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期29號,首席一品妻

正文 一百十八、他和她,六個小時 文 / 恬劍靈

    無論如何,葉璃都不會將那張照片跟自己聯繫在一起。

    睿睿人小鬼大,將照片上的劇情神展開,將埃菲爾鐵塔下他和白裙女子的畫面描繪得栩栩如生,並且還對他句句討伐。

    如今,那白裙女子,竟然成了她自己?

    她承認,若不是杜九思喜歡穿這些長到了腳踝的白裙,亦或者說杜九思在某些方面總是喜歡模仿她,她之前對這類裙子確實是喜好的。

    在此之前,她從未去過巴黎。

    聳立在戰神廣場上的地標性建築埃菲爾鐵塔,自然是將這一切的可能給否決了輅。

    「不可能是我,我之前甚至都不認識你。而且我當年也沒去過巴黎。」又怎麼會是和他的合影呢?

    卓藺垣卻靜靜地等她將這些疑惑道出。

    「那不是在巴黎的合影,而是在日本名古屋。你應該還記得那年你去了日本遭遇地震的事情吧?在那裡,你劫後餘生,災後那兒有個為募捐而舉辦的畫展,背景搭的就是埃菲爾鐵塔,高價拍賣。」

    所以,睿睿還太小,雖然認得埃菲爾鐵塔,卻是將它給攪渾了。

    那照片拍攝的地點,不是在巴黎,而是在日本?

    「你那會兒神色渾渾噩噩,我與你擦肩,恰巧你左腳拌了右腳一下即將栽倒,我便摟了你一把。這個畫面被當時在場跟進募捐進展的好事記者給拍了下來,後來我將照片收購了下來。」

    他用的是摟,而不是扶。

    而這張照片,經過他的解說,根本就不是什麼親吻照,而是因為人物身體錯位引起的誤會?

    睿睿他,看錯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收藏那張照片?

    那會兒對於他而言,她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甚至連唯一的一句話,估計也是她當時意識到他的幫忙之後的一句「謝謝」吧。

    他竟然,就這樣將那張照片收購了下來,且保留至今?

    清淺的弧度劃過唇畔,卓藺垣並不多做解釋。

    有些人,即使只是一眼,便可萬年。

    饒是他當時再對情愛無覺,對那個時刻彷徨無依的她,這個美麗的東方女子,只覺得有好感。事後,當他從工作人員那裡瞭解到她在那場地震中以著自己薄弱的身姿寧可一起被困也要解救出一條生命時,對她燃起的,是由衷的敬意。

    身為女子卻敢如此,怎不讓他多了一抹將她放在心頭的衝動?

    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料想得到,當年他與她一個短暫的交集,會在多年後的t市酒吧裡再見。

    「你說,他有什麼好?不就是有點錢有點才,孤高冷傲了些嗎?你們女生怎麼就各個往他身上倒貼?」

    她借酒澆愁,對著身旁與她同病相憐的男人大發牢***。

    「她杜九思不過就是溫柔了點漂亮了點弱不禁風了點林妹妹了點,你們男人怎麼就各個猶如賈寶玉似的非得這麼照顧她呢?各個都跟大尾巴狼似的處處發情對她有感覺?」

    雞尾酒、伏特加連番上陣,她指著身旁的男人大加批判:「你說說你,個高臉俊,這倒追著杜九思,可不就是讓她有顯擺的資本嗎?原本一個個都還沒產生對林妹妹憐香惜玉的感情呢,就因為你們這類人首當其衝,才讓其他人感覺到了壓力山大再不出手林妹妹就被人搶走了的錯覺。你……你幹嘛去追杜九思?她有什麼好?」

    從這些語句中,他輕易就能判斷出她失戀了。

    為何會失戀?自然,是因為戀上了。

    她,有了愛的人。

    心裡頭突地便不是滋味。花都之風流邪少

    不知為何,竟有種什麼寶貴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

    無暇顧及這種感覺,他被一通電話給喊走。

    只不過當瞧見那原來的酒吧突地蔓延起滾滾煙霧時,他心頭的不安,久久纏/繞。

    所有人都攔著他不讓他進去,而他卻不知自己是中了什麼邪,非得闖進去。

    也幸好他闖進去了,才能夠瞧見這個為情所困的女人那般死腦筋,竟然不知危險依舊待在酒吧裡頭。

    大家都為了逃生人擠人好多都受了傷,她倒好,居然就這樣不知危險降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彷彿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慶幸自己進去了,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慶幸自己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出來。

