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7章 白化病 文 / 茗末
剛才墨離他們抓住那個人，明顯是個異族，龍禹一眼看見他頭髮，便想到肖老先生所說北海人特徵。
白頭髮白皮膚白眉毛白眼睛，龍禹這方面有基本常識，這其實應該是一個白化病人吧。妖怪什麼，就有點太扯了。
龍禹和墨離進去時候，完顏長風已經審問完了一輪，正拿塊帕子擦手。難為他其實是個愛乾淨甚至有點潔癖人，但是對那些奇怪噁心東西下手起來，卻是半點也不見怯。
還是剛才九方炎待那個屋子，已過屋子裡燃了熏香，完顏長風身上總是有些好東西，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香，聞著卻是很舒服感覺。
九方炎還坐剛才位置上，臉se還是煞白煞白，但是明顯和剛才慘白比起來並不相同。龍禹一眼望去，就覺得他精神也要好一些了，估計蠱母毒已經解除了，至於現臉se為什麼發白，可能是被完顏長風凶殘解毒過程給嚇著了。
見龍禹進來，九方炎甚至掙扎著站起來給龍禹打了個招呼：「多謝福寧公主伸出援手。」
雖然剛才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相當狼狽，但是九方炎可畢竟是臨洛皇子，龍禹仔細打量了九方炎一回：「二皇子客氣了，二皇子臉se，比起剛才要好多了。」
九方炎點了點頭：「多虧了完顏先生見多識廣。」
九方炎不是生病，是被人下了蠱，簡單說，也就是被人下了毒，這就不僅僅是醫術精湛可以解決問題了，一個要見多識廣，能知道這是什麼怎麼能解決，還得手上有好東西。
完顏長風可不是個吃虧人，他給九方炎用那點木屑，可是說天上有地下無得好東西，直聽九方炎很是心裡有些覺得忐忑，非親非故，用了人家那麼寶貝東西，這人情，可該怎麼還啊。
雖然他是個皇子，府裡好東西也不少，但是怎麼都覺得跟人家那一比，就得扔啊。
龍禹想想好笑，但是也確實，藥到病除就是好東西，完顏長風也不算是說錯。
完顏長風擦完手隨地一扔，抬頭看了眼龍禹，道：「怎麼才來，該說，他都說完了。」
只是完顏長風哪裡想到，這才一起待了多長時間，說了幾句話，龍禹和丹殊又能鬧上一場。
龍禹沒詳細說，只是聳了聳肩肩，跟墨離一樣換話題：「這個人，就是剛才你們抓回來了，他是北海人？」
完顏長風可不像是龍禹那樣兩句話就糊弄過去，不過他並未對這種小兒女家糾葛多想什麼，只是道：「不是北海人，不過跟北海人很像。喏……白頭髮，白皮膚，連眼睛都是接近白se。」
龍禹無語，就算北海人因為環境或者遺傳什麼都是白化病患者吧，那也不能說天下白化病患者都是北海人啊這說不過去吧。
見龍禹面se奇異，完顏長風道：「怎麼，有什麼不對？」
龍禹扯了扯嘴角：「師父，我覺得吧，你這個判斷是不是北海人標準不是很準確。這世上白化病人雖然說不多，但是全天下加起來，估計也不少，總不能都是北海人吧。」
完顏長風聽著龍禹說出白化病這個詞，有些鮮挑了挑眉：「白化病，你是指，他這種全身變白現象？這確實是一種病，而且至今也無法醫治，但是白化病這個詞，我倒是第一次聽見。」
龍禹卡了下殼，道：「我，我是很久以前不知道從那本書上看見過，說有些人生下來就是這樣，是一種病，而且這種病還可能從娘胎裡帶出來，一家人，一個傳一個都有可能會得上。」
「哦，是哪本書？」完顏長風頗感興趣道：「對這種疑難雜症有記載書，想來十分有趣。」
龍禹無辜攤手，一臉純良：「這我哪兒還記得，師父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看過一遍東西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連是什麼時候看都不記得了，哪裡還能記得是什麼書。」
龍禹雖然是敷衍，但是敷衍十分有道理，完顏長風點了點頭，並不追究到底。
他們這邊聊著天，沒想到那邊ji動，反而是被抓到白化病人，那是個三十來歲男人，眼睛濕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完顏長風剛才問話給問出來，不過完顏長風問話一向溫和，不怎麼用嚴刑逼供這一招，應該不至於對他造成上傷害。
