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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0章 駐蒙第一師 文 / 青木雙翼

    在張家口,心情最複雜,最不安的是橋本正康,趙子贇將德王打得抱頭鼠竄讓日本高層非常震怒,好容易扶持起來的德王政權讓趙子贇一手掐死,橋本被罵的狗血淋頭,這讓他非常鬱悶,德王出兵四子部落旗挑釁的事又不是他決定的,關他屁事?

    趙子贇追著德王不依不饒,讓關東軍都打算出兵察哈爾,隨後爆發的威井之戰讓關東軍高層恍然大悟,趙子贇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這場戰役也讓日本高層陷入兩難的境地,單從趙子贇突入烏盟,趕走雲王、德王,造成整個烏盟徹底失去控制這一點,軍方佔領察哈爾的呼聲是值得重視的,否則不但德王那邊不好交待,辛苦多年扶持的親日蒙疆自治政府將徹底失去存在的價值。

    外務省方面則提出了另一個問題,趙子贇如此膽大妄為侵入蘇聯勢力範圍,對正在恢復關係的中蘇兩方是致命打擊,如果阻止此事,甚至是入侵察哈爾,有種幫南京和莫斯科的意味。因此,從另一個角度看,支持趙子贇在外蒙將事態擴大化對日本是非常有利的,南京方面若是迫於蘇聯的壓力對趙子贇動手,那就是將他直接推進帝國的懷抱,兵不血刃和佔領外蒙將成為日本的間接紅利。

    如此一來,軍方、政界都吵成一團,誰也說服不了誰,等趙子贇都動手了,日本人還未拿定主意。

    橋本眼下的頭號任務就是搞清楚趙子贇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幾乎動用了在察哈爾的一切力量來探聽消息,島田英子都被他逼得想直接詢問趙子贇去了,東北、華北特務機關也是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的人,最終讓橋本獲悉了一些細節,現在,他需要利用獲得的信息盡可能的套出趙子贇的意圖。

    「趙主席,關於你的騎兵師攻佔烏蘭的舉動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烏蘭?」趙子贇笑了,「這需要解釋嗎?」

    「需要!這關係到錫盟的穩定,更關係到我們再滿洲的利益!」

    「你直接問我準備那錫盟怎麼辦不就得了?」趙子贇一臉的不屑,繞什麼圈子啊?

    「你這麼理解也可以,我們還是請趙主席慎重考慮,包括從烏盟撤兵,恢復蒙古自治政府的應有地位和權利。」橋本正康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和他說道。

    「烏盟?烏盟不歸我管,不過據我所知,烏盟各旗已經向綏遠傅作義主席提出旗縣合併的可能性,不過說到蒙古自治政府,我倒是想請橋本君轉告雲王、德王,我不會佔領錫盟的,但蘇尼特右旗我要接手。」

    「你!」橋本正康火冒三丈,正想說出什麼威脅話,腦子一轉,發現問題:「你要蘇尼特右旗?你是不打算從外蒙撤兵了?」

    「誰說我不打算撤兵?我只是預防萬一罷了。」佔領外蒙這種話內部說說可以,在外部,趙子贇是不會承認的,就算既成事實,他也不會說他要一直佔著不走。

    橋本再次惱火起來,「趙主席,我們是合作夥伴,瞞著盟友做事不好吧?」

    「咦,奇怪了,我哪裡瞞著你們了?我也明確說了不會佔領錫盟,這不是給德王面子,是考慮到你我雙方的良好合作關係,我再次聲明,你們在滿洲的利益不會受到侵害。」

    「你抽調蒙族士兵,以宣化警備團和張北警備團為底子,組建新的步兵第一旅、第二旅,應該是準備派往外蒙吧!持續向外蒙增兵,不就是想占外蒙地盤?一旦引發蘇聯強烈反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滿洲利益必定受到影響!」

    「我說橋本領事,蘇聯再怎麼反應,也不會動滿洲吧?行了,最多我答應你蘇聯出兵,我撤兵如何?」趙子贇依然笑嘻嘻。

    鬼才信你的話!不過橋本能確定趙子贇不會輕易撤兵,難說還要擴大事態,以他的瞭解,趙子贇不把事情弄得不好收拾,斷不會收手的,至於他是不是已經想好怎麼收手,橋本不得而知。

    望著悻悻而去的橋本正康,滿臉笑容的趙子贇一下子變得冷若冰霜:「趙振,請陳軍長過來一趟!….對了,還有董局長。」

    沒多久,二人倒了,見趙子贇面色不善,陳振林急忙問道:「出事了?」

    「嗯,我們內部有奸細!」趙子贇輕聲道。

    「奸細?」陳振林不解,等趙子贇說完,他瞬間就明白了,組建新旅的事情除了他們幾個,最多就是軍需處和參謀處幾個參謀知道,連三十一軍幾個師長都不清楚,外界也僅僅知道察哈爾擴軍,可橋本正康居然準確說出步兵第一旅和第二旅

    「而且,他怎麼知道我派往外蒙的就是第一旅、第二旅?沒有確切消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仔細想了想,陳振林道:「若是排除我們幾個,基本可以鎖定軍部的幾個參謀,軍需處也僅僅知道旅的編制,並不清楚番號和派往外蒙一事。」

    趙子贇點點頭,扭頭問董虎:「你那邊有沒有可疑人物?」

    「軍部參謀?」董虎重複了遍,然後低頭想了好一會:「沒有,估計是潛伏了很久,臨時啟用的,不過我很快就能查出來!」

    「好,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董虎走後,陳振林搖搖頭,千防萬防,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好在察哈爾核心領導層做事非常怪,趙子贇從召集開會第一天起就只商談,不記錄,一些重大行動也是決定後就宣佈,從不做什麼方案,現在看來,趙子贇從一開始就考慮洩密問題,對於宣佈的命令,若是外方能快速做出反應,那洩密範圍也可查,這次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一句話就葬送了一個間諜,橋本這次虧了。」