    對著這個為了愛而執迷不悟的女人,他心底起的那份心思,竟一點點蔓延開來。

    也是在這之後,他頻繁往來於法國和中國之間,直至她懷了孕,直至她傳出結婚的消息,直至他為她安排好最好的婦產科醫生,直至她難產差點身亡……

    思緒收攏,卓藺垣不由地輕歎:「你當年地震中救的那個人,是易瑾止吧?」

    那般自然的語氣,彷彿根本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葉璃不禁有些瞠目:「是他?」

    連她自己都

    tang不清楚的事情,他居然知道?

    「我去查了那份受困者名單。」直言不諱,卓藺垣不禁補充,「其實,我和你的相遇,只比他晚六個小時。」

    可是這六個小時,卻轉變了他和她的人生。

    世界上如果有可以後悔的事,那麼,他最後悔的,莫過於沒有早一刻認識她,沒有先於易瑾止認識她。

    而他,也極度不耐那個男人,得到了她的愛卻不知珍惜,反而處處傷害。

    這世上的事與人啊,有些人求而不得,有些人那般輕易就得到了卻不知珍之重之,棄如敝履。

    果真是,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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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九思萬萬都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坐牢,居然再次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

    鋪天蓋地的新聞描述,說她犯了這麼大的案子卻能夠逃出生天是因為上了法官及陪審團的床,一系列污穢的言辭,那般不堪,全部的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她有什麼錯?

    她不過就是不想坐牢。

    她不過就是有一個虧欠了她的父親。

    她不過就是利用這點虧欠心理讓他幫她擺脫罪責罷了。

    她想要自由有錯嗎?她想抓緊易瑾止有錯嗎?她想緊握住自己的幸福有錯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見不得她好過?

    那般骯髒的字眼也虧得他們能夠報導出來!

    這幾日,原本知曉她重新進軍影視圈的記者們就如同盯著縫的蒼蠅,一刻不停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是想要抓住她的錯處指出來大肆渲染。

    卓家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早從她能夠走出牢裡頭那一刻起,她便做好了隨時可能會被卓家給弄進去的準備。奪婚

    沒想到他們的行動力,竟如此之快。

    「九思啊,這部戲……恐怕你得被換了……」張導猶豫著在她休息時走入,臉上有著為難。

    「為什麼?張導,這部戲都已經開始投入播放,而且觀眾對劇情反應良好,為什麼要換?」從來都只聽說過演戲過程中換女主角,卻從未聽說過電視劇都上映了卻將其撤下,然後將劇集中女主角出場的每一次都大換血。

    一般的黃金時段,是好不容易才排上的播放期。

    只有瘋了的人才會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之後還將它給撤下來自毀收視率。

    「你也知道你這個案子牽連甚廣,得罪了這卓家,現在人家是認真起來了,完全便不好辦。」張導收了之前對杜九思的那份覬覦的心思,卻是一本正色,儼然是被近日來卓家的打壓給嚇怕了,不敢再犯險。

    杜九思沒想到的是,這才剛剛只是開始。

    自從她得以再出獄,她所在的經紀公司也一直在大力栽培她。

    畢竟她本身為愛不惜錯手傷人這一點,在輿/論之下可以衍變成愛情的偉大,而她這個話題人物,也為公司帶來了極大的經濟效益。

    公司大本營遠在菲律賓,那是她多年的奮鬥才達到的。

    如今,在t市的子公司竟然不顧她能夠公司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果斷向她提出解約。

    一旦解約,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就會化水東流。

    沒了根的樹,即使再參天聳立,都無法存活長久。

    一個個都以為實力強了翅膀硬了就出去單干,真正單干之後才會發現,那存在的困難遠遠多於自己所想像的。

    沒有了經紀公司這一堅強的後盾,未來的路,那不是一個「艱難」所能囊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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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所,杜九思便瞧見了曾斐鳴。

    「我被徹底封殺了。」她的臉上有著疲憊,更讓她感到難受的,是易瑾止將她的號碼列入了黑名單。

    無論她怎樣打他的手機,永遠都是「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原來,那一次見面,他說的話並非玩笑。

    他真的,在一點點疏遠她。

    為什麼?

    她不過就是做錯了那麼一次,他就這樣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便是他當年對她信誓旦旦的愛?

