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離去 文 / 偷星四月
那是一支粗試管，其中還有幾滴深紅色的液體。
夜辰看著瓶口處那熟悉的三角叉標緻，非常確定，這正是他曾經丟失的營養液。
「他死前讓我給你，用了一些，可惜還沒用完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你收著吧，這東西已經對我沒用……」
夜辰搖了搖頭，酒勁上頭，頭很疼。曾經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去明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誰說不是呢？
「剩餘的夜族一支在雪國，你以後可以去那裡……」
雪國，冰雪之國。而南極沒有夜族人，那就只能是北極那邊。
……
畢業考核是獵狐，雪狐這種狡猾的動物很難對付。
夜辰一槍轟死一隻達到二級戰兵的雪狐，割下一隻耳朵，帶回去就畢業了。
回到沒住過幾天的宿舍，收拾好包裹。
日記本還有一張訓練營的照片，準備離開。
……
……
準備去參加軍隊的學員有飛艇來接，其餘還有很多大型公司來招人，待遇都很不錯。
與烏啼兩人告別，看著他們坐上飛艇，看著飛艇離開。整個訓練營有些寂寞，很寂靜，少了很多東西。
買了一輛雪地摩托，再弄些燃料與肉乾，就駛入風雪中，一路往北。
……
途中很罕見的碰到一隻足有卡車大小的雪地獵犬，這種犬類猛獸是最受人類喜愛的。沒有別的原因，它的戰力弱，而那一雙善於奔跑的強健後腿是可以食用的，裡面的輻射非常少。
從背包裡拿出一本猛獸圖鑒，補補課。
只有很少的一些猛獸才能食用，像這種雪地獵犬，太罕見了。
一根後腿幾百斤重，比他還粗。
沒有那麼多燃料完全弄熟，只能洗乾淨，切成一片片生吃。一頓飯就能吃上一百多斤。吃這麼多肚子完全鼓不起來，甚至連吃撐的感覺都沒有。
用匕首割下幾塊精肉，凍得硬邦邦的，放到摩托裡帶著。
黑漆漆的極夜是不適合趕路的，然而依他現在的戰力，在荒野區只要不亂闖，就基本沒什麼危險。
原能雖然薄弱，可晶芒卻相當雄厚，而且品質遠遠高於原能。
他現在的中心就在修煉原能上，免得被晶力拉下的太遠。
對他來說，原能修煉到六級就到頭了，再往後因為身體異變無法修行。不過現在原能六級還早得很，沒必要操心。
……
……
無邊的黑色冰原，一個黑衣少年把一輛雪地摩托踹飛。
摩托轟隆隆倒地，在地面上砸了一個豁口，冰雪四濺。
跑了還不到一千里路，這大傢伙就爬了，再也跑不動。無奈只有狠心放棄，接下來的路程就要靠雙腿奔跑，只是很累是免不了的。
他在冰雪中挖了一個坑，把摩托裡面的燃料都放了出來。這燃料是黑水添加的黑石碎粉，非常耐燃。又徒手撕碎摩托，把一些易燃物品拆下來，當燃料，升起一堆火，這在無邊黑暗環境中無疑是一種久違的溫暖。
那些食物都帶不走，索性全部烤熟吃掉。實際上就算生吃也沒事，不會出現消化不良。食物一入肚，瞬間就被高溫蒸發成灰。烤熟的原因還是想滿足一下舌頭，熟肉總比生肉好吃。
烤了火，衣服也烤乾，再燒一鍋熱乎乎的肉湯。
……
突然一聲狼嚎，聲音從遠方滾滾而來。
夜車驟然望向黑暗中，那裡有一雙雙濃綠色的眼睛，雪狼！
而且是雪狼群。
這雪狼群足有十幾隻壯年成員，母狼、老狼、小狼有四五十隻，都緊緊地盯著火焰周圍的夜辰。
黑暗中點起篝火會找來獵食的猛獸，只是夜辰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招來這麼多的狼。南極多企鵝與海豹，很少有雪狼存在。北極才是雪狼的故鄉。
六十多隻雪狼，每一隻狼都有鋒利的牙齒，能咬碎石塊。再加上狡猾與速度，位於第二能階的五級戰兵遇到也要玩完。除非四肢與軀幹頭顱都蛻變，身體完全協調，成為六級戰兵才有一戰之力。然而也只能是逃跑，不能與狼群硬來……
狼，才是猛獸中的王者。龍類都無法與之相比。就是因為狼人，這種具有高智慧的種族。
