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文 / 三顆豆
第一次愛的人,總是會把所有精力都發揮在這段初戀上,以至到青春容量都耗盡。你才發現自己已經面目全非
知秋就想,遇見俞尹的那一年自己把這一輩子的好運與快樂都花光了,以至每每聽到梁靜茹的那首『我最快樂的那一年』都會裹著被子哭到天明。
那段時光多單純的快樂啊,學校的圖書館,你坐一邊,6點一到,另一個準時坐你對面。隔著書縫悄悄瞧著彼此,就像不經意撿到了糖果的小孩,連一個眼神都透著甜蜜燦爛。
青春期的女孩子,身體正悄悄的發生的變化,體內柯爾蒙作祟,喝水也會長肉,知秋總是偷偷背著俞尹減肥,有次倒早餐被俞尹發現了。在食堂小小的角落,知秋就跟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俞尹就化成了教導主任,那眼神涼颼颼的看著知秋。知秋就想我不是女為悅己者容嗎,誰會一直喜歡一個快有游泳圈的女朋友。可委屈了,俞尹彷彿能看透他小小的心思,有好笑又無奈的摸著他的頭頂『以後一日三餐,乖乖吃早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知秋馬上點頭答應,臉紅紅的,俞尹想,怎麼就那麼可愛了。
學校組織秋遊,由於是封閉式管理,知秋要住校,根本就沒辦法到外面去買點郊遊必需品,可是隔天教室一集合,課桌上就擺滿了一大袋零食。礦泉水,小兔兔餅乾,草莓夾心巧克力,德德b棒棒糖。同桌周倩是看的眼睛都紅了。女同學議論紛紛,各說其詞的都有,知秋可傲嬌了。我就幸福著,你們就羨慕去吧。那次郊遊,知秋玩的可開心了,嘴裡叼著德德b的棒棒糖彷彿能甜到心裡去,那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怎麼那麼漂亮,那池塘裡游的魚多開心啊,只是如果俞尹也能看到那多好。那時候的愛情多肆意張揚啊。
俞尹跟知秋是同一個年級的,但是不同班。知秋在樓上,俞尹在樓下。一到下課時間,知秋總是興匆匆的跑到走廊上面,伸長脖子等著俞尹走出來,只是輕輕一個眼神的交集她也可以樂一個下午。
學校校運會,是所有學生的狂歡節。試問在這樣一種封閉式管理的省重點高中裡,學習壓力大的驚人。老師基本個個為了升學率都快禿頂了,更何況受他們鞭策的學生了。無疑校運會就是所有人光明正大放鬆的幸運日了。知秋報了800米中長跑,跳遠,跳高。俞尹知道很是驚訝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知秋。你確定跳遠不會屁股著地,跳高不會連人帶欄杆一起摔沙坑裡。知秋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底氣,按班長的說法,自己存數濫竽充數的,本來對輸贏得失根本隨意的很了。但聽俞尹這一說,不爭饅頭爭口氣吧。更何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氣鼓鼓的的瞪著小眼,你就走著瞧吧。哼!
而事情的結局,卻出乎兩個人的預料。知秋棄賽了,原因很簡單,俞尹中午爬牆出去給把腿摔了。現在在醫院了。知秋知道急的都快哭了,又裝肚子疼,又裝重感冒的硬是在班主任哪裡打到請假條,跑醫院去了。俞尹一個人靜悄悄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睡著了。知秋悄悄開門走進去,像只準備偷食的小野貓。小心翼翼的怕驚動床上睡著的人。
睡著的俞尹真好看,摘掉了黑框眼鏡,,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怎麼就那麼好看了。這麼好看的俞尹怎麼就成了我的了?
看夠了嗎?俞尹在知秋一進門就醒了,他就想看看這小傢伙看見他被摔了是個什麼反應。想像中的痛哭流涕沒有,這丫頭直接范花癡了。原來長的好看也有好處,至少自己丫頭喜歡。知秋在俞尹一睜開眼,就直接臉爆紅了。太丟臉了。
你醒了幹嘛不早說,不管不顧衝上去就是給了俞尹一小拳。我是病人,祝知秋我是病人。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對了,你摔哪裡了?對著這慢半拍的反應,俞尹直接無語了。這裡難受你幫我看看。
哪裡?哪裡?
忍著笑,就是胳膊底下,很難受。
我看看,知秋急忙宣開杯子。用力把手伸進俞尹的胳膊下,果然有東西,撤出來一看。一盒包裝很精美的禮品盒。
在俞尹似笑非笑的眼神裡,『送我的?』
拆開來看看。一套精美的護膝護腕。送你的。
你爬牆就是為了給我買這個,你就是怕我校運會摔傷,邊說邊掉金豆豆。俞尹第一次面對知秋的眼淚,心慌的不得了。你別哭,我買東西就是為了讓你開心,你怎麼哭上了。下次我小心一點就好了。
那時候的知秋心裡滿滿都是感動。如果心是座房子,那麼此刻知秋的客廳,廚房,臥室甚至洗手間都是俞尹。如果心是蜜糖,那知秋此刻的心房已經溢滿了蜂蜜。
不管不顧的衝向病床,抱著俞尹哇哇大哭『俞尹,我喜歡你,我太喜歡你了,我喜歡死你了•;;;•;;;
對於知秋過於熱情的反應,俞尹先是一愣,緊接著含笑回報住身上軟軟的身子。『丫頭,你快壓死我了。』
那個下午知秋沒有回學校,甚至晚上也以一個禮拜給寢室長打開水為條件。在醫院陪著俞尹•;;;•;;;記憶那麼模糊又那麼久遠。記不清楚那晚的夜色,也記不清楚都聊了些什麼。只知道整整一個晚上他們兩個人一直睜眼看著對方到天明,心想,彼時的願望無外乎『但願人長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