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該死的人 文 / 茗末
「完顏先生。」龍禹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林雲深這麼討厭我，你知道為什麼嗎？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前陣子我受了傷，以前事情恍恍惚惚，也記得不很真切了。」
完顏長風唔了一聲，看看龍禹，道：「嗯，是有原因，不過倒不是因為你得罪了她，這個原因，說起來你也挺無辜。」
「哦？是什麼？」龍禹大大好奇。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就知道自己得罪人可以從公主府排到城門口，所以恨她討厭她一抓一大把，但是那都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哪怕藏著掖著，也是因為懼怕她不敢說。可只有這個林雲深，一副非常討厭她但就是不願意說樣子，讓人心裡難免要多想一想。
死也要死個明白才行，沒有理由討厭她卻不告訴討厭道理啊。
完顏長風笑了一笑，道：「我答應了他不說，不過你遲早會知道。這個理由十分……嗯，十分……呵呵……」
「這麼神秘？」龍禹撇了撇嘴，沒有察覺自己跟完顏長風說話不自覺便帶了一絲撒嬌口吻，好像是對著一個寵溺自己長輩一樣，不由自主就想去晃一晃他胳膊，賣個萌什麼。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還沒有對誰有過這種感覺，便是東錦女帝諄諄關切，也並不讓她覺得那麼親近。但又明明白白知道，這不是男女之情。
完顏長風不說，問也問不出來，理由雖然好奇要命，也只能壓下。
現還是正事要緊，她看了看地上昏迷人，道：「這個人。怎麼處置？」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過龍禹對殺人還沒有什麼概念，即使是面對一個該死人，也還有些下不了手。
「交給丹暮族長就行了。」完顏長風道：「卓是沙穆族人，害死了他兇手，自然應該交給他處置。不過這之前，這個人還可以用一用。」
龍禹聽到完顏長風說用一用，突然覺得從毛孔裡散發出一種寒意來。
一個大活人，雖然現是昏迷。但該怎麼用一用？而且是一副廢品利用口氣，不用也是丟了，不要浪費。就勉為其難用上一用。
沒想到這龍禹以為要好好調查一番事情被完顏長風就這麼輕鬆解決了，雖然跟進來幾個沙穆族老者還頗有微詞，但是丹暮話他們不能不信，想著昨日還鮮美如花少女便這麼凋謝，不由幾聲感歎。
「好了。生死有命，大家也別太傷心了。」完顏長風道：「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將蠱獲交給你們，按著沙穆族規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也算是給死者一個交代。」
完顏長風雖然說大家都該去休息了，不過明顯，眼睛是看著沙穆族幾個老者。他還有事情要說，不過不是人人都聽得，所以有些人，該自覺迴避了。
都是活了大半輩子人，哪有幾個不識相。何況還有丹暮坐鎮，有什麼事情也輪不到別人做決定。沙穆族幾個老者便起身告辭。
龍禹身份此時是端著。自然不會起身相送什麼，完顏長風雖然看起來和氣對誰都是一臉笑意，但他為人其實很冷淡，大部分人都不願意交往，始終清清淡淡，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有丹暮雖然身體不適，對著卻都是自己族里長輩，於是頗是說了幾句叮囑客氣話，讓他們安撫好族人。
族裡幾個老者也都是見過世面，其實一方面心裡抹不直想著要為卓討一個公道，另一方面還有些忐忑擔心龍禹會不會追究此事，龍禹若是追究起來，那可不是幾句好話可以解決。她如今態度好是沙穆福氣，若是態度不好，誰又能有什麼辦法。
等閒雜人等都清理差不多了，完顏長風用腳尖踢了踢一團泥一樣癱地上胡奴族族長蠱獲，有些不滿道：「胡奴族草原上名頭很響，他們族裡這十個巫蠱師是叫囂厲害，不過那天我見了那九個人，覺得實是徒有虛名，所以今天就有些輕敵了，不然話，也不會讓林雲深受傷。」
完顏長風微微皺起了眉，對於自己輕敵有些不滿，估計他有些年月沒有過這樣失誤了，所以對於今天失誤，不是因為害林雲深受傷了而內疚心疼什麼，而純粹是因為覺得自己怎麼會犯這個低級錯誤。
