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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相約把酒 文 / 葉思堂

    道宗險峰三十里外的一處城鎮裡,大街上人熙熙攘攘,叫賣聲也是不絕於耳。店小二坐在客棧的木階上,看著過往的商旅。

    剛毅抬眼,便看見四名客人站在他的面前,其中為首的是一位身穿墨綠錦袍的中年人,三十歲左右,溫文爾雅,一臉的微笑。身後站著一位同樣是有著貴氣的中年人,兩人基本上前後腳走進了店中,店小二見來客當然要起來招呼,剛剛起身,卻發現後面進來的一位面色冷峻身背長槍的人正在看著自己,一雙寒冬一般的眸子正看著自己,店小二背後不禁陰風陣陣,嚇的又坐在了地上。

    長槍男子也不理會直接坐到了儒雅男子的旁邊。這進門的四人正是當日在林中的葉寒楓一行人。

    葉寒楓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前來的小二兩眼放出了精光,滿臉堆笑地說:「幾位客官可要點些什麼,要不要先來壺好茶潤潤嗓子?」

    葉寒楓笑了笑說:「小二哥,這錠金子你先拿著,你這客棧我包下來了,何人也不要進來。再給我們沏上一壺熱茶,做幾個小菜即可。」

    小二手中拿著那錠金子,就連人都是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就趕緊去後廚準備飯菜。

    等到酒菜上齊,幾人也只是吃了幾口,仇天璘說道:「殿主,我們這幾日風吹日曬,難道這種小事也需要您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來做,手底下的人就沒有幾個有用的人才?」說完還看了看司馬朝雄。

    葉寒楓聽見這話也是笑出了聲:「門主此言差矣,如此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假借他人的手比較好,如此自己來做也落了個安心,或許正如門主所說我偌大個殿中確實無一位可用之人。」

    聽見葉寒楓此番自嘲,仇天璘也是有些尷尬,本只是想譏笑幾番司馬朝雄,反而卻好似激怒了葉寒楓,此番可非他所期盼,當即轉移了話題問道:「殿主此行得獲艷蘿果實,計劃必定就可成功。」

    葉寒楓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說道:「也不盡然,還是萬事小心的好。朝雄,今晚你去道宗找秦先生,探查一下道宗現在的情況。」

    話剛說完司馬朝雄則起身走出了店外,一道華光閃過,人也憑空消失了。

    一路上也未曾見過司馬朝雄出手,仇天璘這才發現這滿面冰霜的司馬朝雄竟然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笑了笑說:「想不到司馬兄修為如此高強,怕是已經有了武師四階的能力了。殿主後繼有人啊。」

    葉寒楓對這等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話早已經見怪不怪。淡淡笑了一聲,繼續喝酒吃飯。

    深夜之中,厲雲寒剛剛在房中洗了個熱水澡,煞是舒服。夜來無事,無心修煉,隨即拿出一壺美酒獨酌起來。

    酒香四溢,也是非常人可以享受。自從上了道宗,一切事情發生的都太突然,從雲紫清到藍羽菲,又到顏汐雯。這一位接著一位的女子在厲雲寒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杯中的酒漿泛著月光也是粼粼發光,一口飲下,甘甜辛辣的滋味穿過喉嚨,就算是愁腸也未見得再傷愁起來。

    「杯盞相對須盡歡,落花隨水相思禪。劍斬桃花未有時,無奈今人喚故人。歎兮哀兮……」

    「好一句『無奈今人喚故人』但不知厲兄是把哪位喚作故人?」

    厲雲寒一聽人聲,手中長劍已經握在手中,大喝一聲:「誰!」

    定睛觀看之餘,在院落樹後走出一處黑影,此人身高七尺,寒面冷目,似是天上一顆寒星,不是司馬朝雄又是何人?

    「厲兄,多時未見,可在這道宗險峰上逍遙快活?」

    一看是司馬朝雄前來,厲雲寒手中長劍便是身後一隱就入了劍鞘,速度之快當真讓人汗顏。

    「想不到多時不見厲兄,這劍法修為也是增進了不少,不知這內體功法倒是幾何?」說完舉掌就打了出去。

    厲雲寒當然知道司馬朝雄心中之意,當下也是運起內勁還掌相迎。肉掌相碰,卻發出了金屬聲響。

    兩人單掌相對,兩邊的感覺確實不徑相同,一邊是雷鳴翻滾寒天凍地,若有人在內必然寒氣刺骨,受五雷轟頂之苦。另一邊則是萬鬼聚集,妖靈魔魂四周翻滾,哭鬧不止,讓人覺得好生懼怕,恐慌會被萬鬼撕裂,落入阿鼻地獄。

