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暗巷,遭性(6000+) 文 / 恬劍靈
葉璃沒想到的是,只不過是留下來陪/夜罷了,幫襯著買點東西照料一下卓藺垣的飲食以及睡眠,豈料,在黎明來臨時,她卻並不安生。
耳畔,是幾不可聞的一絲抽氣,似乎是生生地在壓抑著疼痛磐。
自從生下可可後,她的聽覺便變得敏感起來,許是女人的直覺作祟,她立刻便睜開了眼。
「卓先生?」試探著問出聲,她直接便打開了燈。
燈光大亮,她這才發現,病床上的那個人額上沁滿了冷汗。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手貼上他的額,另一手已經利落地按下了床頭鈴。
卓藺垣這才睜開眼,俊臉上有著歉意:「還是將你吵醒了。」
「不舒服就說出來,我留下來守著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看你故意忍著疼不出聲嗎?」葉璃的語氣有些沖。她曾經也是那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一個人,直到胃出血後,她才開始戒酒開始戒掉不合理的飲食。一步步調理自己的腸胃。
「不過是一點小痛,忍忍就過去了。」卓藺垣卻是漫不經心,彷彿那樣的疼痛於他而言,早就不止這一次了。
「那就麻煩你用心忍住了,有本事就別讓我發現。既然讓我發現了,那你覺得這算是小痛?嚙」
小痛,自然能做到讓人無知無覺強力忍著。
他額上燙得這麼厲害,虧他還能臉色淡定地,一副從容地說出這番話來。
對於她的較真,卓藺垣顯得極為受用。
看著眼前的那張紅唇一開一合,明明是對他不滿的話,可裡頭的關心,一點點激盪在他心頭,讓他泛起絲絲甜意。
卓藺垣的眸色如波,卻是溫潤異常:「死不了,不就成了?」語速緩慢,幾字繚繞在唇畔,猶如情/人的私語,竟有了股故意與她抬槓的意味。彷彿,越是看她生氣動怒,越是心情大好。
恰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開,小/護士奔了進來:「病人出什麼事了?」
「他額上發燙,疼得厲害。」葉璃開口,正色道。
護士走過來,探了探卓藺垣的額頭,又用聽診器聽了下他的心跳:「是哪個位置疼呢?」
「腹部。」
「有可能是急性胃炎,晚上值班的醫生這會兒正好有事,我立刻去請他過來。」護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卓藺垣卻是絲毫沒將這點疼痛放在眼裡,反而劃開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三十分鐘內送一套女裝過來。」
另一頭的人似乎問了什麼,他在葉璃身上逡巡了一下,隨口報了一個尺寸。
葉璃一驚,對於他目測的準確性,暗暗有些發惱,耳根子,不禁紅了紅。
「我不需要,回頭去換一身就是了。」
深邃的眼鎖住她,帶著絲促狹:「你確定等你回去換身衣服再上班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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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很快被請了來,果真如同護士猜測的,一系列檢查做下來,卓藺垣確實是急性胃炎。
配了一些抗菌藥,醫生對卓藺垣意味深長:「卓先生,顧教授親自交代讓我好好注意一下你的病情。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了頭疼腦熱什麼的,別硬撐著,要立刻告訴我們。」
「僅此一次。」卓藺垣許下承諾,目送著醫生離開。
過不多久,病房門再次被敲開。
這一次,是他之前的那個助理急匆匆拎著幾個紙袋走了進來。
