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十三、你不是戀愛了,而是愛上了,而且,還是單相思 文 / 恬劍靈
婚期29號,首席一品妻,一百十三、你不是戀愛了,而是愛上了,而且,還是單相思
只是,令葉澤端沒想到的是,母子平安沒錯,可孩子生下來卻不會哭泣,且死氣沉沉沒有生機。上煬犤有
易瑾止家裡自然也來了人,趙子蘭興沖沖地來,卻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男娃。
所以,那一瞬,葉澤端一股氣上來,幾乎是想也不想便讓護士幫忙說了個謊瑚。
女娃。
葉璃生的是女娃。
趙子蘭聞言,竟是失了那固有的貴婦該有的儀容,恨恨地說了句:「早知道只會孵出雌卵,當初我就不該留下這個孩子。」
「這是我葉家的孩子,你說不留就不留,易夫人,你雖然是市長夫人,可這權力也沒到這麼可以通天的地步吧?」不無諷刺,葉澤端從那會兒起,便已然決定易葉兩家絕對不可能再有結合。
即使葉璃生下易瑾止的骨肉,那也不可能。
所以,這之後的那場婚禮,他並沒有出席鑠。
而葉澤端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不忿讓護士幫忙撒的謊,竟會一語成讖。
那個原本的外孫,最終竟衍變成了外孫女。
孩子從生下來開始便蔫蔫不振,沒有任何的生機,葉璃還在術後麻醉中,自然是不知曉此事。而且接下去的幾天,她由於手術中大出血,一直都昏昏沉沉,起碼得休養一個月才能安好。
葉卓溯守在病房裡,而葉澤端,則跟在醫生後頭等待孩子的各種診斷結果。
沒有什麼異常。
這是醫生最終給定的結果。
然而,幾天後,孩子出現一系列讓人擔驚受怕的症狀。一個震驚的消息卻又改變了那孩子的一生。
先天性白血病。
「你們醫院就是這麼拿病人的命開玩笑的嗎?那孩子好好的,怎麼會得這個病?為什麼幾天前你們沒檢查出來,現在卻突然告訴我這個!你們醫院就是這麼不把人命當命嗎?!」老眼泛紅,幾乎要印出血絲來。
醫生也有些為難:「那天給孩子做檢查時沒考慮到這個情況,只是做的最常規的檢查,所以也沒有鑒定出來。那是我們的疏忽,實在是抱歉。」
葉澤端揪著醫生的白袍,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給自己支撐下去的動力。
「你一句疏忽就可以了事了嗎?那孩子怎麼辦?我家孩子怎麼辦?」
「多數患兒在診斷後數天至數月內死於呼吸衰竭,在這方面,我們的建議是保守治療。」
先天性白血病年發病率為存活新生兒的4.7/100萬,占所有兒童急性白血病的1/1000,在先天性惡性腫瘤中占1/4,僅次於視神經細胞瘤居第2位絕大多數的患兒生存期不超過嬰兒期,病死率在92.3%以上。
新生兒,一旦得這種病,存活下來的希望,渺茫。
後來的後來,是卓藺垣再次插手,將那個不幸的孩子帶走。
「我不保證這個孩子最終能夠活下來,可我保證接下去的時間,每一天他都將得到這世上最好的治療。」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除非,你想要他一天天地等死。」那一瞬,卓藺垣的雙眼掃過犀利,卻是有著深不可測的光芒,「無論你信與不信,這是我此生做過最令自己無法預料的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葉澤端做出了一個最艱難的決定。
「那我以後能去見他嗎?」
「除非您想讓葉璃知曉她的兒子每一天都在經受著病痛的折磨甚至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人世。」復仇公主的命運旅途
孩子最終被抱走了。
帶著讓葉澤端產生的些微希望,被帶出了他的視線。
臨走前,卓藺垣提醒道:「如果您希望她醒來後知曉自己的孩子出生沒多久便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消息,那您就儘管告訴她這個事實。」
權衡利弊,葉澤端最終選擇隱瞞下此事。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成全,育嬰房一個女娃的母親離世,她根本就沒有其餘的家人。
順理成章,葉澤端跟院方交涉,又走了重重程序,秘密將孩子歸到了葉璃的名下。
這,便是可可。
出生沒多久的可可其實很活潑,甚至都會嚎啕大哭。
只不過,當葉澤端抱著她去她母親下葬的墓地時,小小的人兒似乎有了感應,從那一天起,便不再說話。
而葉璃,自然是不知曉這一切的。只當可可自從出生便從未發過聲,有著先天性發音障礙。
其實若早知會成這樣,葉澤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帶著可可去她生母的墳頭的。
所幸現在,可可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
