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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席捲 酒家 文 / 葉思堂

    酒樓之中人來人往,並沒有人會注意到靠近牆邊的一桌上會有何異常舉動,火麒麟回頭微笑,上下打量著身旁的謝欣。

    「你就是廚師?」

    如此發問的客人不在少數,謝欣自從掌廚之後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輕輕一笑,露出了未成年女子的那一抹天真,回答道:「正是在下,不知這位客官對於本店的菜色有何指教呢?」

    火麒麟本想來此視察一番,看一看花斕所說是否屬實,可今日見到謝欣,稚嫩的語氣中卻顯得老氣橫秋,讓他不自主地提起了興趣,把筷子夾起的一口菜餚放進了口中,接著說道:「這盤時蔬炒得搭配適中,火候掌握的也是極好,沒有幾年的功夫恐怕沒有這樣的手藝,小姑娘不簡單啊……」

    自小在酒店中摸爬滾打,謝欣哪裡不懂得說幾句客氣話,微笑之餘也不忘躬身行禮,說道:「這位客官過獎了,在下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廚子,手藝只怕沒有您說的那般超群,也許是您腹中飢餓,才會覺得這菜餚美味無比。」

    火麒麟口中品嚐著美食,不住地點頭稱讚。對於一位廚子來說,看見自己所做的菜餚被客人吃的點滴不剩,才是最大的成就。

    謝夫人大病初癒,酒樓內的一切事物都是由謝欣和司馬朝雄打理,在謝夫人負傷治療期間,司馬一人在店內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這讓謝夫人也對他刮目相看。

    司馬朝雄掀開後廚和前堂之間的布簾,一眼便看見謝欣站在一位身形矯健。紅髮的青年男子旁邊。

    司馬朝雄腦中浮現出這人的身影。雖然熟悉。但是始終想不起來出處。所以站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

    謝夫人看見簾後的司馬神色凝重,兩眼一直盯著謝欣所在的那桌客人身上,一時好奇上前問道:「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司馬目不轉睛,口中喃喃地說:「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謝夫人聽見他這樣說自己也是仔細打量了一下,說:「這人身形健碩,呼吸吐納均勻,想必修為不淺,一頭紅髮倒是讓人很難忘記。」

    謝夫人正說著。那位紅髮的男子,右手突然冒起了火光,把桌上的那壺老酒燒熱了一些。

    只此一個舉動,司馬朝雄就感覺天塌地陷,那名俊美的紅髮男子用的正是火龍掌,所以他就是——火麒麟!!!

    火麒麟緩緩地把手中的酒杯遞到了謝欣的面前,說道:「雖然這一桌的飯菜並沒有珍禽異獸,但卻是我有生之年品嚐到最美味的飯菜之一。這杯酒是我敬你的!」

    酒杯已經舉到了謝欣的面前,正所謂盛情難卻,謝欣也只好上前去接。手還未觸碰到酒杯。只聽見「啪」的一聲,酒杯被一道煞氣逼人的力道打碎。杯裡的熱酒也是撒了一地,還有一些沾到了火麒麟的衣服上,片刻間一大片的酒漬便消失無蹤。

    酒杯的碎片剛剛掉落,一股更為陰煞的真氣直衝向他。火麒麟怎會不知身後危險,嘴上卻是微微一笑,藏匿在白色披風下的左臂突然舉了起來,欲要力抗那道氣勁。

    若是尋常人看見必定會認為這人已經瘋了,竟然用肉身之軀去抵擋,下場必定是骨斷筋裂,痛不欲生。

    可是事情卻不像眾人想的那樣,一陣金屬聲響過後,白色的披風早已經隨著那道真氣消弭,露出來的是一支孔武有力,佈滿鱗甲的臂膀。

    「果然是你!」站在遠處的司馬朝雄嘴中微微冷哼,一雙眸子閃爍著亮光。

    經過這麼一鬧,酒樓中其他吃飯的客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唯恐受到波及。火麒麟則是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竹筷夾起了一片青菜放入了嘴中,口中還說道:「在身後偷襲暗算可沒什麼真本事。這菜真不錯……不錯……」

    火麒麟只覺得身旁勁風一閃,回神觀看,本來站在他身邊的謝欣早已經站在了一位婦人旁邊。

    「想不到怡賓閣裡竟然藏龍臥虎,想來我聚英寨幾位堂主都折在這裡也是不無道理。」

    謝夫人也算是身經百戰,見到這樣場面當然是從容不迫,沉靜的面容毫無懼色,問道:「閣下似乎和聚英寨有所關聯,難道是來鬧事?」

    火麒麟依舊坐在原地,手中的酒盅還未放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謝夫人,果然是身手不凡。」

    「閣下還有何指教?若是沒有便請回吧!」謝夫人雙手緊握,把謝欣擋在身後。

    這時火麒麟哈哈大笑起來,看了看司馬朝雄,火紅色的雙瞳讓人心生寒意。佈滿鱗甲的左臂閃閃發光,詭異之極。

    「冒充我的小鬼頭,上次是我心情好,並沒有和你計較,這次你卻又來招惹我,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家祖孫兩人看著司馬朝雄,不明白眼前這個赤紅紅眼的男子所言何意,只好直勾勾看著司馬,希望能得到答案。