龍禹心道這人不管是白化病，還有其他毛病吧，估計精神上還有些毛病。不過跟完顏長風聊過之後，沒毛病也弄出毛病來了。
那男人目不轉睛看著龍禹，直看得龍禹有些頭皮發麻時候，突然大聲地哭了出來。
龍禹嚇了一跳，有些疑h看完顏長風，糾結道：「師父你這樣不好吧……這比嚴刑逼供還殘忍……」
說不定這也是被永夜威逼利用人，嚴刑逼供話，只是身體上受點傷，養養也就好了。完顏長風這樣問過人，估計一輩子腦子都不好使了。
完顏長風很是鬱悶，也很是無辜，道：「你想太多了，我什麼都沒對他做。這不過是永夜一個棋子，還是個棄子，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
那男人嚎啕大哭了兩聲之後，一下子從椅子上撲了下來，像是想對龍禹衝過來。
完顏長風倒是並沒有阻攔，龍禹自然往後退了半步，墨離往前一步擋她身前。
雖然說如果這是刺殺話，這實是一種太過愚蠢刺殺，但是墨離還是秉著小心為上原則。
那人也並不強求要衝到龍禹身邊，被墨離一擋，便跪地上，大哭道：「福寧公主，為什麼你沒早點到株平來……」
龍禹一頭霧水，覺得眼
眼前這個男人頗有些歇斯底里狀態，而且看見自己跟看見恩人一樣，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完顏長風笑了笑，又再歎了口氣，道：「很久前，株平有一個望族王家，因為有人得了白化病，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家族生兒大部分都生下來便有這種病，所以被當地人說成妖怪。本來是有一百多人大家族，漸漸地人丁稀落，到如今，只剩下他帶著一個人守著點祖產，受白眼，殘喘度日。」
那男人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樣，雖然話中夾雜著些當地口音，龍禹還是斷斷續續能聽懂一些。
別說那個沒有科學年代，便是龍禹生存年代，也有許多地方愚昧無知，將一些疾病和先天xing缺陷當做是種不詳徵兆，不去雪中送炭，反而雪上加霜。
男人說著自己小時候出門被人當做妖怪砸石子，推進河，只聽得眾人直皺眉頭。
男人道：「就我走投無路時候，那個人男人找到了我，他說，我不是妖怪，那是一個北海一族標記，我其實是北海族後人，是比這些人要優秀得多種族，因為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日子，所以很多年之前，舉族北遷，一個四季如春地方，建造了一個世外桃源。而我們家，是北海族中一個流落外族人。」
「唔……」龍禹聽著男人話，突然想，有沒有可能，其實北冥妖國人，真是為了躲避世人歧視白化病人呢？只不過現實沒有想像那麼美好，北海也不是什麼世外桃源，而是一個終年寒冷地方。而且那裡人，或許對外面世界，充滿仇恨。
「既然你是他族人，為什麼不接你回北海？」墨離道：「那個男人，要你做什麼？」
男人道：「他說因為我們這一支外面時間太長了，已經與族裡脫離了關係，所以不能就這麼回去，要為族裡做些什麼才行。而那個九方炎……」
男人說著，很是尷尬看了一眼九方炎：「他說九方炎是臨洛二皇子，近臨洛正打算和東錦聯手出征北海，一舉把我們族人全部消滅。所以讓我來趁著他受傷時候，殺了他。」
龍禹頗是覺得有些奇怪：「你武功很好麼？怎麼覺得自己能殺了九方炎呢？」
不管怎麼說，即使九方炎現是要死不活樣子，可他終究是自己保護之下啊。自己身邊，總是有幾個高手吧。
男人面有愧se，低聲道：「我家早時候，是開鏢局，也算是武學世家。到我這一代，旁都不行了，就是輕功還可以。而且我這裡生活了三十年，對這地方特別熟，知道有幾處暗道可以進出。我想，弄一套北行軍衣服混進來，應該不是問題。公主您帶來人又不認識北行軍，就算是撞見了，也認不出來。」
龍禹點了點頭，別說這還真是，幾個部門聯手做事就是這點容易被鑽空子，互相誰也不認識誰。
完顏長風著下巴，道：「我總覺得，永夜是故意讓我們發現他，故意讓我們發現，有什麼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