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男人就要狠 文 / 茗末
龍禹蹲林雲深對面,看著他打算脫褲子,突然之間就縮了,動了動,道:「我去弄點水來,你……你等一下啊。」
水,現不多,但是雪外面一抓一大把。
龍禹說完,也不等林雲深有什麼反對或者同意,蹭一下站起來,轉身跑了出去。
林雲深看著龍禹背影,沒來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後將褲子褪了下去。
實是體力不支,林雲深勉強抬了抬身子將褲子褪下幾分,喘息了一下,剛剛曲起一條腿,龍禹便從外面進來了。
「哎,別動。」龍禹一見林雲深連忙喊了聲。
林雲深停下動作,似笑非笑看著她:「怎麼?」
林雲深現這姿態真是太讓人想入非非了,長袍撩開靠牆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直,褲子已經褪下來一些,正半下不下卡胯上,隱約間,半露不露,正是誘惑。
雖然一貫冷淡,但是林雲深長非常好,龍禹開始見面時候,頗有些驚為天人感覺,而且他雖然隻字片語,卻似乎對龍禹來歷非常清楚,這讓龍禹好奇也提心吊膽了頗長一段時間,只是後來這個男人對自己太仇視,而且是莫名其妙仇視,這才少了結交心。
如今雖然林雲深看自己還是不順眼,自然,龍禹看他也不順眼,但是到了這個只能相依為命時候,只能將就著相處了。一個是相公師兄,一個是師弟娘子,秉著對對方要負責態度,倒是誰也沒打算丟下誰。
「你就這麼直接撕?」龍禹道:「你腿還想不想要了?」
林雲深抬頭看了眼龍禹:「你有什麼辦法?」
林雲深大腿上傷很深,可能是差一點龍禹覺得都可以看見骨頭了,當時想必也流了很多血。如今血混著雪將褲子黏皮膚上,這要是狠心一撕,那肯定要撕下一大塊皮來,雖然那不是自己身上,可龍禹也覺得太殘忍了。
即使林雲深對自己下了手,龍禹也看不下去。
龍禹出去著實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然後從裙子上撕了一塊布,用雪做水浸濕了,可惜沒有盆,不然話。能端盆水進去是好。
龍禹制止了林雲深自虐行為,想了想,道:「你看看。要麼我把你當姐妹,要麼你把我當兄弟……咱們別計較那麼多了,大夫部分男女,你也不是大姑娘家……是吧……。」
龍禹絮絮叨叨,其實是給自己打氣。打氣完畢,非常嚴肅看了看林雲深傷了腿,說了聲忍著點,將濕了布巾覆了上面。
這一下成功將林雲深要說出話堵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氣,林雲深瞇起了眼。咬牙忍痛。
大呼小叫,太丟人了。雖然說男人也是會痛,但是一般不願意表現出來。何況像林雲深這種一般深藏不露人,又是龍禹面前,那是再痛也要咬碎了牙忍著。
但是令他意外是,這水竟然是溫,溫而不燙。溫熱水覆傷口上,痛還是痛。和冰天雪地裡那種刺骨相比,卻要好上許多。
似乎看出了林雲深驚訝,龍禹笑了笑:「怎麼樣,我內力還是不錯吧,有點兒實際用處。等我再恢復一點,估計可以直接生火烤肉,連火折子都不用。」
龍禹剛才出去時候有點心慌,近養成習慣,老被完顏長風提點著練功練功,於是無意中便默默地念了一遍心法口訣,然後手裡沾了雪水布巾便熱了。
林雲深其實想說幾句什麼,但是腿上額劇痛一陣一陣傳來,讓他無暇分心,怕一不留神沒咬緊牙關,就會呻吟出來。
這樣情況下,其實尷尬什麼也就少了許多,林雲深開始還有些覺得不好念頭,後來便一心忍痛,龍禹也不常處理這樣血淋淋傷口,看著林雲深一臉冷汗,自己也是一臉冷汗,倒是真把男女收受不清什麼,丟到了九霄雲外。
管用了熱水化開些淤血,可是畢竟粘黏厲害,長褲還是帶著血被剝了下來,橫著搭腰上。
將傷口血污泥沙量清理乾淨,抹上厚厚一層金瘡藥,再從衣服裡撕了長長一條乾淨白布包裹起來。龍禹現開始慶幸現是冬天,還有不少衣服可以撕,要是夏天話,那就麻煩了。林雲深還可以光膀子,她總不能光著吧。
大腿上傷處理好了,龍禹抹一把額上汗,現小腿上骨折反而變成了比較好處理傷勢。讓林雲深等了等,自己出去找了個灌木叢,用匕首砍了一節筆直樹棍回來,替他把骨折小腿固定好,這也沒有旁辦法,如今只能這樣。
就這麼一折騰也到了中午,龍禹打好後一個結,呼了口氣,往旁邊一坐,歎道:「累死了。」
這要不是草原鍛煉了那些日子,如今身體又有內力撐著,龍禹簡直無法想像自己竟然這麼能熬。
