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9章 老師挺住 文 / 青木雙翼
時間滑入一九三六年,未來的戰爭沒有因為察哈爾的崛起而提前爆發,在這麼大的變化下,一些事情依然沒有從本質上改變,江西的那支鐵軍依然衝破重重險阻抵達了陝北,只是時間上和王頌記憶中有差別,不過王頌此時的記憶力也越來越差,記不清楚也很正常。《
於右任在察哈爾滯留到了上一年十二月中旬,大有樂不思蜀的意思,趙子贇這期間算是弄到了他不少墨寶,老先生一高興就想揮毫潑墨,寫得得意就讓趙子贇來看,反正都統府裡兩邊也不遠,馬屁拍完,十有**趙子贇就能拿著墨跡未乾的宣紙回去,這察哈爾能讓老先生高興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回到南京的於右任兌現了他的承諾,以北方大學文學院院長的身份將一干老友忽悠到察哈爾去看看,留不留不重要,先弄過去再說,他相信留下的總會有的,這是他自己的感受,他就不太想回來。
緊跟土肥原的步伐,板垣征四郎也來到華北折騰了一把,雖說效果不佳,但確實把華北地區攪得風生水起,上年底若不是恰逢北方大學第一批學子畢業,趙子贇和陳嬌兒出席晚會,弄了首讓人心動的歌曲,張恆怕早就被一二九運動波及,不過,這也僅僅是延緩了風波抵達張恆的速度,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代委員長何應欽的做法激怒了北平學子,發動了總罷課,全國各地積極響應,先後爆發學生的愛國集會和示威遊行,許多大中學校及工會等組織,紛紛給北平學生發來函電,支持北平學生的愛國行動。
在整個北方,不,應該是在整個中國,張恆就非常另類了,首先這串聯一事就受到馬君武等人的抵制,察省教育委員會甚至直接下文,要求察省各大學、中學不得參與。
好吧,看在趙子贇確實沒有參與到冀察政務委員會,甚至將此事弄得不倫不類,並高處晉察綏經濟一體化來抗衡的份上,北平激進青年暫時放了他一馬,但察省是北方和日本人走得最近的省份,總有人看著不順眼。
**帶來的風波讓日本人有些擔心,板垣征四郎不合時宜的高調在三六年初來了張恆,在得到趙子贇明確表態不支持北平學生運動後,十分滿意離開,並承諾加大日本在察省的物資採購,緊接著在橋本正康的主導下,日本大批商人來到察省,簽署了多份商貿合同,由此也取代了德國人在察省最大貿易夥伴的地位。
消息在剛過元旦傳出,這還了得,這簡直是華北特殊化的一種形式體現,**北平臨時工委直到北平學聯要加強和察省幾所大學的聯繫,發動學生反對察省和日本人的合作。
一夜之間,張恆街頭上遍佈標語,弄得整個張恆城人心惶惶,察鐵附屬地見勢不妙,立刻通報趙子贇,並實行了戒嚴,不讓任何學生模樣的人進入,好在察省也就這麼幾所大學,本地人多,蒙古族人也有不少,多數人還是比較迷茫,不知道是不是該積極參與,畢竟這裡不是北平,民眾生活條件優越,北方大學以工科為主,科研又多,參與的學生不少,放下學習,參與遊行甚至罷課,學生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
但事情發展下去總會失控,馬君武緊急召開各院校長會議後,向陳淑珍提出一個轉移學生目標的辦法,那就是將趙子贇和陳嬌兒的婚事提上議事日程,經過一年的甜蜜熱戀,所有人都認為這不能再拖了,借此機會讓全省民眾的目標集中到二人身上,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作為雙方的長輩,王頌同意馬君武的建議,他也想親眼看著陳嬌兒成為美麗的新娘。
幾人商量定了,也不問趙子贇和陳嬌兒的意見,察哈爾日報頭版率先宣佈了這個消息,在本年度,趙、陳二人將大婚,告示全省民眾,並提出要在張恆舉行盛大婚禮。
這一來,倒是弄得當事人有些羞於見人,陳淑珍採納了馬君武的建議,將在北方大學為二人舉行儀式,如此一來,北方大學頓時成了事件的中心,不少學生都將注意力轉到這邊,熱烈討論著這主席的婚禮該怎麼辦。
面對此消息,德國、日本兩個和察省關係密切的國家必然要做出些反應才行,橋本正康率先表態,他將代表日本國參加趙子贇的婚禮,有可能這駐屯軍司令官都會參加,至於賀禮,實在是想不出招來,武器裝備一來敏感,二來這日本人也不願再給,思來想去,橋本正康想到這張瑞曾經敲詐過渡邊二郎一些醫用器材的事情,這玩意不但不敏感,也會讓各界有好感,於是乎,在緊急和國內協商後,他向察省省府提出,將給每一個光華醫院配一台x光機,作為給趙子贇大婚的賀禮。
還別說,這個消息傳出,察省民眾對日本的敵意少了不少,反對聲有但弱了很多,而陳淑珍也笑納了,給了橋本正康不少笑臉。
