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番外 之盛寵時代 中 文 / 琅軒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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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聽你的解釋。」
皇帝站在柳婕妤面前,說。
柳婕妤一身髒亂的素色長裙,頭髮凌亂,容顏憔悴,雙目無神。她淒涼諷刺的笑了,說:「聖上千金之軀怎麼可以來冷宮這種貧賤的地方?就不怕觸了您的霉頭?」
皇上示意一下,身後走出一個太醫。他正是太醫署德高望重的神醫樊遠。樊遠上前要給柳婕妤查看,柳婕妤一把推開樊遠,朝皇帝大吼:「我不要你假惺惺的!齊萱兒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你知道,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來安慰我?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共度一生,全都是騙人的鬼話!你從一開始就是和齊萱兒計劃好了來利用我!你們都是騙子!」
皇帝示意樊遠出去,走到柳婕妤身邊,問:「你以為都是朕做的?」
「難道不是嗎?」柳婕妤委屈的問,「你若真的喜歡我為什麼不聽我辯解?」
皇帝沒有一點隱瞞,「因為朕同樣喜歡齊萱兒。朕沒辦法容忍這麼善良的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麼齊萱兒呢?如果我說是她做的呢?」柳婕妤淚如雨下。
皇帝眸子中閃過不忍,「朕同樣不希望。」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柳婕妤覺得諷刺之極,問。
皇帝看著柳婕妤,目光溫柔似水,「因為朕喜歡你。」
柳婕妤突然不哭了。
喜歡我,喜歡我……既然這樣,那麼我就有反擊的機會!
柳婕妤收住淚眼,跪了下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和姐姐爭了。皇上,再給婕妤一次機會吧。」
皇上輕輕摟著她,「你答應了朕,不能變卦。」
柳婕妤點頭,「那麼皇上一定要答應臣妾,此生不棄。」
皇上點頭,「只要你和萱兒不爭,朕答應你。」
美麗的柳婕妤華麗麗的回歸,連封號都沒有變。
齊萱兒知道柳婕妤回歸的那日天空飄著濛濛的細雨,她一個人躺在軟榻上,看著外面花紅柳綠的世界,目光平靜似水。華貴的容貌和高貴的姿態,儼然一幅精心描繪的畫一般。
齊萱兒的女婢小聲匯報到:「娘娘,柳妃回來了。」
齊萱兒冷冷一笑,搖搖手,「看來,本宮錯估了皇帝對柳婕妤的喜歡了。也罷,有這麼一個對手,這讓人窒息的後宮才不會沉悶。」
外面的天,雨紛紛揚揚而下。清冷了整片世界。
後宮從此成了柳婕妤和齊萱兒的天下,皇后因為有皇太后撐腰,所以不參與這沒有勝算的爭鬥。而結下樑子的齊萱兒和柳婕妤為了皇上的愛大打出手,兩個人爭得死你我活,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皇上被她們的假和平騙得團團轉,完全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兩個人是怎麼掐得死去活來。
柳婕妤個性溫婉,在後宮頗得人心,而齊萱兒手段狠辣,做事絕情,並會拉攏外援,在整個皇朝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後宮兩權分化的故事持續上演了幾年,直到齊萱兒生下龍子才短暫的傾向一邊。
柳婕妤照理去給齊萱兒祝福,端著一份厚禮帶著隨從。那端莊得體的模樣盡顯一個妃子的尊貴。柳婕妤進去的時候皇上也在,她展露美麗的笑顏,盈盈下拜,「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點頭示意免禮。柳婕妤抬眉看到奶娘抱著的孩子,走過去看了看,心生喜愛,「皇子長得圓圓潤潤的,多可愛。」之後扭頭看齊萱兒,「姐姐你受苦了。」說著走到床邊,坐在齊萱兒身邊,讓下人把禮物拿來,說:「姐姐生了皇子一定被皇上捧上了天,那御膳房的大門也是打開著任由姐姐挑選那山珍海味。金銀珠寶、古玩奇珍怕是也難入姐姐的眼,妹妹尋思了半天才琢磨出一樣禮物來。」柳婕妤回頭接過下人送上來的盒子,裡面躺著一隻雪白的大山參。「這是妹妹入宮之前偶然來家裡做客的一位道人給的,說是和妹妹我有緣。千年人參姐姐自然不稀奇,但是千年白山參卻是世間罕有,滋陰補陽、恢復元氣效果極佳,正適合給姐姐補補身子。」
齊萱兒早就習慣了和柳婕妤做表面上的功夫,謙虛的笑著說:「這麼好的東西,妹妹怎麼不留著用?」
柳婕妤笑著說:「姐姐說笑了,妹妹又無身孕,以這貧賤草木之軀使用這山參太浪費了。」
鑒於皇帝在身邊,齊萱兒雖然知道柳婕妤不可能這麼好心但是還是收下了,「有勞妹妹費心了。」
「不費事。」柳婕妤就是挑皇帝在的點兒送這只山參,這樣齊萱兒才沒辦法拒絕。「聽說前兒個西邊的藩王進貢了幾隻上好的烏雞,與這山參一起熬湯,效果更佳。皇上本來給了妹妹一隻,但是妹妹嘴饞,給吃了,不然也一併送來給姐姐。」
柳婕妤的話裡面雖然都是關心,但是卻滿滿都是挑釁。這些日子齊萱兒因為有孕在身,與皇上見面本就不多,現在柳婕妤更是告訴她進貢的烏雞皇帝只給了她一個!這無疑在暗示齊萱兒她不僅沒有因為懷孕而受寵,反而是被她趁虛而入。
在這幾年的磨礪中,柳婕妤早就沒有當初那麼單純,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可以對所有人寬容,唯獨齊萱兒不能!