「卓先生,東西都買來了。」又將另一袋東西放下,「這是給您和葉小姐的早餐。」考慮事情,全面至極,連早餐也顧慮了進去。
葉璃瞧著那一個個紙袋,只覺得自己的眉頭皺得愈發深了。
剛剛聽他打電話,原以為只不過是一件外套罷了。
結果,從這大大小小的紙袋來看,很顯然,卓藺垣的這位助理也是個考慮全面的,竟然將從裡到外的衣服都買了個全。
卓藺垣瞧見了,似乎也才反應過來,誇讚了他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進去換上吧?」指了指那些個紙袋,又指了指裡側的洗手間,卓藺垣等著葉璃反應。
葉璃翻了翻那些紙袋,當真的瞧見了胸/衣,甚至連內/褲都有時,她嘴角抽了抽:「卓先生,你的助理真是萬能,以防弄錯我的尺寸,居然還各個尺寸都買了。」
挑眉,卓藺垣靜候她下文。
「不過,這貼/身的衣物,我不習慣買回來直接穿。所以,要辜負他的一片好意了。」
說罷,她直接拎起其中一個紙袋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她身上套著一件外套。
只不過裡頭,依舊是之前穿的那件裙子。
卓藺垣愣了一下:「這樣穿,
tang你就不怕公司裡的人看到說閒話?」
一個一向潔癖的人,居然連續兩天穿著同一件衣服去上班。只要善於聯想的人,便會放空思維。
「不過是件衣服,也只有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看到,才會故意折騰出一些ど蛾子。」
早餐很豐盛,看時間還早,葉璃監督著卓藺垣將它全部吃下,自己也隨意吃了幾口。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去上班。
臨出門前,卓藺垣的聲音卻突然傳來:「葉璃,要不你考慮一下改嫁給我?」末了,不疾不徐地補充道,「睿睿需要一個母親。而我,需要一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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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到了易氏時才八點三十,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趁著這段時間,她先看了一遍需要她緊急處理的項目。
倏忽間,掛著的扣扣彈出一條消息。
葉璃只不過瞥了一眼,就關閉了彈/窗。
與她無關,不過估計有些人,該是擔心著急了。
今天,應該也不會來公司了。
*
杜九思所住的小區,早就圍滿了記者。
公寓所在的大樓,記者們幾乎是打起了持久戰,連麵包薯片包子方便面礦泉水一色吃食都準備齊全。只等著杜九思從公寓裡出來,拿到第一手資訊。
杜九思的經紀人剛走/入大樓,便被記者給堵上。
「九思昨夜在暗巷差點被三人性/侵,請問是否屬實?」
「凌晨三點的時候有人瞧見九思從警局出來,兇犯是否已經被抓到?」
「九思拒絕一切通告,是不是因為受了刺激?」
「有沒有可能,兇犯得逞了?」
最後那句,猶如巨石驚起驚濤駭浪,很顯然,這不符記者的職業素養,完全便是對他人的不負責。
「這位記者,有些話說出來,要小心禍從口出。你一個不負責任的言行可能導致的便是別人的名譽受損。如果你再繼續下去,我也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接下去,我易氏的律師會找你好好談談話。」
一身黑色手工剪裁的商務西裝,易瑾止長身玉立,踏光而來。
身上是與生俱來的強勢,帶著不容人反駁的力量。
而他的身後,帶著八名身穿黑衣黑褲的保鏢,迅速為他清理出一條路來。
深邃的眼打在那名記者身上,視線又複雜地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易瑾止的俊臉勾起一抹弧度:「對於道聽途說的事情這麼熱衷,諸位倒真是敬業得很。」
易瑾止,易氏財團的總裁,誰人不識?