林雲深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疼厲害時候也只能感覺到他身上肌肉繃得極緊,緩慢調整著自己呼吸。龍禹想這要是自己,肯定哭天喊地了,林雲深能忍著一言不發,也算是夠硬氣。
甩了甩膀子,龍禹想了想,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弄點吃喝……可能有點困難,不過我們還不知道要這裡待幾天,總要想想辦法。」
冬天是有好處,但是壞處也有,這個寒冷季節,很多鳥獸都冬眠了,不冬眠,也不會輕易出來活動。果子什麼是絕跡,而且下了一天一夜之後,樹葉上都堆了一層白雪,什麼也看不見。龍禹現輕功也就是比尋常人跳高一點,跑一點,想要一躍跳上高枝,還差之甚遠。
林雲深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看著龍禹出去,眼神中說不出意味。
龍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重
任肩過,以前都是被照顧,如今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生死都自己肩上,這壓力難免就大了。所以她現完全沒有心情去照顧林雲深一顆糾結心,而是非常實是想著,墨離和九方夏他們現怎麼樣了?哪裡有出去路?現實,如果不得不這裡窩上一段時間,該去哪裡找些吃。
林雲深看著龍禹很是煩悶走到山洞門口,然後似乎被什麼嚇了一跳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林雲深不自覺就問了出來。
門口能看見老鼠毛乎乎身影蹦躂了幾下,然後聽著龍禹開心道:「老鼠,你真棒。」
龍禹扭頭過來,對林雲深笑道:「剛才也沒意,我說老鼠這一上午幹什麼去了,原來是打獵去了。」
老鼠得意洋洋洞口蹦躂了幾下,大尾巴要甩到龍禹臉上,只見地上堆了好些獵物,凍都有些硬邦邦野雞,被一口咬斷了脖子兔子,和龍禹無所適從不同,老鼠天生便是屬於山林,而且是屬於雪山,這裡它可謂是如魚得水,無所不能。
顧不得老鼠一身乾淨漂亮白毛上沾了不少雪,龍禹將它拎起來好好地揉了幾下,然後從裡面挑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喜氣洋洋拿進洞裡去,感覺跟炫耀自己兒子似得炫耀:「看,都是老鼠抓,厲害吧。」
林雲深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山洞裡,道:「你生火,這些我來處理。」
「……」龍禹想了想:「你還是休息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我來就行了,可能就是弄不太乾淨,荒郊野外,不要那麼計較了。」
龍禹猜著林雲深內傷估計比外傷還要重,不敢讓他再操勞,自己這些日子雖然沒有怎麼動手,但是看多也會差不多了,好樹洞裡還有不少干樹枝,估計是什麼動物原先這裡築巢,算算看可以燒上幾頓。
龍禹堅持,林雲深也就不再多說,他內傷確實不輕,加上失血和痛,現也是虛弱。雖然龍禹面前示弱是件不那麼光彩事情,但是這不是咬牙熬過一會兒半會兒事情,即使完顏長風他們脫險,再向東錦宮中求救,他們找到這山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事情,這段時間裡,就算他不能一下子好起來,也至少不能讓傷勢再惡化下去。
龍禹折騰了有小半個時辰,等到香噴噴肉味終於傳出來時候,簡直就覺得自己送了半條命。不過總算是成果不錯,用樹枝插了只烤雞遞給,轉身遞給林雲深:「來,嘗嘗,熟了沒有?」
林雲深正垂著頭閉目眼神,聽見龍禹聲音抬起頭來,然後噗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龍禹有些茫然:「笑什麼?這隻雞很好笑。」
林雲深扯了扯嘴角,接過雞,指了指自己臉。
龍禹愕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臉,然後趕忙從懷裡掏出肖老先生送冥鏡照了照。
這生火生,半張臉都黑乎乎,像是煙熏妝畫錯了地方一樣,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