有叫這名兒的。」
「哼，你可別小看了這兩個字。」城主笑罵道，「你可知你的師父他真正的能耐？」
「我知道他是一個煉藥師，專門倒騰一些亂七八糟的丹藥。然後就沒了。」
「亂七八糟的丹藥？他可是煉藥師的傳奇啊。」城主翻了個白眼，乾脆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你的師父，是我生平所見的，最有天賦的煉藥師。也是藥香天宮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藥香天宮的長老？」斯辰剛喝了一口水，聽此差點噎住，「有那麼厲害嗎？我還以為他就是一個二三品的煉藥師而已。」
「你錯了。藥香天宮的宮主，名為杜尚，他是這個太上之界中最厲害的煉藥師之一。杜尚還有一個師兄，但他的這個師兄，酷愛遊山玩水，明明有著比杜尚更厲害的煉藥術，卻生生將藥香天宮的宮主之位推讓給了杜尚。而你的師父莫難，便是他師兄唯一的弟子。本來，你的師父坐擁萬千讚譽，大可一路向前，專研煉藥。可是，他卻與他師父一般，喜歡遊歷四方，廣結善緣。最後結識了改變他一生的女子。這個女人，叫做諾。來自於北音大陸。」
「我的師娘？」斯辰歪著嘴，沒想到師傅還有娶妻，也沒聽他提起過。
「正是。他們兩人本恩恩愛愛，如同神仙眷侶，好不自在。可造化弄人，你的師娘，畢竟只是一個幽珀五境的天行者，你的師父也因為年輕跋扈而結下了許多冤家。那些仇家聯合起來，趁著莫難外出便將諾殺死，甚至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她便從此與你師傅天人兩隔。你的師父得知自己的妻子被人殺死後，召集了所有他曾施恩過的強者，將這些參與過殺害諾的家族，全部滅門。不留一丁點的活口。」
「那也太狠了點吧。師父不是這樣的人啊。」斯辰皺眉，將幾個家族全部滅門，確實做得有些過了。
則陽城主點點頭，「他當時，因為愛恨交織，已然走火入魔。他的眼裡只有殺戮。從此藥癡這個名字，就被冠上了殺神的名頭。上天還是憐憫他的，於是在那時，有一個異界來的和尚，遊歷四方，見到莫難走火入魔，花了一年的光陰將他感化，驅除了心魔，並賜你師傅新的名字，就是莫難。寓意就是忘掉過往，莫要為難。莫難因為悔恨雙手沾滿鮮血，從此隱居深山數十年。」
斯辰雙眼朦朧，竟感覺心中隱隱疼痛。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莫難那和煦的笑容裡，曾經隱藏著多大的悲愴。那種悲愴，彷彿連天塌下來都不值一提，心中最愛的人，突然有一天如雲霧般消散，抓不住，尋不回，可謂是人世間最大的遺憾。這隱居的數十年，還要用日日夜夜去思念一個再也無法相見的人。那種感覺，彷彿是墜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
斯辰緩過情緒，擦拭掉眼角的淚珠，對則陽說道：「城主大人，您與師父一定是至交，否則也不會如此瞭解師父的。」
「至交？那可不算。」則陽自嘲地笑道，但隨後又面露傷情，「既然說了這麼多，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啊，就是他那沒用的師父，現在藥香天宮宮主杜尚的師兄。」
斯辰長大著嘴，這個消息來得過於突然，還沒從消化則陽之前
的話，現在竟然這則陽是自己師父的師父？
他苦笑道：「城主大人，您不會逗我的吧？」
「你這混小子。」則陽笑罵，「怎麼，之前我說了那麼多你都信，怎麼最後這句就不信了？」
斯辰收斂起笑容直視著則陽良久。最後起身鄭重地朝著他跪拜而下，「斯辰失敬，見過師祖。」
「好好好。」則陽將斯辰扶起，拍拍斯辰的肩膀，「莫難倒是給我收了個好徒孫啊。快說，你現在煉藥術達到什麼層次。」
斯辰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連學徒都不是呢。」
「胡說。你身上明明有本命火焰的氣息，怎麼會不是煉藥師呢。既然我是你的師祖，還有什麼事要瞞著我？」
「師祖，我真沒有騙你。我只是衍生出了本命火焰而已，還沒來得急學習煉藥術啊。我五歲時才元力覺醒，今天不過才六歲而已。師父之前也沒教我啊。」
「一年時間就連升三級？」則陽錯愕，上下打量著斯辰「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有走眼的時候。沒想到我這徒孫，還有這般天賦。那，你的本命火焰是什麼等級？召喚出來看看。」
斯辰咂咂嘴，「那您可坐穩了。」說完打了一個響指。
則陽不禁發笑，「還能嚇唬到我嗎？我什麼世面……沒見過。」
當斯辰將諸神黃昏召喚出來的時候，則陽的笑容完全凝固了，「這…這是焚天之火？」
說完，他手掌一握，攤開後一團黑色的火焰也升騰起來，則陽擁有的，竟然也是焚天之火！只是他這團火焰的狀態，比斯辰的要大一些。
但讓則陽驚訝的是，他的這團焚天之火，在召出後，竟然有萎縮的跡象，好似遇見什麼恐怖的東西般蜷縮了起來。
則陽的瞳孔劇烈收縮，突然站了起來，他看著斯辰之間那團細小的火苗，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