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命運在敲門 文 / 偷星四月
吃完飯，夜辰又被關押進牢籠裡。
四面八方都是厚實的金屬牆壁，足有三米厚。沒有窗戶，只有幾個細細的小孔連同外面，注入新鮮空氣，免得裡面的人憋死。
很快就捕捉到一陣細微的音樂聲，他清楚午夜到了。每到這時候都有一段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犯人中有一個音樂家，喜歡這時候彈一段。其他人都把這聲音當報時器，時間比上京城教堂裡的大鐘還要準確。
下一次離開這個黑漆漆的狹窄空間還得等到半個月後，監獄長是真的只是讓他餓不死，半個月讓他吃一次飯，那點熱量僅僅夠維持日常所需。
徽章還在自己手中，隨時可以取得裡面的東西。經過西洛半個月的計算，磁力鐐銬的序列差不多已經破解。接下來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越獄這個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夜辰完全投入到破解磁力序列的問題，他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只是這捆縛超級強者的枷鎖不是輕易能夠破解的。足足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才完全除去手腳腕上的枷鎖，自身一陣輕鬆。
……
……
進入小世界，夜辰隨意的掃了一眼，就嗖的一聲鑽入黑晶山，開始進食。
他現在身軀之中缺乏熱量，需要大量的資源來補充，尋常的食物提供不了多少熱量，而最好的食物是黑晶，金屬，木頭乃至礦石。
當他再出現在黑洞洞的牢籠時，自身已經完全恢復，胸腹處的傷口也已合攏。
拿出一支基因崩潰藥劑，注射在手臂上，他才放心變換成本體形態。這基因藥劑可以讓他在半小時後無條件的從本體形態脫離。
本體形態的限制很少，變成一團流質，通過通風孔鑽出去，在外面凝聚成形態。身形閃爍之間，就連攝像頭都無法捕捉他的身影，週身的光線早就扭曲。
等到半個時辰後，藥效發作，重新變為人類形態，擁有成熟的思維，夜辰才開始行動。
他來到一間牢房，裡面有一台老舊鋼琴。顯然其中就是那個音樂家。
音樂家的身軀幹瘦，很矮，臉上鬍鬚頭髮亂糟糟的。
夜辰進入其中，彈了彈鋼琴，正在沉睡的音樂家剎那間醒來，掏出鋼筋就往夜辰身上刺。
夜辰閃身，緊盯著那根鋼筋。
鋼筋的一段被磨得很尖，捅人最好。只是犯人們手中根本不允許有這種東西，監獄長定期查房，肯定也會發現。之後掃了音樂家那瘸了的左腿，夜辰離開明白鋼筋來自哪裡。
他的左腿早年被摔斷了，顯然鋼筋就是固定左腿骨骼用的。平時藏在左腿裡也很方便，這些犯人們哪個身上沒有些金屬零件，監控設置對這方面管的不是很嚴格。
「斯坦納！？」
「是的」。
夜辰的雙眼微微一瞇，敏銳的視覺不停掃視整個牢房，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由非常失望。
「還是叫你歌德吧，你的徽章呢？」
音樂家的本名很久沒有被人提起，恐怕他自己都忘了。這時候經夜辰一說，立刻抓耳撓腮，揉了揉睡眼朦朧的老花眼，扣下幾塊眼屎。
「你認識我？」
「當然，七人小組，我聽李樂樂說過。剩餘的三人中有一個音樂家。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從我看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我的感覺一直很準。七人小組，瘋了的科學家被關在南極搞實驗，李樂樂在澳洲開旅館，還有一個混在澳洲土著中，之後你這個音樂家被關在這裡。剩下的三人也都顯而易見，黎，曙光，斯蒂芬妮……」
歌德撇了撇腦袋，從頭髮裡抓下一個虱子，放在嘴裡吃了。
「曙光可能是，黎肯定不是。剩下的兩個一個是藝術家，一個是政客。藝術家可能就是曙光，至於黎，身上的味道不對。我的徽章就是被黎搶去的，我聞過他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味道可以改？」
「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改不了！」
夜辰有些失望，自己的猜錯顯然進入了誤區。
七人小組分裂，剩下的兩個不知何時才弄清是誰。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逃離監獄，離開人類的區域。
……
……
逃離監獄很簡單，把歌德裝進小世界中，這老頭臨走也不忘搬走自己的鋼琴，帶著那些手稿。
