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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大戰都河 文 / 青木雙翼

    都河前線,幾千人正奮力揮舞著鐵鍬,陳振林不停的來回走動,查看工事,不遠處一個年輕將領正快步朝他走來,到了跟前立正敬禮道:「陳旅長,我有個想法。」

    陳振林示意他說,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那人緊跟了幾步,嘴裡說道:「都河水量不大,也不寬,至多只能是遲緩對方的進攻,我們何不在上游築壩?」

    陳振林猛的回頭,「張煜,這想法不錯,你即刻去向師長匯報。」

    張煜撓了撓腦袋,「陳旅長,這不太好吧?」

    「你的主意你去說!」陳振林說完,大步朝前走了,張煜愣了會,隨即轉身離開,朝後方師部方向走去。

    聽完張煜匯報,趙子梧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緩緩道:「陳旅長知道麼?」

    「我向他匯報了,他說我出的主意讓我自己來說。」

    趙子梧微微露出笑容,看來陳振林是有心要培養他,「不錯,我即刻安排人去辦,張煜,你很有前途。」

    「謝師長誇獎!」

    張煜走後,趙子梧回身就看到常風一臉期許,笑道:「行了,我服了你了,這事就交給你們警衛團吧!」

    出寶昌,張會詔就感受到不好過了,左右兩個師都上報說不停的有騷擾,對方打了就走,毫不停留,弄得他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張會詔也不是廢物,趙子梧以往戰事他也研究過,騷擾那是**師從來都不會少的。

    損失不大,張會詔對此沒有好辦法,只有加速趕往多倫,他對趙子梧喜歡這種小伎倆不解,能影響戰局嗎?

    騷擾重點是影響士氣,同時也是拖累對方的一種法子,張會詔當然還不清楚這是會要命的,何況這次騷擾還和以往不同,趙子梧還有意壓縮他兩翼,讓他三個師靠得更近些。

    一天之後,心情煩躁的張會詔抵達了都河,他此時已經知道趙子梧在河對岸設置了防線,從望遠鏡中看到對方防線延綿兩三里,雖然也是梯度配備,可人稀少了些,他不由得失聲笑了出來。

    「軍長?」杜春沂探詢的問道。

    「春沂啊,你說趙子梧是不是太自信了?我都不知道他靠這點兵力阻擋我進攻的想法是哪來的!」

    杜春沂看了看都河,水流很少,也就是濕個腳的事,「軍長,我看他對面也就是兩個團,**師可不止這點人馬。」

    「不就是正面阻擊,兩面包抄嘛,我可是有三個師!春沂,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主攻,我讓周原健、於鎮河替你守住兩翼,看他怎麼辦!」

    七千人對三千人,還有炮兵支援,杜春沂覺得不是難事,他領命下去佈置了。

    五月十三日,都河大戰拉開帷幕,張會詔僅僅進行了十分鐘的炮火準備,一來他要節約炮彈,多倫說不定還要用,二來對方防線實在太稀疏,炮擊效果差很多。

    杜春沂開始了第一波試探性進攻,他派出一個營,開始涉水過河,晉軍士兵彎著腰,迅速的上了岸,開始排成散兵線向對方戰壕靠近,進入到兩百米,對方的重武器沒有動靜,杜春沂從望遠鏡中看著大惑不解,他早已看到對方的重機槍陣地,若說在炮火中被摧毀,他還沒這麼傻。

    一百五十米,對方槍響了,零零星星,聽著也沒個組織,彷彿散兵游勇一般,可杜春沂卻笑不出來,在望遠鏡中他清晰的看到一個晉軍士兵被一槍擊中頭部,頓時倒在地上不動了。

    進攻的晉軍也開始還擊,但明顯沒有章法,純粹就是開槍而已,進入一百米,在他的望遠鏡中晉軍士兵明顯少了很多,而且一個跟著一個趴在地上不敢動,很快,開始有人掉頭往回跑,有人帶頭,趴著的也待不住了,紛紛起身往回跑,又有不少人在零落的槍聲下倒下不動,不用細數,杜春沂都知道回到河這邊的不到三分之一。