這些雪狼大的堪比重型卡車，小狼也有雪地摩托那麼大，宛如一堆堆活著的肉山，生命力非常頑強。
狼群離得他很遠，大約有一公里。然而這點路程只要一個衝刺，就能到達他的面前。
……
夜辰面色難看，「該死的，南極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狼……」
伸手抓過狙擊槍，這不是能量槍，威力自然弱。可是射程遠，足夠射擊到狼群的位置。而能量槍威力大，射程卻近了。除非是那種特製的遠程能量槍。夜辰的能量槍是近戰用的，射程在三百米，對於狼群無能為力。
「砰」
「砰」
兩槍連發。
遠方狼群中，一隻體型碩大的成年雪狼腳步踉蹌，砰地一聲倒地死亡，他的眉心赫然有一個槍眼，裡面有兩顆子彈。第一顆子彈射中了顱骨，後繼無力。第二顆子彈再次射中顱骨，把顱骨擊碎，彈片飛濺，炸碎了它的大腦。
「嗷嗷~~」
一隻母狼，兩隻小狼淒厲的哀嚎，舔著雪狼的傷口。之後雙眼轉向夜辰，透著無盡的怨恨！
「嗷」
「嗷嗷」
群狼嚎叫，衝鋒……
夜辰打光狙擊槍裡的子彈，只是奔跑中的目標不容易瞄準，只射殺了三隻小狼。現在不是仁慈的時候，如果下手不狠，他估計就是狼群的晚餐了。
它們可不介意吃點人肉。
……
……
扔掉狙擊槍，能量槍握在手中，只等狼群進入射擊範圍。
他瞄準雪狼王，這是這一群狼的首領，也是大家長。狼群是靠氏族來維繫。當然，像這種規模的狼群還未形成氏族。傳說暮光之城的那些老系氏族都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早在輝煌文明時就在人類社會中活躍。
既是隔著很遠，依舊可以看到雪狼王那流暢性的身體，柔軟的白色皮毛，強健的後肢抓地，奔跑，具有美感。
近了，還需要再近一點。
距離越近，他的能量槍射擊力量越大。
400米，300米……
還在繼續靠近。
一絲絲原能從能力珠中滲出，填充進空包彈中。整顆子彈都成了乳白色，夜辰壓搾能力珠，足足五十絲原能灌注其中，剩餘的十幾絲原能也吐出了能量，萎靡不振。
整個能力珠都縮水了一圈。
而一絲暗紅色的晶力也進入空包彈，頓時佔據了其中大部的空間。原能也因空間減少而凝縮！
200米，100米，80米……
瞬間就到，夜辰拿槍的手依舊穩健。在雪狼王距離他還有30米時，驟然開槍……
……
三十米，太近了！
按照狼王的奔跑速度，只有半秒就能到達，夜辰甚至聞到狼王身上那淡淡的奶腥味。子彈射擊在狼王的眉心上，不知有沒有穿透進它的皮毛，而夜辰也感覺被一輛蒸汽列車撞擊，忍不住閉眼，與雪狼王一起飛了出去……
半空中，飄飄的。
胸膛凹陷下去近十厘米，完全變形。如果這裡還有骨頭，骨頭都要粉碎。
落地，冰塊碎。
狼王急速奔跑產生的動能被夜辰用身體後退的方式卸除一部分，自己僅僅承受了一小部分。然而就是這樣依舊身體不舒服，呼吸一口，胸膛處復原。
臉頰上熱乎乎的，有生銹味道。
舔了舔嘴唇，粘糊糊的，是血。
夜辰現在很少出血，主要是因為他的骨髓很少造血了，現在就只有四肢還有少許鮮血存在，沒了心臟，鮮血也不再流通，儲存在身體內部成了死血。當然，這些死血也是很新鮮的，並且依舊可以搬運氧氣營養。
狼王流血了，能量彈已經射入它的頭顱，大腦遭到破壞，就算憑借它四級獸兵的恢復力，依舊難以存活下去。它哀嚎一聲，這是死亡前的最後一聲嚎叫，然後一口狠狠的咬向面前這個可惡人類的脖頸。
在它看來，脖頸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咬斷脖頸出的血管，這人類就沒救了。
而且，它也想在死亡之前享受一下人類鮮血的味道。
咬下去，堅韌如牛皮一樣的皮膚被撕開，鮮血終於入口，只是這暗紅色的鮮血為什麼不新鮮，面前這個人類為什麼沒有心跳，難道這是一個死人？
身體為什麼這麼癢，這是死亡前的症狀嗎？
嗯，怎麼還掉毛？
一股血毒從它胃部發作，瞬時間胃部隔膜都被融化，變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