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像死人的眼睛 文 / 水妖兒

    想到這裡我壯起膽子，驀地往前一步湊近魚缸，伸長脖子，近近的只隔著一屋玻璃於水流和這條金龍魚對視。

    它依然一動不動，無神的目光裡似乎能看到我的倒影。

    那目光，呆板而泛白得就像一雙死人的眼睛。

    我心裡一縮，死人的眼睛？怎麼會突然之間有這樣的想法。

    「在看什麼呢？」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呵來一股熱氣，這聲音雖然不重，可是，卻把正在胡思亂想的我嚇得不輕，我猛地回頭，差點和公公來了個臉撞臉。

    近在咫尺的公公因為喝了酒還沒有散去酒氣的原因，混濁的雙眼裡全是紅色的血絲，這時候，他正直勾勾的微微彎著腰看著我。

    我被他通紅的眼睛嚇得打了個冷戰。

    「爸。」連語調都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微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一會兒了，看到你趴在這魚缸上看，所以問問你在幹嘛。」

    公公露出一口大黃牙，他是想討好我笑笑來著，可是，我看到他的牙齒，胃裡很快泛起一陣噁心。

    「沒什麼，我只是看看這水裡有沒有雜質，金龍魚嬌貴得很，水質稍不好都不行。」

    我連忙直起身子，強壓下胃裡的不舒服，胡扯亂說一篇。

    「是麼，可我看著這水清得很。哎呀，沒想到這魚還這麼講究，你要說我們村裡那髒水塘子裡的魚，越髒越能長。你說這魚叫叫什麼龍？」

    公公聽完我的話，彎下腰仔細的打量著金龍魚。

    「它叫金龍魚。」我耐著性子教他。

    「這名子好，我活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頭一次見過這種魚呢。」

    「說什麼那？」婆婆的聲音就在這時候突兀的插了進來，我明顯看到公公神色一凜，連忙規規矩矩把臉上的笑容都收了。

    我們一起轉過身看著婆婆。

    只見她老人家臉色陰沉，沒好氣的瞪了公公一眼，而後，才笑盈盈的看著我：「小塞，怎麼不多睡會兒呢？」

    「哦，已經差不多了。」

    我搪塞著她，是因為婆婆對我的討好太過刻意，這讓我十分不自在。

    我看了眼她的身後，詫異的問：「媽，吳媽呢？」

    「我讓她上街去買千葉草了。」婆婆說。

    「千葉草是什麼東西？」

    我才問完，婆婆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哎，你們年輕人不懂，別多問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再多問，等婆婆和公公去看電視以後，便去廚房裡洗了水果，認真的削皮給他們吃。

    因為他們是林俊的父母，是我的公公婆婆，所以伺候他們，我心甘情願。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放在電視櫃邊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從廚房玻璃窗裡我看到公公正打算站起來去幫我拿電話，卻被他身邊的婆婆捶了一拳頭，公公便乖乖的坐下了。

    我愣了一會兒後，連忙擦淨手上的水，只當沒有看到剛剛發生的小插曲，跑著出去接電話。

    「喂。」

    「別磨嘰，快點出來陪我逛街，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

    聽到是張小雅的聲音，我頭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