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衍火焚天 文 / 度晚

    第十七章衍火焚天

    正當莫難惦記之時。遠在海悅城的公奢家族內，斯辰正在忙著為一個月後的武道會做準備。

    今夜月明星稀。

    斯辰閉眼盤腿而坐，左手在下雙手重合，手心朝上放於肚前。一團紅色火焰懸浮在手掌上方。

    隨著斯辰意動，那團紅色火焰又分割成四團，斯辰將左手繞至火焰上方，雙手不斷順著火焰滑動，四團火焰也在不斷旋轉著。那種感覺，甚是奇妙。

    「四象震天印。」斯辰輕呢。只見那四團火焰，變換成朱雀，白虎，玄武，青龍四種神獸模樣，不斷張著嘴，彷彿在咆哮一般。

    斯辰將雙手微推，四隻火焰神獸就迎著方向狂奔而去，轟中房間中的木桌，但並未有想像中的爆破或者斷裂。僅僅是桌上的瓷杯破碎而已。

    斯辰皺眉，看著雙手，思考著是哪一步做錯了。

    「這是師傅那枚有關於煉藥心得的思存裡唯一一部攻擊功法。怎麼會就這點威力？難道根本就不是用於攻擊？」斯辰歪著頭，自言自語道，「還是說，這要配合著煉藥師的本命火焰才能修煉？可是我的本命火焰還沒修煉啊。」

    斯辰再次從洪荒古戒中取出那枚橙色思存。輕車熟路地插入眉心，細細觀看是否有所紕漏。過了半天，那枚思存緩緩從斯辰的眉心退了出來。

    「看來真是。反正來得及，不如先修煉本命火焰吧。你看怎樣，敗妖？」斯辰摸著趴在審判的敗妖。

    敗妖抬頭，蹭著斯辰的手掌，微微點頭。

    「那就開始吧。」斯辰深吸一口氣，心中回憶本命火焰的修煉過程，「希望會容易一些。」斯辰笑道。

    於是進入心海，調出修煉本命火焰的功法內容。

    在心海內，斯辰盤腿坐在千眼之木的下方，四個金色大字靜靜懸浮在他的眼前——「衍火之術」。

    斯辰手指輕觸，那四個大字就渙散開來，重新組合成一行小字——「可知體內衍火，需擔灼熱之苦，經衍生之艱，明力之本源，方能萬火歸宗，達控火大道。」

    「一點灼燒之痛，又算得了什麼。我要變得更強！」斯辰輕喝，將這行小字吸入體內。

    剛不多時，那行小字就在斯辰的嘴裡化為了火焰，他緊閉雙唇，不讓火焰竄出消亡，否則必定是功虧一簣的。

    那些火焰見無法從嘴中鑽出，就反身順著喉嚨，滲進他的體內。

    斯辰全身泛紅，屢屢白煙從體內冒出。千眼之木上所有的眼珠都轉向他。

    斯辰疼得微微顫抖，但仍然咬著牙，不鬆開片刻。汗水爭先恐後地流出，但還沒有順著肌膚下滑多少，就被他體內的熱量蒸發乾淨。

    「太小了！」他雙手結印，加強火焰的強度。

    轟。

    斯辰體內的火焰猶如被扇了一把大風，更加狂妄，有些火舌更是直接從他的毛孔中鑽出，將他的衣物大半燒燬。

    斯辰嘴唇乾裂，彷彿整個聲帶已經被燒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而五臟六腑也有化為灰燼的跡象。牙關因為咬得過於用力從牙齦流出許多鮮血。他不斷地顫抖著，內心和身體都承受莫大的煎熬。但不論如何，他都沒有鬆開雙唇，將火焰死死守在體內。

    「什麼困難我無法逾越！這點苦難，還不夠！」他在心裡大喊，雙手再次結印，加強火焰的力度。

    心海外面的敗妖，此刻正趴在斯辰的身邊，感受斯辰周圍不斷上升的溫度，皺著眉，三條巨大的尾巴一掃，把斯辰的身體用元力慢慢升到空中，再從嘴裡吐出一個氣泡，將斯辰籠罩在內。這樣，溫度就被隔絕起來，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以免打攪了斯辰的修煉。

    心海之內。千眼之木下。

    一個火人艱難坐立。從濃濃的火焰中可以看見裡面堅如磐石的小小身影。

    然而，火焰並不會因為這個孩子的堅韌而有絲毫的屈服，反倒更加猖獗地向四周的心海蔓延。

    用不了多久，整個心海內都蔓延著熊熊地紅色火焰。五棵樹痛苦地扭曲著，草原上的草也緩緩垂下葉片。

    火焰中心，斯辰的身體毫無毛髮，更別說衣物，全被燒燬了。

    只見他尾椎處，有一個遠古的圖騰，正如呼吸般閃爍著光芒，一股清涼之意從這個圖騰傳入斯辰的腦海，使他清醒而不至於被火焰吞噬了心智。

    斯辰的血肉也開始要融化開來，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但他始終堅持著，不肯張嘴，將這火焰的本源守在體內。

