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妖妃逆成長之叫我女王大人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萌寵大作戰 文 / 琅軒苑

    汧玸鐻za此刻,看著眼眶中噙著淚的女人,趙禮的心裡也是十分不好受的;僵直在兩邊的手輕輕地攥了攥,像是在掙扎什麼,可最後,終是忍不住走上前,一把就將這個能將他的心揉碎的女人緊緊地抱在懷中。

    「媚兒!你別哭!朕聽你的……朕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別哭,別哭……」

    陳葉青沒想到趙禮會比他還要神色激動的一把抱住自己,神色正在征訟間,趙禮壓抑的聲音帶著一股難言的嘶啞從頭頂上傳來:「朕承認一早就知道孫夫人出事是虞子期搞的鬼,但是朕在知道你出宮之後便是立刻派了人去孫府接應你的;只是沒想到虞子期的手段會那般厲害,當朕的人趕到後你已經不見了;媚兒,朕若是知道自己的一次放縱會讓你受這般大的苦,朕不會冷眼旁觀,更不會讓你顛沛流離到這種地方。」

    一聽趙禮這話,陳葉青算是徹底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小子真的是什麼都知情,可他一個偏偏知情的人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老子被虞子期那個變態女人給摁走了?

    想到這裡,陳葉青終於憤怒了!

    多麼多天等來的真相,原來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樣;那他現在這副模樣,又是在騙誰?還當老子是當初那個懷著孩子雌性荷爾蒙分泌過度腦子遲鈍的偽娘們嗎?

    陳葉青在趙禮的懷裡冷冷的笑了,只是越笑,眼眶越是發脹發熱,最後,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掉下來!

    「趙禮,老子真他媽是瞎了眼,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利用欺騙,可最後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上你的當,受你蒙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葉青一把就將緊抱著他的男人推開;看著趙禮腳步趔趄的朝著身後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陳葉青才拽著身上衣衫的袖子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淚。

    趙禮被這樣的陳葉青驚住,不知是被他的眼淚嚇住了,還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葉青才不管趙禮心中此刻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又被這孫子當成槍子使喚了。

    他知道虞子期的全盤計劃,所以任由孫柳氏被人重傷,孫府上下亂作一團;他既然都已經知道這些,依照這混蛋的智商難道會猜不出一旦孫府出事,身在芙蓉宮的他能坐得住嗎?

    什麼叫做派人去孫府接他?恐怕是派人去孫府拿下虞子期的手下作為以後的呈堂證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到時候順便交代讓人將受驚過度的皇后娘娘帶回皇宮;歸根究底,他媽的老子就是一個順帶,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虧他當初在被夏鳳輕擄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想著趙禮會看在豆芽菜的面子上全力以赴的來救他,沒想到人是來了,可還是順帶著來救他。

    想明白這一切,陳葉青簡直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趙禮;這個男人究竟是有多心狠,才能視他的皇后和孩子於無物,這個男人該是有多冷靜,才能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擄走,還能一步一步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趙禮啊趙禮,早他媽就知道你是個渣貨,可是沒想到,會是這麼渣。

    看著陳葉青眼中的諷刺和嘲笑,趙禮知道她又誤會了自己;可是,如果不是他做了讓他誤會的事,恐怕她也不會這樣誤會自己不是嗎?說到底,還是自己咎由自取。

    「媚兒,你聽朕給你說!」趙禮著急的想要走上前再次去拉住陳葉青。

    可陳葉青卻是一個側步,躲開他的碰觸,「你跟我說什麼?說你也是有苦衷的?說你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你無法控制的那一步?趙禮,你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啊,聰明到覺得天下事可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聰明到所有人都會成為你的棋子;所以,從頭到尾你都在籌謀著你的計策;只可惜老子倒霉,一下撞進虞子期的陷阱裡,讓你的計劃出了紕漏。」

    說到這裡,陳葉青忽然想到了一點;虞子期在算計著他,那他趙禮就是在算計著虞子期咯?虞子期為了他不惜將孫家都拖下水了,那趙禮豈不是早就料到孫家的這場災禍避不了?

    呀!這孫子!他得挖多大的坑,才能埋得了這麼多人吶!

    趙禮啊趙禮,你他媽不光聰明,簡直就是聰明絕頂、獨樹一幟了!

