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5 離開揚州 文 / 狐曉狸
此時的落花山莊,已經燈火輝煌,新月一臉焦急的踱著步子,不斷的望著門外,只是好半天也沒有見到段曉雅的身影走進來。
一遍遍派出去的人也紛紛回來了,只不過帶來的消息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山上的人說,天色還沒有昏的時候,宗主就已經下山了,而現在已經快要入夜了,卻還沒有見到段曉雅的身影。
城門那邊也派人打聽過了,確實說有人見到落花山莊的馬車進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來,就不知道了。
新月已經懊悔死了,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跟著少主一起出去的,這會人不見了,她也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莊主,不知宗主是不是去找那位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了?」有個小丫鬟見新月不斷的走來走去,大膽的開口說道。
本來這些小丫鬟是沒有這麼大膽子的,但是在段曉雅的有意教導下,一個個也格外變得機靈起來,只要無傷大雅,她們還是可以自由說話的。
「長得好看的男人?」新月一皺眉,頓時恍然大悟,朝著小丫鬟道:「去賬房那裡領十兩銀子。」
小丫鬟開心的連忙謝過,這可是她一年的錢呢。
從落花山莊出來,新月一路馭起輕功疾奔到了醉仙樓,雖然這會酒樓已經打烊了,但是在新月的眼裡,這個概念不過就是人少了一點罷了。
很快,新月一個縱身就到了醉仙樓的頂樓,身子一低,就從窗戶鑽了進去,雖然她並不知道上官銳在哪個房間,但是以上官銳那樣的身份,只怕是最好的房間了。
所以新月也沒有在別的房間裡耽誤,直奔天字號房間而來,與普通的房間不同的是,醉仙樓可以說是最為勢力的酒樓了。
只要你給的錢,他們就給的起享受。
就如同這天字號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完全就是一座小型的別墅竹屋。
大概這樣的屋子只有三棟,不過也只有其中一棟有燈光,新月決定先去有燈光的那個,收起了長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新月趴在窗邊,用口水沾濕了窗戶紙,卻好巧不巧的見到了段曉雅,心裡一喜,推門就走了進去:「少主,屬下可找到你了。」
只是此時的段曉雅卻只能用眼神抱歉的看著新月,卻不能開口說話,新月見狀,連忙上前解開了段曉雅的穴道。
「宗主,你怎麼在這裡?」新月開口問道。
只不過回答她的卻不是新月,而是暗處走來的寒冰,「自然是我請你們少主來的,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上次你們主僕的盛情招待,寒某銘記於心啊。」
新月一愣,見是寒冰,連忙拔劍,護在了段曉雅身前。
「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寒冰笑著,在桌邊坐了下來,還不忘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茶香溢出,深深嗅了一口道:「好茶,兩位可要來一些?」
「我沒空和你糾纏,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們。」新月伸出劍,直接抵在了寒冰的面前。
這個男人太可怕,她不得不小心應對,只是為了保護段曉雅,除了以死相拼,也許機會好的話同歸於盡。
「這兩個我都不選。」寒冰用兩根手指夾住新月指過來的長劍,卡嚓一聲,手指用力,那精鋼所打造的鋒利寶劍頓時就為了數截。
新月滿臉慘白,這個男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難道她們要死在這?
「寒冰,夠了!」段曉雅冷著臉道,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把她的耐心消耗完了。
「是嗎?可我還覺得不夠怎麼辦?」寒冰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目光裡透著一股野獸般的瘋狂,「段曉雅,你和我說夠了?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說夠了?」
新月見狀,連忙身子擋在段曉雅身前,生怕寒冰在一時情急之下做出什麼來。
「那我們談談吧。」慢慢的,段曉雅放平了語氣。
今天的事情,其實就算換做別人,也會如此瘋狂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失去做男人的能力,只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接受,何況是像寒冰這樣自負的一個人。
可以說,寒冰沒有一劍殺了她,已經用盡力氣去克制了。
「解藥,解穴,否則死。」寒冰冷冷道。
今天被段曉雅趁其不備紮了的穴位,他回來就檢查了身體,竟然是通過銀針封穴,登時對段曉雅的狠辣有了更新的理解。
本來今天他是要帶著段曉雅去和上官凌天做個了斷的,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情?
