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活壁2 文 / 泠風
「難道這堵牆後面……。?」師繾婼微微一震,猶疑道,伸出拳頭朝上面磕了幾下,果然有空洞之聲。
冷世翊運功直劈向那面牆,只聽轟的一聲,牆面頃刻間被炸成碎石亂磚,內裡卻並不是出路,反而是像神龕一樣的暗格,赫然放著一個黃楊木的筒軸式檀香盒,裡面插著著一支花苞只有蓋口圓度那麼大小的漢白玉雕刻的蘭花,隔著盒子上精緻的鏤空花紋,隱隱約約露出玉質的光澤。
「怎麼會這樣?」師繾婼大惑不解,「沒道理在這個地方藏這種東西啊,而且檀香盒裡放玉蘭,說不通。」
她不顧冷世翊的勸告警惕地在前面試了試,見並無暗器機關,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個裝著玉蘭的檀香盒。盒身並無什麼特別,反而在取出的一剎那也沒有任何動靜,太過風平浪靜才讓二人更覺不妥。
兩人面面相覷,冷世翊拿過她手上的檀香盒仔細端詳,哪知他的那隻手還沾滿牆上滲出的血跡,一觸碰到檀香盒,竟然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透過鏤空的地方看到裡面那支白玉蘭花上顯現出滿滿的字跡。
「上面有字!」師繾婼激動地搶過去打開盒子,試圖把白玉蘭花取出,可是手指剛剛鉗起它的花苞,竟然與花枝毫無徵兆地脫節斷開了,她不禁大驚失色,好在其上的字並沒消失。
「咦,你看,這上面的字……」冷世翊凝眸一看,花上滿滿的字跡顛三倒四、毫無意義,根本無法通順讀出,更像是信手拈來,或是瘋言瘋語,沒有一句是正常的話語。
「是啊,這是什麼?」師繾婼看了看手中的花苞和花枝,忽然靈光一現,只把花苞放回了檀香盒裡,「我們試試從鏤空的地方看花苞上的字。」
如此一來,盒身上有許多鏤空之處不像之前那樣被花枝填充的飽滿,多了更多空隙,僅僅留下四個鏤空與花苞重合。
冷世翊湊近仔細一看,一一讀出了四個鏤空之處顯現的白玉花苞上的字跡:「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怎麼移?不是剛剛才移過嗎。」師繾婼不禁失望道。
冷世翊蹙眉不作聲,輕輕擰開檀香盒的底座,和頂蓋互相交換,又拿過斷開的花苞和花枝,把花苞放在置於上方的底座上,把花枝插在下面的頂蓋小孔上。
就在他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瞬間,師繾婼腦海中竟然莫名其妙閃過沈衢的身影。這個形狀怎麼跟沈大哥的綠玉簫頗有相似的感覺。
冷世翊把完成的檀香盒橫著放回原來的暗格中,花苞和花枝竟然真的分別觸動和插入左右兩邊隱形的機關中。
一陣「卡噠卡噠」的轉動聲後,二人腳邊的地面上打開了一個入口,一眼望去裡面依舊一片黑洞洞,唯有一段看不見底的台階。
師繾婼心下不覺地緊張,攥緊了他的衣袖往更深的地道走去。越往裡走越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她不禁囁道:「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出口,會不會是我們找錯了?」
話音剛落,頭上的入口又轟地合上了,冷世翊企圖推開它,卻根本無能為力。
「我們往前走走,也許會有發現。」冷世翊安慰她道,環顧四周的情況和火海冰棺的環境很相似,周圍密閉,面前也是一大片空地,可唯一不同的是地上刻畫著一個巨大的魚尾人身的圖案。
師繾婼凝視著這個圖案若有所思起來,人首是個風韻猶存的女子,她的面頰掛著一串似珍珠般的淚,魚尾上有明顯被人砍過的傷痕。而她的身上背著一個竹簍,裡面裝著滿滿的不盡相同的植物。
「我想,這個人首魚尾的女子,應該是傳說中的鮫人。鮫人泣淚成珠,價值連城,刮取其鱗,可治百病,延年益壽。她尾巴上的傷痕應該就是有人想刮魚鱗治病,可是在這個地方有這樣的圖案,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師繾婼啟唇道。
冷世翊更加確定這個圖案裡暗藏機關,又不敢貿然踩上去,信手從懷中拿出兩把飛刀擲在地面的圖案上。
果然一剎那不知何處飛出千萬淬毒的冷箭,紛紛釘在地上的兩把飛刀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