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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九這個把柄你滿意嗎? 文 / 恬劍靈

    說實話,葉璃從未當過人家的女朋友,所以無從感知當了人女友之後能體會到的福利。

    以前唯一有過的便是暗戀易瑾止,即使和他肌膚相親即使為他生下了孩子,即使和他領證,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戀愛這一步驟。

    所以,她還當真是不明白戀愛中的男女和普通關係的男女到底在日常相處中會有什麼不同。

    饒是聽多了身邊的人說戀愛後女人就猶如陷入了蜜罐,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迷惑,隔三岔五的約會,隔三岔五的唱歌看電影吃飯,隔三岔五地被送花被送巧克力被送各種禮物,葉璃也覺得太過於形式化。

    彷彿,那只是戀愛中必經的一道公式,在這道公式上,每個人都按照加減乘除去做一件事,而最終的結果,便是公示給出的數據答案旆。

    當然,身邊也有不少人直接跨越戀愛階段剛談上就閃婚的,但這種快速的結合,最終導致的結果便是閃離。

    也有不少的人是陷在蜜罐子中不願自拔的,兩人同居,每日裡做些親密的事情窠。

    而葉璃,想到最後一種可能,臉頰便有種燒灼的感覺。

    早就不是未經歷人事的人了,可在某些方面,她卻還是有著最守舊的一面。

    和易瑾止的那一次是意外,而接下去的人生,她還當真是從沒和任何人如此這般親近過。

    她的人生中驀地出現一個叫卓藺垣的人,是她始料未及的。

    所以,她也想給自己一個嘗試的機會。

    「你……你居然打算出院?」

    自從確定戀愛關係,睿睿自然是樂見其成,每天那張小臉上洋溢著笑容。每次還總是偷偷瞧著自家爹地和媽咪的表情,那偷覷的小眼神,總是讓葉璃忍俊不禁。

    但卓藺垣除了親親她的額頭抱抱她,還真是君子得可以,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

    所以葉璃每日裡感受著他這般體貼照顧自己,於心有愧。

    今天剛到醫院,便猛地聽說他要出院的消息,她震驚地關上門,聲音也不由地拔高。

    「準確來說,是已經做好準備只等你來咱們就可以走了。」示意了一下已經打包妥當的行李箱,卓藺垣幾步走到她面前,倒是精準地將人給抱住。

    葉璃卻是直接將他給推開,走向那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物件。

    其實除了換洗的衣物及刮鬍刀等男士物品基本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有些東西都是在入院後直接採買的,就連被子床單都是住院後不習慣別人用過的才讓人去買的。以卓藺垣的性子,也不可能將那種能夠到處買到的東西收拾回去。

    所以葉璃將行李箱一提,不是一般的輕。

    也虧得他用了28寸的行李箱。

    還真是大材小用了些。

    「你這麼急急忙忙出院幹什麼?你的眼還沒……」

    卓藺垣卻是一把打斷她的話:「我現在沒病沒痛,不過就是眼睛上的紗布還不能拆,怎麼就不能出院了?」

    話雖這麼說,但到底還是讓葉璃不放心。

    而且,他就這麼自作主張得出院,連卓老先生那邊也不打一聲招呼……

    「可萬一……」

    「我只是想和你多一點二人世界,葉璃,我不想一直和你在醫院約會。你不介意我可介意,懂嗎?」

    那溫潤的嗓音帶著絲絲磁性的魅惑,醇厚暗沉,具有強大的影響力。

    葉璃耳朵一嗡,竟是懵懂般抬頭望向他。

    他就這般站在她的對面,幾步之遙。

    頎長的身子站定,卓藺垣身上是一件駝色的呢子大衣,煙灰色的西褲以及腕際的rado帝星,絲毫沒有因失明而影響他的整體氣質。他的臉部線條柔和明朗,眉骨挺拔俊逸,那抹寵溺與在意,就這般渾然天成地展現在那張俊臉上。

    懵懵懂懂地點頭。

    她想說自己不懂。

    反正兩人每天都能見面,這在醫院見面和不在醫院見面有什麼區別?

