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吳媽說出難言之隱 文 / 水妖兒
我對吳媽點了下頭，她走到臥室門口看著外面，而我，卻重重的搖了林俊幾下：「林俊，醒醒，林俊……。」
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看樣子不像是裝的，便連忙拿起他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速度翻出蘇粟的電話號碼看了一遍。
又看了看他這幾天以來的通話記錄，大多都是林夢蓮的號碼，除了她的以為，還有一個號碼撥的次數最多。
我拿出自己的電話把這兩個號碼都記了下來，『來了。』吳媽回頭給我暗示。
婆婆進屋的時候，林俊的電話早已放回了原位，我坐在床邊，輕輕拉著林俊的手，時不時的伸手去撫他的額頭看溫度。
「好了，吳媽，你留下來，小塞你受不了這味兒，先出去吧。」婆婆進屋後說。
「那好吧，吳媽，好好照顧林俊。」我求之不得，連忙退身出來。
回到自己屋後，便撥通了蘇粟的電話號碼。
心裡異常的緊張起來，我有太多關於子言的問題想問蘇粟，那怕她只是告訴我隻字片語，那我也會感激不盡。
可是，電話撥通後，那端響起的，卻是一句冰冷刻板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我剛剛還激動不已的心驀地變得冷涼，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得到蘇粟的電話號碼，竟然是空號。
屋外，那股腥臭的千葉草氣味兒傳了進來，我剛剛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怔，如果婆婆的千葉草真有驅靈的作用，那子言……容不得多想，連忙把臥室門反鎖，並且把所有的窗簾和窗子都打開，讓屋外的清新空氣飄進來，這樣，能沖淡一些千葉草的味道。
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婆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在走道上唸唸有詞，讓千葉草的味道擴散到家裡每一個角落。
窗簾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我仔細觀察著，什麼動靜都沒有，窗外天空，飄過一團白雲，很快消失不見了！
……
婆婆的土辦法似乎不管用，只到千葉草的氣味兒都散了，林俊還是皺眉不醒，我鬆了口氣，沒有作用是最好的結果。
兩個小時後，林俊終於哼哼出一聲：「渾身疼。」
成年人發高燒的時候，一般都是這個樣子，我欠婆婆：「還是叫救護車吧。」
婆婆猶豫不決，最後咬咬唇：「叫吧。」然後她轉身拿起林俊的電話撥給了林夢蓮：「快點回家來，你哥病了。」
要不怎麼說，人家總算是一窩裡親，就算又吵又打的才過了一天，這不，關鍵的時候，還是得家裡人才能靠得住。
我冷睨婆婆一眼，撥通了120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了他們，然後吩咐吳媽回臥室去給林俊拿件外衣。
十分鐘後，120到了，林夢蓮也到了，她哭哭啼啼，像死了親夫似的，我真想問問她住那兒呀，怎麼這麼快就回到家了，不會是就住隔壁街吧？可是，又連這口也懶得張。
醫護人員把林俊抬上車後，我也想上車，可這時候，林夢蓮竟然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我被推得往後退了一步，婆婆看在眼裡，她什麼也不說，自己在林夢蓮的攙扶下上了車，然後才回頭對我說：「小塞，你開車吧。」
「好。」我笑了笑，不跟她們爭，這一老一小的兩個女人，百忙之中，終於忘記了吳媽的存在。
看著救護車走遠，我才慢吞吞的回屋換衣服，起床就去看林俊，這會兒身上還穿著家居服呢。
吳媽就在我身邊跟著，突然有點難開口問她，我想起她的話，她不告訴我，也是迫不得已。
想想，不問了吧，時間到了，我自然全都知道。
「太太……。」吳媽卻在這時候開口，她的聲音很低。
我回頭，便看到她滿臉是淚。
「吳媽，你怎麼了？」我嚇得連忙回身去扶著她：「吳媽，你放心，你不想說的事情，我不會再逼你了，我那天也是一時心切，你別往心裡去。」
「不，太太，你不問，我也想跟你說。我快要承受不住了，這些天來，我一直心裡恐懼而害怕，為了自保，我不想告訴你實情，可是，自從老爺子失蹤以後，我是真的害怕了，他們林家人太可怕，遠比我想像的要可怕。」吳媽渾身顫抖，抹著眼淚，突然在我手裡一沉，整個人跪了下去。
「太太，救我。」
「……吳媽，你快起來，怎麼回事你好好說。」她的神情和舉止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費了好大一翻勁，才把吳媽給扶起來，柔聲對她說：「慢慢說，別怕，現在家裡就你我兩個人。」
