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懷璧其罪2 文 / 泠風
「哼,好笑,別說打你了,如果你不交出箏兒和修玉金鸞釵,我今天還要殺了你這個韃子細作!」她莫名其妙的話更使得顏慎譽火上澆油,拔出長劍指著她鄙夷道:「君逍,打!狠狠地打!」語音剛落,祁君逍只好舉起打板一下一下如雨點般落在安淺姿身上,她咬住嘴唇眼淚直打轉,卻也什麼都說不出口。
「停手!」忽然空中撒下一把暗器,顏慎譽和祁君逍出乎意料,忙閃身避開,凌空飛來一個人影攙起地上被打得傷痕纍纍的安淺姿趁機逃走。
「馮域,是你?」安淺姿被那人帶到附近無人之境,這才發現竟然是自己曾誤認骨肉的馮域,他見她背後血流汩汩傷痛得難以走路,半句話都沒說便背起她走了數十里找到一個山洞才休息下來。
「馮域,你怎麼會在這裡?」安淺姿問道,他一邊幫她敷藥一邊回道:「還不是因為小刀那任性的丫頭,她竟然跟蒙古的忽哥赤有來往,宮主一氣之下逐她出宮,結果她真的為了忽哥赤和夜暘宮斷絕關係了。我跟宮主分頭追來,我恰好路過大理看見你被他們毆打。不過安姨啊,你的武功根本在那個什麼侯爺和統領之上,剛剛怎麼不還手呢?」
她歎了一口道,把當年如何參與芙蓉沚之戰,如何遇見重傷的完顏守禮替他療傷後又嫁給他,如何丟失兒女誤以為被完顏守禮接走,如何誤認為馮域和龍縈刀是自己的子女,又如何發現顏慎譽和顏衾玉才是親生骨肉的事一一講給他聽了。
馮域忽然道:「安姨,你的醫術既然這麼好,那你一定要幫宮主治好她的雪盲症啊。」安淺姿猶豫道:「本來雪盲症不是很困難的問題,只是你說過是印雪浮叫她在大雪天參畫,我懷疑是印雪浮早有安排,公儀宮主所練的飛雪流月需要聽覺和身法極快,但她總練不成最高境界,但眼睛一瞎反而了無掛礙,心如止水凝神匯氣,武功立刻層層直上,我說的是也不是?」
不等他開口,她又道:「正因為這雪盲症是有人故意而為,所以不但誤了最佳的治療期,還被參和了藥物一點點蠶食惡化,以確保她的武功不受困擾。所以現在要治的話,藥引非常難得,我覺得希望很渺小。」
「安姨你說,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盡力替她找的。宮主其實不在乎武功多高,她雙眼失明真的很痛苦,我瞭解她心裡想什麼。」馮域拉著她的衣袖問道,她歎了口氣,心想這也是個癡情種:「是要取她心中最在意的人的眼瞼處的血為藥引,以那人的手骨做藥罐加以百花朝露煎熬十四天,服下後便可以恢復了。」
馮域不禁大駭坐回地上喃喃道:「只可惜我不知道她最在意的是誰,如果是我,別說要眼瞼處的血和手骨,就算要了我的命也願意。」
她連忙支開話題道:「對了,你說公儀宮主往蒙古人的營地去了,那應該會看見瀾約珠和段箏郡主,唉,不知道段箏郡主怎麼樣了。」
「阿姜,婼兒染了點風寒要在屋裡休息,你去街市上抓點藥回來吧,我在這裡守著她就好了。」第二天一早何浚先已站在師繾婼的房門前,對前來替她打水梳洗的阿姜道,阿姜點點頭:「昨晚的風那麼大,婼小姐最近又傷心,我真怕她熬不過來。幸好何公子一路暗中打點,現在有你陪著婼小姐那我就放心多了。」
「是啊,等她病一好,我就帶著她去找真正的《樊姬》畫去,夜暘宮的那幅根本就是假的。我這次回蝶翎幫也或多或少打聽到了一點消息,其實那幅畫跟血珀毫無關係,我們找到畫再去找繞樑琴,到時候破了機關不但可以擊退蒙古韃子,我跟婼兒也可以功成身退雙宿雙飛了。」何浚先不禁喜上眉梢臆想著,阿姜眼神極輕微地變了一下,也笑著欠了欠身轉身出門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