    趙禮知道陳葉青現在是在誤會自己,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這個女人的性格他現在也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聰明不假,可也總是沒有安全感;所以她總是會在別人對她說句什麼話的時候,多疑揣測,從不隨意去相信任何一個人。

    既然這樣,……

    趙禮沉了下眸,也不去看這個面容還帶著對他失望之色的女人,只是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半掩的窗扇,道:「朕猜出來真正讓夏鳳輕綁架你的人是凌洛天。」

    陳葉青還在悲憤和對趙禮的怨恨中掙扎著,突然聽見這小子說出這句話,饒是陳葉青這種思維活躍的人都差點銜接不上趙禮的話題跳躍。

    呦!這是要走政治路線了?這孫子知道自己在親情路線上遇堵,終於學會怪外抹角了?

    陳葉青冷哼,瞥了眼趙禮的側臉後,並不接他的話。

    趙禮只是看了眼陳葉青,繼續說道:「凌洛天之所以聯合夏鳳輕裡應外合,恐怕是因為上次他栽在朕的手中心中不服所致。」

    陳葉青自然清楚趙禮指的是什麼,當初凌洛天那個催悲的撒尿君為了能從大周得到好處,聯合了趙煜要幹掉趙禮;誰知趙禮在聲色不動間,就窺破了他們的計謀,然後將計就計,徹底將凌洛天這隻豬一樣的隊友按死在沙灘上;事後,趙禮拿凌洛天的小命跟凌國談判,無恥的侵吞了凌國邊境不少城鎮的同時還得到了很多好處;凌國老皇帝愛子心切,自然是甘忍下這一口氣,扯著脖子讓趙禮宰鎯頭;可他凌洛天不一樣,這傢伙雄心大志、深諳陰謀之策,恐怕早就對趙禮這種背後陰人的手段嗤之以鼻;所以才會在夏鳳輕出使大周的時候,聯合了自家這位跟他一樣瘋魔的表弟來綁架他這位皇后。

    想到這裡,陳葉青不免又暗瞪了一眼趙禮;俗話說,人活著總是會被聲名所累,只是他這個皇后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趙禮,要不然這輩子幹嘛總是會被趙禮不靠譜的人品所累;仔細想想,他之所以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趙禮和凌洛天鬥法,最後把那缺心眼的小子給坑狠了,人家才狗急跳牆、豬急爬樹的嘛。

    注意到陳葉青眼瞳裡對自己不滿的小情緒,趙禮淡淡的一笑;這小子記吃不記打,好像一下就忘了剛才陳葉青毫不留情的躲開他牽手的尷尬,這不,又開始伸手來拉陳葉青;只是陳葉青這傢伙自從有了點產後敏感症之後,腦子的反應速度就比以前更加不好使,直到趙禮將他的手拉住,順勢還輕輕地攔著他的肩頭將他抱在懷中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孫子被摁住了。

    要不說,人家就是當皇帝的命,陳葉青他就只能是當皇后的命呢?趙禮這聲東擊西、顧左右而言他的手段,可不就早被他使喚的爐火純青嗎?!

    陳葉青見自己有被這孫子抱在懷中,自己也不再拿喬了;畢竟剛才他也把人家好好的質問了一番,也順帶著將這孫子給呵斥了一頓;該發洩的也差不多都發洩完了,還有些沒說完的話等以後再說也不遲,反正他現在還不是跟趙禮置氣的時候;要不然這孫子一把將他丟在這種地方,那他這輩子都別想抱著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豆芽菜回到皇宮當太后了。

    男子漢大丈夫,要的就是能屈能伸;等他以後扶持趙澈小崽子登上帝位,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混球敢綁架他這個太后娘娘。

    明白了這些大道理,陳葉青對趙禮這種見死不救的態度也看淡了許多;在仰起頭看著趙禮那張俊的都能掉渣的臉頰時,就跟看已經作古的先帝一樣,充滿了仁和的慈祥。

    趙禮被陳葉青這詭異的眼神看的心肝一顫,心中雖然猜出這個女人不知又在亂想些什麼,可他還是繃著沒說出來,只是半摟著陳葉青親熱的走到床邊,在扶著他坐下後,這才冷傲不羈的說道:「他凌洛天既然敢綁架朕的皇后,挑釁朕的權威,那他就要做好承擔天子之怒的後果。」

    呦呦呦!現在這是要替老子伸張正義的架勢嗎?陳葉青對趙禮這副嘴臉很是嗤之以鼻;因為他相信,這孫子才不是純純的來給他報仇洩私憤的,恐怕這傢伙的重點,還是第二句話『挑戰朕的權威』。

    陳葉青心知肚明趙禮的這點小花花腸子,托著下巴看著趙禮把高調唱完了之後,慢慢在他面前部署計劃:「媚兒你放心,朕現在雖然不能將你帶離這裡,可他夏鳳輕礙於你的身份絕對不敢虧待與你,你只要一路跟著他走,朕就會在後面悄悄跟著;等夏鳳輕與凌洛天回合了,朕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救你於水深火熱。」

