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槍聖遺跡 文 / 一步天涯
「這麼說，除了這個名為八曜宮的大殿外，前面應該的大殿應該還有七個了……」
雲天暗囑一聲，稍一回憶，他便點頭道：「卻是如此，看來九曜星淵倒是和『九曜』之數有所對應……」
環顧四周，雲天這才發現，大殿的一角上，搭建著一排小房子，小姿兒就是住在其中的一間，除了她的那一間還算完整之外，其他的都殘破不堪，已經沒法住人了。
懷著好奇，雲天跟在小姿兒身後，到她那一間小屋中看了一眼，只一看，雲天就錯愕的問道：「你平日，就睡在這種地方？」
小姿兒的房間中一樣傢俱也沒有，地上平鋪著厚厚的一層乾草，乾草上除了幾件少女的衣服之外，竟別無他物，這讓雲天嘴角抽搐起來，這種像是草房馬廄一般的地方，會養育出小姿兒這般靈秀絕美的女子？這簡直匪夷所思。
「是呀……」小姿兒取來一塊白紗，將甘草上的幾件衣服包了起來，這幾件衣服的材料做工，一看就不是凡品，和這個草垛子一樣的房間格格不入，從這幾件衣服上，雲天倒可以領略到小姿兒族人的能工巧手。
「我的家族，現在就剩下我自己了……」小姿兒解釋道：「如果能找回妹妹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相依為命。」
「什麼？」
雲天一愣，他還想過為什麼這空曠的大殿中，就只有小姿兒一人的生活痕跡，沒想到，她的族人竟都不在了，在九曜星淵探索千年的家族，最終卻只留下一人，這著實讓人心有唏噓。
雲天離開小姿兒的草房，在其他幾個殘破的房間中轉了一圈，這才帶著一抹凝重的神色重新回到林竹韻身邊。
林竹韻正仰著俏臉，皺眉審視著通往第九個大殿——九曜宮的巨大禁制之門，見雲天到來，林竹韻輕聲說道：「也不知道門的後面是什麼，這或許是小姿兒的家族唯一沒有破解掉的禁制吧……」
「是啊……」
雲天點點頭，和林竹韻一道在禁制之門上審視起來，只看了一會，雲天就驚呼道：「這門上的浮雕，竟是講的槍聖射月之事……」
「你指的『雙月的黃昏』？」林竹韻秀眉一蹙，輕聲說道：「雙月的黃昏，指的是雙月時代終結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據我所看的古書記載，槍聖一槍射下其中一個月亮之後，那月亮墜落在了魂武大陸之上……」
「隕落之月碰撞大地，末日般的業火燃燒了九九八十一年才消散下去，山壑熔、萬海枯，無數生靈在地獄般的酷熱中死去……」小姿兒背著白色的小包袱，出現在兩人身旁，她接著說道：「待業火平息之後，槍聖也因他所創造的滅世之災，而糟到世人唾罵，留下萬載惡名。」
「咦？我所看到的版本怎麼不是這樣？」
林竹韻微微錯愕：「槍聖借墜月之威，摧毀了肆虐魂武大陸的魔族，不但沒有被世人唾罵，反倒是名垂千古的英雄。」
「哦……」小姿兒嘴角一彎，不以為意的說道：「也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所知道的，也是我的族人告訴我的，我對上古之事，並不感興趣……」
雲天疑惑的看了小姿兒一眼，槍聖惡名昭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斷，在他看來，他習得驚鴻破，槍聖也算他師父一般的存在，槍聖在少女心中有這種印象，雲天實在開心不起來。
「不過呢……」小姿兒淺淺一笑，她用素手撩開落在唇瓣上的銀髮，抬眸審視著那禁制之門，輕聲說道：「據我的族人所說，打開九曜宮之門的關鍵，倒真的和槍聖有關，只是我的族人苦苦琢磨百年，卻仍舊不得破解，槍聖他老人家，著實為難了我族一把呀……」
「此話怎講？」聽到此門與槍聖竟有淵源，雲天不由得好奇起來。
「九曜星淵……」小姿兒玩味的看了雲天，話語稍作停頓，便道出了讓雲天心跳不已的驚人之事：「其實便是槍聖的衣缽塚……」
「什麼？」
雲天難言心中的驚愕，竟驚呼失聲。
「雙月時代以及雙月時代終結後的漫長歲月裡……槍聖縱橫南北，斬殺豪傑大能無數，而他的戰利品，便藏在這九曜星淵之中……」
小姿兒揚起被銀髮映襯的愈發白皙的巴掌小臉，微笑著解釋道：「每一個大殿都有不同品級的戰利品陳列，我的族人可以延續千年，便是得益於這些寶貝換來的生活資源……」
「你的家族，不會是盜墓為生的吧？」
雲天錯愕的說道，變賣槍聖的寶貝，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事實上，前八個曜宮的寶貝算不得極品，第九曜宮裡，才是槍聖的珍藏所在……」
小姿兒察覺到雲天的驚愕，開口解釋道：「我的族人，在第八曜宮中，曾找到一部記載第九曜宮所存寶物的殘本，槍聖的不傳功法，聖品的寶物，還有傳說中，上古魔族的瑰寶……這些寶貝的價值，隨便拿出其中一件，都比前八曜宮的寶貝加起來還要高……」
「槍聖的不傳功法……」
雲天沒有去聽小姿兒接下來的話語，滿腦子都被這幾個字佔據，他已經領悟了槍聖的驚鴻破，並大受裨益，槍聖的不傳功法，又能達到什麼層次呢？
「你對那功法感興趣？」
小姿兒見雲天愣在原地，不由的露齒輕笑，那笑容唇紅齒白，一時間如百花綻開，她抬起素手，故作嬌態般遮掩住櫻唇，這才輕聲說道：「即便你感興趣，也是沒有用的，第九曜宮的禁止之門，除了槍聖本人之外，無人可以開啟。」
「此話怎講？」