    趙子贇笑了笑:「是啊,他肯定虧了,他得到的消息其實意思不大。」

    「是不大,明天他就可以知道二十師已經動了。」陳振林笑道。

    「不過他既然已經知道兩個旅,我們乾脆擺到明面上,看看各方反應,我想就此成立察哈爾第一師。」

    「第一師?行啊,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誰來統領?」

    「想過,一直沒有合適人選。」

    「要忠誠,還要懂蒙事,能在外蒙站住腳,難了,要是特木得在就好了。」

    聽陳振林提起特木得,趙子贇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振林哥,那木海扎布如何?」

    「好,他最合適了!」陳振林撫掌大笑:「只是他當師長不知是升職還是降職?」

    「論薪水,他肯定降了!」趙子贇也笑道。

    「那警務處誰來接任?」陳振林提出另一個問題。

    「是啊,這也是要命的位置。咦,振林哥,你說給他爹做如何?」

    陳振林剛想說荒唐,隨即卻笑了:「真有你的,這都想得出來!」

    那木海扎布是蒙族人職位最高的,是一種象徵,要再換一個蒙族人,真找不出合適人手,趙子贇此舉確實可行,烏素格吉勒格爾主管正紅旗已經顯示出他具有一定能力,他接任警務處處長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可能有二心,就衝著兒子他都要好好幹。

    接到趙子贇的緊急電報,烏素格吉勒格爾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到張家口,他一路心裡忐忑,反覆審視自己幾年來做的事,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正如趙子贇所想的,他不能給兒子臉上抹黑。

    進到趙子贇辦公室,他卻一眼看到兒子坐在裡面,心頭頓時詫異,怎麼了?

    兒子見他,也是一臉詫異,兩人都非常疑惑的看著桌子後面的趙子贇。

    「烏總管請坐。」

    趙子贇看著父子二人表情很是想笑,他故作嚴肅道:「我請你們二人來是有決定向你們宣佈。」

    兩人心裡更忐忑了。

    「即日起,那木海扎布被免除警務處處長一職,告示明天就發。」

    那木海扎布頓時愣了,免職?為什麼?他剛想問,趙子贇聲音再次響起:「同時,我將代表三十一軍將簽署委任狀,委任那木海扎布為察哈爾第一師師長,授予中將軍銜。」

    事情變得太快,那木海扎布反應不及,張著嘴愣著,好一會才道:「你要我帶兵去外蒙?」

    「咦?不錯,我還擔心你離開軍隊久了,看來這個擔心沒必要。」趙子贇笑道。

    那木海扎布大喜,帶兵才是他的理想,終於又回到軍隊了,而且是獨擋一面的駐外蒙第一師師長!

    烏素格吉勒格爾一邊欣喜一邊納悶,兒子要從軍,趙子贇叫他來幹嘛?

    那木海扎布可比他老子聰明,這個時候他完全明白了,扭頭笑著向他父親說道:「父親大人,你也陞官了!」

    烏素格吉勒格爾一頭霧水:「陞官?升什麼官?」

    「看來烏總管確實比你兒子差些!」趙子贇笑道:「他都猜出你來接任警務處處長一職,你卻沒想到。」

    「我?警務處處長?」烏素格吉勒格爾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烏總管,別激動,坐下,坐下,一個警務處處長而已,不要嚇著你老人家。」

    「行啦,子贇,別拿我父子二人開心了,你把我們這麼找來,不就是想看我們的反應嘛!省主席也沒個省主席的樣子,再鬧,我找嬌兒評理去了!」那木海扎布不滿了。

    「咳….,找嬌兒就不必了,你不知道整天繃著臉,很無聊的。」趙子贇搔搔腦袋。

    那木海扎布搖搖頭,這趙子贇有時候小孩心性上來,沒人有好辦法。

    「不過你以為我就是找你來開心,那就錯了,讓你去外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人選,你到了那邊,不僅僅是師長那麼簡單,而且還是地方最高長官,能否在外蒙站住腳就看你的了。」

    頓時覺得肩頭上無形壓力劇增,那木海扎布知道趙子贇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了,弄不好,察哈爾將再無染指外蒙的機會。

    「你這麼說,我有些不敢去了。」

    「敢不敢都是你,你手下三個旅長,由你來定奪。」

    莫大的權利啊,那木海扎布不由得激動起來,他想了想道:「旅長還是其次,如果可能,我想徵召一些從外蒙回來的人,還有那些加入軍隊的僧侶,我全要!」

    「咦,這事你知道?」

    那木海扎布微微一笑:「大小我也是警務處長,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那我豈不失職?」

    趙子贇大笑:「好,你說了算,看來我小瞧你的本事了!」

    猶豫了一下,那木海扎布問道:「若是有事,我能不能找特木得?」

    看著二人,趙子贇想了好一會,「我可以告訴你,特木得一直都是三十一軍的,你可以聯繫他,但此事必須保密!」

    那木海扎布震驚的無以復加,傳說當年他們是演戲,可後來二人兵戎相見,這傳言也不攻自破,今日他才知道,二人就是在演戲!

    烏素格吉勒格爾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良久道:「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說?守秘密很痛苦的。」

    「我痛苦了很久,你們也陪我痛苦下。」

    那木海扎布聞言搖搖頭,不過這個秘密讓他徹底放下了多年心裡的石頭,這石頭曾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至於特木得出走到底為執行什麼任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好兄弟一直都和他在一條戰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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