    陳葉青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依然托著下巴用什麼都看透的眼神看著趙禮:「皇上,你這是想要用臣妾這只魚餌來釣凌洛天這條大魚吧!」

    趙禮的眼神閃了閃,不言而喻的默認了陳葉青的這句話。

    陳葉青依然淡淡的看著趙禮:「皇上就這麼放心將臣妾放在他凌洛天的手裡?你就不怕他那個禽獸凌虐臣妾和公主?或者說,皇上為了釣大魚,連臣妾和公主都能犧牲?」

    趙禮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拉黑了!

    看趙禮這幅模樣,陳葉青根本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害怕了;要不說無恥都是相互的呢,你趙禮都敢無恥的拿出老婆孩子當誘餌,那老子憑什麼就不能說出你內心的醜陋噁心噁心你呢?!

    「媚兒,你若是不願意,朕不會勉強你。」

    陳葉青冷笑,現在說這句話,誰他媽信!

    就在陳葉青冷睨著不屑的目光準備給趙禮刺幾句的時候,房門處傳來小白貓的拍門聲:「娘娘,小臣是來給你送姜棗茶的。」

    一聽見這個聲音,陳葉青下意識的就去抓趙禮,在對上趙禮疑惑的目光時,忙推著他就往窗戶邊靠近:「快快快!你快先離開這裡,不能讓別人發現。」

    趙禮蹙眉:「朕又不是姦夫,你何苦這樣慌張?」

    是呀,你丫不是姦夫,可是你他媽要是在這個時候被夏鳳輕的人發現了,雙拳難敵四手,你能將老子活脫脫的救出去嗎?

    陳葉青暗瞪了一眼在這個時候開啊是鬧彆扭不肯離開的趙禮,這孫子可真夠魔性的,當初盼著他來的時候,不知道鑽在哪個洞穴裡打瞌睡,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又是這麼一副混蛋樣兒,真不知道上輩子他們倆人究竟是誰欠誰多一點。

    杜離在外面端著托盤,等了一會兒沒見屋子裡有動靜,他是臣子,沒有皇后的同意自然是不敢隨意推開門進去的:「娘娘?小臣能進去嗎?」聽這小子的聲音,八成是有些急了。

    陳葉青不管不顧的推著趙禮站在窗戶邊,感受到從外面吹進來的一陣冷風,刺激的他一瞬間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你還在這兒愣著做什麼?快些走啊!你不是要抓凌洛天嗎?你若是這個時候被夏鳳輕發現了,我看就不是你抓凌洛天,而是凌洛天合著夏鳳輕欺負你了!」

    瞧著懷中將一雙手著急的放在他胸口的女子,趙禮一瞬間的不捨漸漸擴大;在一把抓住陳葉青的柔荑捏在掌心的同時,另一隻手卻已經挑起陳葉青的下巴,對上他詫異睜大的眼睛:「媚兒,朕一定會救你出去,不會丟下你!」

    「是啊!你他媽要是在這個時候還敢丟下我們母女,老子就去給凌洛天做小老婆!」

    此話一說出口,別說是趙禮,陳葉青都被自己嚇了一跳,就看他慌忙想要抽回手指想要摀住自己的嘴巴的時候;趙禮的眼神卻是危險的瞇了起來!

    呃——!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這一分心就愛說胡話的毛病在生了孩子之後越來越嚴重了。

    趙禮捏著他下巴的手越來越近,最後在陳葉青漸漸慘白的臉色下,就看他忽然低下頭,重重的一個吻帶著懲罰似的霸道就狠狠地壓在他的唇上;陳葉青一驚,駭然睜大眼睛的同時,就察覺到這傢伙已經肆意霸道的在他的嘴裡肆虐了整整一周;嗚哇!這個混球啊!不帶這麼什麼都不說就突然親人家的哇,你他媽要是想親就親嘛,為毛還要咬老子啊,你他媽真是屬狗的呀趙禮!

    陳葉青的嘴唇被趙禮帶著懲罰性的狠狠一咬,那本來被他嚇的有些失了顏色的唇瓣此刻在上面卻沾染了星星點點的鮮血嫣紅,如盛開在雪地中的緋櫻花,美得不像話。

    趙禮看著懷中被他禁錮在懷裡因為他的一個吻而面露惱火的女人,依然強勢的挑著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溫怒的眸子:「司馬媚,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趙禮的女人;朕有生之年你要是敢給朕戴綠帽子,朕就平了他凌國,此話說到做到!」

    陳葉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胡說八道就真刺激到了趙禮,這傢伙不是一向自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嗎?怎麼現在被他的一句胡說八道的話給刺激到了這種地步?!