齊萱兒受到刺激,臉色急轉直下。皇帝沒有注意到,而是誇獎柳婕妤做事周到。「你要是不說這件事朕還給忘了。來人,吩咐御膳房把柳妃帶來的山參和烏雞一同燉了。」之後回頭看著柳婕妤,「還是柳妃做事周到細心。」
柳婕妤笑著說:「皇上過獎了,臣妾也不過是隨便出個主意,姐姐喜歡才好。」
皇上對柳婕妤的喜愛非同一般,點頭,「你這麼為萱兒著想,萱兒自然高興。」
柳婕妤又說:「皇上,臣妾今日寫了一首《眼兒媚》,不知可有時間給臣妾點評一二?」
皇上十分開心,「好啊,朕這就去你那兒。」之後回頭對齊萱兒說,「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齊萱兒雖然氣得要死但是還是懂規矩的要起來行禮,皇上疼愛的制止她,「你身體這麼弱,免了吧。」
其實柳婕妤並不是真心對齊萱兒好,雖然說這山參和烏雞確實很補,但是對於產婦來說這種剛強的補品卻是大害。齊萱兒要是把這湯藥喝了,身體一定會大大受損,說不定還會就此香消玉殞。
柳婕妤出門前回頭看了齊萱兒一眼,目光有些憐憫,有些心疼。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敵人,若不是迫不得已齊萱兒也不至於害她。然而這就是現實,她們不可能和平共處。
「若不是你容不下我,妹妹還是很想和你一起好好過的。」柳婕妤想,別過了頭。
「楊柳絲絲弄輕柔,夜曇遣憂愁。
春去復歸,竹桃卻敗,空閣煩憂。
唱罷昨宵曲兒墜,酒醒憶紅樓。
人生應似,桃燦如霞,杏鬧枝頭。
哈哈,好一個桃燦如霞,杏鬧枝頭,柳妃,你對自己的生活是有多滿意?」
皇上燦爛的笑著問。
柳婕妤笑著回答:「臣妾知足常樂,一直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皇上點頭,「你倒是比以前乖巧多了。」
柳婕妤佯怒,「難道皇上不喜歡以前的臣妾嗎?」
皇上被逗得哈哈大笑,說:「沒有沒有。」他又細細品味剛才那首詩,詫異的問:「只是這三句,『春去復歸,竹桃卻敗,空閣煩憂』,有種淡淡的哀思在裡面,柳妃你是寄托什麼呢?」
柳婕妤的臉色無意識的落了下去。
「春去復歸,竹桃卻敗,空閣煩憂」,她原來並不想填這三句,但是說到底對齊萱兒下狠手她終究心有不忍,於是神差鬼使的寫了進去。
如果沒有齊萱兒的照顧,也不會有柳婕妤的今天,而如果沒有齊萱兒的不容忍,照樣不會有柳婕妤的今天。對也好錯也好,終究是她們從一開始就不是朋友,甚至不應見面。
我對你的感激,猶如別人永遠看不到的我的內心,而我對你的恨意,也深入骨髓。
柳婕妤沒有和皇上說她是怎麼想的,只是說:「我是照著人家寫的,沒想太多。」
皇帝笑而不語,對柳婕妤的憐愛可見一斑。
那邊,齊萱兒雖然略有提防,但是連銀針試毒也沒測出什麼,於是就把參湯喝了下去,不料剎時間頭暈目眩,氣血逆湧,痛苦不堪。「柳婕妤!」齊萱兒沒想到柳婕妤竟然下了這麼狠的手,臉色蒼白的低吼。她冷汗流了一臉,狼狽不堪,把服侍的宮女全部嚇到了。齊萱兒怒意橫生,「好,既然你不仁,那麼休怪我不義!」她當即吩咐親信的宮女去找太醫署熟悉的人拿毒藥,而且為了把戲做足還專門挑選了烈性的斷喉芍葯。
柳婕妤還在和皇帝吟詩作對,突然間太監李公公匆匆來報,「皇上,不好了,齊妃娘娘暈倒了!」
「什麼?」皇上大吃一驚,急忙往那邊趕過去。
暈倒,這怎麼會?