這t市的大人物,只需他一句話,就能讓任何一個人在t市甚至是在整個中國都沒有立足之地。
那名被直接點到的記者立刻便是換了一副臉:「易先生說笑了,這易氏的律師團裡頭一個個都是精英,我怎麼能有這種榮幸見到呢。哈,哈哈,我也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萬萬不敢高攀這種大人物。」一步步,挪到了最後,似乎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個不對勁,便立刻落跑。
其餘記者,因著易瑾止的到來,也心有餘悸。
原本興致盎然的情緒,竟也低/靡下來。
瞧著那一個個架勢十足的保鏢,又想到易氏強大的律師團隊,他們便皺緊了眉。
可讓他們輕易便放棄這麼勁/爆的新聞,又覺得實在是可惜。
也不知是哪個腦筋轉動得快,便想到了另一個勁/爆的新聞:「易先生如此維護九思,是因為你這月底即將要娶的女人就是她嗎?」
其餘記者,也紛紛附和:「難道真是如此?所以易先生在九思拍攝時總是去探班,也不阻止兩人的緋、聞。」
若按照易瑾止的性子,但凡是有關於他的消息,早在各個媒體雜誌刊登發表前,他便會用他的手段攔截下來。
可是跟杜九思的緋/聞,他卻並未插/手。
很顯然,這是他默許的。
試想,若不是這位當事人默許,這類報導怎麼可能面世?甚至這個話題一直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即使他當時不察,一旦知曉了這類報導,也該會立即採取手段回首各個雜誌報導。哪兒可能會那麼雷打不動閒淡自如不管不顧?
所以,他和杜九思之間的關係,便不難猜測了。
此刻,易瑾止的沉默,更加是坐實了記者們的猜測。
杜九思出了事,易瑾止第一時間便趕來安慰救場。
這不是即將結婚的男女朋友關係,又能是什麼關係?
「諸位似乎一個個都挺閒的,不巧易某和陸局有些交情,要不就讓他派些警員過來請
諸位去警局喝杯茶,順便再嘮嘮嗑待上個十天半個月,相信這些時間,足以讓大家瞭解整個事情的經過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易瑾止不怒自威。
整個人,甚至還慵懶地索性靠著牆,唯有那筆挺的西裝,在燈光下,袖扣閃耀著熠熠光芒。
聽著他如此說,記者們哪兒還敢多話。
笑話,這是明擺著要利用權勢將他們給弄到警局去關上個十天半個月,喝茶嘮嗑?
傻子才會真的以為他會讓那些警察告訴他們昨晚杜九思是否被人侵/犯的案件經過呢。
「易先生和九思慢聊,我們就不杵在這兒礙眼了。」
「告辭了。」
「我想起我孩子生病了我還得送他去醫院,我也得走了。」
「哎呀我爸上了年紀眼睛不好使,昨兒個將腿給摔了,我還得趕回去照顧。」
……
一個個,倒是格外配合,才一晃眼的功夫,原本圍堵在樓下的眾人,早就沒了蹤影。
保鏢們見此,盡職地為易瑾止按下電梯,隨後又守在四周,並不跟隨。
「既然易先生來看九思,那我就不上去了。幫我多安慰安慰她幾句,昨夜她實在是嚇得不輕。」杜九思的經紀人笑著拜託。
易瑾止不置可否,步入,電梯門闔上,一點點上升。
*
門鈴聲響起,杜九思就猶如驚弓之鳥,拒絕去聽外頭的一切。
「是我。」
熟悉的兩個字傳來,她這才渾身一震,赤足跑去開門。
房門打開,當看到外頭的人真的是易瑾止,她便一把投入他的懷抱。
「瑾止、瑾止、瑾止……」一直重複著,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驅散心頭的陰影與害怕。
易瑾止任由她的手臂纏/緊在他腰際,聲音低沉:「沒事了,都過去了。」手,輕拍在她的背部。
不知是不是這個動作刺激了杜九思,她猛地鬆開了纏著他的手臂,隨後一把推開他:「你為什麼要來?你還知道關心我嗎?瑾止,我的瑾止要娶別的女人了,還會來關心我?」
語畢,便是直接退了好幾步,然後毫不猶豫地要關門,打算將人給關到門外。
易瑾止迅速伸出手,強勢地將她的那點力氣給化去,幾下就擠/入了房內。
「那個暗巷附近的監控我已經調查過了,三個混混雖然故意脫下衣服擋了臉,不過他們身高穿著等一系列特徵擺在那兒。而且經常出入三教九流的地方,相信一查,便能查出來。警局那邊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
杜九思身子顫了一下,向來便是溫婉柔和的聲音,卻疏離了起來:「那我是不是要多些易先生的幫忙,讓我能夠討回公道?」
