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空冥穿雲指2 文 / 泠風

    「這個西夏王妃跟夜暘宮有什麼深仇大恨……」師繾婼不寒而慄，突然想到了什麼：「咦，不對呀，這簫譜的前半本是上官拂月給我的。上官拂月是顏衾玉身邊的親信，她是大理的人，她怎麼會有的？」

    「果真不對，婼兒，你再把上官拂月背著顏衾玉給你簫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冷世翊也覺得奇怪，她便把當初怎麼遇見顏衾玉和上官拂月，怎麼托付簫譜要給千里追簫，怎麼瞞著顏衾玉的事都說了出來。

    「你覺不覺得上官拂月和顏衾玉貌合神離，她好像並不是全心全意幫著顏衾玉，呂老弟說下冊經書落入蒙古人手中，大理又在二十多年前招降於蒙古……」師繾婼一邊踱步一邊唸唸有詞：「啊，上官拂月會不會是蒙古的細作，安插在大理翁主——也就是顏衾玉的身邊，監視大理的情況？」

    「不過她為什麼要把簫譜給你呢？」冷世翊還是覺得不明白，她卻抓起他的手道：「我們趕緊去跟顏姑娘報信，總之這上官拂月一定有問題。」

    「你不是不喜歡顏衾玉麼，而且大家都被龍小刀的鈴聲衝散了，上哪兒去找？」他眼帶醋意地酸溜溜道：「又是為了你的衢哥哥？」

    師繾婼伸手點了他一下：「哎呀，他到底是我義兄。我猜衢哥哥一定會找到顏衾玉，就像你找到我一樣。顏姑娘一直想看《樊姬》畫，所以他們應該會去夜暘宮。我們就直接去夜暘宮附近等他們好了。」

    二人本想帶著呂延風一起前往，誰知他對《樊姬》畫、繞樑琴和血珀均不感興趣，只要師繾婼留下簫譜獨自研究就行，執意要回街市擺攤賣核雕，吃老李的臭豆腐。他們只好拜別了他，買了匹高頭白馬趕往夜暘宮去了。

    這一日路過禹州時已近正午，兩人策馬半天也已炎熱難耐，便下馬決定在此暫作停留。正在客棧裡喝著茶水解渴，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師繾婼好奇心切放下茶杯道：「冷大哥，我去看看。」

    「哎，別去惹事。」冷世翊來不及拉住她，只見她回頭向他扮個鬼臉便溜了去。原來是店小二不小心碰碎了一個客人剛買的瓷碗，那凶神惡煞的胖男人正拎著店小二破口大罵，掌櫃的連連搖頭，差人去給店小二收拾細軟準備打發回家。

    「幹什麼呀，打碎一個破碗而已，像要吃了人似的，這又不是皇帝的金碗。」師繾婼不由義憤填膺在一旁嘀嘀咕咕，那掌櫃地忙拉過她道：「姑娘小聲點吧，要是給那大紳公子哥聽見可不得了了。你是外地來的吧，在我們這有一句話叫做『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我這夥計打碎的正是這公子爺剛剛高價買回來的鈞瓷碗啊！」

    師繾婼尋思道：「你們這裡不是盛產鈞瓷麼，再去別家買一個碗賠給他就是了，怎麼會要價這麼高？」

    「姑娘有所不知，普通的鈞瓷自然很多，但他打破的是小白峪鈞窯大當家向乾的作品，乃是花瓷彩釉蟹爪碗。這個碗價值連城，是向乾親自燒製了九九八十一天所得，胎質細膩，釉色奪目，泥紋渾然，是絕世佳品啊。」身周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師繾婼向冷世翊揮了揮手，招致耳邊道：「一個瓷碗原來有這麼多講究，冷大哥，我們也去小白峪看看吧。」

    他剛想開口阻止，師繾婼卻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搶在之前把細嫩的小手貼上他的唇邊，撅著嘴道：「你陪不陪我去？如果不陪的話我今天晚上一個人悄悄去。」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下來，不必多言也知道對方的心意了，冷世翊只好搖搖頭又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