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韓牧升的選擇 文 / 天山俠客
第二天早八點，市局門前，五人匯合。紫珊已經拿到進入市局的許可，大大出乎龍天翼的預料。不過救援行動馬上就將展開，大家都沒什麼談話的**。
龍天翼只能站在紫珊身邊。兩人來自同一部門，而另外三人都是公關部的。可見紫珊作為黃夢馨的心腹，很難混入另外三個女人的圈子。
這點事情再正常不過。凰鳳三人對黑道終歸有牴觸，所以她們主動和黃夢馨拉開距離，以免惹火上身。她們知道，市局對毒蛇幫早有防備。就像毒蛇幫在市局中有線人，市局在毒蛇幫內部也有臥底。不過雙方心照不宣，至今未曾出事。
眾人等待了一會兒，這才進入市局。大家在前面登記，然後由市局警察領著往裡走。這個警察也不問他們的目的，而是直接領著他們到了一間審訊室。
剛進入審訊室的眾人，全部愣住了。這裡只有兩個警察，哪有什麼何莉莉。紫珊不滿的目光瞟向領路警察，使得他非常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審訊室裡面的情況。
兩個警察一男一女，龍天翼全部見過。當天在逮捕何莉莉的現場，兩人都在，他有印象。剛開始，這兩人並未注意到龍天翼。
男警察說道：「聽說你們要見重犯何莉莉，局長特別命我在此恭候各位。何莉莉不可能讓各位見的，她是重犯，沒有迴旋的餘地！」
一開始，警察就把話說得很死，完全不給討價還價的空間。眾人對此早有預料，所以幾位公關部的美女，開始了忽悠。龍天翼這時候觀察兩位警察的肩章，發現他們都是一級警司。
一級警司的銜位不低，他們都是說話極有份量的人物。既然已經說出口的話，斷然沒有悔改的理由。恐怕市局昨天已經決定，讓龍天翼等人進來，再給他們一個閉門羹。
當然，有時候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龍天翼的出現。他這次進入市局，用得是美夢美幻有限公司員工的身份，任誰也想不到。
就在男警察和幾女周旋的時候，女警察注意到了龍天翼。她捅了捅男警察的胳膊，將此事告訴了他。
男警察的目光也向龍天翼看了過來。他暫時放下了與幾女的周旋，反而和女警察討論起來。不用說，他們討論的是龍天翼。幾位公司的員工，昨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並不意外。
兩個警察爭論了許久，最後男警察站了起來，把龍天翼請出了審訊室。他離開之前，紫珊悄悄鼓勵他：「好好幹！」
雖然沒有下文，但是龍天翼明白紫珊的意思。現在幾女陷入僵持，紫珊希望他能打開局面。
男警察和龍天翼離開審訊室，來到了走廊上。這裡光線明亮，通風很好，沒有審訊室的霉味。男警察拿出香煙，問道：「抽不抽煙？」
龍天翼擺了擺手，沒有去接。
男警察不以為意。他點燃了香煙，吞吐了一口煙霧，這才說道：「你好，認識一下，我叫邊城，是市緝毒大隊隊長。」
「緝毒大隊？」龍天翼率先伸出手，和邊城握了握，「這個職業犧牲率很高啊。」
「龍兄弟說的不錯。毒品，是全人類的敵人，我們有義務與之戰鬥。我痛恨毒品已久，假如能夠犧牲在崗位上，我覺得這將很光榮。」邊城人很實在。
「這麼說我們是同道中人。」龍天翼也笑了，「我也很痛恨毒品，否則那天我也不會趕到現場指正了。」
「說到這裡，我想請教龍兄弟一個問題。你今天怎麼和她們一起出現了？」她們自然指的是四位美夢美幻公司的女性。
「呵呵，這可能是造化弄人吧。」龍天翼把自己進入美夢美幻公司的經歷說了一遍。
「你進入的是美夢美幻公司？」邊城皺了皺眉，問道，「龍兄弟可知道，它的幕後老闆是誰？」
「昨天我聽幾位同事說，是毒蛇幫。毒蛇幫乃是一家盤踞在南城的幫派，實力強大，關係網複雜。韓牧升韓公一直想把它打掉，可是沒能得手！」
聽到龍天翼這麼說，邊城知道，龍天翼已經對毒蛇幫有了一定的瞭解。黑幫的事情，本來不歸緝毒大隊管轄，但是毒蛇幫涉毒，他們緝毒大隊才參與進來。
「昨天我剛剛知道了許多重要情況。今天來到市局，能不能見一見韓牧升韓公呢？」龍天翼提出了要求。
邊城說道：「龍兄弟等我去通報一下。估計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過太久，龍天翼便見到了韓牧升。對於龍天翼的意外來到，韓牧升也很吃驚，不過他已經得到了匯報，自然不會過問太多。他說道：「上次多虧了龍兄弟，才使我們抓住這樣一個要犯。龍兄弟是為她而來嗎？」
「當然不是。」韓牧升的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所以龍天翼直接開口了，「我聽說韓公對黑道、毒品感官不佳，也極其痛恨兩者，對犯了此罪的嫌犯盡皆重查，可有此事？」
