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雨藍山 文 / 偷星四月
煙雨朦朧，任揮毫流年。
為賦新詞，天地本一曲詩歌。
地心世界的種種變化讓人震驚，安穩的村民們不知天外有天。在這安靜的世界之外更有廣袤的宇宙星空。
不能遨遊星空的生靈喜歡仰望星空，而有資格遨遊星空的人從來都不會憋在行星之內，生命就在於探索。為此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如果不是夜辰來探索這顆行星，又如何發現這神奇的地心世界。
然則歸根結底，人們嚮往星空的理由就是它浩瀚神秘。
藍雨飄渺，在這藍雨星域不知有多少類似銀河系的星系，又有多少顆恆星，多少顆生命之星。一代代生靈崛起又湮滅，在廣袤的宇宙，個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夜辰在死亡之前想了很多，漸漸地也就看開了。
行走在藍雨中，耳邊不時聽到雞鳴狗吠之聲，還有犬牙交錯的大野豬在供食。
村落西邊的邊緣處有一個藍色湖泊，湖泊很深，湖底有許多魚兒。藍色雨滴落在湖泊中卻不會消失。
……
一陣濃郁的花香傳來，這花香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苦澀味道。
在他周邊是一個幾十畝方圓的花圃，這些花草都呈現深藍色，非常美麗。至於苦澀味道則是來自院落裡曬乾的藥草。用籬笆圍起的院落中有十幾隻鄉下笨雞，大都是小雞，只有一隻大母雞。
母雞的個頭很大，比火雞小不了多少。一身鵝黃絨毛，帶著小雞啄吃著柴禾堆中的肥蟲子。
小雞不時發出『唧唧』的聲音。
夜辰想去偷兩個雞蛋嘗嘗鮮，走進雞窩裡，發現這裡非常乾淨，一點也沒有雞屎與羽毛，甚至連氣味都沒有。雞窩裡有十幾顆新鮮雞蛋，還有一個是溫熱的，應該是那老母雞剛剛下的。
「咦？」
雞蛋中有兩顆大白蛋，顯然不是雞蛋。
他剛剛把兩顆大蛋抱起，那隻母雞就感覺到了，伸長著脖子就來啄他，顯然這母雞把白蛋當成了自己的蛋。
注意到母雞又伸長脖子，跟鬥雞一樣，夜辰急忙離開，手中的蛋也放下，只是母雞又追了過來，不依不撓。
夜辰走進花叢，仔細的觀看者深藍色的花草。藍色的花瓣上有著細碎的斑點，花香中有一種麝香。
正當他分析花草之際，一女子從西邊走來，她身穿碎花布裙，一頭黑髮用木簪挽起，作婦人打扮。年齡在二三十左右，肩上挑著擔子，其中是兩大桶糞水。
見到夜辰，急忙招了招手，說：「你把我這幾十畝海蘭花澆灌一遍，須得記住，這糞水要用湖泊中的藍水稀釋，再細細的澆灌在花的根莖處，不能弄髒了花瓣……」
說完就把擔子放在夜辰腳下，又取來木勺，塞到他手中。這婦人就自顧自的去休息了。
夜辰聽這女子聲音青翠，好似黃鸝，不由拿起木桶去幹活。
他心想，這美醜的觀念不論力量多強都無法改變。如果這時候是個鬍鬚男子亦或者是老嫗，他必定不會去做這種低下之事。
他見這女子面容姣好，也就去做了。
……
幾十畝海蘭花盡皆澆灌一遍，他已經累得滿頭是汗。畢竟他身軀中的毒素已經把他折磨成一個普通人。
跳進藍湖中洗了洗，特別是那糞便的味道，他不能忍受這種味道。
有從湖底捉了兩尾草魚，用草繩穿了鰓，當下準備烤著吃了。卻見那婦人招呼他吃飯，他索性提著兩尾草魚進了院子。
幾隻毛絨絨的小雞在腳下嘰嘰喳喳，他仔細看去，卻見那晾曬藥材的青石板上有一些曬乾的蛇肉。對於惡蛇的氣息他非常熟悉，這惡蛇全身是毒，無論是鱗片還是肝臟血液都帶著劇毒，唯獨蛇肉沒毒。
這些曬乾的蛇肉就是那條惡蛇，只是不知為何落到了這裡。
……
這女子是村落裡的醫生，院落裡著實有不少藥草。
進了木屋，屋子中的傢俱都很樸素。
女子提了一小木桶白米飯，用勺子盛了兩碗。接著從櫥櫃裡拿了些冷菜，花生米，豆腐乾之類。只是每一小碟裡的菜很少，看起來精緻，吃起來就不夠滋味了。夜辰數了數那一小蝶花生米，裡面僅有十三粒花生！
滿滿的擺了一桌子，不過要是拼盤，一個大盤子足以裝下所有事物。