「太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跟你說家裡的事情嗎，因為……因為我相依為命的孫子，被林俊那挨千刀的王八蛋不知給關押在那兒了，他曾經威脅我說，只要我不洩露你的秘密給你，一年後，他就放我孫子出來，要是敢對你說半個字，那就等著給我孫子收屍。太太，求求你，救救我孫子，這孩子從小就失去了爸媽，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看到你受傷昏迷後不忍離開，沒想到，卻讓林俊把他拿來作為威脅我的籌碼。」
「吳媽，怎……怎麼會？」我不敢相信，林俊竟然沒有人性到這種地步，身體裡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淚水在眼眶裡轉，我連忙顫抖著手從衣袋裡拿出電話。
「太太，你要幹嘛？」吳媽急忙拉住我。
「報警，一定不能放過這個王八蛋。」
「不……太太，林俊跟我說過，只要報警，他手下的人就會殺了我孫子，否則的話，這警我早報了，還會忍氣吞聲到如今嗎？」
吳媽抱著我大哭起來，我扶著她，一邊摸淚一邊安慰她：「好，你放心，我不會報警，而且，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你孫子。」
「太太……。」吳媽張嘴還想要說點什麼，大門突然開啟，跟著救護車去了的林夢蓮，她竟然又返轉回來了，到是心思縝密，走到半道，突然變聰明了。
「吳媽，把眼淚擦掉，快回你屋去，林夢蓮回來了。」我連忙提醒背對著大門的吳媽，並吩咐她：「別回頭，回屋去擦把臉，梳個頭髮再出來。」
等吳媽進屋後，我也轉身上樓，而這時候，林夢蓮已經進屋了。
她尖酸刻薄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喲，嫂子，我哥在那裡病得都進醫院了，你到好，還有那個閒情站在這裡跟吳媽聊家常呀？」
我心裡泛起一股火，可為了吳媽，還是得忍著，長吸一口氣後回頭看著她：「你怎麼回來了，你哥恐怕還沒有送到醫院的吧，你這樣半道上跑回來，也叫關心？」
林夢蓮的臉色變白，她把臉扭向一邊：「我哥醒了，他讓我回來叫吳媽去服侍他。」說完大叫：「吳媽，死那兒去了？快點出來跟我去醫院。」
「哎。」吳媽這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匆匆出來，臉擦了一把，已經看不出淚痕了，頭也梳了一下。
「快跟我去醫院伺候我哥。」林夢蓮吼。
我看著吳媽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萬般不是滋味，吳媽給我使了個眼色，然後跟著林夢蓮出屋去了。
而我也匆匆上樓去換好衣服，我不去醫院，而是已經打好了注意去另一個地方。
……
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那條小巷子口，我還記得這裡，當天找公公的時候，無意之中看到林俊進了這條巷子。
再想到那個打扮流里流氣的人，心想這一切會不會跟吳媽的孫子有什麼關係。
下車後，我獨自徒步走進了巷子裡。
這小巷子很破舊，看樣子已是幾十年前就建造的老街道了，巷子地上全是坑坑窪窪的石板，而兩邊的樓房，破敗的窗外，幾乎都大大小小掛著一些衣服鞋襪。
但是，我一路留心觀察著，一路上偶爾遇到幾個小青年，可他們中間並沒有那個人，那個人的衣服很特別，紅色底，白色的一隻大鷹圖案斜斜的掛在肩上，這樣的衣服，即俗氣，又很惹眼。
我突然想起林俊這幾天以來聯繫得最多的那個電話號碼，看了看四周無人，便找了家破舊的小賣部進去，拿起電話，照著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剛撥通，那幾個路上遇到的小青年也進小賣部來了，其中一個人身上的手機竟然響了。
我嚇得緊緊地握著電話聽筒，這也太巧了吧，但是，這個人明明不是那天我見到的那個，怎麼回事？
「喂……。」小青年拿出電話來接通。
近在耳邊的聲音，竟然真的是這個人的電話號碼，我的心呯呯亂跳。
「喂喂……說話呀。」他聽對方沒說話，又吼了幾聲，幸好這時候路上經過兩個打扮性感的女人，小青年們都忙著轉頭去看，我連忙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看著那老闆娘說：「老闆娘，給我來瓶水。」
小青年回過頭來再叫，電話已經掛斷了，他怒罵了一句：「操，誰呀，打了不說話。」
另幾個起哄說；「這是黑哥的手機，你他媽接什麼接啊？」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要了兩包煙走了，我鬆了口氣，把錢付給老闆娘，出門遠遠的看著他們，只到這群人上了其中一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