「沒錯。沒想到龍兄弟消息挺靈通的啊？」
「但是韓公確有一塊兒心病。」龍天翼如數家珍，「你想辦了燕京第一黑幫京幫，可是上面迫於壓力，卻不讓你查。我說的可對？」
韓牧升沒有說話。但是龍天翼並未停止：「我和京幫有不共戴天之仇，並且我也有讓上面忌憚的力量。如果你願意與我合作，那麼京幫必將倒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沒想到龍天翼繞了這麼多彎，最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韓牧升愣在那裡，一時不敢應聲。
龍天翼也不著急，他說道：「我希望韓公認真考慮一下，再做回答。反正我今天並不著急。」
龍天翼的話裡，蘊含了很多信息。因為韓牧升知道，上面的壓力來自哪裡。
龍天翼說他能夠抗衡那股壓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韓牧升想到那天的龍天翼，覺得他有可能說的是實話。現在自己該怎麼選擇呢？
韓牧升思前想後，顧慮太多，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前途，不過妻子和孩子都是他的牽掛，他不能不管。
「對了，韓公一定奇怪，我有什麼本事，能夠無懼上面的威脅。我不妨透露一點，你可以想想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比如十年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然後社會上是不是有什麼變化？不過這種變化，並不劇烈。我相信韓公對當年的事情，應該有些印象。」龍天翼雖未挑明具體事件，但是韓牧升陡然想起了一些東西。
韓牧升再次看向龍天翼的眼神，徹底地變了。
「你別看我，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龍天翼的眼神很無辜。可是韓牧升已經明白，他就是當年的那個人。雖然韓牧升不清楚當年發生在龍天翼身上的具體事情，但是他明白，如果龍天翼就是那個人，他真的可以一搏。
韓牧升還未表態，龍天翼卻搶先他一步，說道：「我剛才忘了一件事。處理京幫一直是我的目標，我也的確非常痛恨毒品，但是那個你抓到的何莉莉最好放了。她可以助我在黑道中起步。對待黑道人，應該用黑道的方式。不知道你贊不贊同？」
「呵呵，我贊不贊同，都沒有關係，關鍵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韓牧升難得地笑了，「我決定還是和龍兄弟同舟共濟吧。」
「韓公不會後悔的。」龍天翼很感慨。當年的他雖然有諸多不是，但是他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如果他不是透露了一些信息，只怕韓牧升根本不會合作。
世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勢力的。那些爛好人做不成大事。龍天翼不是爛好人，所以他走到了今天。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復仇，讓當年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韓牧升表示支持以後，龍天翼並未離開。他又說道：「既然韓公答應了這件事，那麼我們還要把劇本繼續下去。人可以放，但絕對不是現在。韓公還是鬆口，讓我們先見見那個何莉莉吧。如果我們這次見不到人，那麼我在美夢美幻公司，會舉步維艱的。」
「龍兄弟此言極是。」韓牧升用市局內部的視頻呼叫器，把邊城警司又叫了回來。他極其嚴肅地囑咐邊城道：「剛才我和龍兄弟交談，獲益良多。他掌握很多禁毒大隊還未曾掌握的技術，你以後要多向他學習。今天，我不好讓龍兄弟白跑一趟，你就讓她們和何莉莉見一面。在此之前，先把龍兄弟帶回那裡。」
邊城答應稱是。他不知道龍天翼與韓牧升談了什麼，但是他明白，龍天翼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邊城以為龍天翼找韓牧升，就是為了要見何莉莉一面，其實不然。身為當事人的韓、龍二人自然不會多說。
龍天翼歸來不過七天時間，但是他已經找到了不少同仁。韓牧升就是其中一個關鍵的人物。當然，更為關鍵的是，他抓住了毒蛇幫這個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