    可她也知道,問出這樣的話,絕對會被他一頓又好氣又好笑的罵。

    他那般認真地計劃著兩人的將來,計劃著接下去兩人戀愛中需要經歷需要共同面對的事。他不希望在兩人的戀愛中,對於戀人而言該是甜蜜的幸福的日子裡,她卻得陪著他在醫院裡度過,他覺得那般乏味枯燥的日子會讓她覺得厭倦?

    那般完全站在她的立場上,又怎麼能讓她反對得起來?

    「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只可惜,就連這一句,卓藺垣都已經開口將她堵死了,讓她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卓藺垣的出院就這樣拍板定案了。

    所幸他的主治醫生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叮囑他平日裡注意休息,還有有任何不適要隨時與他溝通。每隔一周換一次藥,大概一個月後過來拆線。

    當然,在這期間,卓藺垣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請教這次為他的手術親自操刀的穆安教授。畢竟針對於他的情況,穆安教授會比他們更熟悉些。

    *

    索性卓老先生的高血壓不過就那麼一天就出院了,之前還興師動眾般在卓藺垣的病房裡搭了一張床,第二天就出院了。

    若不然今兒個若卓老先生在場,指不定要怎麼批判卓藺垣了。

    老溫將那個明顯沒多少份量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不免小聲勸了一句:「卓先生你這麼匆匆忙忙地出院,待會兒卓老先生有得念叨了。」

    這事是瞞著卓老的,自然,讓他老人家知曉了,鐵定又是一頓牢sao。

    卓藺垣摸索著為葉璃打開車門,紳士十足的樣子,讓葉璃不禁有些好笑:「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得充當什麼紳士,累不累啊。」

    他卻不以為意:「這不是紳士,而是男朋友該做的。」

    這話,立刻便將葉璃一噎。

    是啊,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所以,男朋友為女朋友開車門,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卓藺垣他,當真是做得很好。

    每一件事,即使是微不足道,也將之考慮了進去。

    *

    自從法院的審判下來,杜九思被遣送出境,並沒有耽擱太久,重重程序下來,她今天被押著遠離這片故土。

    然而,她卻沒有因為逃脫了坐牢而有任何的興奮。

    畢竟,作為一個國人,卻為了脫罪而去弄其他國家的國籍,更甚至於被自己的國家推離,遣送出境。

    弄到這樣的地步,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

    她不過就是犯了那麼一次錯,不過就是為了易瑾止而情緒激動了些,不過就是受不了他那天要娶葉璃了所以不顧一切了些。

    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太過於愛他才會如此糊塗啊。

    可最終,卻要賠上她自己以後的人生。

    她不甘。

    她當真是不甘。

    憑什麼要離開的人是她,憑什麼被所有人指指點點的人是她?

    憑什麼她要背井離鄉如同一條喪家之狗?

    而葉璃呢?卻好端端地站在那兒,甚至當日還站在庭審現場,以受害人的身份指證她!那般冠冕堂皇地指證,那般藉機讓她身敗名裂想要讓她將牢底坐穿!

    那樣的女人,憑什麼能夠一路順風順水甚至還能夠遭到卓藺垣那樣的維護,甘心替她擋下那一刀!

    憑什麼連易瑾止也要為了她而不顧她的死活,甚至連律師都不願意幫她請一個!

    明明當初她和他還好好的,明明當初他也曾承諾不會娶葉璃會娶她。

    可她不過就是在美國的時候面對千里迢迢追過來的他故作矜持了一番,可她不過就是打算等幹出一番事業之後才名正言順地入主易家,可她不過就是在易瑾止千方百計地打聽她的下落時偷偷跑去了菲律賓,可她不過就是在菲律賓待了幾年然後載譽歸來。

    她以為,她身份和地位不同了,更能夠得到他家人的認可。

    可她的以為,卻不是他的以為。

    他甚至都打算放棄他當年對她的承諾,而要娶葉璃了。

    她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能甘願?