    終於，就在斯辰終於無法堅持，將要暈厥過去的時候，尾椎處的那枚圖騰，突然光芒大作，急速旋轉起來。隨著它的旋轉，所有蔓延在外的火焰都如潮汐般向著圖騰洶湧而來。最後全部被吸入到圖騰中去。

    斯辰不知道的是，在圖騰之中，另有一個無法進入的空間，這個空間內，只有一彎金色的湖泊。那些火焰就被吸入到這金色的湖泊中。

    金色湖水不斷旋轉著，形成巨大的水渦。好像在不斷吞噬卻又在誕生著什麼。

    連在斯辰體內不斷衝撞肆虐的火焰本源，都被強行吸入其中。

    千眼之木周圍的五棵小苗，此刻正把一縷縷不同色調的能量輸入到斯辰的體內，以供其癒合那些被灼燒糜爛的血肉。

    但這個過程

    ，同樣是痛苦的。

    斯辰咬著牙，直到麻木，身體彷彿被定格，根本無法動彈。

    就這樣在恢復中過了一天的時間。中途流蘇曾來找過他一次，無非是想告訴他自己已經轉醒了，順道來看看他怎樣。沒想到一來就看見他在修煉，只能自作主張命兩人守在門外，不得讓人來打攪。

    在這一日的時間內，斯辰已經癒合了所有的傷口，且毛髮也漸漸長了出來。尾椎處的那圖騰仍在旋轉發亮著。斯辰還是無法動彈。

    而敗妖呢，在斯辰尾椎處這枚圖騰亮起之際，就伏下它高昂的頭，猶如臣民叩見君王，毫不猶豫，完全是出於記憶的本能，就這樣伏了一整天。

    在第二日的夜晚。斯辰已經恢復完全。灼燒的痛楚被一股清涼取代。斯辰也漸漸能夠感應到身體的一些機能。

    須臾之間，那圖騰驀然間停止旋轉。

    「啵」

    從圖騰中，鑽出一縷小小的深藍色火苗。飄忽到斯辰的眼前，歡快地跳躍著。

    斯辰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睜開眼正好看見這枚小小的火焰，「成功啦？」欣喜之間雙手捧住這枚火苗。

    然而，就在斯辰剛剛觸碰到這枚色調與平時不同的火焰時，他僵住了。

    他顫抖著雙唇，盯著火苗，「這…這……該不會是…」隨後那抹狂喜迅速從嘴角放大，佈滿整個臉龐，「是焚天之火！」

    本命火焰也分為不同的等級，初級的為劣根之火，即時普通的火焰，但這種火焰其實也難得出現，畢竟能夠修煉出本命火焰的基本都是有天賦者，自然衍火不會衍生出如此低級的。

    而第二級別的便是三味之火，這個倒是普遍存在，只要是煉藥師，最低也能修煉出這樣的火焰。這種火焰若是常人用水是無法熄滅的，除非是用元力強行撲滅，或者是發動者自行收回。

    第三的是耀世之火，這樣的火焰的擁有者也不在少數。特點顧名思義便是十分地耀眼，所生成的火焰有流光轉動也十分明亮，也是相對穩定也較好控制的火焰級別，相當於烹飪所謂的火，普通煉藥師一般能修煉出耀世之火就極為滿足了。

    排名第四是無業之火，從這個等級的火焰開始，擁有人數急劇銳減。但有天賦者刻苦些的話，亦是能修煉出這種等級的本命火焰。上次在南約城藥香閣中的那位閣主，便是物業之火的擁有者，這種火焰呈現森白色，猶如骨骼，且奇怪地是，這種火焰外圍是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只有觸碰到才知道它的可怕之處，且對人的靈魂起到非常明顯的克制作用。

    第五級別的是太虛之火，這種火焰極為神秘，相傳是在宇宙中誕生的火焰而非是人修煉出來，能夠修煉出這樣的火焰，在煉藥術上皆有很高的天分，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能夠擁有太虛之火，是所有煉藥師的夢想。畢竟本命火焰就代表著未來發展的高度。斯辰的師傅，莫難，以及藥香天宮裡的長老們大多都是擁有這種火焰，也正是因為莫難擁有太虛之火，才能在煉藥術造詣極高的基礎上，坐上藥香天宮長老的位置。不過只怪他行事低調，即使是藥香天宮內也沒幾個認得他。

    第六等級，便是焚天之火。顧名思義，這種火焰，巔峰時期，能夠焚化蒼穹，燒燬大地。可見能量之驚人。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火焰的屈指可數，而被人們所熟知的，便是藥香天宮的宮主和鑄造之殿的殿主。這兩位對火焰的控制力出神入化，旁人根本無法企及。

    而斯辰能夠修煉出這種火焰，也算是走運。除了他自身堅韌的意志外，尾椎處的圖騰起到了決定性作用，但最重要的一定還是圖騰內的那彎金色湖泊。

    斯辰看著面前這團深藍色的小小火苗，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手指微動，那尾火苗，就竄上千眼之木的樹冠。在其上緩緩懸浮，吸收著從眼球外滲的能量以滋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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