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1章 誰能無牽無掛 文 / 茗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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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誰能無牽無掛

    「晚上你冷。\」墨離輕描淡寫說了句，伸手將龍禹扶起來：「大家都準備好了，只等你出發了。」

    龍禹縱是此時心裡有萬般疑惑，不過看著大家確實都已經整裝待發，也不能耽誤形成，隨便整理了下，便趕忙跟著上路。

    墨離依舊是沉默，只是緊跟龍禹身邊。龍禹有心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卻有點拉不下這臉先開口，說到底還是覺得委屈，覺得女孩子難道就不應該哄哄嗎，讓你解釋一下，多說幾句會死人嗎？

    感情一事往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眾人看著兩人這狀態，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中午時分，大家找了地方停下休息，墨離還是一言不發替龍禹準備乾糧，水，一應俱全，面無表情忙著，龍禹實是憋不住，旁人看不見時候，扯了他胳膊，壓著聲音道：「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嗎？還跟著我幹什麼？」

    龍禹這樣子，十足十是吵架中鬧彆扭小情侶，墨離輕輕地歎一口氣，再冷著臉，心裡也終究柔軟一片，伸手握了龍禹手，低聲道：「禹兒。」

    龍禹手上掙了幾下想要收回來，卻被墨離抓緊了不放。

    「禹兒。」墨離握著龍禹手越加用力，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你聽我說。」

    龍禹板了臉：「說就說，幹嘛動手動腳……」

    龍禹這板著臉樣子，沒有一點以往府裡冷下臉時公主樣子，完全一副耍脾氣小姑娘。墨離放鬆了些手上力度，正要說話，卻見不遠處，升起一顆五彩煙彈，發出一聲刺耳呼嘯聲。

    沙穆眾人都緊張起來，草原雖大，但是來去，也都是各部族之人，如今他們是眾矢之，幾乎全是仇人沒有朋友，也就是說，只要遇上人，基本上就不是一件好事。

    可墨離和九方夏卻是鬆了一口氣，墨離站起身來，也從懷裡拿出一枚信號彈，點了火拋上空中。

    一道七彩華光高中綻開，璀璨奪目，這還是白天陽光熾烈，若是晚上，這信號所能傳及範圍，相當之遠。

    「是我們人。」墨離向大家解釋了一句。

    「怎麼會來這麼？」九方夏有些疑惑：「就算是消息昨天中午送到，一收到信馬上出發，急行軍進草原，也要兩天時間，何況還要從沙穆過來尋我們……」

    「會不會有詐？」龍禹抬頭有些擔心看著墨離，不過這個時候有詐也來不及了，信號已經發出去了，看著那一處發信號地方離他們並不遠，這一片草原遼闊無所遮掩，想躲都找不到地方。

    「別擔心。」墨離拍了拍龍禹手背：「是自己人。」

    說話間，草原頭出現一隻統一穿著隊伍，有數百人樣子，從地平線那邊呼嘯而來。

    隊伍到了近前，紛紛停下，前面高頭大馬上一個男子滾鞍下馬，單膝跪龍禹面前抱拳道：「飛翼營先鋒凌賀，見過公主殿下。」

    因為龍禹東錦從來不是嬌嬌女形象，她軍中也算是一員戰將，所以部隊略有資歷人，倒是都認識她。

    可是這個龍禹卻明顯沒有這方面見識，甚至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起來吧，還是免禮。

    墨離看出龍禹愕然，道：「凌先鋒請起，怎麼會是凌將軍來接公主？」

    飛翼營可不是龍禹手下兵，按理說，是怎麼也安排不到他們。

    凌賀道：「公主府得到公主消息，怕從南營出兵時間太長，飛翼營離草原近，正好調動。現飛翼營三萬人馬已經駐紮沙穆附近，賀將軍命末將前來迎接公主。」

    龍禹點了點頭：「先鋒辛苦了。」

    調動了其他軍隊，這事情必然是女皇命令，而一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內調動人馬前來助戰，不管怎麼說，東錦女帝對自己這個女兒，也算是十二萬分重視了。

    沙穆眾人對這個他們族裡住了幾天，一點兒公主脾氣都沒有東錦公主身份覺得頗為意外，但是東錦軍隊都來了，這肯定假不了。不由得轉過臉去看看把龍禹當丫鬟使，還留自己帳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佔人便宜丹暮，卻見丹暮神色也頗為古怪。