「藥性不應該這麼烈啊!」柳婕妤心中頓生不安,又急又困惑,也趕緊往那邊去了。
到了齊萱兒的寢宮,齊萱兒躺在床上,剛去鬼門關走過一回的狼狽模樣。「萱兒。」皇上心疼的握住齊萱兒的手,臉上寫滿焦急的神色。
齊萱兒睜開微弱的眼,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皇上……」她聲音柔弱無力,細如蚊鳴。僅僅叫了這兩個字就再也沒有力氣。
皇上勃然大怒,回頭怒斥:「這是怎麼回事?」
太醫樊遠早就候在一旁,回到到:「回稟皇上,齊妃娘娘中了烈性毒藥斷喉芍葯的毒,幸虧發現得早,解救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更是憤怒,大吼:「誰幹的?誰下的毒?」
樊遠老實回答:「娘娘所中的毒來自參湯。」
柳婕妤頓時就瞪大了眼,錯愕的站在那裡。
「參湯?」皇上聽後愣了一下,回頭看柳婕妤。柳婕妤早就被嚇壞,立刻跪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皇上強忍著怒火,吩咐下去:「去給朕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立刻就有人去查看。但是齊萱兒何等聰明,而且勢力深入後宮的所有角落,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斷後芍葯的毒汁被注射進白山參裡面,燉湯的時候受熱溢了出來。
聽到這個結果柳婕妤一下子就跌坐到地上。
被算計了,自己又反過來被齊萱兒算計了。
皇上怒不可斥,指著柳婕妤怒罵:「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朕把你從冷宮接回來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朕的?現在你又怎麼做的?朕以為你還是那個讓朕傾心的單純的女孩,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蛇蠍心腸!朕真是看錯你了。」
「不,不是臣妾做的,不是!」柳婕妤淚如雨下,快走幾步跪求皇上聽她解釋,「皇上,你聽臣妾解釋,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
「不是?」皇上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突然想起了之前柳婕妤做的詩,他看著柳婕妤又氣又恨,「『春去復歸,竹桃卻敗,空閣煩憂』。你說的就是這件事?你要不是知道萱兒要死了又怎麼會先悼念她?好一個『春去復歸,竹桃卻敗,空閣煩憂』,柳婕妤,你太讓朕失望了!」
柳婕妤哭花了臉,跪走幾步抓著皇上的褲腿,苦苦哀求,「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送來白山參只是希望借山參的滋補讓姐姐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了而生病,並沒有下毒,臣妾從來沒有想過要姐姐的命。皇上,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不是!」
「夠了!」皇上生氣的推開柳婕妤,怒吼:「不要在假惺惺的裝可憐了!朕看著你這張臉就噁心!來人,把柳婕妤給朕拖走!沒有朕的允許永遠不許踏出琅軒苑一步!」
柳婕妤大勢已去,無力回天,軟綿綿的坐在地上,看著皇上,哭花了一張絕世的容顏。
齊萱兒看著柳婕妤的慘狀,冷冷一笑。轉而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等這件事的風波平定了不少之後,有一日樊遠查看那顆乾枯的山參,發現外皮都是紫的,心生困惑,於是查看了一番。最後赫然發現山參竟然是後來才被注毒的!此事非同小可,樊遠當即向皇帝匯報。
「你說什麼?後來注毒?」皇上驚訝的問。
樊遠點頭,「斷喉芍葯的毒液放久了會變成紫色,如果是從一開始就注在山參裡,經過熱水的浸泡應該會染紫裡面一大片,而外皮的厚度不是很大,而這個山參卻是裡面只有一點兒,外面卻是厚厚一層。」
皇帝也發現了端倪,「這麼說來毒是在山參已經煮開之後才被下毒的?」
樊遠點頭,「正是如此。想來此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柳妃娘娘。」
皇帝沉默了。
後宮裡面人數眾多,要查出一個下毒的人並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他確實錯怪了柳婕妤。
次日,皇上擺駕許久未去的琅軒苑。
昔日繁華的琅軒苑此時冷冷清清,十分寂寥。