    兩人雖然運力對掌,但是面上卻帶著微笑,那微笑似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讓旁人看了都是滿腔的熱血。

    兩人相視一笑共同收掌,萬千的魂靈猶如嘶吼伴隨著雷聲衝向天際。

    「司馬兄也當真是修為高深,厲某也是汗顏。坐下來喝幾杯水酒如何?」說著厲雲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司馬朝雄也是生平最喜歡爽快的人物,這也是如何與厲雲寒能夠談得來的原因,當下也不扭捏做作,坐下就先喝上了一杯。

    司馬朝雄如此豪氣,厲雲寒當然也未能落後,也是痛飲了一杯。

    「此次司馬兄來道宗險峰之上,不單單只是找厲某來喝上幾杯水酒而已吧?」

    聽到這話,司馬朝雄也是心中遲疑,縱使再與厲雲寒交好,但這刺殺智明的計劃卻不能向他人提及,而且這次上山也是為了找秦林,不曾想會碰上厲雲寒,也就一笑,說道:「怎麼,難道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而是司馬兄現如今跟隨逆魔殿殿主修行,自然被視為邪魔一般的人物,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來這道宗山峰上必然會有諸多不便,若要是司馬兄想與我喝酒,托人送個信便可,我自然下山尋找,也好讓我與司馬兄喝個盡興,喝個痛快。」

    司馬朝雄也是笑了笑說道:「難不成厲兄如此信不過在下,斷定在下這次前來並非只為找你喝酒而已?」

    厲雲寒當即擺手,說道:「司馬兄莫要急躁,我也未說不相信閣下,只是道宗以天下正道領袖自居,遇妖殺妖,遇魔殺魔,司馬兄上山一次必定就多冒一次的風險,生命危險豈是兒戲。司馬兄你覺得我說的可有些道理?」說完厲雲寒伸手為司馬朝雄身前的酒杯斟滿。

    司馬朝雄舉杯相碰也是一口嚥下,說道:「這事厲兄且不必擔心,我自有方法上來便有方法離去,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就算我有不敵,還有你這位仁兄大哥掩護,送我下山,我又何必驚慌?」

    聽到這話,厲雲寒也是哈哈大笑,豪氣之意再不過明顯,說:「司馬兄原來如此看得起厲某,當真是惶恐之極。既然司馬兄如此,我厲某再要是推脫未免有些小氣,到時司馬兄便不會認我這朋友了。」

    「厲兄自知司馬所言,也就不必再洗洗追問我上山原因。但我可向你保證必不會傷你性命。」

    「好好好……不問便是不問。來,喝酒!」說完又是舉杯共飲。

    「不知厲兄身邊的兩位女子現在何處,怎麼不見與你共同喝酒?」

    厲雲寒一愣,說道:「他們二人不在我這處,都在別的門下。司馬兄也是想念她們?」

    「那倒不見得,不過我甚是好奇厲兄口中的舊人似是哪位,也好說來讓我知曉知曉。」司馬朝雄嘴上也是露出了嘲諷之意。

    「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風趣的司馬朝雄今日也與我開起了玩笑。不怕司馬兄笑話,我所說的故人正是當年我在靈越劍門所結識的一位女子……」

    厲雲寒又把當年之事重提一遍,但此時的厲雲寒心中卻是少有的平靜,不似從前那般錐心苦楚。

    「辟啪」一聲,司馬朝雄手中的酒杯卻已是被捏碎,殘破的酒杯上還刮上了司馬朝雄的幾滴鮮血。

    見司馬朝雄這般氣憤,也是稍微一笑,勸說了幾句。司馬朝雄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冰冷的臉上又看不清內心喜怒。

    「再過幾日又是厲兄比試的日子,他日我一定再來拜訪,與兄弟好好喝個痛快,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厲雲寒也起身行禮,司馬朝雄一個躍身翻過院牆也就不見了。厲雲寒見酒意也輕了許多,回房歇息去了。

    天樞宮弟子房樹林處,司馬朝雄在那裡走尋,聽得身後一處呼喊聲響,便知道來人是誰,當即停住了腳步。

    「出來吧!」司馬朝雄冷冷說道。

    「哈哈哈,司馬兄來得正好,小可在此恭候多時了。」身後樹影中現出一人,正是喬裝秦水笙的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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