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 老朋友 文 / 靜謐長夜

    回到家的時候，林霜照舊是把趙諾送到門口，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才進屋，正好對上表姐帶著竊喜的小眼神，趙諾沒好氣的問道：「幹嘛？」

    「你和那女孩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姐姐我很好奇啊。」簡瞳瞇起眼睛微笑。

    「滾蛋吧。」趙諾絲毫不打算滿足她的八卦興趣，然後突然想起了正事，問道：「你會寫正劇嗎？」

    「我只能寫愛情題材，其他的都寫不好。」簡瞳答道。

    ——要是簡瞳也不行的話，那就必須找其他劇本家了。趙諾暗暗思付。

    「鬼神劇本家」周顏除了懸疑殺人題材以外什麼都不會，而簡瞳又只能寫愛情，簡單來說就是這兩個傢伙都「難登大雅之堂」。要是寫到嚴肅或者熱血的劇情，還需要另外的劇本家才行。

    那麼，要找誰好呢？

    「對了，如果是那傢伙的話……」

    想到了可能合適的人選，趙諾掏出手機，找到電話簿裡一個塵封已久的，標記著「哥們」的號碼，按下通話鍵。

    他大學時代關係最好朋友，就是那傢伙了。那人雖然話嘮又好.色，但是曾經寫出好幾本全班傳閱的「奇幻小說」，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處理正劇才對。

    等待了大約一分鐘，對方終於接起了電話：「喂？」

    「是林燃嗎？我是趙諾。」

    「哦……小諾啊，找我幹嘛？」電話那頭的男聲聽起來似乎是剛剛睡醒。

    「呃，你現在上班了嗎？」趙諾問。

    「當然啊，大學畢業都多久……」名叫「林燃」的男子話鋒一轉：「你該不會還沒上班吧？」

    「現在我們公司需要一個劇本家，可以駕馭正劇或是熱血題材的那種，你要不要來？」趙諾問道。

    儘管林燃已經上班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他還記得那傢伙撰寫的《魔劍士屠龍手記》，帶給自己的那種震撼感，以至於後來看別的熱血小說都燃不起來了。

    ——擁有如此文采的傢伙，不寫作實在是太可惜了。

    林燃沉默了一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小諾你還是原來那樣子，就算是聽到我上班了還要挖角，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啊哈哈哈！」

    「我只是問一下而已，沒有逼你加入的意思。」趙諾認真的說道。

    他的交流方式基本都是在當遊戲主播和玩galgame時學的，的確是有些生澀。不過要是準備一下，其實還是不錯的。不然也沒辦法說服夏小玲的父親了。

    但是，對於林燃這種傢伙，只要直入正題就可以了。

    「現在的公司待遇的確不怎麼樣，老總還是個天天和秘書卿卿我我的混蛋。」林燃說道：「我要辭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先確認一下——你們公司有美女嗎？」

    「老總就是美女，她現在還在四處招人中。」趙諾眼前似乎浮現出夏小玲那張呆萌的面孔。

    「哈，那好吧，我明天去遞交辭呈。」林燃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的樣子：「那我先掛了，拜拜！」

    「……」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趙諾無奈的笑了笑。

    自己沒什麼變化，林燃那傢伙又何嘗不是如此，他那個急性子，加上好.色的特點，完全就和大學時一模一樣。

    不過，那傢伙屬於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也只有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才能放開心扉展露自己的猥瑣本性，平日裡看起來就像老頭子一樣正經。

    更重要的是，那貨已經結婚了，自己還作為伴郎參加過他的婚禮。所以完全不必擔心，他會對呆萌的夏小玲下手……

    正在考慮公司還差什麼人的時候，又接到了林燃打來的電話：

    「對了，好久沒見了，要不要一起去玩玩？中午十二點去帝皇廣場的遊戲廳吧，我請客。」

    「好吧。」趙諾笑了笑。

    大學時代，他們經常逃課前往遊戲廳，進行格鬥遊戲的對戰和光槍遊戲的合作，每次都是那傢伙戰敗，或是拖累自己game－over。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

    雖然大部分遊戲都喜歡自己一個人玩，不過光槍遊戲這種東西，還是二人合作比較有意思。

    於是，吃過午飯，趙諾便趕往帝皇廣場，逕直走進購物中心。

    購物中心的五層，除了上次和中年人格鬥的健身房以外，還有一個大型遊戲廳。寬闊的大廳裡很是喧囂，各式各樣的遊戲機列了好幾排。從抓娃娃到賽車遊戲再到光槍射擊應有盡有。

    看著五光十色的街機屏幕，趙諾有種「回家」的感覺。然後便看到和自己一樣穿著破t恤和牛仔褲的高個子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無法抑制的笑容：

    「哦，小諾，我好想你……」趙諾看著林燃衝了上來把自己攬入懷中。

    「靠，快放開我，這樣會被人當成『同志』的。」趙諾把那傢伙推開。

    「哈，好久不見你小子還是原來那樣，一點也沒變老嘛。」林燃打量著趙諾。

    「你也一樣。」

    回想起大學時兩人一起來遊戲廳，一玩就是半天的舊日時光。就連趙諾心中都湧起一絲淡淡的傷感。

    似乎昨天還在和自己一起逃課打街機的學生，今天就變成了已經結婚生子的上班族，令人不禁感歎時光飛逝。

    幸好，這裡還是老樣子。

    幾台老舊的《拳皇96》機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趙諾很不喜歡的《拳皇13》，《鐵拳4》的機器也變成了《鐵拳6》。但總體來說，遊戲廳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林燃從吧檯前的紅衣女子那裡購買了一百枚遊戲幣，二人一同走進遊戲廳。

    路過屋子角落那個熟悉的破木椅的時候，趙諾看到熟悉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陌生的年輕面孔，於是下意識的問道：「老李哪去了？」

    ——以前，坐在那裡看管機器的「管理員」，是個很厲害的格鬥遊戲選手，雖然年紀只有三十出頭，但大家都習慣性的叫他「老李」。

    那傢伙平日裡的娛樂，就是「教育」一些自高自大的格鬥遊戲愛好者，把對方打的痛不欲生，自己卻坐在另一邊的機器上竊笑。直到遇上趙諾為止。

    「老李回老家結婚去了，現在我來替他的班。（http:／／）。怎麼了？」那個新來的年輕人問道。

    「沒事，只是回想起了教老李做人的時候，哈哈。」趙諾開了個玩笑。

    但那個年輕人卻像是很崇拜自己的前輩，不服氣的小聲嘟囔道：「得了吧，老李才不可能敗給你這種人，我看是你被老李打哭才對……」

    這句話，自然沒有逃過趙諾和林燃的耳朵。

    「小子，你說什……」林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諾打斷了：「你是老李的徒弟？」

    「沒錯，他走之前把自己的技術都傳授給我了！」年輕人自豪的挺起胸膛。

    「那麼，你願不願意幫老李『爭光』呢？」

    「……」

    見對方沉默，趙諾晃動自己手中半透明塑料盒裡的遊戲幣，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代表老李和我打一場如何？這裡的任何遊戲都可以，賭注是一百枚遊戲幣。」

    穿著遊戲廳制服的年輕人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向吧檯走去的同時丟下一句話：「比就比，誰怕誰啊，等著哭吧！」

    「真是年輕氣盛。」趙諾對身邊的林燃眨了眨眼。

    「你確定能贏嗎？好像已經很久沒玩了吧。」林燃問。

    「放心，看我的吧。對於天真的年輕人，還是讓他瞭解一下『現實』的殘酷比較好。」趙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