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兮唯(十六) 文 / 墨芡汐
今天又學會了一種新的湯,廚房中,兮唯喜滋滋的攪著一鍋香噴噴的雞湯,她現在真的是太能幹了,連小白都誇她終於有一點兒接近小白想像中的娘親的樣子了呢!
將煮好的湯盛好,裝進碗裡,兮唯端著湯朝白古的房間進發,現在他已經不會趕她走了,這也是個不錯的現象!
「嗚嗚,小白不要爹爹死,式微姑姑,你救救小白的爹爹好不好,小白不想變成沒人要的小孩……」
「小白,這次姑姑也沒有辦法了。」
剛到門口,就聽到房內傳來小白的哭聲以及式微的歎息聲,兮唯的心裡咯登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全身,當下手中的湯也不要了,直接摔在了一邊,跨步跑進屋內。
房間裡,閻鈺努力地抱住不斷掙扎哭泣的小白,式微則是站在一旁不住的歎息。
「小白,式微……」
「娘親!」見兮唯進來,小白直接飛撲金兮唯的懷裡,「娘親……」
「兮唯,白古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式微說道,「抱歉,這一次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還有什麼話想歲白古說的麼?」
「我……」兮唯愣愣的,淚水不自覺得流出來,心口出有些遲鈍的疼痛著,彷彿有人拿刀子一點兒一點兒的將她的心剜去一般。
「我們先帶小白出去,你們,好好地說幾句話吧。」閻鈺從此為懷裡抱過白小白,安慰道。可是兮唯彷彿傻了一般,四肢僵在那裡,動也不動。
「我們走吧。」式微回頭看了兮唯一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和閻鈺一起抱著白小白出門去了。
門被輕輕地合上,房間內一時陷入一片寂靜。
「兮唯。」
「你,為什麼……」兮唯緩緩走閃現,眸中映著他蒼白的臉色,淚水一顆接一顆的留下。
「你怎麼還是這愛哭,」白古努力扯出一絲笑容,「小白都——」
「我不要你死,」兮唯一下子撲到白古身上,「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不可以!」
「傻瓜,」白古揉揉她的頭髮,「沒有誰能一直活下去,我也一樣。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你別丟下我,我以後會乖乖的好不好,我再也不會任性闖禍了~」
「你還有小白,還有式微和閻鈺,怎麼會是你一個人呢?」白古輕柔的幫她擦去淚水,「嗯?」
「不要不要,我誰都不要!」
「兮唯,」白古抱住她,「你要乖一點兒,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呢?」
「那你就別離開我。」兮唯哽咽道,「你別離開我,我會努力想起小唯的記憶,我保證!」
「沒關係,就算是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白古安慰道,「在我心中,小唯從來沒有改變過,只要你好好的,那就一切都沒有關係。」
兮唯伏在他懷中,哭的傷心不已。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白古與白兮代的事情,這樣子來逼迫你,都是我不好。」
「不,是我不好,是我笨蛋,什麼都不記得。」
「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小白,好好……」
溫柔的聲音漸小漸止,原本抱著兮唯的手臂也落下來,心跳慢慢的停止,兮唯身子一僵,聲音也顫抖起來,「白,白古……」
沒人能回應她的呼喚。
「白古!!!!!!」房間內傳來兮唯淒厲痛苦的喊叫聲,聽得三人心驚。
「爹爹——」白小白第一個反應過來,掙脫了閻鈺的懷抱,快速向房間的方向飛去,式微和閻鈺對視一眼,也快步走回去。
房間內,兮唯將白古的屍體抱在懷裡,目光呆滯。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就在那一瞬間,起舞的少女與吹簫的少年,執劍擋在她身前的哥哥,要殺死她的族人,還有這些年她與他記憶錯亂的生活……可是為什麼會這麼晚才想起來,他已經不在了……
「爹爹,娘親!!」白小白在兩人面前急的亂飛,「娘親,你別嚇小白,小白已經沒有爹爹了,不能再沒有娘親了~」
「小白……」兮唯是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是娘親不好,將你遺忘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原諒娘親嗎?」
「娘親!」小白摸了摸淚水,「你都想起來了~」
「嗯。」兮唯點點頭。
式微和閻鈺對視一眼,一臉的驚訝。
「小白,你以後要好好地聽式微姑姑和閻鈺叔叔的話,還有,記的娘親是愛你的,就算娘親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最後,小白,請你原諒娘親!」兮唯說完,將白小白往閻鈺懷裡一推,手掌催動全部的靈力朝自己的天靈蓋拍了過去——
「娘親不要!」
「兮唯!」
「兮唯快住手,我還有辦法!」式微急急地喊道。
「什麼!?」兮唯手掌一頓,式微看準了時機衝過去卸下她掌間的靈力,兮唯卻激動的反手抓住式微的衣袖,「什麼辦法?」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法子了,」式微歎了一口氣,「你先答應我別做傻事,我再來細細的說給你聽。」
「好,我答應你,只要能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兮唯點頭。
「嗚嗚嗚,娘親~」白小白飛撲到兮唯懷裡,「你不能不要小白!」
「對不起,」兮唯隔著保護屏吻了吻小白,細聲的哄道,「都是娘親不好。」
閻鈺暗中鬆了一口氣,順道白了式微一眼。
「式微,你還沒說是什麼辦法呢!」
「這個辦法是我從上古的醫典上看來的,方法是將死者置於極陰之地,再由其摯愛親人召靈守護,若是其摯愛親人的意念強大,而死者對人世的留戀也頗多,那麼成功的幾率就會很大,時間也會很短,反之……」
「你的意思是,他醒來的時間是無期,對麼?」
式微點點頭,「你還要堅持?」
「沒關係,」兮唯笑笑,「我和小白會一直守著他,等著他,直到他醒來的那一刻。」
「嗯,小白陪娘親一起~」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