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被愛人耍 文 / 滿城煙火
衛痕略微別過臉,不讓眼中的淚水再洶湧,才緩聲道:「我答應過你,都會記得,絕不失信。」
「打算給我設計訂婚的禮服嗎?」秦晗奕看透她的心思,心裡雖然痛楚,卻又覺得也好,這樣他就可以帶著她的祝福,走過這一生了。
「嗯。」衛痕點頭,只能擠出一個模糊的音。
「好。」秦晗奕拉過她的手,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如果等不到你的禮服,我就不進禮堂。」
這話聽著玩味甚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給彼此的最後機會。
如果,她真的願意原諒他一次,那他願意用一生去彌補自己的錯,母親的錯。若是她真的過不了那道坎,那他願意放開她的手,一生祝福她。
不是他不願意再多邁出一步,而是,他明白葉蓉在葉以沫心裡的重要,若是她不能解開心結,那與他在一起,她就注定一生不能平靜,一生痛苦。
他不希望這樣的痛,永生折磨著她。所以,他只能放開她的手。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她愛的那個人是他。
但,他相信,許安歌可以給她幸福,有些事總是能放下,也總是要放下的。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設計不出那件禮服,你豈不是要孤獨終老了?」衛痕側頭,笑得淒然,眼水無聲的落下。
「如果,你一輩子都設計不出,我就當你在讓我等你。」秦晗奕未曾猶豫一分的回她。
秦晗奕的話,如甜蜜的毒藥一般,吞噬著她的心,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嫁了呢?」
「不管你身處何方,你是什麼身份,只要你不許,我就不娶。」他的語氣玩味甚濃,好似只是情人之間的玩笑,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樣的語氣不過是不想給她壓力,其實,他是當成了一個承諾,許給他,許給自己的。
能給她的不多,若是他另娶她人,會讓她心裡難受,那他便不娶,遠遠的看著她幸福,這也是一種幸福。
「奶奶不會答應的。」衛痕苦笑,秦老夫人做了那麼多事情,為的就是秦家的血脈,她又怎麼可能答應秦晗奕一輩子不娶呢!
「奶奶為的不過是秦家的血脈!我們不是有了樂樂嗎?」秦晗奕隨口回道。
衛痕聞言,卻是一愣,頓住腳步,緊張的看著秦晗奕。
秦晗奕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讓她擔心的話。
他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她,「以沫,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跟你爭樂樂的撫養權。」
「可是,奶奶……」衛痕猶豫著提醒他。
她自是不擔心他會爭,可是奶奶呢?她又怎麼會讓秦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呢!
「只要我不答應,奶奶也不能打樂樂的主意。」秦晗奕語氣篤定的承諾道。
他已經不能親手給她幸福了,定然不會在她的心口再插一刀。
「真的?」
不是不信他,而是她太清楚秦老夫人的手腕了。
「真的。」秦晗奕點頭,凝著她的視線裡,儘是認真。
「……」衛痕遲疑了許久,卻終是只能說出一句違心的話,「秦晗奕,謝謝你……」
「如果真的想謝我,就努力的讓自己幸福,你和樂樂幸福了,才是對我最好的回報。」秦晗奕頓住話,有些自嘲的繼續道:「雖然,這一輩子,我也許都沒機會聽到樂樂叫我一聲』爸爸『了,但只要他能快樂的成長……」
「秦晗奕……不要說了……」衛痕泣不成聲,身子向下軟了去。
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她怎麼可以那麼自私的讓他承受恩!
可是,如果她說了實話,他就會不痛了嗎?
「以沫!」秦晗奕抱住她軟下去的身子,將臉窩在她的頸窩,哽咽的呢喃著,「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讓你難過的,我只是想讓你安心,沒有人會跟你爭樂樂……」
「秦晗奕!」葉以沫抱住他的脖子,滾談的淚,落在他的頸窩,有太多話,在嗓子裡哽著,卻怎麼都說不出。
「以沫,我們自私一點,重新開始好不好?」秦晗奕緊緊的抱住她,忽然急切的說。
他不知道自己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不著邊的話,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做了一次。
果真,她顫抖的嬌軀在他的懷中一顫,將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緩緩推開了他。
四目相對,即便是在這樣的暗夜中,他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凝結的淚水。
對望許久後,衛痕才艱澀的問道:「如果,被買兇撞死的人是你的母親,那個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你可以不恨嗎?」
「……」秦晗奕忽然愣住,沉默良久後,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都做不到的事情,怎麼可以強迫你呢!」
衛痕一閃而過一抹深切的痛,驀地別過眼,竟是不敢再與他對視。
「我們回去吧!」她扶過他,偏著頭,低聲道。
「好!」他附和的應了聲,不再開口,與她向前走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沉寂下來,帶著壓抑人心的力量,讓他們呼吸困難,只能小心翼翼的,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只是,來時是一個人,回去時雖然是兩個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始終無法跨越……
反之,更加讓他們認清了事實,「他們終是無法在一起」。
低調奢華,輕歌曼舞,衣衫鬢影,隨處可見那些白日裡遊走在商場上的頂尖人物,遊走於這個場所。
這裡叫紙醉金迷,地方並不大,老闆是個女人,傳說是政界一個響噹噹人物的情人,可到底是誰的情人,沒人知道,甚為的神秘。
或許,也有人知道,只是沒人敢說。
陸名揚坐在角落裡,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視線始終盯著不遠處正在與女人調笑著的景浩。
他不禁在心裡冷笑,這就是高天愉看中的男人嗎?
