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 情債如山 文 / 狐曉狸
窗子隨風一動。段曉雅猛然睜開眼睛。望向窗戶位置。
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剛打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想都不想。肯定是上官銳那個傢伙。
王府守衛森嚴。一般人可是進不來的。寒冰武功高強。能夠躲過侍衛。但是這麼武功高強的蟊賊。畢竟不多。
段曉雅這般想著。索性重新閉上眼睛。不去理會那黑影。
高大的身形。一身黑衣。除了上官銳也沒誰了。想必是憤憤不平來找場子了。她不理他。他待著沒勁自然就會走了。
好半晌之後。那黑影也沒動。段曉雅已經暈暈入睡。懶得理會了。
黑影聽著床上均勻的呼吸。嘴角扯過一抹無奈的笑意。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如果他是壞人。她怎麼辦。
搖著頭。向床邊走去。
月色如一道柔軟的瀑布。從天空傾瀉到人間。將床前映的分外清晰。黑影慢慢在床邊坐了下來。動作輕柔。生怕吵醒了那個正安然入睡的玉人。
月光在他的臉上流淌而過。溫柔如水的面容。安逸如歲月般沉靜。不是上官凌天是誰。
衣袖邊上繡著蜿蜒的雲紋。墨色衣衫卻使得整個人多了一絲神秘。渾身不言而散開的氣勢高貴無匹。
帝王之姿。世人難比。
這樣姣好的場景。宛如謫仙一般的情景。如夢似幻。讓人有時都難以分清真假。
若非段曉雅此時睡著。只怕花癡的毛病起來。也定會伸手去摸上那男子的臉龐。第一時間更新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間的溫度。
「曉雅。」上官凌天喃喃出聲。臉上儘是無邊傷悲。
只是他的聲音卻順著夜風吹散在空中。此時已近立秋時節。夜裡的風已近有些涼了。吹在身上。帶著絲絲寒意。
上官凌天站起身。將窗子重新關好。看了看床上的人。和衣躺了下來。伸手就將段曉雅圈在了懷裡。
這個動作他開始的小心翼翼。卻沒有想到段曉雅卻是一轉身。主動靠近了他的懷裡。
夜裡彷彿一團火。突然在身體裡炸開。將他所有理智轟碎成灰。
錦被翻飛。鴛鴦入夢。
第二天一大早。啪啪啪的門聲。就將段曉雅悠悠吵醒。
「誰啊。」
起床氣作祟的段曉雅。這會脾氣更是壞到了冰點。不悅的朝門外大喊了一聲。
新月抿了抿嘴。道:「少主。王爺說明天啟程。」
「什麼。」一聽這個。段曉雅蹭的就掀開被子。卻馬上皺眉。咦。昨天她穿衣服睡得啊。怎麼現在未著寸縷。
但是門外新月還在等著。想到明天就要啟程。也顧不上這些。只當是晚上睡熱了脫掉了而已。急忙找了幾件衣服穿戴好。
推開門。就見新月一頭汗水的站在門口。段曉雅一邊綁著袖口的絲帶。一邊朝外走。「開元宗的人都聯繫了嗎。」
「聯繫了。」新月緊隨其後。
「好。你去通知他們讓他們今日提前出發。分開行動。第一時間更新一隊去阿蒙。一隊去尚霧。到時候以信號箭為聯絡方式。隨時保持消息暢通。對了。江十三呢。」段曉雅突然想起。新月已經從揚州來了好些日子了。但是一同而來的江十三卻始終不曾露面。
新月有些訕訕。「少主。沒你召喚。江十三不敢來啊。」
「切。說點我信的。」那個傢伙當日就敢直接挑釁她。如今說是不敢來見。她要信了才是見鬼呢。
「是。」被揭穿的新月臉上一陣壞笑。她可不是不講義氣。實在是此事太過好笑了。錦上添花她會。但是幸災樂禍也不影響友誼的啊。「江十三在京城情債太多……」
「情債。」段曉雅皺眉。接著恍然大悟。
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
「他在哪裡。」
「江十三還在客棧裡。」
「帶我去。」
距離王府不遠處的一處酒樓。江十三閉窗飲酒。聽著外面熱鬧的人群聲。只是不斷的搖頭皺眉。
他不是不想出去晃悠。只是他以前無法無天。也不知道惹了多少情債。如果這麼出去。只怕是要被抓起來了。
咚咚咚。
咚。
咚咚。
段曉雅看著新月的敲門方式一陣無語。這個將十三還真夠謹慎的。就是敲門這種事情。也整出這麼大的排場出來。
「誰啊。」屋內傳來一道男聲。
沒等新月開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段曉雅就直接了當說:「你說是誰。還不快點開門。」
正喝酒的江十三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連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將門打開。把段曉雅和新月迎了進去。又連忙瞅了瞅周圍沒有什麼人。才又把門關上。還不忘插上門閂。
「江十三。你到底惹了多少禍事啊。」段曉雅看江十三如此緊張。就知道事情遠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這……」若說有事。的確丟臉。若說沒事。又難以啟齒。江十三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從何說起。
新月在一旁看著也跟著著急。跺了跺腳:「江十三。你別這麼婆婆媽媽的。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出來啊。有少主在。你怕什麼。」
在新月眼裡。段曉雅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有皇上和王爺罩著。這東陵王朝可以說橫著走了。所以對於江十三這縮頭縮腦的表現。她一直是瞧不上的。
