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身世之謎 文 / 一步天涯
藉著意識與寶鼎的奇妙感應,雲天不費吹灰之力便練成了第一味藥——驅蠱香,驅蠱香是一種褐色的粉末,使用的方法是在中蠱人附近點燃此香,將中蠱者籠罩於藥物燃燒的香氣之中。
驅蠱香的香味可以從中蠱人體內逼出蠱蟲,並在蠱蟲離開人體的那一刻將其毒殺,而對人體沒有危害。
雲天沒有遲疑,找來一個小碟,將驅蠱香置入其中,在那女子身旁點燃之後,這才開始煉製起養膚膏。
養膚膏煉到一半,雲天就發現那女子的臉上的紅蘚裡,竟有黑色的小蟲往外鑽出,黑色小蟲原本是蠕蟲的模樣,離開女子的面頰之後,竟生出雙翼,要急飛而逃,只可惜驅蠱香就是為了專門消滅它們而存在,只一瞬間,這些小蟲就開始簌簌的落在地上。
「果然是蠱!什麼人什麼陰毒,居然在風華正茂的少女臉上中蠱,簡直毫無人性!」雲天咒罵一聲,加快了煉製養膚膏的速度。
養膚膏是一種泥土色的膏狀物,伴隨著一種淤泥的臭味,雲天卻知道,這養膚膏效果定然非凡,他只是煉製了兩種無極土丹集中記載的藥物,每一種卻都讓雲天見證到奇效,雲天對這養膚膏愈發的信賴起來。
取出寶鼎中練成的養膚膏,雲天在女子身邊等待了片刻,等最後一隻蠱蟲從女子臉上的紅蘚中逃出後,雲天這才開始將養膚膏盡數塗抹在女子臉上的紅蘚之處。
蠱蟲盡數驅散,女子臉上原本紅色凹凸不平的紅蘚竟慢慢恢復了肌膚的色澤,細緻的將養膚膏塗抹均勻,雲天自囑一聲:「這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姑娘,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我自己的家世問題,還沒發解決呢。」
收起寶鼎和用剩下的藥材,雲天索性不去休息,直接原地入定,修煉起了因果功法驚鴻破。
「好臭!」清晨時,雲天被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從入定狀態喚醒,他睜眼一看,那碧裙女子從床上半撐起來,正迷糊的抬手觸摸自己的面頰。
「姑娘,你醒了。」雲天起身和女子打了聲招呼,經過一夜的時間,養膚膏已經結成硬痂,像一個面具一樣固定在女子的臉上。
聽到雲天的話,那女子頓時一驚,不過她並沒有急於去看清自己的處境,而是第一時間碰觸著養膚膏的結痂,只聽她有些慌張的驚叫道:「又惡化了麼?不但變得堅硬無比,而且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臭味……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姑娘,那堅硬之物是我給你用的藥物,臭味是它發出來的,和你臉上的紅蘚沒有關係……」見那女子緊張的模樣,雲天趕緊開口解釋起來。
「藥?」碧裙女子一愣,她似乎這時才發現雲天的存在,竟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是否被動過手腳,檢查到一半,女子竟又露出一副自嘲般的笑容,只聽她輕聲道:「我真是自欺欺人,我的臉這副樣子,怎會有男人肯碰我……」
雲天聳聳肩,向那女子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正要開口解釋下她臉上的藥物的功效時,那女子從床上跳下來,皺眉審視著雲天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見女子一股腦兒連續拋出三個問題,雲天微微一笑,耐著性子向那女子解釋了一番昨晚之事。
「這裡是錢家公館?」女子一愣,竟顧自鬆了口氣,她又在床邊坐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多謝公子搭救,還為我的醜顏用藥,只可惜……」
女子話說到一半,雲天注意到她那雙從結痂養膚膏中露出的那雙動人的眸子竟浮起一絲黯然的神色,只聽她苦澀的說道:「伴隨了我十八年的頑疾,一味藥怎會有效,這十八年來,我從未停止過尋醫問藥,我的命就是如此了……」
「姑娘,你難道沒有覺得你自己的臉不痛了麼?」雲天玩味一笑,接著說道:「確認一下後,你再看看你的腳下。」
女子聞言,猛然抬手觸摸起自己的面頰,她的目光頓時一變,竟下意識的驚呼道:「我怎麼說今天感覺哪裡有點不太一樣,原來伴隨了我十八年的痛苦竟不見了……這一切,難道是你做的?我還以為是我的臉病入膏肓,失去了知覺……」
「這,這是……」女子說罷,又俯首往腳下看去,看到地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層小蟲,她頓時僵在原地,在雲天的注視下,女子的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足足愣了半晌,女子這才歇斯底里的痛哭起來,隨著哭泣,女子開始急不可耐的抬手去揭開臉上的養膚膏。
「姑娘,你臉上的養膚膏三日之後,會自動脫落,你現在將它取下,會浪費很多藥性的……」雲天見狀,趕緊出言阻止起來。
「你是誰?」伴隨了自己十八年的頑疾竟在自己一次宿醉後被人手到病除,那種激動之情讓她有無數致謝的話語要對眼前的男人說,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簡單無比的三個字。女子的臉上浮現起希望的光芒,像是枯萎的樹苗重現出生機,竟有些容光煥發起來。
雲天嘴角一彎,昨晚回到公館時,他已經把千面摘了下來,展現出他本來的樣貌,見女子問起自己後,雲天也不遲疑,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你……你也叫雲天?」那女子一愣,竟皺眉審視起雲天來,隨著審視,女孩的臉色漸漸變得激動起來,她呢喃道:「像……真像……」
「像什麼?」雲天聞言一愣,頓時不解的開口問道。
「你可是青州城雲家雲娥之子,父親叫葉青山?」女子沒有回答雲天的疑惑,反倒開口急切的詢問起來。
「你怎會……」雲天先是一驚,接著他下意識的祭出極火槍,皇城惦記自己的人,除了和自己交好的錢家,恐怕就只有雲娥一直掛在口中的蕭家了,雲娥千叮萬囑讓自己不要讓蕭家人發現自己,沒想到自己還是大意了,但女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雲天徹底傻在原地。
「果然是極火槍!」看到雲天自衛的舉動,那女子竟激動上前拉起雲天的左手,她急切的說道:「小天,我是你的姐姐啊……」
「姐姐?」雲天臉色一變,自己是雲娥獨子,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姐姐?莫非她是葉小柔?沒有可能啊,葉青山拋棄自己母親之後,又尋得新歡,葉青山的女兒,怎麼會比自己年長兩歲?絕無可能!