女子又去灶台旁拿了幾個熱菜，都是白菜豆腐之類的素食。還有一個熱湯，湯清，有著荷葉的香氣。這湯水應該加了新鮮荷葉煮過。湯底是蘆筍，湯上還漂著十幾顆新鮮櫻桃，都剜去了核。紅綠交加，看起來很是美味。
……
夜辰吃了三大碗米飯，菜湯也都乾乾淨淨。之後就被女子趕出去幹活。
幾年下來，他體內的毒素竟漸漸清了許多，每日食用的飯菜都有些許的解毒效果。只是無法徹底清除毒素，治標不治本。
他也知曉了這女子的名字，雨藍山，像大山的名字。
幾年來他也知曉雨藍山是這裡唯一能看透外界的生靈，而且她的實力夜辰也分析不出！
兩顆白蛋也孵化了，是兩隻黑鷹。
黑鷹的腦袋上生有一簇銀白絨毛，兩隻小鷹初始身體很小，在雞群裡還不出頭。到後來身體就越來越大，趕上那隻母雞了。
雨藍山平時除了侍弄藥草就是研究菜譜，她酷愛美食，但是只喜歡做，不喜歡吃。各種食材也是夜辰聞所未聞，甚至出現了一些以奇異的星空野獸為食材的菜餚。
平時飯菜除了夜辰吃一些，大都餵給那些小雞，黑鷹。吃這些東西，這些飛禽哪能不壯碩？
……
某一日，地核突然震動，從中間裂開縫隙。
一道紅光一閃而逝，衝出這方地心世界，進入青木星中的土壤層。那道紅光非常璀璨，分明就是血晶石。
夜辰想要追趕，只是念及自身傷勢，無奈歎息。
雨藍山從花叢裡站起，仰望上方的地核，說：「你可知這青木星的來歷？」
夜辰搖搖頭，接著就聽到：「青木星在很久以前就毀滅了，我們所在的星球是後來仿造的一顆！原先的青木星也是如此模樣，與現在沒有差別。原先青木星的無邊林海中誕生了一棵青木，它生長了數百萬年，漸漸誕生了自己的靈智，整個青木星也被這棵青木汲取一空，大陸塌陷，大氣層碎裂，到最後變成一顆死星！」
「青木是植物生命，在它有智慧後，開始在星空中流浪，吞噬行星，各種珍稀土壤礦石，到最後已經是一棵遮蔽星系的無邊大樹。這棵青木就是青木府主，建立了青木府，庇護了諸多植物生命。這顆青木星就是它建造的……」
「青木府主？」
「嗯，一個星海霸主。幾萬年前隕落在煙樺秘境。它有三大分身，只是本尊死亡之後，所有的分身盡皆身死。至於血金石就是它第一分身，蠻獸分身的鮮血結晶。蠻獸你也見過，就是外面漆黑海洋中的雕像，也是進入這地心世界的通道。仔細說來，這地心世界根本就是蠻獸眼珠內的淚腺所在……」
「那你是？」
雨藍山說：「我只是個隱居者，見這裡清靜就住了下來。血金石是蠻獸的鮮血結晶，能讓基因本質提升，同樣也能祛除你體內的毒性……」
她輕輕一點，那地核再次開裂，一道紅光飛射而出，被她抓住。
這血金石如紅水晶，三稜錐形態更然它異常美麗。
「你也算高等生命，只是無盡宇宙中的奇跡太多了，算不了什麼」。
……
夜辰接過寶物，急忙道謝。雖然這東西對雨藍山算不上什麼，對他可就是救命的東西。
吞服下血金石，頓時身軀燥熱疼痛，皮膚開裂。
他就像一件瓷器，現在裂開了縫隙。基因在崩潰，同時基因的本質也在提升。
痛，太痛了！
身體中竟然開始出現新的血管，裡面流淌著一絲絲泛著紫紅色的鮮血。他本來就沒有鮮血，現在鮮血卻憑空生成，生命結構都要發生蛻變。
毒素被排除，高等的基因在生成，至於低等基因都被當做雜質排出。
……
生命本質的蛻變本來就是涅槃，需要鮮血與火的澆灌。蛇兒每一次蛻皮都是鮮血淋漓，可是同樣也會強大。
這疼痛持續了三天三夜，他的生命再一次變遷。
體內開始重新流淌鮮血，紫紅色的鮮血，帶著野獸的氣息。蠻獸也是野獸，只不過是高等的野獸。
當他催動這些鮮血的力量，他的身軀就會碰撞，身上長出黑色毛髮，雙手變成爪子，好似人形野獸一般。這種狀態下，他覺得自己能撕裂普通星主！
得到了血金石就得到了蠻獸的鮮血，就能變換成獸身，戰力提升十幾倍！
……
雨藍山見他蛻變完成，滿意道：「我再過不久就去瀚海星，你也一起去吧，真正的宇宙非常寬闊，這裡只是一個旮旯……」
「好的~~」
夜辰也想遨遊星辰大海，他現在要趁著這段時間先去青木星岩石圈，去尋找更多的寶物。
宇宙很實際，沒有錢哪裡都去不了。
「轟隆~~」
剛剛鑽出地心世界，前方的土壤層就傳來戰鬥聲，土壤也一層層翻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