    心裡雖然古怪趙禮的抗打擊能力怎麼在這個時候下降到了這麼低的程度,可是聽著耳邊一陣陣的拍門聲,他是真的不能再跟這貨廝纏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的皇帝陛下,臣妾生你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凌洛天就算是帥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臣妾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好不好?現在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滿意就滾吧!現在、立刻、馬上消失!」說完這句話,陳葉青就毫不猶豫的將背對著窗戶的趙禮朝著外面猛推下去;反正這小子的武功夠好,剛才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就攀爬到二樓,他就不相信這傢伙會被他這一推給摔死過去。

    果然,趙禮在被陳葉青推出去的同時並沒顯露出任何的驚慌失措來,只是雙腳在虛無的空中利落的踢騰了兩下,接著一招漂亮的倒掛金鉤,便堪堪掛在客棧的房簷上。

    瞧瞧那兩條大長腿,繃的該有多直啊;也難怪後宮的美人們一看見趙禮就雙腿發軟再也不肯挪窩,還真別說這小子的外在條件已經好到讓人流口水的地步,沒想到這被厚厚的冬衣遮住的內在條件也是相當不錯的。

    就在陳葉青的一雙眼睛瞄著趙禮的大長腿看的有些發花時,房門外的杜離終於鼓起勇氣推開門走進來,在看見皇后娘娘赤著足站在窗戶口吹冷風的時候,杜離嚇得差點沒把手裡的托盤給扔了,忙快步走上前就要去關窗戶。

    「娘娘啊!您怎麼在這個時候敢吹冷風?還有這腳,最起碼也該床上鞋子呀!這身子好不容易養好了一些,若是在這個時候又病了,該如何是好?」

    看著小白貓像是被火燎了尾巴似的朝著自己小跑上來,陳葉青苦笑著低下頭看自己未著寸縷的雙足;是啊!小白貓都知道心疼他不穿鞋襪站在冷冰冰的地上會受寒,他趙禮在房中跟他說了這麼久的話,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原來,一個人真的沒關心上另一個人,是真的會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視為無物的。

    陳葉青由著小白貓將自己扶著走開,根本沒注意到在被合上窗扇的瞬間,趙禮一雙擔憂的眸子從縫隙間朝著他的背影怔怔的看了老半天。

    剛才伺候在媚兒身邊的人好像是太醫院的杜離小太醫把,沒想到那個也會這麼手臭,一起被夏鳳輕抓了過來;不過,既然有杜離在媚兒身邊調理她的身子,那他就沒什麼再擔心的了;想到這裡,趙禮不禁抬起自己的手翻轉著看了看;那個傻女人是最吃不得苦了,當初在冷宮中讓他吃了幾天的冷饃饃都讓她念叨了好久,那他怎麼會忍心讓她再受一點的苦楚呢?

    感受不到地面的寒冷嗎?有他在她身邊悄悄地用自己的內力灌輸在她的身體裡溫暖著她,她怎麼可能還感受的到來自地面的寒冷呢?!

    想到這裡,趙禮一個翻身就利落的翻過身穩穩地踩在客棧的屋脊上,身上的黑色長麾在風雪中迎風招展,一張俊美冷峻的容顏硬是將白雪的清冷都比下去了幾分;寒星一般的眸子,如狩獵的獵物一般直直的看向遠方,微瞇淺眸之下,光芒乍現,風光月霽。

    就在此時,因為這場難得的大雪而造成人煙稀少的街道上,一個穿著七成新裌襖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艱難的在路上走著;小傢伙穿的厚實可愛,咕嚕著圓乎乎的大眼睛在大雪中好奇的看著這個銀白的世界,只是在目光飄到房頂上時,忽然大叫一聲指著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

    「娘親,娃娃看見黑色的蝙蝠了;娘親、娘親,有蝙蝠!」

    婦人似乎被懷中變的踢騰興奮地孩子折騰的有些抱不住,在大雪中急喘了幾聲氣後忙出聲安撫:「好好好!是蝙蝠!是大蝙蝠!娃娃乖一些,娘親快要抱不住你了。」

    小傢伙十分聽話,在聽見娘親的這句話後立刻乖順的趴在娘親的肩膀上不再亂踢腿鬧騰,只是一雙好奇地大眼睛依然看著這片茫茫的白雪,腦海深處的那一抹黑影像是揮散不去似的。

    「娘親,冬天會有蝙蝠嗎?蝙蝠不害怕下雪嗎?蝙蝠不會冷嗎?」小傢伙現在說話的聲音很低,滿滿的都帶著十足的好起勁兒。

    在大雪之中,如果不是大聲說話是聽不見這嗡嗡如蠅的聲音的,所以在娃娃問出這些問題很久之後都沒聽見母親的回答,他反倒是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漸漸地睡著了。