「這……」江十三猶豫半晌。最終咬咬牙。將事情道了出來。
原來在這京城之中。竟然還有一個無鹽公主。因為容貌醜陋。自幼搬離皇宮。獨居一處。所以也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皇上的妹妹。」段曉雅也是一愣。她可從來不知道上官凌天什麼時候竟然還有個妹妹的。
江十三苦笑點頭。「我要是知道她是公主。就是貌若天仙也不敢啊。」
他畢竟更惜命一些。
「那後來呢。」段曉雅繼續問道。
原來是一年前。江十三在京城裡遇到了埋伏。畢竟他一直風評不好。所以總有那麼一些正義人士想要將他處之而後快。
就在江十三受傷之際。無意間躲入了一處宅院。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沒有追進來。但是對於他來說。安全第一。
無意闖入的宅院。寬闊恢弘。江十三當時一心逃命。所以也沒有想別的。卻是在後院遇到一個蒙面女子。
「你擅闖我的地方。也不問主人的意思嗎。」女子白衣如玉。聲音如空谷。
江十三舔了舔嘴唇。低頭看著身上的傷口。邪魅一笑。「你做了我的女人。不就結了。」
什麼是色狼。
就是距離地獄一步之遙的時候。還能想著牡丹花下死。縱死不冤枉。
那女子聽了這話。頓時一笑。拍了拍手。立刻從旁邊走出十名女子。各自都是穿著青白素袍。容貌清麗。
即便是看過不少絕色的江十三。也覺得這些丫鬟都生的這麼貌美。那麼主人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要不是因為受傷。失血過多。只怕就要流鼻血出來了。
即便如此。還是渾身燥熱。血液不住的沸騰。
「將這個男人收拾收拾。準備一下。今晚成婚。」白衣女子直接下了命令。
江十三愣住。以至於那紅色婚服穿在身上的時候。才感覺如夢初醒。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速度太快。有點無法呼吸的感覺了。
「夫君。滿飲此杯。」白衣女子已經換了一身大紅色的婚袍。珍珠流蘇遮住面容。燈火搖曳看不清楚。卻透著別樣的美艷。
江十三目光如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也不顧身上的傷口。直接將那女子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江十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酥麻。這軟軟的錦床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就想到昨日成親之事。連忙扭頭看去。
卻哪裡想到。這一看。竟然將他嚇的摔落床下。
昨日如花美人。今日地獄羅剎。
「你你你……」江十三是三魂直接被嚇跑了兩魂半。本來還想早上溫香暖玉一把。現在卻是如同被冷水澆頭。半點心思也沒有了。抓起他的衣服就朝外走。
只是太著急。走動的動靜將女子驚醒。
「你要去哪裡。夫君。」
「你這個醜八怪。誰是你夫君。我告訴你。我要走了。」江十三三下兩下就將自己的衣服穿好。朝外跑了出去。
床上女子臉色一變。由紅到白。又到青。最後黑沉如水。本來臉頰上那巴掌大的一塊胎記在她的怒意下更是無比明顯。看上去十分的醜陋。
不要說是江十三這個審美嚴重高絕的人。就是換做其他人也沒辦法接受娶這樣一個女人做老婆的。
聽到這裡。段曉雅忍不住插嘴問道:「後來呢。」
江十三努努嘴。「後來就是被那女人無限追殺咯。不過我輕功快。她派出的人也追不上我。不過這京城我就不敢待下去了。再後來。可能是她放棄了。所以就沒有再派人了。」
「那既然不追你了。為什麼你回到京城還要躲藏呢。」段曉雅看著江十三的目光。清澈的眼神似乎直擊心底。
「這……」江十三慢慢開口。「我也不是怕她。就是覺得在京城裡不安穩。」
「其實你是在想她為什麼突然不追你了吧。」段曉雅話落。卻見江十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過來。
「她追了你那麼久。還派人去找你。但是你都沒有回頭。但是有一天你有些累了。乏了。突然想到了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不再派人來找你了。所以你失落了。就像你現在這麼緊張兮兮。不過是希望她還在派人找你。因為你可以在心裡安慰自己出了京城沒有找你可能是找不到你。但是來了京城你卻希望她能找到你。同時你又害怕面對她。」
一番話說出來。江十三已經嘴巴裡可以放下雞蛋了。段曉雅說的一句也沒有錯。他是真的有點期盼……
只是這期盼同樣讓他有些害怕。
「好了。我說的對不對。你也表個態。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像不像男子漢啊。」段曉雅對於這種八點檔常播放的愛情故事。興致本就是一般。
對於江十三這種欠打欠收拾的毛病。早就想治治了。如今他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在當下最好能夠麻利解決了。明天就要啟程。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是。」良久。江十三才擠出一個字。臉上卻瞬間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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