    曾斐鳴對於杜九思臉上露出的憤慨之色瞭然,幾步走過去將她給摟了過來:「封殺就封殺了,大不了就一直住在這座金屋中讓我養著。」

    「你根本就不懂!」想要擺脫他的動手動腳,杜九思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徒勞,只得放棄,「卓家這次是擺明了要將我送進去。你覺得你能夠讓我這一次依舊安然地窩在這裡?」有過一次失誤,卓家不會給她第二次翻身的

    機會。

    唇附在她的耳畔,曾斐鳴的聲音一點點黯啞起來。

    但凡碰到這個女人,自己年少輕狂時想要而不能得的女人,便總是無法自拔。

    如今,他可以輕易便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下,可終究,還是少了當年那種至死不渝的情真。

    摻雜更多的,不過是虛情假意以及彼此利用。尋寶探墓

    甚至是,各自的調劑品。

    「怎麼?是怕進去了之後有了案底,還是怕進去了之後沒有人能夠再讓你這麼欲/仙/欲/死了?」曾斐鳴說話倒是不留餘地,完全便是不覺得這是給她的難堪。

    若是以前,他那般追在她後頭,哪兒捨得他人動啊,又哪兒捨得自己對她說出這種羞辱的話來?

    杜九思暗自咬牙,卻是任由他在她的身上摩挲,帶動一陣陣不同尋常的愉悅。

    「那我該怎麼辦?」沒想到如今她能依靠的,竟只有他了。

    自己的父親,恐怕早就對於那些個輿/論而抵抗不住決定大義滅親了。

    畢竟現在貪/污/受/賄抓得緊,濫/用/職/權可是能讓他丟了官職的。在涉及自身利益下,他自然不會為了她這個早就被他給遺忘到旮旯裡的女兒而犯險了。

    人性,就是這樣自私,永遠都只顧著自己,只想著自己的利益。

    對於她這般抓住僅有的救命稻草的舉動,曾斐鳴倒是感覺大好:「要不,你就在裡頭深造個幾年,回頭我再找人將你給弄出來?」大掌一刻不停地在她身上點著火,眼神清明,卻沒有一絲調笑意味。

    「你瘋了!」杜九思立刻便是一陣嗔怒。

    「是啊,早在當年將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當成你壓在身下時,我就瘋了。」倒是不吝嗇得承認了,曾斐鳴的神色竟有些狠辣,「你說說,我為了你而丟了第一次,你該怎麼賠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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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藺垣動手術的日子,易瑾止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雖然他未必被葉璃待見,只不過這終歸是他的一時疏忽才讓他受了這麼大的傷,有些責任,他也必須得擔負起來。

    「你這個討厭的壞叔叔怎麼又來了?是不是來看我爹地的笑話?」睿睿一見他到來,忙扯開了自己的小嗓子護犢一般將自己的爹地保護起來,對著不速之客就要趕人。

    易瑾止不由地好笑。

    他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臭小子。

    「是啊,我來看看你爹地到底死沒死透,如果沒死透就在他身上補上一刀,然後將你媽咪給搶走。」

    他倒是完全樂意陪他鬥上一鬥。

    「你個壞人,居然詛咒我爹地死!」睿睿小嘴一張,便要衝上前去咬人。

    葉璃有些頭疼地瞧著互不認識的父子倆,竟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的關係已經惡化成這樣了,如果想要修復,便得告知他們彼此的身份。

    可一旦說了,她也有她的顧慮。

    擔心她和易瑾止,那便真的是無窮無盡牽扯不清了。

    所以,她只得保持沉默,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

    「睿睿,叔叔只是來關心你爹地看看他做手術需不需要幫什麼忙的,你不能這樣沒有禮貌知道嗎?而且這次替你爹地做手術的醫生伯伯是叔叔幫忙找來的,叔叔幫了你爹地一個大忙。」

    小傢伙聽此,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似乎是對易瑾止所做的功勞完全都不在乎。只不過,卻還是默認了他所做的,他沒有再衝上去沒大沒小地跟人家拚命。

    幾天沒見葉璃,易瑾止發現她瘦了,只不過,身上卻洋溢著一抹他以前不曾察覺到的暖意。

    彷彿,是沉浸在某種讓她幸福的感覺中,一點點地綻放著屬於她的暖意。

    視線掃向正接受穆安教授問詢的卓藺垣,易瑾止不由得深了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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