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下山 文 / 葉思堂
雲紫清一字一句的說出了所有的事情,等到她說完道胤眾位首座也是無法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門外緩緩走進了一個人,雙眼佈滿了血絲,一臉的淚痕,正是趙峰。
「趙師兄……」雲紫清看著門外的趙峰緩緩走來。
「是厲雲寒殺了趙烈,是嗎?」趙峰每句話都帶著哽咽,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雲紫清,知道雲紫清無奈地點了點頭。
趙峰手中緊握著那把剛剛得來不易的仙劍,卻不曾想是用自己親弟弟的生命換來的,如今的他恨不得直接衝出屋找厲雲寒算賬。
「趙峰賢侄且慢……」道胤也是緩緩說道。
「難不成道宗門派聲望巨大,要偏袒一個作奸犯科的歹人不成?」趙峰此時也是毫無顧忌顏面,狠狠地說。
其他首座聽在耳中,心中雖有怨氣但也實屬無奈,趙烈的確死於道宗險峰上,於情於理都應是道宗的責任,況且現在唯一的目擊證人也指正正是道宗的弟子所為,這更是無法爭辯。
道胤真人畢竟也是一派掌門,說話聲音厚重而又沉穩:「趙峰賢侄先莫要動怒,此次事情還沒有全部弄清楚,所以不能做過多的判斷,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令弟的遺體處理掉,最好的辦法還是火化掉,也好讓你能帶回家鄉門派安葬。至於是不是厲雲寒犯下的罪行,趙峰賢侄也就在道宗在多住幾日,等到那孽畜回來之後定給你一個答覆。」
此時此刻的趙峰已經身心俱疲,喪弟的痛楚是無人可以替代的,聽到道胤真人已經這樣說了,他也無法再去辯駁什麼,只能安心住了下來。本應該在道宗做客的智明大師,得此亡故的消息,也就特意過來為亡故的趙烈誦往生咒,希望他早登極樂。
當天夜裡,雲紫清一人坐在桌前發呆,桌上的燭光隨著她的呼吸一閃一閃。忽地大門敞開,司馬朝雄冷面走了進來,雲紫清看著這煞神闖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站起身來說道:「還有什麼事,我已經按照你們所說的辦了。」
「果然,你這女人當真是心機之深,真是搞不懂當年厲雲寒為何會喜歡上你。」
雲紫清也是定了定神,說道:「男女之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
「哼!好一個兩廂情願,那不知道昨日夜裡姑娘是否舒服呢?」
「你……你怎麼如此下流,喜歡做這些獐頭鼠目,偷窺的事情!」
「水性楊花之流竟還有臉指責他人不是,當真是好笑之極。昨日本來我就在旁邊等候,只是你們聲音過於大了些,我才轉身離去。不然,哼哼!」
「我……我……」
「不必解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有事情我會過來通知你。」說完司馬朝雄轉身就走了。
空無一人的房間中,雲紫清依然站立在那裡,臉上卻留下了淚水,腦中不斷回放著剛才司馬朝雄所說的四個字——水性楊花。
「難道我真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房中的燈火被寒風吹熄,只留下了一句如此的問話。
經過連續幾日的的飛行,四人也算是到了千里之外的一處城鎮,這城鎮也算是繁華,大街小巷交通複雜,兩邊叫賣聲也是一波高過一波。為了方便行事,幾也要是換上了尋常的便服,不然被魔道賊人看見也是徒增事端。但是藍羽菲那絕美的容貌身姿,卻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惹得不少人駐足觀看。厲雲寒在旁邊看了藍羽菲一眼,見她面無表情,一雙明眸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怒意。雖然她身懷著玉魂宮獨有的心**力,但這一路上所有的老少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她也會心煩意亂,只怕再不進客棧,藍羽菲已經先發起火來把這大街上的東西砸個精光。
