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何必掙扎 文 / 茗末
九方夏適時伸手將龍禹胳膊拽了回來,墨離也按住了她肩膀,把她又按坐了下去,頗有霸王硬上弓架勢。
「好了,好了,是我們多想了,其實你什麼都沒說。」九方夏一點誠意都沒有順著毛,又一瞬間變臉:「別亂動,不讓我好好揉揉,明天胳膊不起來。是不是想讓人餵飯,那可難看了。」
餵飯?龍禹囧了,想了想九方夏說那場景,耷拉下腦袋。
現怎麼和過去顛倒了,以前是她欺負九方夏和墨離。現是墨離和九方夏聯合欺負她,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啊。
這邊三個人帳篷裡插科打諢,從來沒有過和諧,那邊丹殊卻是心事重重看著自己弟弟。
完顏長風一旁低著頭碾著草藥,即使捏捏就能把藥草捏出汁來,但是這種有損風度事情,一般來說他還是不會幹。
抬頭看了丹殊一眼,完顏長風笑了笑:「怎麼,有心事?」
丹殊垂下眸去:「完顏先生是高人。」
「別給我戴高帽子。」完顏長風道:「我不是高人,只是見要比你多一些。你近……有些煩躁,是不是公主重傷醒來後性情大變,讓你有些無所適從,或者說,有些動搖了?」
丹殊一驚,抬眼望向完顏長風,這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東西,完顏長風一一看眼裡。
有驚訝,有恐慌,有敵意,有不解,有不相信,甚至於,還有一瞬間殺意。
但是不知道完顏長風這話是無意還是有意。可這話,卻一下說到了點上,點出了那個他以為無人能知秘密。
一個足以要了他命,要了丹暮命。要了沙穆全族人命秘密。
丹殊很轉移著視線想要掩飾住眼中那一瞬間無可藏匿殺意,壓抑了情緒道:「公主本性並非如此,一夜變化,作為身邊人。自然有些不適應。」
「是嗎?」完顏長風不緊不慢道:「其實這是件好事不是嗎?雖然一時間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一個凶殘女魔頭變成了溫柔善良女孩子,你難道不高興嗎,基本。以後你日子要好過多了。你看墨離和九方夏,他們也不適應,但是現不是相處挺好。」
剛才他倒是去了一趟龍禹帳篷。就是想特意叮囑一下。畢竟現龍禹還不能很好適應自身內力,不處理好了,明後天一時緩不過來。可誰知剛剛走近,便聽見幾人說話聲音,有些錯愕感覺到一些其樂融融味道。於是門口站了站,笑了笑,也就離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丹暮也醒了。微微睜了眼,正聽著兩人說話,直到聽到完顏長風這麼說了,方才有些虛弱冷笑一聲:「完顏先生,你這話說倒是輕鬆,卻未免無關痛癢。」
「自然是無關痛癢。」完顏長風道:「不過有時候,關心則亂,無關痛癢說話,才理智。你知道我以前是東錦人,如今雖然常年不東錦,但只要是想知道事情,我還是能都知道。包括那些……一般人不知道。我既然什麼都知道,那就不是胡說,給你們建議,也是我認為好。」
他知道自己秘密,也知道林雲深秘密,而他們,除了知道他無所不能外,對他卻一無所知。
完顏長風擦了擦手,認真看向丹殊:「你想殺人滅口,我可以理解。你想利用龍禹,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這兩件事情你好都不要做,因為成功機會不大,而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用全族人來嘗試,這不合算。丹殊,我願意救你弟弟,一來,我沙穆住了些年,和你們也算有些情分,二來,你是龍禹人,我給她一個面子。」
丹殊想了想,道:「看公主年歲,與完顏先生應該沒有來往,也從未聽她說過。那完顏先生如此偏袒相助,倒不知道是什麼情分,莫非,與女皇是故友。」
完顏長風笑了笑:「我與你們女皇倒是相識,不過關係不這麼好,我偏袒龍禹,自然有非偏袒不可理由,不過這個理由,我並不打算告訴你,你也不必知道。」
完顏長風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丹暮:「丹暮,你不是自詡草原漢子恩怨分明,寧可死也不欠人情?今天,可是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都是龍禹救了你一命,沒有她體內熾烈真氣,纏著你二十幾年寒毒就不可能清除。你若是想要做點什麼,是不是先還了這情?龍禹可是看丹殊面子上,才會幫忙,這個情,丹殊也應該不能置身事外吧。」
