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少女心事 文 / 浮雪亂
大一的生活,度過剛入校那一段時間的繁忙,之後的每一天就陷入了無聊的循環中。
一下午都沒課,晴天抱著幾本書拒絕了歲安的陪伴,就乘車跑去了醫院陪伴夏明茹,而歲安只能在宿舍百無聊賴的上網。
手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打來的,沒有看來電顯示,迷迷糊糊的接聽,卻是少琛的聲音。
他問她下午有沒有事,在她說沒事後,他有些神神秘秘的讓她回公寓。
而驅車來到公寓樓下,不經意間撇到一輛軍用路虎車,她不免驚詫,莫非是大舅來了?如此想著,歲安驚覺自從大舅在暑假裡結婚,她真的好久都沒有聯繫他了,還有那個堅強溫婉的文玉嬸嬸。
想到文玉,歲安有種迫不及待想見她的心。
打開公寓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坐在沙發上的兩個英朗男人。只不過一個面容素淨清透、一個皮膚顯露陽光浸潤的黝黑。那果然就是很久未見的大舅了。
「嬸嬸也來了吧,嬸嬸呢?」
「是歲安吧,我在這裡!」聽到問話,最先回復的不是靠的最近的兩個男人,而是從臥房裡傳來倦倦女聲。
她欣喜若狂的跑到自己臥室,就見文玉正安然的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長髮調皮的從耳朵上滑落,絲絲縷縷落在書卷上,這一幕,如此安詳而又甜美,讓歲安都不忍打擾。
聽到細微的聲音,文玉回頭,對她招招手「在那傻站著幹嘛,還不過來」
她這才回神,走到文玉身邊,但見到文玉的身子,整個人都震驚的立在原地,動彈不了了。
往日纖細的身影,如今變得豐腴了很多——這都歸功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嬸嬸,你、你有寶寶了?」剛才的震驚變成了現在的不可置信,然後又迅速化為狂喜。她突地蹲下來,手撫摸在那隆起的腹部,感受著她體內正在孕育的生命的奇觀。「什麼時候的事了?」
文玉面容溫婉恬淡「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四個月?嬸嬸你懷孕都不告訴我和小舅!」歲安有些小生氣。
文玉嗤笑「還不是你舅,說什麼女人家懷孕正常,不用大驚小怪的」
想到大舅威嚴肅穆的人物形象,歲安絲毫不懷疑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可是性格是性格,文玉嬸嬸懷孕的事,他怎麼也不能當做小事情啊,居然連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也不告訴!
「不過,嬸嬸懷有身孕,怎麼能長途顛簸?大舅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等文玉答話,剛才還在客廳聊天的兩兄弟此刻已經前後進入了臥室內,顏臻身形挺拔,邁著矯健的軍姿來到文玉身邊,單手看似隨意的搭在文玉的肩上「我想讓文玉在這裡住下,直到生產!」絕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關於這一點,兩兄弟倒是很像。
文玉接著解釋「因為你大舅未來幾個月又有重要任務,非他不可,不放心我只有護理員陪著,所以說什麼都要把我帶來。」口吻夾雜著無奈,但與之相伴的卻是不可忽視的甜蜜感和幸福感。
「我已經買下了樓下的公寓」顏臻繼續補充。
「哎?為什麼不在這裡住?」小舅公寓的面積雖說不能和外婆家相比,但是也足夠三個人住啦。
「因為還有24小時的護理員」
少琛微笑著上前,把歲安因為跑得急還沒來的急弄整齊的頭髮輕撩了幾下「他的意思是,有你在課餘時間陪伴,他更能放心些」
歲安自然是樂意的,所以當天下午,就乘少琛的車來到宿舍,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打算直到嬸嬸生產都在公寓住。而在返途的路上,兩個人並排進了一家大型連鎖超市,買些菜品,又按照網上搜來的資料為文玉購買些東西。
當歲安圍上圍裙像個小主婦一樣在廚房忙碌,而少琛在一邊幫襯時。顏臻也摟著文玉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哇,我們家歲安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啊。這以後你的另一半可幸福了。」
她嬌嗔一句「嬸嬸,你說什麼呢。」她也才18雖啊,距離結婚嫁人還有好幾年呢。
文玉掩唇一笑「還不好意思了,你現在不也上大學了麼,嬸嬸當年,可就是在大學裡情竇初開的」都快要生孩子當媽媽的女人了,可陷入很多年前的求學回憶裡,滿臉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不過,笑容雖美,但看在一邊的顏臻眼裡那是相當刺人啊。
少琛暗自撇了一眼神色陰鬱的顏臻,不免覺得好笑。但想著也沒有幾件家庭上的事能讓顏臻臉色這麼差,所以當即也有了玩味的心。他一本正經的對歲安說「你可不准學你嬸子,一上大學就春心萌動。不然哪一天被人拐走了我都不知道」
歲安滿手的油膩,都想在小舅的臉上胡亂抓一把了。
顏臻卻不似少琛懷想中那樣對文玉質問,反倒嘴角岑著一抹危險的笑「是麼,她上大學春心萌不萌動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她是我的女人」說著又把文玉的肩膀緊緊地擁向自己厚實的胸膛。忽視懷裡的小女人投來的惱羞,他又對著歲安繼續言語「所以,歲安,我倒是建議你在大學裡轟轟烈烈的談場戀愛。否則……」意味深長的眸似有若無的掠過停住的少琛。「否則——最後被人賣了都還幫人家數錢」
歲安額頭大串黑線。「大舅,我沒那麼笨吧」
「恩……本來是聰明的姑娘」留下這句話,顏臻就又挽著文玉到客廳去了。
歲安恨恨的想:什麼叫本來!她一直都天生麗質難自棄來著!
但這到底都是調侃,一家人在一起說些知心話聊聊天那是再愉快不過的事。所以面對大舅的善意譏諷,她也就被螞蟻咬了一口,反正不痛不癢的,立刻拋卻腦後了。而後把洗乾淨的辣椒放在砧板上,對還洗著青菜的少琛道「小舅,幫我把辣椒切了吧」
在廚房裡,他一直以她為上,所以倒也聽話的幹起了活。
在將魚放入油鍋煎炸的時候,刺刺的油花卻似掩蓋了小舅剛才低沉的話語。她復又轉頭問他,他卻只是搖搖頭,表示她幻聽了。
但他確實是說話了的。他說——哪怕日後你被人賣了,現在都不准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