不過藍羽菲到底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人前不能丟了身份也是她們從小要學的禮儀,一直到他們住進客棧之後都未見她有什麼動靜。秦水笙在這四人當中資歷最深,四人之中便慢慢地以他為首,像這樣的住店打尖的事情當然也是由他去張羅佈置,稍後小二就把他們領到了最上等的別院居住。
這家客棧規模在整個城戰也算是頗為大的一間,後園中一共有著四座院落,他們四人住在了東苑,每人各自一個房間,回去休息了片刻,秦水笙則叫他們去前頭的酒樓吃飯。
這件客棧中的酒水倒也算是中規中矩,倒不見得有多少偷工減料,畢竟地處於整座城鎮最熱鬧的大街之上,但在三層的貴賓室中卻極為安靜,偌大的空地中只擺放了十幾張的桌子,如今在三樓飲食的也只不過寥寥幾桌而已。藍羽菲叫過了小二,點了幾個像樣的小菜,應了蕭玄的要求還點了一壇上好的瓊漿。
厲雲寒從小就只在青州那一塊地方成長,自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消費,看著這一整桌的飯菜,各樣的菜色都感覺十分誘人,雞鴨魚肉也是樣樣都有,這樣的一桌飯菜定也是不會便宜。
「秦師兄,這一桌的飯菜我們四人恐怕是吃不完,是不是過於浪費了?」自從厲家衰落,這平時的花銷也是嚴格盤算,不能有丁點的浪費,不然府中的財政到了月底也是會出現斷糧的情況。
「厲師弟,這你就不必擔心,這裡面雖然你我,蕭師弟只是平凡子弟,但藍師妹可是出自赫赫有名的修煉三世家中的藍家,平日裡花錢也是花慣了,這東西做的不好吃,恐怕藍師妹還沒未必會入口呢~」
聽到秦水笙如此說,藍羽菲也是淺淺一笑說道:「秦師兄把我說的就像是個驕縱跋扈的千金小姐一般,這頓飯我請是沒問題,但你們這麼說我可是大大的誣陷,這口氣如何讓我消了呢?」
聽到藍羽菲如此說,最為豪爽的蕭玄當然是舉起酒杯,說道:「既然藍師妹要讓我們賠罪,我蕭玄是個粗人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我也就連喝三杯當作自罰,解了師妹心中的怨氣。」說完,蕭玄端起酒杯一而再再而三的連飲了三杯,當真是英雄氣概。
藍羽菲看見蕭玄喝了這三杯自罰酒,也是呵呵一樂,說道:「貪酒之人,莫要找借口,想喝酒拿我做幌子干甚!」說完眉眼間還白了蕭玄一眼。
蕭玄聽見藍羽菲如此說,心中知曉這關算是過了,笑聲中又不免多喝了幾杯。
秦水笙和厲雲寒相視了一眼,秦水笙首當其衝先說出了口:「藍師妹既然心中有氣,那當師兄的必然要為師妹出氣,既然我不能喝酒,那我就贈予師妹一物件,也算是賠禮了。」說完秦水笙翻手,手中竟然出現了一隻玉葫蘆。藍羽菲一看,下意識的便摸向腰間,才發現腰間的那枚玉葫蘆已經不見了蹤影。
「師妹覺得這物件如何?」秦水笙笑瞇瞇地說著,旁人看來絕無陰險心思。
但藍羽菲怎會不知他是什麼樣的人,笑臉說道:「這葫蘆當真不是凡品,色澤混元,猶如天成,而且觸手微熱,謝謝秦師兄了,這禮物我很喜歡。」說完把這玉葫蘆放進了腰間。
厲雲寒見兩人已經都成功脫身,自己卻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物件來,藍羽菲直勾勾地看著厲雲寒,滿眼的笑意。
蕭玄見厲雲寒尷尬,起哄說道:「厲兄,你要送藍羽菲什麼呢?」
「這……我當真不知道送什麼可好。」
秦水笙在旁邊飲了一口清茶,說道:「這倒無妨,厲師弟你把自己獻給藍師妹便可。」
此言一出,就連一旁的蕭玄都是驚呆了。
蕭玄頓了頓說道:「秦師兄你是開玩笑的吧,這怎麼能行?」
「如何不行?當今社會風氣開化,並無什麼條條框框,兩人既然郎情妾意,又有何不可?」秦水笙一通解釋,在旁的藍羽菲卻是點頭稱許。只是把厲雲寒當做了一件物品,毫無徵求他的意見。
卻不知在靠近窗邊的位子上有一女子正在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