真是可笑,還計算著要如何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麼,卻不想一想,今天,已經靠龍禹撿回了一條命。
說完,完顏長風將手中藥草彎腰放床邊,抬腿邁了出去。
東錦事情,其實是一件也不該管,早十幾年前離開那裡時候,便說了再無瓜葛。可是看著龍禹和那人一模一樣臉,卻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袖手旁觀。她是他世上唯一骨血,完顏長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從地獄裡把他拉回人間,但是卻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後代受苦。
丹暮身邊待了一會兒,丹殊心裡還是不安穩,叮囑了幾句,便去找龍禹。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龍禹重傷醒來之後,不但性格大變,整個人也都不一樣了。以前龍禹是個非常精明人,這並不是貶義,而是撇開她惡劣性情不談,無論哪一方面,她都是個很優秀人,包括城府和心機。可如今龍禹,卻似乎有些人畜無害一般,可卻反而讓他看不清,龍禹這是真因為失憶而如一張白紙,還是講心機隱藏深。
帳篷中,龍禹和九方夏墨離已經聊歡了,龍禹正聽九方夏說到古書上那些匪夷所思奇聞異事,聽得津津有味,全神貫注。墨離也聽有趣,又覺得龍禹表情十分有趣,靠著床頭,不緊不慢給老鼠剝著花生。
老鼠趴桌上,雖然聽不懂但是聽
很認真,大眼睛一眨一眨,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耳朵耷拉腦袋兩側,大尾巴還時不時去勾勾龍禹脖子。想要讓她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
這場面果然是給人種溫馨感覺,當然站丹殊立場,覺得這溫馨感覺很詭異。不久之前,他和九方夏,墨離還是一條路上,而現,他們兩竟然和龍禹把酒言歡了。
丹殊出現對他們來說並不覺得意外,只有老鼠表現了不滿,這只神獸有著非一般直覺,丹暮一進帳篷,它就站了起來,豎起了身上毛,做出來一副想要攻擊姿態來。
龍禹先是嚇了一跳,還以為丹殊身後跟了什麼人,然後便一把抱住老鼠,安撫道:「好了,乖,別鬧,那是丹殊,你認得,是我朋友……不是壞人。」
丹殊心縮了一下,龍禹竟然說自己是她朋友?這件事真是一件匪夷所思事情,要知道過去日子裡,她曾經不止一次用鞭子指著自己,一遍遍警告,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只是我一個男寵。我可以給你榮華富貴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我可以給你族人安定平和也可以讓他們性命不保。除了逆來順受,對我效忠,你好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否則話,你會後悔莫及。
即使離開草原那一刻,丹殊已經知道自己屈服了,已經知道自己要用下半生來做這筆交易,可是一日日過去,又如何能不恨,想著還有漫長幾十年,不由覺得那幾十年簡直讓人無法忍受,甚至是一時一刻也不能再忍受。
這種情況下,有些不太理智事情,便發生那麼理所當然。
九方夏有些深意看了丹殊一眼,道:「怎麼過來了?不那邊照顧你弟弟?」
因為雖然陣營不同,可是他們三人處一個類似位置,所以互相之間,即使知道不是那麼清楚,卻總知道一些。丹殊留龍禹身邊也是被迫,而且,他有一些能避過龍禹異常行為,卻未必能避得開九方夏和墨離耳目。
龍禹不知所以,一邊安撫懷裡老鼠,一邊道:「是啊,怎麼沒那邊照顧你弟弟,雖然族裡有人,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親人照顧比較好吧,總是會貼心一點。」
丹殊略垂了頭:「我有話,想單獨對公主說。」
龍禹撩起眼皮,奇道:「什麼話要單獨對我說?」
丹殊不說話,只是站。
龍禹有些無奈:「好吧,墨離,九方,你們出去一下,老鼠……老鼠就不要迴避了吧。」反正他聽不懂,聽懂了也不會出去宣傳。
可奇怪是,龍禹這話,墨離和九方夏都不是很願意,坐著一動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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