五年來,景浩緋聞不斷,張揚的程度比起沒和高天愉在一起時,有增無減。
可是,這似乎絲毫沒能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兩個人仍是能攜手參加各大場合,一副恩愛相。
這便是讓陸名揚不甘心的根源,他不懂,為什麼這樣的景浩都能被高天愉接受,而他只是犯了一次錯,卻不能被原諒。
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所以才會連一絲的寬容,都不願意給他。
「怎麼了?你現在對男人有興趣了?」
忽的,一聲冷冷的嘲諷,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慢條斯理的收入視線,落在來人的身上,一挑眉,問道:「夏小姐有決定了?」
夏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他的身旁坐下身,靠在椅背上。
「讓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難,楓雜誌對於夏氏來說,不算什麼。不過,這要看你的誠意有多少。」
她現在急需一個人幫她,但,她卻不能過早的洩露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陸名揚是什麼人,她就算是不瞭解,也能看清個一二。所以,她不能急,一急就被他吃定了。
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夏嵐了,不能再模特後,她進了夏氏,在商場上跌怕滾打了五年,已經熟知生意場上的門道。
「誠意啊!」陸名揚念叨一句,忽然挑眉一笑,「夏小姐的未婚夫,明早會與他的情人一起見報。我預先通知夏小姐,這算是誠意嗎?」
「你說什麼?」夏嵐略微變了臉色,「他的情人?葉以沫?」
「夏小姐真風趣,葉以沫再不濟,也要算是他的前妻吧?」陸名揚失笑,回道。
「你在嘲笑我?」夏嵐冷了臉色,質問道。
陸名揚搖搖頭,回道:「不,我怎麼會嘲笑你。我不過是覺得夏小姐和我一樣,都被愛著的人耍了。」
「看不出,陸先生居然這麼癡情,五年了,還沒忘記高天愉。」夏嵐覺得有點好笑,男人都這樣嗎?身邊明明已經有人了,卻還想著另一個。
她可是很清楚,陸名揚和趙盈的關係。
到底是還愛著,還是不甘心?
這問題,也是她想在秦晗奕的身上考證的,她真的很想知道,秦晗奕到底是還愛著葉以沫,還是不過是因為失去,所以不甘心。
「那夏小姐呢?現在愛的是秦晗奕,還是許安歌?還是說,女人都很善變?」陸名揚不客氣的回以冷嘲,同夏嵐一樣,明明問著眼前人,其實最希望問的卻是心裡的那個人。
他始終無法接受,高天愉選了景浩那樣的人。
景浩除了出身比他好,還哪裡比他好?
「看來陸先生並沒有誠意與我談談楓雜誌的歸屬權。」夏嵐沉了臉色,她最恨的便是別人問她這樣的問題。
明明是許安歌拋棄她在先,她有什麼錯?憑什麼被指責變了心?
她不過是想安定下來,而秦晗奕是最適合的那個人選。
而且,如果秦晗奕不願意,也沒人能逼得了他,不是嗎?那她又有什麼錯?
陸名揚看著夏嵐站起,欲離開,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夏小姐不想知道一下,秦晗奕的情人是誰嗎?」
夏嵐聞言,果真頓住了腳步,轉身問他,「是誰?」
「陳雅。」陸名揚一字一頓的回。
「呵!就那個二流小明星?」夏嵐不削的冷笑,那個女人她是知道了。
而且,她不只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更清楚,秦晗奕對她無愛,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秦晗奕總是時而幫助她一下。
「看來夏小姐知道的並不多。比如,她到底是誰,夏小姐應該不知道吧!」陸名揚淡定的笑,他相信,他知道的事情,她一定很感興趣。
果真,夏嵐略微一猶豫後,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