    「司馬大哥,你認識這個人?」謝欣問道。

    司馬朝雄此時長槍握在手中,雙眼緊緊盯著遠處的火麒麟,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汗水,一字一句地說:「他就是火麒麟!」

    此言一出,謝夫人和謝欣更是駭然。驚嚇之餘,謝欣也是暗自僥倖,若是剛剛火麒麟想對她不利,此時早已經魂飛魄散,不在人世。

    火麒麟用手捋了捋頭髮,笑著說:「看來我的名聲還真是不怎樣,像謝夫人這樣的高手卻也是不曉得我。看來在江湖上,在下還是小輩。」

    謝夫人也知面臨大敵,根絕謝夫人的江湖經驗,眼前雖然只有他一人前來。暗地裡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埋伏於周圍。

    「花斕那個蠢貨輸了廚師大會。回去還和我百般狡辯。我自當是不會輕饒。時至今日嘗到了謝姑娘的美味佳餚我才知道花斕所言非虛。可不知謝欣小姐是否願意來我聚英寨一展身手,日後萬珍酒樓也歸你管理。」

    謝欣在謝夫人身後,看到如此強大壓迫感的對手,心中早已經膽寒,腦中還如何去想那些管理的瑣事。畢竟在強盜身邊名聲也並沒有那麼好聽,說道:「不願意!」

    謝夫人和司馬朝雄心中料想火麒麟聽見謝欣拒絕必定會勃然大怒,紛紛備戰,真氣顯現。

    火麒麟卻是輕輕笑了笑。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謝姑娘如此手藝若是掌管著平州兩大廚師集團,必定是大有作為。咱們以後也算是一家人,至於那幾個堂主的事,也就一筆勾銷。」

    謝欣自知今日難逃,慢慢站到謝夫人前方,大聲說道:「怡賓閣是我祖父謝正辛苦創下的產業,能夠成為東南廚師聯盟的領頭人物也是大家的厚愛,祖父一直教導我們要為人正直,我身為謝家的子孫定當嚴記。豈能與雞鳴狗盜之徒狼狽為奸!」

    一番慷慨激昂,謝夫人卻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火麒麟嘴裡自言自語地說著:「雞鳴狗盜……雞鳴狗盜……」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右手一抬,一股炎熱的掌力打了過來,直衝謝欣。

    謝夫人左手一伸把謝欣拽到了身後,右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那把名為瑞雪的長劍。瑞雪劍身泛紫,似是寒夜之中飄下的九天冰雪。

    本名菖瀾的謝夫人當年在天璇宮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十年一屆的七宮會試也是屢創佳績,若不是與莫逸陽、謝正等人同輩,定是奪魁的大熱門。

    炎熱的掌力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皆有燒焦的痕跡,桌角也開始慢慢冒起了煙。

    謝夫人用手中的瑞雪橫檔在身前,一招清玄聆夜雨打了出去,綿綿細雨般的劍氣滲透著懾人的寒氣直衝進了掌勁。剎那間,火紅色的有形掌力被土崩瓦解,消失在空中,距離眾人也只不過五寸見許。

    幾十年修為的清玄聆夜雨豈能只是這等威力,掌力消磨殆盡之後,所剩的綿柔劍氣立時變得凌厲,一聲破空聲響刺向火麒麟。

    火麒麟看似年輕,臨敵經驗卻是相當老練,一點也不像是只有二十幾歲的少年。他向後退了幾步,右手伸到後方把木桌掀起扔了過去。劍氣化作的層層攻勢豈是一個木桌就能抵擋,瞬間木桌變得粉碎,木屑被劍風捲起,整個怡賓閣裡塵土揚揚,視線受損。

    只聽見幾聲金屬似的碰撞聲,謝夫人已知擊中目標,在原地戒備,等待塵土落地再做第二波攻勢。

    塵埃落定,謝夫人和司馬朝雄向著火麒麟方向看去。只見到火麒麟佈滿鱗片的左手擋在身前,上面還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雖然只是輕微受損,但是在他們看來已經是收效甚深。

    火麒麟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左臂,用輕蔑的語氣說道:「早聽說道宗的劍法天下聞名,五元劍氣更是無人能及。想不到今日有幸見到水元劍氣的傳人,可惜……」

    「寨主有何可惜之處?」謝夫人問道。

    火麒麟搖了搖頭,嘴上露出了一絲冷意:「只可惜,謝夫人嫁做人婦多年,這手上的功夫卻是生疏了。」說完,左臂上的傷處慢慢的癒合,絲毫未見得損傷。

    謝夫冷汗滑過臉龐,用極小的聲音說:「欣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逃出去,哪怕是再回到道宗。」說完又看了看司馬,眼中更是多了期許。

    司馬朝雄也心知她的意思,輕輕地點了點頭。

    火麒麟用力地握緊雙拳,空氣爆破的聲音比比皆是。火紅色的眼中發出了更盛的紅光。右手指向謝夫人,說:「道宗的前輩,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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