而這一切,則多虧了易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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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父親將這一切講完,葉璃只覺得一切恍然如夢,竟是那般不真實。
可可竟不是她的孩子,當初的她,不過是父親為了頂替睿睿,才秘密冠到她名下的。
其實,這也便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可可和易瑾止的父女關係不成立。
同時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睿睿竟然會是她的孩子。
而她自己,又為什麼對這一切根本就毫無印象。
「那天我故意試探卓先生他的太太是怎樣的人,其實就是懷疑睿睿的身份,沒想到最終卻被你給攪合了去。」葉澤端不免一歎,他知曉當初發生的所有事,可他卻不知曉,卓藺垣居然會將睿睿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在身邊,給予他世間最好的。
他更加不知曉,那個有可能早就不在人世的孩子,終於成功地活了下來,且活得很好很開心。
這個孩子的童年,除了沒有母親的陪伴,一直是無憂無慮的。
卓藺垣將他教育得很好。
孩子很懂事,也懂得所有同齡小朋友所不理解的知識,更加懂得用他的小腦瓜去揣摩大人世界。
今天,卓藺垣卻突然鬆了口,終於將這個被他隱藏的秘密給揭曉。
由此,也讓葉澤端捨得將那保守了多年的秘密,道給葉璃聽。
當所有的事都敘述完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摩挲著葉澤端新買的一套骨瓷杯的卓藺垣卻只是沉默著。
葉璃望向他,腦中翻江倒海,那般巨大的消息,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消化。
可可不是她的孩子,睿睿才是她的孩子。
通過親子鑒定,她即使再不能接受,也不能不相信睿睿是自己的兒子。
可她從來沒想到過,可可居然會不是她的孩子。
她從來沒想到過,當年居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她居然,從頭至尾都被瞞在鼓裡。
天才醫生zh
皺著眉,葉璃的語氣有著質問:「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告訴我?」
這話,單單聽著,有可能會被誤認為她是在對葉澤端問。
可卓藺垣卻知曉,她是在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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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摩挲著骨瓷杯的邊沿,紗布將他的眼覆蓋,沒人能瞧見他那眼中的神色。而他露在外頭的臉,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唯有一片寂靜,久久盤旋。
良久,當葉璃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他卻理所當然地開口:「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睿睿是你兒子嗎?」
竟然,是反問句。
葉璃差點便被他噎住了。
「可你明明告訴我睿睿是你的兒子!」如果是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是她和易瑾止的兒子?
他這分明便是故意將她誤導。
「睿睿自然是我的兒子。」擲地有聲,不容辯駁,即使面前是一片黑暗,卓藺垣依舊那般從容鎮定。
「是你收養的兒子。」葉璃不由地糾正他的說法,反正就和他較上勁了。
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計較。
如果沒有他的幫忙,睿睿可能在剛出生那會兒就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人世。
是他的憑空出現,挽救了他們母子。
也是他的幫忙,雖然將睿睿帶離了她的生命,卻挽救了睿睿的一條命。
並且,他確實是對睿睿極好。
雖然大多數時候,睿睿會因為他這個爹地而跳腳而埋怨,可那,是小小的孩子對於一個父親的依賴與信任。
室內的白熾燈光打在他身上,隴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卓藺垣卻突地唇畔劃過一道柔和的弧度:「睿睿和我可是真正的父子關係,你故意拆散我們父子,這居心叵測啊。」
竟然,是和她抬上槓了!
