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故人 文 / 天山俠客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不堪回首。多年以來,龍天翼一直在泥潭中掙扎著,現在,他總算漸漸遠離了陰霾。回想起來,他多麼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每當他在晚上醒來,腦海中浮現的,永遠是痛苦、絕望的畫面。那是當年留給他的傷痛!
戰勝毒品只能憑借堅強的意志。那時的龍天翼,距這一步太遠。這是他的弱點,被有心人利用了。好在他的師父留給他一筆寶貴的遺產——崑崙山密室。
龍天翼在被人注射毒品後,躲到了密室中,並依靠一門封印**,耗費了數萬人的鮮血,將那段記憶模糊掉了。
是的,只是模糊掉了。人腦是一個非常複雜、非常精密的機器。龍天翼無法將這段記憶抹除,而不損傷人腦其它功能,因此他選擇了模糊處理。然而危險並未解除。後來的十年裡,他不斷與毒品記憶做鬥爭。
當他再次回到地球的時候,一切都已變得陌生了。雖然都市裡的景象幾乎沒變,可時過境遷,人心又如何呢?他沒有回頭尋找自己曾經的部下。如果有緣,他們還會再相見;如果無緣,那就讓往事隨風好了。
沒人知道,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命運。龍天翼,原本定然會在毒癮中沉淪,誰曾想他竟然克服了難關,安然回到了地球。他被注射可不是大麻,而是最強力的毒品4號。
龍天翼戰勝毒品的經歷,著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個奇跡!只是這種奇跡,沒人希望發生。
龍天翼此時正在往回走。他漸漸脫離了大部隊,因為他選擇的不是大路。此時他注意到了熟女旁邊的那個冷酷男子,兩人在招聘會中見過面。龍天翼不知道,剛剛被他非禮的那位女孩也看到了他。女孩沒有跟隨,而是跟著人流,離開了這裡。
龍天翼和那冷酷男子沒有走到一起。冷酷男子在前,龍天翼在後。雖然龍天翼已經多年沒有追蹤人的經歷,但是他多年前被培養出的技術沒有退步。他跟著冷酷男子,未被發現。
跟蹤人最忌諱保持相同的距離和角度。時間一長,被跟蹤者往往會產生第六感,很容易發現跟蹤者。龍天翼此時的跟蹤,危險性更大。因為他知道,冷酷男子是熟女的同黨。一旦他被發現,冷酷男子極有可能掏出槍。到了那時,情況就不妙了。
跟蹤的路上,只有幾株樹木。充當遮蔽物,十分勉強,龍天翼只能巧妙利用。他數次驚險避開了冷酷男子的回眸。作為毒品攜帶者的同黨,冷酷男子不是水貨。他觀察四周的方式也很高明。只不過與他相比,龍天翼顯然更勝一籌。所以在冷酷男子的掃瞄下,他安然跟在後面。
或許是因為太過投入,龍天翼看到冷酷男子急忙躲進樹後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結結實實地和那人撞在了一起。本來龍天翼以為大事不妙,被人抓住現行,卻沒有料到西裝男子在起身後,居然和他握了握手,說道:「好久不見!」
龍天翼一時有些發懵,問道:「你是……」
那人露出了墨鏡上沿。龍天翼看到了他的眼睛。他想起來了,西裝男子名叫海靈志,曾經和他有過數面之緣。兩人以前的碰面還算愉快,而海靈志,可以說是龍天翼歸來後,遇到的第一個故人。
海靈志從事的工作是警察。他可不是一般執勤的警察,而是在公安部裡有職位的高級官員。總的來說,曾經的龍天翼和當官的人接觸不多。那時的海靈志,只是市局裡的一位小警察。十年過去了,他步步高陞,進入了公安部,當上了副部長。
每個部門的副部長,都有好幾個。海靈志的職務,乃是常務副部長,他主管緝毒司、走私司、重案組等重要部門。常務副部長可謂權力滔天。想想幾千年前公安部副部長放走了賴昌星,就能夠知道,海靈志權力的硬度。他便是一個有實權人物。
兩人碰面,自然要敘敘舊。海靈志剛剛看到龍天翼的神態,旋即小聲問道:「你剛才發現了什麼?」
「我剛才看到了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靠近事發現場,他應該就是那個女子的同夥。」見到海靈志,龍天翼也未作隱瞞,直接說出了他知道的事情。
「要不要把他抓起來?」
龍天翼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這只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還是先在那女子身上,找到物證再說。那男子,就讓他回去通風報信好了。看看這回我們能夠釣上哪條大魚?」
兩人邊走邊聊著,逐漸遠離了這裡。此時冷酷男子從樹後現身。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他向著熟女被捕的地方望了一眼,但是他最終沒有走過去。冷酷男子最後匆匆離開了這裡,再未回來。
海靈志的著裝相當奇怪。雖然他已經身為公安部副部長,但是他的體型、他的作風還和當年一般無二。身居高位還能保持著平常心,海靈志的確是官場中特殊的一位。因為他表裡如一,對待上司不諂媚,對待下屬不倨傲,所以他被盛傳已是現任部長內定的接班人。
數千年時間的過去了,華夏官場雖未完全杜絕貪污、送禮之風,但是情況已有了較大改觀。沒有人膽敢肆意妄為,因為國家法律成了判定罪責的唯一方式。即便在這種制度下,海靈志仍然成了代表人物,非常不容易。龍天翼不知道,海靈志的作風學自自己。
龍天翼和海靈志相差十餘歲,但是兩人聊得投機。兩人很快回到了現場。辦案警察發現副部長竟然迎來了一個陌生人,他們感到不解。辦案過程中,為何會見陌生人?不過海靈志副部長時有驚人之舉,大家因此沒有多想,把精力繼續投入到案情當中。
因為這件案子,就是一團迷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