    所以,她在婚禮上才會那般瘋狂,才會那般不能自制。

    但如今,她當真是不願意離開這兒。

    不願意變成國內人人喊打的喪家狗。

    雖然說被遣送回菲律賓後,那兒有她的根基有她的事業基地,但她的事情鬧得這麼大,菲律賓人又怎麼可能不知曉?

    而她,也必定會失去大量粉絲。

    甚至還會被不少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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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洗手間。

    一遍遍用水沖刷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裡頭那個面色蒼白的人,杜九思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明明,僅僅花了幾年便成為無人不知的影視明星,她該是光環籠罩的。

    可她頭上,卻再也沒有了那個光環,有的,只是一身的臭名。

    也許有人會同情她為愛緣故情有可原,可到底,那一瞬她確實是動了殺心。

    呵,只可惜,她動作太慢。

    沒毀了葉璃那張臉更沒讓她當場死亡。

    「這麼折騰自己幹什麼?這沒有罪一身輕鬆地被遣送回去,不是皆大歡喜?」

    身後驀地傳來一道男聲。

    杜九思回頭,便見曾斐鳴走了進來順帶將洗手間的門落鎖。

    「你瘋了!這是女廁!」她急急地想要出去,卻被他一把攔住。

    「放心,門口我放了在維修的牌子,不會有人進來的。至於裡頭嘛,我想,應該就你一人吧。」

    四處環顧了一下,曾斐鳴倒是顯得極有自信,彷彿早就對女廁的情形瞭如指掌。

    他摸上她的臉,嫌棄般看著上頭的濕意:「這妝都花了,現在的你居然對這些都不介意了?果真是女為悅己者容,他不在意你了,你就不想打扮自己了?」

    「關你什麼事!我心情不好不想打扮不成嗎?如果是你,被生養自己的國家就這樣趕出國門,你會好受?」

    杜九思是完全沒有好氣。

    如果說之前她還得看他的臉色讓他幫忙,那麼現在,她實在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她都不能再回來了,總得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這麼急幹什麼?這也是為了救你不得不走的一條路。要不然,你覺得咱們能鬥得過卓家請的那三十多個律師團?人家都說響噹噹享譽全球的大人物,雖然部分人根本就不怎麼熟悉中國的律法,但他們的專業水平在那兒,又是集眾家所長,怎麼可能不讓你判個十年十五年的?你能夠按照這個判,完全是咱們那位杜法官放水了。」

    是啊,若是真的判下去,即使是有了菲律賓國籍,但也可以在中國境內服完刑再被遣送出境。

    而杜偉武,卻省去了她的服刑,而是和所有的陪審團討論得出的結論,是將她直接遣送出境。

    她的罪名,說大了就是先服刑後遣送。

    說小了就是直接遣送完事。

    所以,她的這個父親,確實是在暗中幫著她不假嗎?

    上次他那樣幫她,她一直覺得他是出於對她的虧欠。

    而這一次,他頂著外界輿/論的壓力,卻還是給她放了水,這中間,他必定也是走了許多關係,拉攏了不少人。

    她竟不知,對於那個從小就沒有養過自己一天的父親,是不是該恨了。

    「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走吧。」

    「你這是過河拆橋,利用完了就讓我走人?」顯然是不滿意她的態度,曾斐鳴的唇直接便咬上她的耳,「總得,好好補償一下我吧?為你做這麼多四處奔波勞累得,這段時間還總是吃不上肉,你知道的,男人每天不吃上幾次肉,當真是瘦起來快,一直這麼下去,某些方面的能力也會大大衰退了。所以,為了你自己的福利同時也為了我的福利,咱們是不是該……」

    欲言又止,卻是恰到好處。

    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下移,直接探入她的衣物細細地摩挲。

    和曾斐鳴每一次做,他的速度倒是持久,只不過他似乎是有這方面的潔癖,從來就沒有真正進/入過她。

    而是如同隔靴搔/癢,有時隔著她的內/褲,有時又是故意用手,有時是索性讓她用手。

    細數下來,他確實是從未真正和她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杜九思倒是很樂意在這件事上打擊一下他。