誰讓他,故意對她隱瞞。
甚至每次她想詢問睿睿的情況時,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葉璃,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也和睿睿做過鑒定,是他法律上的父親。所以,你不能這麼一意孤行地認定他不是我的兒子。」
這是卓藺垣留給葉璃的話。
無疑,也是帶著一絲挑釁。
只不過俊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挑釁的意味,反而帶著滿滿的寵溺之意。
葉璃不由地細想這將近四年來發生的一切,一個念頭突然劃過自己的頭腦。
臉上,剎那間有無數疑惑:「你是不是為了救睿睿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爹地媽咪不好了!可可妹妹吐了!」
睿睿急切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書房的門被一下又一下地用小拳頭輕砸。
所有人心神一凜。
卓藺垣行動力慢了一步,葉璃已經先一步打開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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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時間,整個t市便出現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原本總是追在易瑾止後頭報導有關於上次工地上五死十三傷的事情的記者,突然之間便消停下來了。
而伴隨著記者們的消停,那些出現在報刊雜誌上層出不窮的針對於易氏財團的報導與狠辣字眼,也一一消失。良相如此多嬌:皇上請多多關照
少了那煽動群情的文字工具,易瑾止處理這樣的事情,便輕鬆多了。
即使受害者家屬不知是不是被人鼓動而做出了要和他同歸於盡般的舉動,易瑾止還是派易氏財團的公關部迅速進行跟進慰問。
賠償的金額,也讓所有人咋舌。
不僅是賠償方面那般大度,甚至還允諾但凡是受害者有子女還在唸書的,以後所有的經費都會由易氏承擔。
農民工,除了自身的溫飽問題,恐怕最擔心的便是以後子女的教育問題了。
而易瑾止此舉,便是用在了刀刃上,一下子,便平息了那之前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怒火。
少了媒體這個導火索,一切,都朝著有益於他的方向發展起來。
易氏經過這段時間的重創,好些員工被人挖了牆腳。也有好些員工堅定地留了下來,甚至在工作中,給出驚人的表現。
賞罰分明,易瑾止從中提拔了幾名優異的,又將易氏的工資福利往上提了一個幅度。
原本綿延在易氏財團的低氣壓,一下子便煙消雲散。
杜岑安屁顛屁顛地給他去了電話進行深刻慰問:「恭喜你終於擺平那幫記者,這堂堂易氏總裁居然被一幫子記者給弄得差點名譽掃地傾家蕩產,這傳出來還真不是一般丟人吶。」
那輕快的語氣,便會令人想到另一頭的人定然是一派悠哉地趴著,身後的纖纖素手,為他輕柔地捏著渾身上下。
那般周到的服務,定然是他大少爺不會錯過的。
「這次多虧了梁省長幫忙。」難得的,易瑾止居然會出現心有餘悸的表情,他把玩著手中的鍍金鋼筆,面容肅穆,「不過,這件事這麼快就消停下去了,也可以看出,那幕後操縱之人,權力也許並非我之前所想那般可以遮天。」
他父親市長的位置無法將這件事壓下去,而梁省長以省長的身份卻能夠辦到。
也許,那個存心針對易氏財團的人,也並非他所認為的那般能耐。
「也虧得這次化險為夷,要不然這易氏如果真的敗落了,那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杜岑安的聲音懶洋洋的,「哎,我說,告訴你件事,爺戀愛了!」
故意將聲音拔高,似乎隱約還有幾分炫耀的意味。
易瑾止蹙眉:「你這不是一直戀愛著嗎?」他和黎馨,可是公認的一對。即使他總是浪/蕩得沒個正形,不過對黎馨,倒是百依百順。
「屁!」另一頭的杜岑安一下子就激動起來,「爺之前對黎馨那只是寵愛,不叫戀愛!」
強調著措辭,杜岑安打發走旁邊的人:「我發現自己有受虐症,居然會愛上喬梓欣那女人,你覺得奇不奇怪?這女人有什麼好?一天到晚打著是我恩人女兒的身份對我頤指氣使的,爺簡直就成了她隨傳隨到的奴隸!甚至還要身兼父責地給她物色老公人選。靠!這一物色,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齊瑜溫好是好,可她用得著一天到晚眼睛總是巴著他嗎?用得著總是午餐一塊兒晚餐還和他一塊兒嗎?用得著將個大男人大晚上地給留在自己家裡頭過夜嗎?……」
杜岑安還待繼續喋喋不休,易瑾止無情地指出一個事實:「你不是戀愛了,而是愛上了,而且,還是單相思。」
作繭自縛。
將喬梓欣介紹給別人,現在卻反過來鬧這麼一出。
另一頭立刻便噤了聲,半晌,悶悶地繼續強調:「爺確定是戀愛了!」
竟有些胡攪蠻纏的意味。
易瑾止懶得搭理他,只是突然想起杜九思的事情,不免對他提了個醒:「你有多久沒去你叔父家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