日本人手筆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這讓羅爾夫有些為難,他知道國內不見得願意和日本人拼錢,大鼻子到也有辦法,想不出就直接問。趙子贇自然也不在乎德國給什麼錢或者物質,聽完羅爾夫的想法後,他和陳嬌兒嘀咕了會,便直截了當的向羅爾夫提出由德國援建北方大學兩個物理實驗室,並附一批基礎物理的研究資料。
這些實驗設備羅爾夫不懂但也知道價值也不菲,好在趙子玉當初去德國時,一些通用的都已經採購,這次算是趙子贇以此為借口,把一些不好通過商業購買的東西弄來。基礎物理不算要命的,羅爾夫和國內溝通沒幾日,便敲定了此事,設備主要集中在光學、電學、電磁學和少量與放射性有關的核物理儀器,至於資料,基本上就是德國博士一級可以看到的而已,也不屬於核心機密,但相對於中國而言,已經是了不得的的了。
這份大禮在民眾之中倒是沒有多大反響,不過讓科學界一片嘩然,不少學者對此非常驚訝,一個二十多歲的省主席,居然會收到德國這樣的賀禮,沒人相信這其中沒有貓膩,否則一個羅爾夫不可能弄出這份賀禮來,投其所好總是必須的。
有化學界的例子,驚訝歸驚訝,還不至於讓人抓狂。馬君武倒是開心不已,這一來,北方大學怕是可以單獨成立物理院了,這一次他都不需要**中國僅有的一些從事物理研究的人,就憑報界的簡短報道,足以讓那些人趨之若鶩。
果然,清華大學物理系主任葉企孫直接打來電話,問馬君武這德國援建一事,話未聽完整,便在電話中說了句我即刻來張恆看看,便掛斷電話。
中國物理界一代宗師從此離開北平一去不復返,趙子贇不懂物理,但知道未來的那可怕武器可是必須依靠物理,這也是他和陳嬌兒嘀咕後向羅爾夫要的禮物,正因為如此,他也知道葉企孫是何許人物,在與葉企孫會面後,照例是糖衣炮彈開路,一下子就把葉企孫弄暈了。
物理在中國之冷,外界是不能感受的,這和化學還有所不同,化學怎麼說都和很多產業掛鉤,是能看得到錢的。基礎物理對於很多實力派來說,根本不願意多投入一點點,同是沒有產出的學科,那些人更願意在國學、繪畫上做做文章,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像趙子贇這樣不但弄了什麼物理實驗室,已經購置了一批設備,還讓德國人送大婚之禮的設備,葉企孫更是沒見過,當趙子贇說他將投入一千萬元,專門從事基礎物理學研究時,葉企孫明白這和譁眾取寵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知道問了半天,趙子贇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只能暈乎乎的看著他,不知道這一千萬是個什麼意思。
「葉先生,我希望這一千萬可以築巢引鳳,更希望您能留下來,如果……,如果您願意留下來,籌建北方大學物理學院,我承諾,未來十年,我將投入…….,一億元!」趙子贇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超級天文數字。
這還能說什麼呢?葉企孫毫不猶豫把自己賣了,他倒是不相信趙子贇真會投入這麼多,吸引他的只有一件事,這表明趙子贇對物理的重視超乎他的想像。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裡比北平穩定,他支持學生愛國,但不支持這麼無限制鬧下去,對付日本人,絕對不是一兩次學生運動就能解決的。當然,選擇察省還有一個原因,他對馬君武等人願意待在這裡很是不解,作為學者,他不太相信表面看到的,一個關注民生,在科學方面大筆投入的年輕人,能和賣國賊劃上等號難以理解,他希望能夠自己去觀察和分析趙子贇此人。
趙子贇這一手確實讓人又愛又恨,大學教授們是想罵他又有些罵不出口,不過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國家積弱,才會被列強欺負,這也是他們當初出國留學的初衷,現在北方大學很多學科實力已經領袖全國,就算不替趙子贇做事,本著報效國家,來北方大學都是最佳選擇,葉企孫落戶張恆,其帶動效應不言而喻,趙子贇連續挖牆腳的舉動,最終導致了清華的衰落。
至於美英法,才不管你什麼省主席大婚不大婚,這和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象徵性的提出到時候派人參加,隨便備份禮也就罷了。國內其他各省則是暫時觀望,等察省宣佈日子後再說,參加與否也到時候再定。
一切按部就班準備著,剩下的大事就是定日子,只是這事和趙子玉有關,作為趙家唯一的直系親屬,趙子玉必須參加弟弟的婚禮。
