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絕望之境 文 / 一步天涯
「糟糕!」鶴髮老人的舉動讓風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剛剛的一時分神竟被老人抓到可乘之機,使他出手保下了離天門數人,打破了他們的制約平衡,有這個光罩保護,他們的殉爆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風凌月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使風炎亂了方寸,丟掉了制約離天門的主動權,臉上頓時浮起一絲後悔之意,她歉然的看了風炎一眼,櫻唇翕動,欲言又止。
「小月,怪不得你,皇叔不可能讓你為此送掉性命……」鳳炎收住隨時準備殉爆的身形,突然放鬆了下來,仰頭沖半空中的鶴髮老者說道:「老東西,我們父子認栽,要殺要刮隨你,但凌月決不能因為我們而死,她對我們的計劃完全不知情。」
「風家的小崽子,這時候認輸不是太晚了吧,你們的殉爆無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鶴髮老者不屑冷哼一聲,他抬手使出一道指氣,瞬間擊穿風炎一子的胸口,收走了他的生命。
「四哥哥!」
「老四!」
風凌月和風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風凌月素手掩面不忍看兄長慘狀,風炎眥目欲裂,大肆的向那鶴髮老者咒罵起來。
「拿我離天門族人的生命威脅我,讓身為元武境的我如此憋屈,我已經很生氣了……」鶴髮老者說道:「今日場上的風家人,不論是誰,都要給我死!」
又是一道指風,風炎的最後一子瞬間命隕。
「風炎,你也不過是我一指的事情。」鶴髮老者冷笑道:「你們的生死,盡在我手!」
雲天臉色駭然無比,元武境強者竟強悍如斯,風炎的兒子竟像是螻蟻一般被他不費吹灰之力輕易捏死,兩條鮮活的生命,只是風輕雲淡的一指而已。
「師……師尊!不要在殺人了!」風凌月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她仰頭衝著空中的鶴髮老者顫聲說道:「我願拱手把這個帝國送給你們,為傀為奴悉聽尊便,我求你……不要再殺風家人了……」
「呵呵……」那鶴髮老者咧嘴一笑,沖風凌月說道:「終於肯叫我師尊了嗎,小鳳凰,你應該知道,我只是離天門的一位守護,我對你開出的條件,不感興趣……」
「離清昊,我……」風凌月低下頭來,瑩著淚珠的星眸,她回首決然的看了雲天一眼,這才直視著離天門少主的眼睛,淒然說道:「放過我的皇叔,放過我的家人和朋友,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離清昊冷哼一聲,他淫邪的看著風凌月的淒然俏臉,臉上掛著一抹玩味之色,他戲謔的說道:「如你般翱翔天際的九天鳳凰,終於也低下你高傲的頭顱了嗎?」
風凌月臉色一黯,卻沒有迴避離清昊極具侵略性的視線,俏臉上的神色卻愈發的絕望起來。
「跪下,一步步的爬到我的腳邊,舔乾淨,我鞋子上的血……」掌控一切的感覺讓離清昊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他抬手沖風凌月招了招:「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做的話,我就一個個的殺死你身邊的人,那個手持長槍的冒牌離問,將是第一個。」
風凌月的嬌軀猛然一抖,她粉拳緊攥,銀牙死咬著下唇,從小到大,她何時受到過這種屈辱,離清昊的惡魔心情表露出來,讓她看到了灰色而痛苦的未來,淒婉的看了雲天一眼,風凌月的嘴角滲出觸目驚心的鮮血。
那雙如星般的眸子,奕奕光輝蕩然無存,一種空洞的死氣竟氤氳而出,雲天的心碎了。
「離清昊,要挾女子,算什麼本事!你離天門,就這般下三濫嗎?」雲天眥目欲裂,風凌月的絕望讓他的心疼無以復加,他恨自己實力低微,恨自己沒有保護風凌月的力量,他恨自己成為要挾風凌月的把柄,現在,他除了等死,竟什麼也做不了。
「一……」
離清昊冷笑一聲,不理會雲天的話語,有恃無恐的看著風凌月,期待這位有著傾世容顏的一國女皇像一條溫順的狗一樣匍匐下來,只是一想像到那個畫面,離清昊竟莫名有了**,一種將最完美之物毀滅掉的**。
賊老天,你這般作弄我,我不服!
雲天在心中厲聲說道,眼看就要帶心愛之人逃出生天,卻橫遭災厄,這種大起大落,讓雲天有一種被命運玩弄的感覺,緊攥的雙拳掌心,竟被指甲扎破皮肉,滴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掌紋,沿著顫抖的指節,低落在地。
「二……」
離清昊臉上的戲謔之意更甚,顫抖的風凌月如同一具失去生命的行屍,那一個字如同一把重錘一樣,猛然的夯在她纖弱的嬌軀之上,讓她的身軀猛的一抖,她妥協了,紅裙下的一雙修長**微微一彎,風凌月便往地上跪去,為了雲天的生命,她選擇放棄自己的一切,包括她的尊嚴。
「不……」雲天臉色猙獰的淒厲大叫,隨著風凌月下跪的動作,她淒然的俏臉再度側向雲天,一抹淺笑,帶著歉意和不捨,映入雲天的視野之中,在她膝蓋觸底的一瞬間,她卻雙眸一閉,像是突然失去生機一般,全身輕飄飄的倒在地上。
風凌月選擇挽救雲天的生命,但她高傲的自尊終究承受不了這種折辱,在她跪地的瞬間,竟直接昏厥了過去,側向雲天的蒼白嬌顏緊貼地面,只向雲天露出了一半絕美,但她的眼角之間,卻分明掛著血色的淚滴。
「真是沒用!」離清昊不屑的冷哼一聲,倒是那鶴髮老者戲謔道:「風氏的高傲真是名不虛傳,這種折辱之下竟本能的自閉心識,果然還是承受不下來啊……」
「師尊,既然這女人不省人事,這幾人就處理掉吧……」離清昊嘴角一彎,瞥見顧自發抖眼角含淚的風凌鳶和藥紀薰,離清昊又改口冷笑道:「女人就交給我親自處理吧,在調教風凌月之前,我是該練練手的……」
「你小子,不要玩的太過……」鶴髮老者微微頷首,抬手就要像雲天射出一道指氣。
「等一下,師尊……」離清昊又一抬手:「廢掉這冒牌離問的修為就好了,敢和我搶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這般容易……」
死?
