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我還愛你【4】 文 / 絮-落

    廖夕顏穿著高跟鞋，縱然一路小跑，卻不及洛北的速度。

    剛出電梯，走了沒幾步，便讓他抓住了手腕，她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兩人在門診大樓的一樓大廳互不相讓，僵持不下。

    「夕顏，我知道這一件事是我做錯了……」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廖夕顏冷冷的開口：「知道錯了又如何，慕心的爸爸能回來嗎？」

    「洛北，你怎麼能那麼自私，慕心是我最好的姐妹，也是你的朋友啊。」她不曾停頓的開口發洩心中的不滿，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洛北，可是她忘記了，洛優是洛北的姐姐，他們是一個娘胎裡出生的親姐弟。

    洛北的手從廖夕顏的手腕上滑落，她竟然說他自私？呵……

    「對你來說，洛優可能是個討厭的人，可她再怎麼討厭也是我洛北的親姐姐，你要我怎麼辦，大義滅親麼？我洛北自認沒那麼正直。」他的情緒也逐漸不受控制，聲音大了起來，兩人就這樣站在醫院的大廳裡，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吼著。

    廖夕顏被他的聲音震住，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洛北從來沒這樣對她說過話，他們之間的小吵小鬧，永遠都只有她聲音大，洛北一直是低頭陪笑的那一方。

    所以她已經習慣了。

    周圍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廖夕顏逐漸冷靜下來，拉著他的胳膊說：「別在這兒吵，要說什麼回家說。」

    不料洛北卻來了脾氣，甩開她的手喊道：「就在這兒說，我都快將自己姐姐送進警局了，還怕丟臉？」

    洛北將錄音以及五年前的一些證據交到警局時，內心的糾結與矛盾沒有人能夠理解。

    就算感情再不深厚，好歹也是一家人，做了這個決定，他注定一輩子良心不安。

    他徘徊在親情、友情和愛情之間，無論做什麼決定，注定都是錯的。

    如現在這樣交出一切，他對不起父母與姐姐，這是他的親情。

    如果他一聲不吭，繼續保守秘密，他對不起顏慕心和蘇沐辰，這是他的友情。

    當然還有廖夕顏，他從一開始便選擇了隱瞞，自然是對不住她的。

    洛北才是最為難的那一個。

    可惜廖夕顏沒有想過這一切，她只想到了自己與顏慕心，卻忽略了自己老公的為難與心痛。

    「洛北，你混賬。」洛媽媽喊了一句，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又一次甩在洛北的臉上，他忍住臉上火辣的疼痛，只能又一次開口：「媽，對不起……」此時此刻，他除了說對不起外，還能說些什麼。

    想必洛媽媽也是看了新聞，才趕來醫院的吧，卻恰好聽到了洛北的那一句話。

    洛媽媽滿臉失望的離開，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洛北就這樣木訥的站著，臉上是清晰的手指印記。

    這一個清脆的耳光，雖然打在洛北臉上，卻是讓廖夕顏徹底清醒過來。

    她才是最自私的人，她是洛北的妻子啊，她不但沒有心疼他、理解他，反而責怪他。

    實在太不應該。

    她淚眼婆裟的伸出雙手撫上洛北有些紅腫的臉頰，輕聲開口：「疼不疼……」

    洛北感受到從她指腹傳來的溫熱，唇角上揚，拚命搖頭說：「不疼，一點也不疼。」可眼淚沒忍住，奪眶而出。

    下一秒，廖夕顏緊緊抱住了他，頭埋在他懷裡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洛北反手抱住她說：「傻瓜，哭什麼。」可他自己的眼淚也抑制不住的往下落。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總要在一些磕磕絆絆中才能顯出它的珍貴。

    他們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