    「連真真正正地碰我一次都沒有,還打算一天吃上好幾次肉?你這話是不是說得也太滿了?你確定你有這個能力做到?」

    原本還有心思和杜九思調笑的人聽了這句,立刻便收了剛剛的那副慵懶,神情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那只探入她衣內的手驀地狠狠捏住她的一團柔軟:「所以,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憐惜,卻更喜歡浪一點?」

    不待杜九思反應過來,他卻是驀地開口:「好!那我就滿足你!」

    竟是直接便撤下她的打底裙,又撤下她的黑色打底/褲。

    然後,動作迅速得解開自己的皮帶。

    一切,蓄勢待發,根本不給杜九思說不的機會。

    只不過,當磨蹭上她那處,他卻又戛然而止。

    所有的動作,都化作他重重地轉身,在洗手台上砸下一拳。

    「呵!我也想不顧一切地真正要了你,只不過,我卻不能害了你。杜九思,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可你從不回應,甚至濫/用我對你的喜歡。行,那我就再給你抓一條我的把柄。我患上艾/滋了,呵!知道我當年的第一個女人是誰嗎?實話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和你在酒吧裡喝酒,有人說要和我去開/房,心裡眼裡到處都是你,那不就是你嗎?怎麼可能不會是你?葉璃非得說那個人不是你,呵,那明明就是你啊。」

    「所以,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呵!這個把柄,你滿意嗎?」

    當年若不是迷戀上了杜九思,若不是喝醉酒執迷不悟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借酒消愁明知那人根本就不是她,卻還是想讓自己的痛苦減輕些而犯下了一些永遠都無法挽回的錯。

    這個錯,他獨自承受了那麼多年。

    更甚至於他的身子也在跟著一點點變差起來。

    他掩蓋得很好,甚至還收買了醫生篡改了病歷,這才能混到如今的高位不讓人察覺。

    但有些事埋在心裡太久,他也會累。

    尤其是再次碰到她,這個他多年來的魔怔,他還是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幫她,卻不願害了她,真正和她發生關係。

    只不過,他的體貼,在她的眼中,卻成為了性/無能的代表。

    呵。

    事情啊,就是這麼可笑。

    他這麼多年來對她念念不忘,而她呢,對易瑾止念念不忘。

    易瑾止許是這麼多年也對她念念不忘,最終卻變成對葉璃念念不忘。

    果真是,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人生,這人生吶……

    冷不丁聽到曾斐鳴提到得了艾/滋,又牽扯到當年兩人在一起醉酒的事情,杜九思便難以置信地倒退兩步。

    他的意思,若不是她,他當年根本就不會跟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上/床,更加不可能會被那個女人感/染上艾/滋。

    而罪魁禍首,不是那個女人,而是讓他魔怔了的她。

    若不是她對他拒絕,若不是她當年愛慕著易瑾止……

    杜九思不敢再想,語調也不由地弱了幾分:「抱歉,我不知道你會發生這種事。」

    一個好端端的男人,稔是誰遇到這種事,也不會好過。

    這些年來,他獨自承受著這些,那種苦,必定不好受。

    倏忽間,杜九思想起了再次和曾斐鳴牽扯到一塊的那件事。

    那個黑色的暗巷,她被三個混混盯上,身體被灌了藥,差點就被那三人輪流性/侵。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恐怕她那些報導,早就滿天飛了。

    事後易瑾止幫她將報導壓下,可那畢竟是事後。

    當時真正在現場幫她的,卻是曾斐鳴。

    也是他,那麼虛虛地進了她,讓她擺脫了藥效。

    正是因為那一次,她才和他有了交集,也才知曉這幾年來他混得順風順水,一路爬上了省長秘書的高位。

    *

    葉家。

    易瑾止剛到,便被可可給抱住了,八爪魚一般黏在他身上:「爹地,媽咪跑了!」

    小傢伙眼裡頭還含著淚,顯得楚楚可憐。

    「什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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