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第4章 明月秋死亡 文 / 千雲煙雪

    痛！

    一道椎心的痛楚穿胸而過，直接刺穿背著她逃離的明月秋，劇烈的痛楚讓明九九感覺這個重生的身體又要灰飛煙滅的感覺。

    這個身體，實在太脆弱！

    明九九感覺痛意已然席轉全身，耳畔，傳來蕭蕭澀耳的風聲，讓本就感覺要破碎的身體彷彿就要潰堤，彷彿立即就要消失。

    明九九心中急轉，這個身體本就脆弱，而又經此致命一擊，縱然能活下去想必就已經廢了，她何必要在這個身體浪費她本就不多的時間與力量。

    不如……

    「妹妹，你撐住。」

    低低的輕語聲，充滿著兄長對妹妹的寵溺與疼愛，只是，言語中，那強忍的痛楚自齒縫間無力的吐出。

    生死間，明月秋的一句話，兀然讓明九九心中一熱，這個身體，也並非無處可取，至少，她有一個不顧一切只為救她的哥哥。這種感覺，讓明九九突然有些感動，一心冷漠，只顧修仙的她因為自幼就被拋棄，成了一名在世間流浪的孤兒，後來，無意中走進一座仙府得服丹藥學得仙術繼承洞府，出來後縱然遇上強敵縱然不敵也能逃離，就此一路攀爬，成就太虛境，然後，就被玄雷轟殺，幸好，余留的殘念尋機重生，卻沒想到竟然轉生至這樣一副即將破滅的身體，不過，若非如此，又如何輕易重生。

    「幽若，要……活……」

    明月秋感覺到利劍破胸之痛，也能聽到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可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倒下，他的背上，還有妹妹，他嫡親的妹妹。

    心，狂吼。

    身體，卻是再也禁受不住，腳步，也慢慢的緩下來，終於，停下腳步。

    明月秋感覺眼前的光亮漸漸褪去，冷淒的灰色在視線中越來越大，擴至無限，他，就要死了嗎！

    縱知如此，心中無悔，他終究還是救出了妹妹。

    他，拼盡最後餘力輕輕的放下背上的心意，卻已然無力再回頭看向身後救下的人兒，不過，這樣的死法他毫無遺憾。

    幽若，他的妹妹，一定會活下去。

    耳畔，寥寥幾字的話語聲言猶在耳，身下，那拚死也要將妹妹救出來的兄長卻已然身體僵硬，倒在地面，再無聲息。

    恍若，剛才那緊緊貼身的溫馨只是黃梁一夢，而那至死猶盼的親情也只是一場無痕。

    可是，心口處，那比一劍穿胸更痛的痛意為何而來。

    那滿眼的血跡從何而來！

    那面前含笑而逝的容顏又從何而來！

    那心中突如其來的恨意又從何而來！

    此時，明九九方才看清拚命將她背離死亡的容顏，極其普通的容顏因年少而帶著特有的朝氣蓬勃，顯得幾分英俊，而那微笑的唇角彷彿還在說著心中那最後的執念。

    妹妹，活下去！

    明九九呆愣的看著面前猶自帶笑的笑顏，半響，方才強忍著渾身似要被撕碎的身體，撐起，跪倒在明月秋的面前。

    「哥哥，我一定會活下去。」

    明九九不知是代替其實早已經被嚇死的明幽若，還是為心中深深的悸動，向著明月秋的屍體，深深的承諾。

    千山盡，此心絕然，不論這具身體如何，只為面前誓死救出妹妹的兄長，明九九已然決意，自此後，明幽若的一份，她會代替，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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