「哈哈……」雲天狂笑起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死又算什麼呢?
那鶴髮老者和離天門眾人以為雲天死前瘋魔,竟不急於出手,戲謔的看著雲天垂死掙扎起來。
就是死,我也不願死在離天門的惡人手中……
雲天一邊狂笑,笑的眼角儘是濁淚,看了一眼玉體橫陳的風凌月,他決定自我了斷。
他沒有用極火槍自盡,而是取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小瓶,一把將其捏碎,數十枚氤氳著紅色霧氣的丹藥出現在雲天的手中。
一仰頭,紅色丹藥連帶著瓷瓶的碎屑被雲天一口吞入腹中,碎屑割裂了他的口腔,讓他的嘴角血流如注,雲天絲毫不覺,閉目仰天長嘯起來。
睜開眼時,雲天的雙眸竟以變成血紅之色,就連眼白的部位,也全被血色染透,模樣猙獰,如地獄的惡鬼。
這是雲天的求死之法,一瓶三十六枚的狂嗜丹,被他用過一枚之後,剩下的三十五枚,被他一氣吃下!一枚讓他違反天道,險受法則懲戒,昏睡一月,三十五枚,可想而知!
雲天要用狂嗜丹起效的短短半刻時間,燃盡他的生命,只求,風凌月不受離天門之辱。
「狂嗜丹?這小子還想掙扎?這麼多狂嗜丹一併服下,只消片刻,就會被狂勁脹爆,不等反噬到來,就會瓦解而死……」鶴髮老者不屑道:「這倒便宜了這小子,如此多狂嗜丹的反噬,只怕仙人也難承受吧,只可惜,狂嗜丹,沒有疊加效用,這小子太無知了……」
鶴髮老者說罷,抬手便將一道指氣打向雲天的丹田,他聽從了離清昊的話語,不殺雲天,只是廢掉他。
當!
一聲脆響,雲天根本沒有什麼動作,一個巴掌大的小冰盾卻憑空出現在雲天身前,那道指氣碰到冰靈盾後,竟銷聲匿跡,而冰靈盾卻因此脹大了一圈,像是吞噬掉這抹指氣一般。
「不可能!」鶴髮老者臉色一變,露出一個見鬼一般的神情:「他怎麼擋下我元武境的一擊,難道狂嗜丹在他的身上藥效疊加了,這怎麼可能!」
「吼!」
似乎被鶴髮老者的攻擊引起了注意,雲天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側臉看向那鶴髮老者,他再度一吼,手腳並用,像一頭獵豹一般疾跑幾步,一躍而起,像一發炮彈一樣射向對方,化手為爪,一記驚人的橫掃瞬間出手。
「不妙!」鶴髮老者身形急退,卻仍舊沒有躲開雲天的一爪,衣服的前襟被抓碎不說,胸前竟出現幾道駭人的血口,那老者驚叫道:「糟糕,狂嗜居然到了返璞歸真,茹毛飲血的獸化程度,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又是一聲獸吼,雲天再度高高躍起,撲向那鶴髮老者,老者這次早有準備,高高飛起,使雲天沒有夠到他的高度,避開雲天之後,他開始瘋狂的還擊起來。
無數的紅色光芒從鶴髮老者指尖飛出,盡數轟擊在雲天週身,雲天竟毫不抵抗,硬生將這些傷害承受了下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四顧一番,在地上一具屍體上尋得一把板斧,猛的朝天空扔了上去。
「驚鴻破!」老者大驚,卻已然來不及躲閃,雲天隨意的丟出板斧,竟瞬息間橫渡而來,斧刃猛然嵌入他的肩膀,讓他吃痛飛發出一聲悶哼,老者驚叫道:「他怎麼使出傳說中的槍聖神技驚鴻破?而且是借用一把斧頭使出的?」
老者驚愕之際,又有一把闊劍從地面上橫渡而來,老者這才意識到了雲天的致命威脅,祭出一個光罩拚命格擋起來,他顫聲道:「又是一擊驚鴻破,這怎麼可能,這一招不是只能使用一次嗎?」
回答老者的是地面上飛起的各種武器,雖然雲天狂嗜獸化失去意識,也使得驚鴻破失去了準頭,但無數的武器以驚鴻破射出,卻又將命中率拉了上來。
鶴髮老者又中幾記,身形維持不住,他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
雲天嗜血一吼,如野獸一般四肢並用疾跑而去,他一把抓住老者墜地後的傴僂身軀,雙手利爪在瞬間雨點般的落了下來。
毫無章法,卻拳拳到肉,無技可依,卻是殺戮本能!
讓人聞風喪膽的元武境強者,卻再無還手之力,只能在一陣悲吟之中,承受著雲天猛獸般的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