兩邊電報往來,最終時間定在九月,這主要是就趙子玉的時間,她想趁這次回國,將一批研究結果和儀器設備帶回來,若是老師說的時間不變,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利用橫跨太平洋的這條航線運送物資了。
天有不測風雲,正當一切事情都在準備時,王頌病了,他在二月初去看農學院新弄的玻璃溫室時著了涼,就此就再也沒離開他的房間,陸軍總院、光華醫院和醫學院沾邊不沾邊的醫生、教授都來看過,結論是不好說,王頌已經七十一了,在這個年代也屬高齡,風寒不是大病,但由此引起的併發症卻是會要命的。
趙子贇和陳嬌兒憂心忡忡,王頌倒是看得開,死而已,沒啥好怕的,他唯一遺憾的是自己沒能熬到趙子贇叱吒北方的那一刻,沒能看到弟子是不是真能創造一個美好未來,不過他對現在的狀況也非常滿意,弟子的成就遠超他的想像,完全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本事。
這件事趙子贇不敢隱瞞姐姐,他如實的將情況報告給了美國的趙子玉,讓姐姐自己決定。
沒多久,趙子玉發回了電報,她即日起程,趕回來。
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是趙美鳳,接到弟弟的電報,趙子玉就六神無主,回,一些事還沒辦完,不回,老師要有意外,她不能原諒自己。
「子玉,你相信我麼?」
趙子玉詫異的看著趙美鳳:「你為什麼這麼問?我絕對信任你。」
「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就這樣,趙子玉下了決心回國,同行的自然有趙振彪,他是被趙美鳳臭罵了一頓才灰溜溜的跟著回中國,趙美鳳對這個堂哥一直這麼拖著不滿,喜歡就要去努力,趙子玉這次回去,很有可能是見王頌最後一面,這個打擊對趙子玉將是巨大的,趙美鳳希望堂哥在這個時候要給趙子玉堅定的支撐。
在察哈爾,陳嬌兒已經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陪著爺爺,日夜伺候,趙子贇事務纏身,還是只能早出晚歸,不過眾人都知道王頌在他心中的份量,天黑後,都盡量不去打擾他。
在等待趙子玉回來這段時間,察哈爾少有的沉寂,外界一切事情彷彿都與他們無關,包括抵達陝北的紅軍東征,日本人在華北的活動,以及張學良重掌東北軍後在陝西和紅軍先戰後和的一些舉動。除了黃賓虹、劉山農、田桐、田恆、吳昌碩、錢瘦鐵、徐悲鴻等一些被於右任忽悠來的人需要接待外,沒什麼其他事,這回趙子贇知道了於老先生的影響力,不少來的人表示就算不能長期待在察哈爾,定期來講學任教是可以的,馬君武對此喜出望外,他知道這些人對提升北方大學的名氣有著不小的影響,工科已經騰飛,文科再有突破,那國內頂尖大學就不遠了。
察哈爾沉寂,綏遠的傅作義也是出奇的配合默契,他也什麼都不管,悶頭發展,趙子贇工農業藍圖不但讓他新潮澎湃,在軍事上,也答應全力支持他的三十五軍更新裝備,但就算察哈爾僅收取成本費用,這也不是小數目,何況他的目標盯著的是三十一軍。
好在伊克昭盟的石油開始帶來收益,察哈爾建在歸綏的煉油廠已經開始生產,每月可加工原油一千多噸,生產各種油品六百多噸,多數都被察哈爾購入,給他帶來不小的收益。
這些油不是沒人打主意,傅作義再次體會到趙子贇的狡猾,煉油廠在歸綏,成品運輸就是大問題,何況就算通過鐵路運到平津,橫算豎算都不比國外運來的便宜多少,在量沒達到一定程度時,倒賣歸綏的油品是意思不大的。
三月底,趙子玉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見到老師已經臥床不起,她淚如雨下,第一次沒喊老師而是喊了爺爺,讓王頌精神恢復了不少,見姐姐真情流露,趙子贇也沒猶豫,跟著改口喊爺爺,王頌老淚縱橫,就算此刻閉上眼睛,他都沒有任何遺憾。
也許是趙子玉的出現,也許是對多了兩個孫子孫女感到高興,王頌情況好轉了不少,雖不能下地,但也能夠坐起來,吃一些東西。
爺爺的狀態讓三人喜出望外,可鄭雲喜等人來檢查過後臉色依然沉重,老先生是有些油盡燈枯了,身體的整體機能還在惡化,精神上的好轉並不能解決身體變壞的狀態。
陳淑珍得知後,認為不能讓老人帶著最後的遺憾走,趙子贇必須和陳嬌兒成親,這個提議沒有反對聲,唯一有些缺憾的是趙子玉還沒心上人,不能好事成雙。
說到這,趙子贇才想起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威廉這個名字了,他側面問了問,趙子玉面無表情的讓他少管閒事。