易瑾止沒想到她被刺激得不輕:「九思,這是我該做的。」
「那就謝謝你的好意。我需要休息,易先生好走不送。」
這般的強勢,讓易瑾止突然之間有些恍惚。
彷彿眼前的人,換成了葉璃。
那一年,葉璃酒精中毒胃出血住院,他也是曾去醫院看過她的。
只不過,瞧著她那般的不爭氣,卻是奚落了一番:「葉璃你有本事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道,就該有本事承受帶來的後果。」
而躺在床上的葉璃被他奚落後,整張臉便愈發的慘白。
饒是如此,卻倔強地冷下了臉上的神色:「還真是謝謝易少還親自跑來教育我一番,好走不送。」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神態,竟是如此相似。
他一直都知道杜九思是柔弱的,是需要人疼惜的。
可這一瞬的他,才突然令他發現,她的性子,依舊是如同當年地震中那般,一遍遍用日語鼓勵著他,陪伴著他度過那段最黑暗的時光。
那般的堅韌不拔。
*
「九思,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那三個混混,我也決計會讓他們將牢底坐穿。」易瑾止的神色無比鄭重,對面的人,是曾經救他於水深火熱的人,是陪著他經歷過生死的人。
如今,他卻做不到對她相守,唯有盡一切所能,幫她,讓她免收不必要的苦難。
「你這幾天就先呆在家裡,吃穿方面我會安排人送來。至於代言的廣告也不用急。反正新一期的產品已經投入播放階段,新產品還在研發中。如果你有想特別去的地方,我會派人來接你。」
出了這種事,無疑,會成為記者與公眾追咬的對象。
明明沒事,經過記者筆頭的渲染,也會變成有事。
有時候,當避則避。
杜九思聽著易瑾止的話,只覺得那般無力:「我出了這種事,你就不會問我一句我還好嗎?你就不會留下來一直陪著我嗎?你還要……和她結婚?」
易瑾止靜靜地聽她說完,沉穩的嗓音,卻是一抹堅定:「你好好
休息,待會兒我會讓人送東西過來。」
萬萬料不到,他居然就過來只交代了這麼幾句,就這樣走了。
「瑾止,你就這樣讓我一直窩在這裡,甚至連你和她結婚,我都只能窩在這裡,從電視媒體的報導才能瞧見?這就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愛?」
易瑾止卻只是留給她一個背影:「你一夜沒睡,先好好休息。」他已經有了他的家庭,不可能再耽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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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先生,葉老先生那邊說可可鬧著要媽咪,說是不是讓你先帶著她點,畢竟她喜歡粘著你。」
一出電梯,等在一旁的江宿之便迎了上去。
「去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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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易先生又帶著女兒來公司了。」
偷偷地咬耳朵的聲音,隨即轉換成有力的聲音:「易先生。」
「易先生。」
「易先生。」
伴隨著一聲聲,易瑾止抱著可可直接去了葉璃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打開,葉璃被不速之客嚇了一跳:「麻煩進來前請敲門,ok?」抬頭,這才發現竟是易瑾止,還有……可可?
小傢伙瞧見她,激動不已,忙伸長了手臂,想要讓她抱,一個勁地要易瑾止走過去。
易瑾止卻是站在原地不動:「失蹤了一天,是不是要鬧到我報警才知道回來?」
葉璃則是突然嗤笑一聲:「聽說某人出了些事,易先生居然有閒工夫來公司,都不去哄哄她?」
「葉璃!」咬牙,易瑾止一步步走近。
伴隨著他的走近,他懷裡頭的可可,便想要掙脫他下地。
小小的手臂一直伸著,很明顯,一天都沒有見到媽咪了,想念得緊。
葉璃見到小傢伙如此,忙走過去,伸出手臂:「寶貝,媽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