「小天,你把極火槍收起來,仔細的聽我說……」那女子急切的說道:「我就是你的姐姐,我叫葉小柔,你我都是父親葉青山的孩子。」
「你就是葉小柔?」雲天臉色一冷,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一時間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的,莫非葉青山在認識自己的母親之前,就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嗎?
雲天越想越困惑,自己的母親雲娥懷上自己,回到雲家的時候是二十歲,二十一歲生下自己,葉青山比雲娥大一歲,自己出生那年也不過才二十二歲,如果他在二十歲的時候有了女兒,母親雲娥會不知道?
「看樣子雲娥媽媽並沒有告訴你真相,她到現在還恨著爹爹啊……」葉小柔臉色一苦,向雲天祈求道:「小天,坐下來,有一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雲天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語,他眉目中浮現起一絲怒意,蘊含著對葉青山和葉小柔的恨意,他甚至後悔為葉小柔煉製丹藥,治好了她臉上的紅蘚。
「首先,我不是你的親生姐姐,我是爹爹的養女。」看到雲天的神情,葉小柔似乎知道雲天所想,先行開口解除了雲天的誤會。
「養女?」聽到葉小柔的解釋,雲天竟憑空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神色緩解下來,皺眉審視著對方。
「怎麼樣?現在想不想聽姐姐給你講講咱們爹爹的事情?」葉小柔同樣也鬆了口氣,她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雲天坐下來。
雲天點點頭,收起了極火槍,面無表情的看著葉小柔,等待著她的下文。葉小柔也不遲疑,主動走到雲天身側坐下,耐心的向雲天訴說起來,隨和葉小柔娓娓道來,一些雲天聞所未聞的秘辛浮出水面,雲天的雙目漠然變得迷茫起來。
十六年前,皓月學院如日沖天,貴為皓月國第一學院,那時皓月學院的特級學員足足有六人,雲天的父母葉青山和雲娥,穆風塵的父母穆乾和蕭玉霜,還有一個叫林辰的男子和一個法號寶空的和尚,他們並稱為皓月六傑。
雲娥在那時有著皓月學院第一美女的稱號,一柄極火槍威力無匹,是實力和美貌並存的奇女子,皓月學院當之無愧的女神。
雲娥年輕貌美,為人熱情,深受皓月學院男弟子的歡迎,皓月六傑之中,除了寶空和尚,其餘三人都喜歡雲娥,而雲天的父親葉青山力挽狂瀾最終得到了雲娥的垂青,最終抱得美人歸,成為一段美談。
只可惜十六年前在皓月學院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切都改變了。
皓月六傑之一的林辰不知被何人所殺,最終追查到了雲娥與葉青山頭上,兩人百口莫辯。當時皓月學院的院長秋川正命穆乾、寶空和尚、蕭玉霜等捉拿二人,因為證據不足,加上雲娥有孕在身,秋川正最終只是將兩人逐出了皓月學院,遣返回家。
雲娥歸家後發生的事情,雲天是清楚的,葉青山回家後的經歷,他倒是第一次聽聞。
葉青山執意要將雲娥娶回家門,但雲天的爺爺葉坤性子雷厲風行,認為雲娥家世不行,配不上豪門葉家,即使懷上了葉家的孩子,他也沒有答應葉青山,不但如此,林辰一事讓葉坤認為葉青山折辱了葉家,竟將葉青山逐出家門,和他劃清了界線。
葉青山被驅逐葉家一個月後,重返葉家,留下一個兩歲大的女孩,稱這是自己的女兒,葉坤想要多問時,葉青山以尋找殺害林辰的兇手為由離開家門,葉家陽盛陰衰,咋得一女,被葉坤視若掌上明珠,這才有了今日的葉小柔。
「小天,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希望能讓你對我和爹爹的印象有所改觀……爹爹他,一直在想著你們。」耐心的向雲天解釋完,葉小柔恬然一笑,開口說道:「至於我臉上的紅蘚,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我想你不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