陳嬌兒抽空私下去問趙振彪,才知道威廉最終露出狐狸尾巴,在勾搭上了日用品公司的對外負責人後,二人聯手將公司資金轉移,然後偷了配方和客戶重新開了一家新公司,整個過程趙美鳳和珍妮可謂瞭如指掌,她們沒做更多干涉,就算想讓趙子玉看清楚威廉的嘴臉,在得知精心培養的手下和自己的未婚夫不但睡在一張床上,還掏空了她辛苦創建的日用品公司,趙子玉大病一場,趙振彪心痛了很久,終於按耐不住,在一個夜晚取了威廉的頸上人頭。
「振彪哥,那你為何還不向姐姐說你的心意?」
趙振彪輕輕歎氣,並不回答。
此事最終還是被王頌知道,他精神恢復一些後,對趙子玉上次回來提及的威廉沒一起來也是心存疑惑,問趙子玉她又找借口岔開,陳嬌兒忍不住告訴了爺爺,王頌也是無奈,看趙子玉時總是流露出傷感的表情,並欲言又止。
自威廉一事後,趙子玉其實很心灰意冷,她打算不結婚,一個人過算了,爺爺的表情她讀得懂,老人是不希望她沒有心愛的人相陪。
「大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陳嬌兒將她拉到院子中問道。
「打算?」
「什麼時候找一個心愛的人成親啊。」
趙子玉臉一紅:「你還沒成親!和姐姐說這事合適嗎?」
「可我好想姐姐和我一樣,能和心愛的人一起生活。」
「以後再說吧!」趙子玉歎了口氣。
等趙子玉起身要回屋陪爺爺時,陳嬌兒突然冒出一句:「找不到喜歡的,就找一個喜歡自己的。」
「你說什麼?」趙子玉回頭。
「不是我說的,是爺爺說的,我覺得振彪哥不錯。」說罷,陳嬌兒搶先進了屋,留下趙子玉一個人發愣。
良久,她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隨後又搖搖頭,當她走到門口時,裡面傳來王頌的聲音:「嬌兒,你和子贇以後要照顧好子玉,千萬別出事,她一個人在美國很辛苦,我現在都後悔當初讓她去,這也許會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嬌兒啊,別讓爺爺在下面閉不上眼。」
話語重重打在趙子玉心頭,她雙眼變得朦朧,自己在威廉身上受了傷,可不代表沒有優秀的男子讓自己去喜歡,隨即,一個人影也浮現在她眼前,這個人也許不出眾,也許不像弟弟那樣光芒四射,可他卻真真實實守在自己身邊四年,從沒一句怨言,她相信若為了她,他可以去死。
也許妹妹的話有些道理呢?
趙子玉沒進屋,她轉身朝院門口走,這麼多年,她知道趙振彪絕不會離開自己太遠,他只會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注視自己。
來到院門口,趙子玉都沒往四處看,她淡淡說了句:「振彪,你來一下。」說完她往院子角落走,院門口人影一閃,趙振彪果然出現了,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趙子玉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世上也有很多巧合之事,趙振彪跟著趙子玉居然來到了趙子贇和陳嬌兒最終定情的那個亭子,站在亭子裡,趙子贇望著亭子外的同一座假山,一直那麼靜靜的看著。
漸漸的,趙振彪心裡不安起來:「子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說,要我做什麼?」
趙子玉輕歎了一聲:「振彪,你總是這樣,不管什麼事,你也不問,只想著去辦,這讓我覺得我欠你太多」。
「子玉,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到底什麼事,你快說啊?」趙振彪有種不好的感覺,他急道。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不但欠你太多,我也無法承受失去你。」
「子玉…」趙振彪更擔心了,趙子玉從未向他說過類似的話。
趙子玉緩緩轉過身來,面帶紅暈:「振彪,你願意娶我嗎?」
趙振彪瞬間感到天塌地陷,他做夢都想不到趙子玉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一陣眩暈襲來,他感覺雙腳發軟,「我….我….」
「怎麼?你不願意?」趙子玉輕輕低下頭。
「不…不….,子玉,我…」趙振彪完全語無倫次。
「撲哧」趙子玉輕笑。
「子玉,我只是不敢相信。」趙振彪從最初的震驚中回了神,他走到趙子玉面前,伸手想抱她,可又有些不敢。
趙子玉淡淡笑著,將身子靠在他胸前,趙振彪雙手有些無措的僵在那裡好一會,才輕輕摟在趙子玉的肩上。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趙子玉喃喃道。
「我的心只為你跳動。」
這句話將趙子玉徹底融化,在她耳中,這是比那些詩詞還要美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