    「媽的,槍法怎麼這麼準!」他暗罵了一句。

    一個小時後,杜春沂組織了第二次進攻,這回他沒有保留,在正面一公里的寬度上他投入了兩個團,想要通過人海戰術抵消對方的精準射擊。

    人多膽氣也足,近四千人以三個梯隊開始發起攻擊,這回**師的重機槍沒有閒著,第一波晉軍剛下河,重機槍開火了,七八條火舌噴出,沉悶的機槍聲在曠野裡迴盪,此時晉軍只有盯著高速飛來的子彈朝前衝,不寬的河面上水花四濺,不時有人被子彈擊中,倒在河裡,河水開始泛起紅色。

    「衝啊!」過河後,晉軍開始吶喊著衝鋒,手中的槍也不停的射擊,十幾挺輕重機槍被抬到河對岸,開始進行壓制射擊,在河這邊,晉軍的迫擊炮也開始發射炮彈,**師陣地上騰起一個個火球,不時可以看到煙塵中飛上天的人影。

    「陳旅長,發信號放水吧!」張煜急切道。

    在距離一線陣地二百米處指揮所,陳振林端著望遠鏡凝視著前方,嘴裡輕聲道:「不急,還不是時候。」

    他放下望遠鏡轉身道:「命令炮兵營還擊,先摧毀敵方迫擊炮和機槍陣地!」

    不到一分鐘,尖銳的炮彈聲從指揮部後方響起,旅部迫擊炮開始還擊,聽到炮彈聲,杜春沂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對方的迫擊炮比他一個師還多!

    大批晉軍已經過河,開工沒有回頭箭,他一咬牙,下令最後一個團出擊,不能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在對方的還擊下,晉軍迫擊炮不得不分散、後撤,這樣一來,河對岸的輕重機槍成了活靶子,幾分鐘之內,就被轟得七零八落。

    杜春沂心在滴血,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優勢兵力攻破對方防線,混戰在一起,對方的重武器就沒用了。

    第一波的晉軍已經攻入五十米內,他們都可以看清戰壕裡**師士兵的面容。

    快!再快!晉軍士兵氣喘吁吁,只是為何對方沒有慌?還冷笑?

    答案很快揭曉,**師陣地上冒出無數火舌,一直沒動的其餘重機槍和輕機槍開火了!如此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反應,晉軍士兵成片倒下,杜春沂倒吸口涼氣,機槍多不說,還打得准,相互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如同大剪子一般在戰場上來回剪,別說人,連地面上的草都剪平了!

    要是知道**師一個連就有兩挺重機槍,九挺輕機槍,杜春沂絕對不敢如此托大,他對**師的瞭解僅僅停留在人數上,如今他是叫苦不跌,面對機槍形成的網,晉軍士兵徹底沒了進攻的勇氣,開始如潮水般後撤,一番精確點名後,最後一個士兵總算是跑回了河對岸。

    杜春沂陰著臉,他身後不遠處張會詔也陰著臉,隨後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下午在平靜中度過,兩次進攻,杜春沂師傷亡達到驚人的三千七百人,已經半殘,張會詔需要調整戰術,這麼打不行。

    「沒想到他們人雖少,裝備確如此好!」吃了悶虧,杜春沂顯得極為沮喪。

    「看來有傳言說趙子梧一直都再搞什麼實彈訓練,怕是不會假了。」輕煙中,於鎮河歎道。

    斜靠在柱子上,一手杵著下吧,張會詔心亂如麻,還未到多倫就遭遇當頭一棒,極大的影響了他的信心。「你們說說,到底該怎麼打?」

    「對方槍法准,人少了攻不上去,人多了,他們大量的機槍又是大問題,當前我們唯一的優勢是炮兵。」於鎮河率先發言。

    「除了正面進攻,我建議從上下游兩翼包抄。」周原健接著道。

    「你們別忘了,正面只有**師兩個團,情報顯示,他有四個主力團,一個騎兵旅加一個教導團和一個警衛團!」

    「這個我知道。」於鎮河指著地圖道,「騎兵旅在平地泉附近,這個大同方向已經經過確認,趙子梧在多倫要留守備力量,估計是教導團,因此在都河一帶,他最多有五個團的兵力,我若是他,還要留一個團作為預備隊,這樣,在他兩翼也就是各有一個團。」