    話不多說，凌賀他們不僅來了數百人，還多帶了數十匹馬，眾人紛紛翻身上馬，抓緊時間趕回沙穆。

    即使現沙穆外有駐軍，安全無虞，但是丹暮畢竟是一族之長，這個時候不族中，這說不過去。

    龍禹雖然還是有些彆扭，但還是和墨離共乘一騎，馬背顛簸，龍禹可不和他客氣，放任自己軟著身子靠他胸前，想著自己那些日子氣悶，忍不住伸手他腿上擰了一下。

    墨離沒一點準備，感覺龍禹手放自己腿上，還以為她是把握不了平衡想抓個東西，沒想到腿上一痛，聽到龍禹哼了一聲，頗有些嬌嗔意外。

    墨離覺得自己腿上肯定青了一塊，可是卻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龍禹這小女孩兒撒嬌脾氣，還真讓人覺得受用。

    單手握了韁繩，另一隻手摟住她腰將她緊緊鎖懷裡。任由她爪子胳膊上不滿抓了幾道，彷彿不覺得痛，只是將手臂收緊。

    「禹兒……」墨離氣息暖暖吹龍禹耳畔，帶了一絲無奈縱容。

    龍禹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幹什麼？」

    墨離垂了眼，看著龍禹側臉：「我沒辦法……無所顧忌。但不論怎樣，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事情，我一定會守你面前，不論是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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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禹默認，知道他所知指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因為沒有以往記憶，這個年代無所顧忌無牽無掛，可以拋下一切天南海北。是人便有自己一層社會關係，墨離要守護自己，卻也有要守護親人，若是因為一己之力而狠心任自己親人陷於水火，那這樣狠心而薄情男人，又如何能是自己想要相守一生良人。

    就像是找男人結婚，即希望能找個孝順，覺得孝順男人必然是懂得感恩而心善。可生活中，自己和婆婆發生矛盾時，又希望老公毫不猶豫站自己這一邊，現實就是這麼矛盾而無可奈何，不能怪誰要求太高，完美追求，何嘗不是一種人之常情。

    龍禹歎了口氣，輕輕伸手覆墨離手背上，緩緩道：「我懂。」

    家事國事天下事，除了她這樣真正孤身一人了無牽掛，誰能超出世外。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東錦女帝是什麼心情，一直捧手心女兒為了一個男人想要離開，這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龍禹突然間覺得，她這個是年代，就是用來辜負，而即使這樣，面對逃婚女兒時，做母親還是毫不猶豫撥了兵馬第一時間趕來救急。

    一時之間，龍禹頗有種感懷天下情緒，卻不見時間馬背上過也，有了數百人軍隊護駕，便不用再繞路，丹暮領頭，按著近距離一路狂奔。

    草原上又歇了一夜，第二日中午時候，終於能看到沙穆裊裊炊煙，依舊是走時那一派平和景象，只是沙穆駐地旁，有一隻旗幟鮮明隊伍駐紮，眾人終於都鬆了一口氣。

    凌賀已經命人飛馬前去通傳，眾人到時候，遠遠便看見一隊人馬迎外面，其中間男人人高馬大，穿著盔甲，應該就是飛翼營統領賀朝陽。

    龍禹一個人也不認識，不過這個時候，少不得撐起場面，說一番將軍辛苦了之類話。

    賀朝陽軍味十足，表情嚴肅，背脊挺筆直，正色道：「女皇命末將前來保護公主，全權任公主差遣。」

    「嗯。」龍禹應了聲，突然想到丹殊，道：「丹殊來了沒？」

    她命令是讓丹殊帶著自己隊伍前來救駕，自己隊伍因為遠所以沒來，那丹殊來了沒有？要是來了，是不是該叮囑一下九方夏他們，別讓沙穆族人看出來他公主府裡身份，免得讓他無顏立足。說起來，難怪從龍禹安慰丹暮讓他放心，會從公主府調兵來保護他族人起，他表情就怪怪，估計是想到了這個外面做男寵哥哥，實是愛恨交加，糾結很。

    賀朝陽微微皺起了眉：「丹殊公子也已經來了……」

    說話間，欲言又止。

    龍禹不由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朝陽道：「末將有事情要私下向公主稟告。」

    咦，龍禹意外了一下，這個賀朝陽和自己應該沒什麼交情，有什麼關於丹殊事情，是需要背著人說。不過看著這個一身正氣將軍，還是道：「好。」

    屏退眾人，龍禹道：「賀將軍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賀朝陽正色道：「公主，我與丹殊公子，也有過數面之緣，說不上有交情，但是也算瞭解一二。但是這次，我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