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蛇膽糖蓮子1 文 / 泠風
冷世翊依舊陪著笑臉給她夾了一塊黑黢黢的鬆軟糕點道:「娘,消消氣,孩兒當然不會了。這些糕點都是孩兒自己做了孝敬你的,你嘗嘗吧,孩兒花了很多心思的,你嘗一口就明白了。」
見他這副模樣,穆栩芝又心軟了下來,張口嘗了一筷那黑黢黢的糕點,花容突然擰在一起:「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苦?」她話還沒完,冷世翊又給她吃了一勺白花花的豆子,她蹙緊的眉頭才鬆了開:「甘爽清甜,可是尾味又有一絲苦,與剛才的糕點配上吃,正是苦中有甜,甜苦交織,澀澀的難受。這究竟是什麼?」
「第一樣是蛇膽汁混著蜂蜜蒸烤成的,第二樣是裹了霜糖的苦蓮子。娘,這都是好東西,蛇膽補體清神,蓮子明目淨心。孩兒說的沒錯吧?」冷世翊掛著一沉不變的笑容道,「孩兒以前先吃糖蓮子,所以最後嘗的就是蛇膽蜜汁糕了。娘,你好好品嚐,孩兒現在還要去瀾約珠府邸,想做的事情指日可待,到時候就能吃出最後的甜味了。」
他說罷推門出去了,反而剩下穆栩芝一人在屋內怔怔地凝視著這兩盤食物,忽然覺得他今日的話裡有話,又是蛇膽又是苦蓮子,又是清神又是明目,又是苦苦甜甜地說了一番。穆栩芝念叨著:「蛇膽蜜汁糕,這不是嘗膽嗎?」她忽地想明白了,不禁輕笑了出聲,但也明白這個屋子內外都在鍾咫巖的掌控內,連忙掩上了表情,把面前的蛇膽糕和蓮子全部吃光。
冷世翊縱馬一路披星戴月趕往瀾約珠的府邸,總算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到了門口,可還沒跨下馬來就聽見裡面刀劍相交的乒乒乓乓的聲音,但門前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也沒有敵人包圍,難道是起了內訌?正尋思著,上官拂月從裡面衝出來,驚喜地看見他一邊往裡拉一邊道:「冷公子你來了,太好了,快勸勸太子,他和大公主、五王子吵起來了。」
他不由奇道,真金的脾氣一向都是最好的,敦厚溫文,竟然會跟他們吵起來,還動起了手,看來事情不那麼簡單。剛跨進玄關處,隔著一道紅木屏風便聽到真金斥道:「我說過給龍縈刀下毒的不是我,你偏偏不信,還帶著人馬把依蘭山莊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現在飾飾下落不明,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唯你們是問!」
「小刀至今還杳無音信,我向誰發脾氣去!你不就是妒忌我和小刀成雙成對的嗎,你以為拆散我們就好了麼,我也不會讓你喜歡的人有一天好日子過,也要讓你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忽哥赤也怒道,冷世翊心想,龍小刀根本是掉入了古滇國被岳真真解了毒,還回到了夜暘宮呢,他怎麼毫不知情,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又會不會引起瀾約珠的猜疑?
「不錯,你被金國餘孽迷惑在先,荼毒五嫂在後,還怪我們縱火燒了依蘭山莊嗎?唐括飾飾根本死有餘辜,就算不是為你,憑她是金國後人的身份我們也要趕盡殺絕。你知道當年父汗滅金國花了多少精力麼,別看依蘭山莊就那麼寥寥幾人,留下這禍根就是養虎為患!」瀾約珠合道,心中卻誇讚道自己既除了龍縈刀又除了唐括飾飾,這一招真是妙。
「真的不是啊五哥,龍姑娘在夜暘宮好好的,她中的毒也解了,但公儀宮主不讓她出來見你,你去夜暘宮找到她一問便知究竟是誰下的毒了。」一旁的馥真急得脫口說了出來,冷世翊倒是一驚,莫不是那晚去夜暘宮的時候被她跟蹤了。
瀾約珠頓時臉色鐵青,嘴上只說:「哼,她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不見就不見,五哥王子之尊,憑什麼要長途跋涉到夜暘宮去見她?真是丟了面子。」話中只想拖延忽哥赤不能與龍縈刀見面,將自己下毒的事情抖了出來。哪知二人經歷了那麼多,她對忽哥赤來說萬分重要,竟也顧不上顏面或流言,忽哥赤想也沒想當即衝出門外策馬奔向夜暘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