琅軒苑的主人寂寥的坐在窗前,看著古詩。她一身素衣,沒有任何的髮飾,也沒有上任何的妝,但是清麗的容顏在這種真實的美麗前更是有一份清水出芙蓉的美麗。這一份素雅的她坐在乾乾淨淨的桌前,纖細的玉指輕輕翻過前面的那本書。舉止投足間傾國傾城。
皇帝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清水出芙蓉的柳婕妤出現在他面前,美得像一幅素雅的畫。皇帝站在桌前,看著柳婕妤。柳婕妤沒有抬頭,平淡處事的態度一瞬間讓皇帝想起了第一次見的那個她。雖然不是同種性格,但是這個她,恬淡美麗,深深的吸引著自己。
柳婕妤停止了翻書的動作,頭也沒抬,「您擋著我的陽光了。」
皇帝走到桌前,說:「你比朕想像中的過得還好。」
眉目微抬,一雙清澈的美眸透著一份寵辱不驚的平靜。柳婕妤淡淡的回答:「我只是想通了,虐待自己可以,但是不可以遷怒別人,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皇帝不解,「什麼意思?」
柳婕妤雲淡風輕的一笑,說:「皇上何必困擾於一個棄妃的話呢?如果看我過得好不順眼的話,離開就好,或者說,把我打入冷宮,免得髒了您的眼。」
皇上對柳婕妤又恨又愛,放不下尊嚴,問:「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柳婕妤淡淡的翻書,「是的,我錯了。錯在相信我們可以一生一世,錯在相信了皇室虛無縹緲的諾言,錯在相信我可以是唯一的愛。我怎麼忘了,皇上喜歡齊萱兒,在喜歡我之前。如果您是喜新厭舊的人,我早就沒有活下去的餘地,而如果您不是,我再怎麼掙扎也是白搭。我錯了,錯在我直到現在才看透這一切,錯在直到現在才大徹大悟了。我不可能是您唯一的愛,所以,不強求。」
柳婕妤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平淡得很但是那諷刺的意味卻再明顯不過。皇帝感到十分惱火,說:「可是是你先讓朕失望的。」
柳婕妤點頭,「是啊,是我先讓您失望的,畢竟我沒想到設局陷害什麼的竟然一次又一次被人反過來陷害。我還真是傻,傻到不行的程度。皇上,您走吧,我這破敗的琅軒苑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你……」皇上簡直快被柳婕妤氣死了,「你是不是以為朕不會把你怎麼樣?」
柳婕妤仰起臉,「悉聽尊便。」
「你……」皇上真的被柳婕妤惹火了,衝過去一把拉起柳婕妤,「你不能仗著朕寵你就這麼放肆……」皇上清楚的看到,柳婕妤小腹凸起,雖然她穿著寬大的衣服,但是還是很明顯就看到凸起的弧度,看起來有五六個月大了。
「你……」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琅軒苑被封了之後皇上一直派重兵看著,而且都是自己的親信,他有十足的信心相信柳婕妤沒有碰到其他人,這麼說……
「什麼時候的事?」皇上問。
柳婕妤甩開他的手,「琅軒苑被封之後第三天。」
「你沒有告訴朕。」皇上鐵青的臉都是怒氣。聲音也加大了,「就算剛才朕來了你也沒打算告訴朕!」
柳婕妤坦然面對,「沒錯,是我囑咐了所有人,要是把我懷有身孕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死給他們看。是我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我壓根沒打算告訴你!如果這輩子你不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我都想好了,要是那時候你沒有發現的話我就把孩子送出宮,之後自盡!」
「你瘋了!」皇上大怒。
「沒錯,我瘋了!如果沒有你的愛,我的孩子生下來不一樣遭受冷眼?與其如此,我還不如把孩子送到宮外去養!」柳婕妤憤怒的說,但是她立刻就把怒火壓下去了,「不行,不能和你生氣,對孩子不好。」
皇上哭笑不得,問:「你就這麼恨朕嗎?」
柳婕妤扭頭,「沒有。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明明不是齊萱兒的對手還那麼傻的以為可以扳倒她,後來終於知道錯了。」
皇上對這個略顯俏皮的柳婕妤一點辦法都沒有,再加上她有身孕在身,氣不得,於是先求饒。「好了好了,朕知道錯了行了吧。太醫樊遠已經查實山參的毒不是你下的,朕錯怪你了。」
柳婕妤不依不饒,「沒有哦,我最初就沒安好心。」
「你只是氣暈了頭,行了吧?」
「我很喜歡這個沒人來的琅軒苑,安靜。」
「好好好,朕立刻就解除琅軒苑的限制。你要什麼朕都依你行了吧?」
「你說的!不許反悔!」柳婕妤終於不那麼生氣。
皇上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柳婕妤終於展露笑顏,靠在皇上胸前,「皇上,你可要說到做到,臣妾一輩子也不想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