被完顏長風踢了蠱獲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整個人像是昏死過去，除了還微微起伏胸口能看出氣息尚存，就像是死了一樣。
龍禹想了想那天林子裡見到胡奴族其他九個人，覺得這個蠱獲醒不了也是一件幸福事情，如果醒了，就算是沙穆族不殺他，怕是他這一輩子，也正常不起來了。
可惜完顏長風不打算放過他，見踢不醒，便蹲下身子，不見手上什麼動作，一根銀針出現指尖，朝著蠱獲人中部位紮了下去。
這一下實太狠了，龍禹都忍不住別過臉去，只聽帳篷裡發出一聲淒厲參見，蠱獲全身縮成一團打著抖，醒了過來。
帳篷外候著賀朝陽面無表情，倒是跟他身邊副官凌賀不由縮了縮脖子，壓低了聲音道：「老大，這個聲音怎麼那麼慘呢，我這幾天見著公主，感覺挺和氣，不像是傳言中那麼蠻橫殘忍啊。」
賀朝陽看了凌賀一眼，聲音雖然低卻很嚴厲：「我們職責是保護公主，至於公主如何，是我們可以評論嗎？」
雖然私底下大家關係不錯，不過賀朝陽一旦嚴厲起來，那也是相當不講情面一個上司，凌賀見他這樣嚴肅，心裡一抖，面無表情站直身子，應聲道：「是。」
卻說完顏長風扎醒了蠱獲，也眾人眼裡看見了一絲驚訝，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手段凌厲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但是因為一副質彬彬外表，所以當事實擺面前時候，眾人還是有些覺得不適應。
完顏長風
看著眾人表情，笑了笑：「你們知道胡奴族蠱都是這麼練嗎？」
這雖然是個問句，卻沒打算有人能回答出，眾人沉默了一下，龍禹想了想，道：「我聽說蠱毒就是，把許多毒物像蜈蚣蠍子蜘蛛什麼都放一個容器裡，讓他們自相殘殺，互相吞噬，然後留下來那一個，就是厲害蠱了。」
龍禹相信自己說這個理解，肯定是大眾理解，墨離九方夏他們都知道，也肯定不是準確答案。
完顏長風笑了笑：「嗯，你說這種不算什麼，是蠱毒尋常煉製方法，煉製出來，也無非是毒性比較複雜一些毒藥罷了，解起來並不太費神。但是胡奴族煉蠱方法卻並不一樣，他們毒，都是用活人當做器皿培養提煉，殘忍之極，連我……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用人……」龍禹喃喃了兩個字，有些不能想像。
完顏長風及時道：「這個細節公主就不用多想像了，不過可以肯定是，這十個怪物死了對這個草原絕對是一件好事，而他現受這些罪，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煉蠱之人練瘋狂了，都失了人性，並不只是把旁人當做器皿，也會把自己當做一種容器，想練得萬毒歸宗，把自己練成一個毒罐子。」
見龍禹面色有些糾結表情，墨離拍了拍她肩膀讓她別多想，轉移話題道：「完顏先生，這個蠱獲，是不是要告訴我們什麼？」
若不是要告訴他們什麼，估計完顏長風直接就把他弄死了，也不會再拎過來。
完顏長風點了點頭：「還記得東胡懸賞藏寶圖嗎？其實蠱獲來到沙穆，並不只是為了其他九人報仇，主要是想殺了丹暮和公主，拿你們去換藏寶圖。有一個版本傳說中，藏寶圖裡除了有想像不出金銀財寶之外，還有很多珍貴藥物和一些古方奇法，估計他們覺得，對他們練毒會有很大幫助。」
「那他們一定對東胡做了深入瞭解。」墨離道：「蠱獲這樣人必不會衝動行事，看來東胡身上有藏寶圖事情，確實是有可能。」
完顏長風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蠱獲臉，他已經從哆嗦中慢慢回了一點神，渙散視線一點點聚焦起來，慢慢集中完顏長風臉上，然後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一聲慘叫，手腳並用往後挪去，口中慌亂道：「你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不，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可能是蠱獲移動方位有些靠近龍禹了，蹭一聲老鼠竄了出來，站蠱獲前方一步地方，地上磨著爪子，嘴裡發出呼呼聲音來，背上毛都有些豎起來了，凶悍之極。
ps：謝謝笑面微寒親粉紅票，謝謝熱戀^^親福袋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