至於剩餘的犯人，夜辰沒想去管。他不想帶他們離開，特別是那靦腆的青年，這人身上透出的味道很毒辣。
避開層層監控，終於來到了無邊荒原，從此海闊天空。
行星內部的牢獄對高等生命來說不算什麼，所以越獄對夜辰來說也不是什麼難題。
抬頭望著天空，黑暗的天幕下數十個明亮的星點，這是一些太陽外圍的大火球，都是高密度氣體，燃燒非常劇烈。也是因為這些火球的存在，才讓地球在黑暗時代不至於完全陷入無邊黑暗。
地球並不適合生命居住，只是那進化性質讓人無法捨棄。
歌德離開了，他要去外星空。地球並不是理想樂園。他不是李樂樂，沒有太多的眷戀性。這是一個流浪者，喜歡流浪~~夜辰回到了上京城，趁著夜色進入葉家別館。輕車熟路的來到林默所在的位置，他房間裡的燈還亮著，顯然林默並沒有按照夜辰的吩咐去往澳洲。
「誰？」
夜辰在門外還沒站定，林默就發現有異常。
「很機警！」
夜辰推門進入，看著後者平靜的臉色，淡淡道：「我的信呢？」
林默拉開左手處的抽屜，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去拿其中的槍械，而是把最低層的那封信抽了出來。他幾次想看信封裡的內容，只不過都忍住了。在夜辰被捕後，他什麼都沒做，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現在你可以看了~~」
信封中只有一張白紙，所以什麼用處也沒有。當然，這並不是原先那封，起初夜辰寫的是一封求救信，只是後來想到他可以越獄而出，就把信換了回來。
確實，現在的夜辰在行星內部才算真正沒有獵食者，他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端。相信就算人類中的第一強者黎也不能把他徹底殺死。
……
取過白紙，用鋼筆細細的在上面寫了幾百字的正楷，裝入信封，遞給林默。
「現在希望你把信送到，我的耐心有限~~」
「是的，大人」。
信是給落霜的，夜辰邀請她一起離開。
手頭上的事情暫且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待。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記憶就將完全復原，到時那些被修改過的東西會統統清理掉。
很快夜辰就受到落霜的回信，對方不想離開。她有自己的族人，有自己的家族，拋捨不了。
讓林默去北方邊境打點，他在事情辦完後必定會前往北方雪國。
……
克魯麗爾被夜辰強行塞回小世界，他現在已經不懼怕一切，包括西洛，就算翻臉也無事。
幾個月的時間很輕易的就過去了，夜辰也吃掉了幾十桶爆米花。
那一天來臨，記憶被修復。夜辰鬆了一口氣，多了一次惆悵。那一天正好是一個下雨天，再加上黑乎乎的天空，與那一晚的雨夜分外相似。
撐著一把油紙傘，雨點打在上面啪啪作響，這淒涼的環境就如他現在的心情。
……
來到葉家別館，走到葉癡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後者開門，眼中竟無驚訝，甚至叫了一聲父親。後者自然沒有眼花，夜辰只是笑了笑，進入房間喝了幾口清茶。
夜辰清了清嗓子，淡淡說道：「嗯，不知如何開頭。雖然不想掃你的興，不過我確實不是你的父親。很不幸的告訴你，監獄中的我只是我的克隆體，所以就算你的老父奪舍了我的身軀，也是白搭。漬漬，靈魂移植手術，相信也只有那瘋子大師能辦到，畢竟是科學家嘛……」
搭在桌角上的大黑傘還在滴答著雨水，水滴在地面的青磚上流出蜿蜒的小溪。
葉癡猛然抬頭，雙眼閃過濃郁的殺意。
夜辰在離開監獄前把克隆體留在了監獄中，代他受過。
他拍了拍旁邊的桌椅，笑道：「別生氣，坐下說」。
「雖然是我的克隆體，不過進化潛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沒有注射基因崩潰藥劑的話！」他拿出一支藥劑，注射進自己的血肉中。他沒有血管，自然注射到任何一處都可以。
「我注射這種藥劑只是壓抑本能。而克隆體注射藥劑就會真的基因崩潰。畢竟他只是克隆出來的，基因不完美。嗯，還有三分鐘我就要變換到本體形態了，讓你們葉家的那位大君出來吧，一個時刻處於崩潰的大君，我應該能打得過他……」
空間出現一絲漣漪，一個與夜辰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房間中。
「葉天涯，是需要好好說一說了，我們的賬也該算清。今天，我必殺你~~」
想到幾年前的那雨夜，濃郁的哀傷浮現在心頭。
……
……
ps：不在狀態中。嗯，很不在狀態。劇情發展的有些快，至於廢話我就不多寫湊字數了。再接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