雲天幾乎毫不遲疑的急切問道：「你的族人研究九曜星淵如此漫長的時間，難道對突破第九道門，沒有取得一絲進展嗎？」
「方法自然是有的，但卻不是尋常人可以實現的……」小姿兒星眸一瞇，耐心解釋道：「只有領悟因果輪迴之人，才可以開啟此門，這天下只有槍聖練成的因果輪迴功法，也只有他才能開啟此門……」
「因果輪迴功法？」
雲天的週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別人沒有練成，但他卻早已領悟多時，這扇門上的禁制，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因果輪迴功法大成之人眼中，門開著才是原因，開門的過程都毫無意義，饒是我的家族對禁制有著無與倫比的造詣，但誰都參透不了這一點……」
小姿兒俏臉上露出一抹遺憾之色，她搖了搖手中的白紗包袱，輕聲沖雲天二人說道：「我們走吧，多說無益，我還是要早點見到妹妹才好……」
雲天沒有回應小姿兒的話語，他轉身走到第九曜宮的禁制門前，皺眉微微審視起來。
門的因果，該如何定奪？
開門為因，門開為果，抑或反之？
自比一下驚鴻破槍技，射殺為因，出槍為果，雲天皺了皺眉眉頭，在投槍之前，敵人已經被射殺了，而開門之前，門已經是打開的了！
想到這裡，雲天神色一凜，他口中默念驚鴻破法決，慢慢的抬手，往禁止之門推去。
別人打不開這扇門，是因為練不成驚鴻破，而自己因果功法加身，本就是這扇門的因果之匙！
「你想做什麼？直接推開這扇門？」
察覺到雲天的動作，小姿兒臉色一變，她急切的說道：「你不要命啦？此門的禁制折損了我族所有精銳，都不得突破，你有什麼本事破開它？你不要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我還要找我的妹妹呢……」
「小姿兒姑娘，你放心好了……」雲天笑著回應道：「這扇門對我來說如同無物……」
說著，雲天便抬手往那扇門推去，在雲天的視野中，小姿兒竟因為他推門的動作，緊張的攥緊了雙手。
「雲天，等一下……」
一直在一旁傾聽著兩人對話的林竹韻突然開口阻止了雲天的動作，她款款行至雲天身側，踮起玉足，壓低聲音附耳說道：「雲天，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嗎？」
見雲天收住推門的動作，林竹韻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練成了驚鴻破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咱們隨手救下一個女子，竟是你那個叫小星兒的朋友的姐姐，這是巧合之一，她的住處，居然是槍聖遺跡，這是巧合之二，禁制之門，恰好需要你的因果功法開啟，這……」
聽到林竹韻的提點，雲天不驚反笑，他轉過身，一把將林竹韻攬入懷中，在林竹韻驚愕之際，雲天低下頭，一口含住了林竹韻的櫻唇。
林竹韻正要掙扎，卻聽雲天唇齒間透出一句輕不可聞的話語：「竹韻，巧合和不合理的地方，我察覺到的比你還要多，只不過，如果第九曜宮中，真有槍聖功法的話，那卻絕不是我能錯過的……」
「你居然早就……」
「竹韻，打起精神，一有異狀，你就瞬移逃走，這個小姿兒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林竹韻還未說話，雲天便更加激烈的在她的櫻唇上索取起來。
林竹韻被雲天吻的身體一震酥軟，小姿兒就在身側，她竟差點迷失在雲天給他的溫柔之中，末了，還是雲天將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她從懷中推了出來，他爽朗的笑道：「傻丫頭，不就是開個門嘛，又不是生離死別，你放心便好，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去找你娘提親呢……」
雲天故意說的這麼大聲，自然是說給小姿兒聽的，林竹韻卻立馬變成了大紅臉，她急切的說道：「說……說什麼吶，誰……誰要嫁給你了……」
兩人一來二去，真真假假，小姿兒竟沒有瞧出一絲端倪，只是一雙晶瑩的靈媚眸子中，一絲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小姿兒姑娘，我現在就向你證明，這扇門對我來說，如若無物……」
雲天說著，示意林竹韻後退幾步，這才運轉起因果功法，探手直接推門。
小姿兒目光灼灼的看著雲天的動作，神情似乎比雲天還要緊張，當雲天雙手覆蓋在禁制之門之上，稍一用力，禁止之門應聲而開時，她的俏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呼吸之間，小姿兒素白的身影竟化作一陣電光，朝著開啟的禁制之門中激射而去，雲天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將他一併帶入第九曜宮之內。
這一切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林竹韻瞧見這一幕時，進門的小姿兒已經轉回身來，她面帶陰冷媚笑，隔著數丈的距離，沖林竹韻隔空揮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