    分析還是很合情合理的,眾人點頭,於鎮河卻不知道趙子梧在多倫、赤峰兩地的守備部隊居然是吳增隆的新兵團,而在都河前線,他集中了幾乎全部主力。

    新的作戰計劃很快形成,周原健的第二十三師替換杜春沂從正面進攻,杜春沂則換到左翼防守,於鎮河在右翼派出兩個團從上游過河迂迴攻擊趙子梧的右翼,炮兵團在正面提供支援,這一次他不準備節約炮彈。

    與此同時,河對岸的陳振林也在調整,一天下來給對方重大殺傷,**師士氣高昂,雖然他們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代價。

    「陳旅長,我們現在兵力已經不足三千,是否收縮下防線?」

    丟下手裡的鉛筆,陳振林起身來到桌子邊,抓起電話要通了師部,「師長,我是陳振林,我準備後撤到第二道防線,我是這樣想的……」

    放下電話,陳振林就讓通信兵傳令全軍後撤,並要求每營在整地上留一挺重機槍,及部分槍支。

    「陳旅長,有些地方我還是不太明白。」

    「張煜啊,打仗也要從對方角度想想,你若是這張會詔,攻不動會做何調整?」

    低頭沉思了會,張煜道:「我若是張會詔,首先要解決的是**師強大的機槍火力,採取迂迴是一個法子,除此之外……只有集中炮火轟平**師的正面整地。」

    「說的不錯,明知對方要集中火炮,我們為何要待在這給他轟呢?我們的一線陣地並不是不可以放棄,如果他不這麼做,常風一放水,也會將他們暫時隔開,我們可以分而殲之!」

    張煜眼睛一亮,「不錯,陳旅長留些機槍也是為了迷惑他吧?」

    「是啊,人可以躲在戰壕裡,重機槍可沒辦法,他要是看不到機槍掩體裡還有重機槍,會懷疑的。」

    第二天的戰況果如陳振林所料,準備停當後,晉軍炮兵團開始覆蓋轟擊,一顆接一顆的炮彈落在河對岸,騰起一股股煙柱,這次炮擊足足持續了四十分鐘,然後進行延伸,算算於鎮河的兩個團應該快到上游河邊,張會詔下令進攻。

    周原健以營為單位分成幾個批次開始涉水過河,這回**師的重機槍沒了聲氣,張會詔滿意的點點頭,強大的炮火面前,任何防禦都是紙老虎。

    當周原健的第二個團也順利上岸,張會詔覺得不對了,晉軍前鋒已經距離對方戰壕不足五十米,居然沒遇到任何抵抗,他可不相信**師士兵有這麼好的素質,唯一的解釋…….對面的陣地沒人!

    所有人都沒注意十分鐘前,上游傳來隱約的爆炸聲,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對方陣地上了,都河河水開始緩慢上漲。

    「啾…」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天際,張會詔幾人聞聲色變,**師七五毫米火炮!

    密集炮彈落在河對岸,密集程度比剛才晉軍的炮火有過之而無不及,煙塵再次騰起,這一會可不是只有塵土飛揚,一條條人影被拋向空中,到處都是抱頭鼠竄的藍色身影,不少晉軍士兵早已被炸懵了,東南西北分不清楚,岸邊不少人算是反應快了,急忙掉頭往回,只是他們突然發現回去也沒那麼容易了,幾名晉軍士兵跳下河就愣了,河水居然到了大腿上部,淹是淹不死人,可要想快速渡河非常困難。

    張會詔也發現了這一狀況,他心道不好,河水上漲的原因他不用想也知道,**師一定是在上游築壩,隨著**師炮火延伸,他臉都綠了,自己的炮兵剛才一陣猛轟,不但炮管發熱,炮兵陣地上的炮彈也幾乎消耗殆盡,後續炮彈還未送上來,此時他的炮兵就是擺設,唯一的出路只有後撤,以避免對方炮火的打擊。

    時機成熟,陳振林果斷出擊,這回輪到**師發威了,輕機槍組成一道火網朝前推進,後面的士兵以小組的形式跟進,不時的舉槍射擊,剛遭受炮火打擊的兩個團晉軍徹底沒了抵抗意識,兩名士兵望著鋪面而來的機槍,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將槍丟在一邊,趴在地上,雙手朝前微微抬起,心裡祈禱著對方能看清楚他們已經投降。

    「快,組織防線,掩護對面的退回來!」周原健大聲喊道。

    張會詔此時沒有心情看河邊的情況,他心裡隱隱覺得大事不妙,迂迴包抄的兩個團不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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