段曉雅低著頭想了一會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寒冰問道。
「送我回京城。」段曉雅開口說道。
不過一旁的新月卻是大驚道:「京城?少主你要離開揚州?」
寒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條件,不由的縮了縮眸子,思索良久,最終答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段曉雅和寒冰的盟約定了下來,不過又加了一句:「斷腸散的解藥現在可以給你,不過解穴還是要到京城再說。」
說完,段曉雅看了一眼新月,後者會意,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寒冰,裡面正是斷腸散的解藥。
寒冰不客氣的接過,從瓶子裡倒出兩粒丸藥,直接放入嘴裡,嚥了下去。
「明天出發。」
空氣中留下寒冰的一句話,直接閃身離去。
段曉雅看了看新月道:「我走以後,揚州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少主,你不帶屬下一起去?」新月一愣,沒有想到是這個安排。
「我倒是想帶著你,只是你一走,落花山莊怎麼辦?還有開元宗剛剛成立,我這個宗主走了本就不像話了,你這護法也跟著離開,那麼我的一番苦心豈不是盡諸付流水?」段曉雅搖搖頭。
其實此間的事情如果她不離開,只怕也是要捲入上官凌天的戰圈中的,只不過如果她和寒冰先一步離開的話,那麼說不准給這死局一線生機。
如今寒冰在這裡,前朝的安排也在這裡,上官銳還在這裡,可以說上官凌天面臨的是腹背受敵,如果她引走了寒冰,那麼也會減少上官凌天一部分壓力。
此時,另一座天字號的屋子裡。
寒冰和上官銳面面相覷,二人之間擺著一個棋盤。
只是上面卻一個棋子也沒有,只有經緯縱橫的紋路,乾淨的像一張網。
「她要和我一起回京城。」
「嗯,也就只有她,才會在最不利的局面下爭取到最有利的優勢。」
「如果我走了,皇上那邊?」寒冰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話想說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上官銳從棋盒裡拿起一枚棋子,隨意放在了棋盤上,偏偏是最中央的位置。
這是下棋的大忌,落子不居中,可偏偏上官銳的指尖用力點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皇兄不會有機會再去京城了,下一次,我會和曉雅在京城完婚。」
話落,原本在棋盤正中央的那顆棋子竟然已經化為了齏粉,風掃過,再無蹤跡。
第二天一早,寒冰就準備好了馬車,帶了很多的乾糧,只不過段曉雅強烈要求把那些饅頭換成了水果。
鐵血門的其他門人並沒有隨行,而是在暗處一路護送,只有寒冰和段曉雅兩人一同出城,不過馬伕自然是寒冰的任務了。
畢竟在揚州還是落花山莊的地盤,雖然新月不是寒冰的對手,但是萬一有什麼特殊情況就說不准了。
一路之上,寒冰不知道繞了多少的彎子,才甩掉了身後跟隨的人。
段曉雅坐在馬車裡,好不自在的吃著水果,嗑著瓜子,那些小尾巴她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新月派來的,只是這一次她並不打算讓新月跟來,所以也就任由他們追蹤,就算鍛煉了,不然她隨便留下點痕跡,就不是寒冰多繞圈子就能甩掉的了。
「喂,趕了這麼久的車,你累不累啊?」一開始,段曉雅還覺得很悠閒,但是時間長了,卻有些無聊了,不過這方圓幾里地以內,她能說話的也就只有馬車外的那個傢伙了。
寒冰冷著臉,胳膊有些發酸,想他堂堂的鐵血門掌門人,養尊處優不說,什麼時候給人當過馬伕這種夥計?
「誒,這大中午的日頭可真曬啊,你把那簾子弄好一點,我可不想曬黑了。」段曉雅一臉促狹的笑,她偷偷從簾縫已經望見寒冰那張苦臉了。
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寒掌門啊,你要不要吃個鴨梨啊,汁多香甜啊,特別解渴啊。」段曉雅伸出一隻手出去,果然遞過去一隻又大又好看的梨子。
本來寒冰是想拒絕的,不過這天實在是太熱了,雖然已經喝了好多水,但是此時也是一身汗水了,這會看了梨子,只覺得口內生津,就接了過來。
「啊,啊。啊!」寒冰吃完了梨子,只覺得身上莫名其妙的發起癢,總是抓一下就好受一下,不抓又開始癢的難受。
段曉雅悄悄拉過簾子,望著外面男人的窘態,就差捂著肚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