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笑著哭最痛【7】 文 / 絮-落

    林慕心揚著頭，從項鏈、手鏈猜到手錶、玩具，得到的都是蘇沐辰木訥的搖頭，最後她沒了耐心，甩開蘇沐辰的手說：「不猜了。」

    蘇沐辰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剛要開口，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我知道了，是b&q的化妝品，我是敏感肌，無福消受啊。」

    蘇沐辰一貫的搖頭，再一次否了這個答案。

    就在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來，打斷了他，他看了看來電，沒有猶豫的接起。

    林慕心站在一旁，看著不遠處逐漸被黑暗吞噬的光亮，卻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啪」的一聲，蘇沐辰拿在手裡的禮盒瞬間掉落，一時間香氣四溢，在空氣裡散開來。

    是香水，味道特別的香水。

    林慕心低頭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禮盒，鼻腔裡充斥的都是這股甜膩的氣息，彷彿有成千上百種花果在她面前匯合，只是輕輕一嗅，她便愛上了這味道。

    只可惜，香水瓶破裂了。

    握著電話的蘇沐辰面色如鐵，機械的說：「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後，他臉上露出艱澀的笑：「慕心，爺爺找我，我得去一趟，你可以一個人回學校嗎？」

    很快便得到林慕心肯定的答覆，他有些不放心的離開，林慕心彎腰撿起地上的盒子，包裝盒上赫然印著b&q的logo，她一度以為這是b&q的香水，後來有去專櫃，卻找不到。

    蘇沐辰一路狂奔，耳畔不斷迴響著爺爺的那句「你哥出了車禍，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當場死亡。

    這四個字的份量，重如千斤，壓得他喘不過氣。

    22年來，不曾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他，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差點崩潰。

    一路驅車狂奔，在醫院見到坐在塑料椅子上，老淚縱橫的爺爺時，他只是攥緊了拳頭，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蘇老爺子雙手拄著拐，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寄托在這一根拐上，滿臉滿眼的淚。

    世間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何況還是他傾盡所有心力培養的繼承人，他痛心疾首。

    「爺爺。」蘇沐辰放輕了腳步，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蘇老爺子艱難的用手撐著拐想要站起來，因為激動，手臂顫抖不已，蘇沐辰見狀，忙上前攙著爺爺。

    「沐辰，你哥哥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情緒激動的蘇老爺子心臟無法負荷這悲哀，突然暈厥。

    蘇沐辰看著白髮蒼蒼的爺爺，先前努力壓制的情緒，突然瓦解。

    他的悲痛絕不亞於蘇老爺子。

    哥哥是驅逐他童年黑暗的一束光，是伴隨他成長的太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親人加朋友。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哥哥犧牲自己的自由，一步一步沿著爺爺安排好的人生軌跡行走，按部就班的完成爺爺的使命，為的就是讓他唯一的弟弟，能夠有選擇的權利，不用如他一般，行屍走肉的活著，因為蘇家，只需要一人擔著。

    所以，蘇沐辰才能如此隨性的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的隨性，是哥哥犧牲自由換來的。

    因為父母自小不在身邊，爺爺又忙於事業，蘇沐辰的童年，只有哥哥，他自小便是在哥哥的擁護下長大，長兄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