    *

    陳葉青自然是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已經和趙禮暗中勾搭上的事實,甚至連趙煜他都沒提;這並不表示他不相信趙煜,而是這傻逼天生就有一種與身居來的體制,就是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不是拖垮敵人而是拖垮自己隊友;處於謹慎安全考慮,陳葉青絕對完全忽略趙煜這個不穩定因素,徹底讓他當豆芽菜的貼身保姆,自己和趙禮全力以對凌洛天和夏鳳輕這對瘋魔表兄弟。

    其實,仔細冷靜下來,陳葉青自己也想通了;何必在這種時候跟趙禮鬧僵呢?

    那孫子不就是在老子給他生閨女的時候抱著其他小美人玩妖精打架了嗎?那孫子不就是在好不容易找到老子後不是先帶著老子跑路而是讓老子一秒鐘變魚餌釣凌洛天那條沙丁魚嗎?他何必在這個時候跟趙禮認真起來呢?

    那個男人,他的心裡只有他的雄心大志,根本就不將自己身邊的女人當做一回事,他對藍妃娘娘好,不過是因為藍妃當年全力保全過他母妃死後的名節,他對後宮的美人們溫柔多情,也不過是看著漂亮的花朵賞心悅目罷了;這個男人做什麼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從來不費無用之功就是他的手段和特色;他何必跟這樣一個男人糾結人性美和責任感呢?

    再說,他一個大老爺們的強大內心,何必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尋找責任感呢?只要趙禮肯將他帶回去,他就配合他演一齣戲,反正他又不吃虧,再說了,趙禮從凌洛天那裡得到的好處,最後還不是要落在將來會繼承大統的趙澈小崽子手裡;如果趙澈得了好處,不也就是他跟著也變相得了好處嗎?誰讓司馬媚是趙澈的親娘,未來注定的太后娘娘呢。

    看透了這些,陳葉青就什麼都釋然了:趙澈後宮家裡無數,可只有一個正宮皇后之位,光是憑借這一點他就是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哥沒輸給任何人,只是誰給了那小子的江山而已。

    *

    又在天祥客棧住了兩天後,夏鳳輕那一臉的麻子才下去;陳葉青知道這小子臭屁,但沒想到那小子還臭美。

    想當初,當夏鳳輕瘋魔了一樣舉著菜刀出現在他面前揚言說是要砍了小白貓時,陳葉青就大致猜出他這一臉麻子八成就是拜小白貓所賜;私底下陳葉青問了小白貓具體情況,這才知曉這喪心病狂的臭小子在背著他幹了那麼多欺負小白貓的事兒,虧得小白貓還將熬給他的藥粥給這沒良心的小子喝;好在老天爺那天沒放假,終於降了個懲罰給夏鳳輕,讓那小子睡了一覺後就生了一臉的麻子臉。

    事後,陳葉青托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一個人得做多少孽才能連甘草都過敏啊;夏鳳輕這輩子,看來是真的已經混蛋到連上帝都會拋棄他的程度。

    夏鳳輕在又恢復成往日的白白嫩嫩,甚至連氣色都養的粉撲撲的之後,才叫自己的手下再次被好馬車朝著和凌洛天匯合的目的地出發。

    再次趕路,陳葉青不再像前段時間那樣表現的鬱鬱之色;反正他現在知道身後有趙禮這條大尾巴跟著,生命安全得到保證的同時,他恐怕還會有在趙禮面前立功的機會;盤算到這一點,陳葉青就開始想著如果事情一旦成功,他從趙禮那裡要點什麼好處才行呢?

    告訴那孫子以後不許再睡他?

    ……不,不行!

    恐怕他把這話剛說出口,趙禮那個混球就會一巴掌招呼上來把他抽到冷宮裡去;試想啊,娶了一個不能行房事的皇后娘娘,趙禮他又不是不舉了,他憑什麼答應這種扭曲到有些變態的要求?

    讓那孫子答應今年的秀女大選中,賞幾個漂亮的妹子進他的芙蓉宮裡陪陪他這個皇后?

    ……恐怕,還是不行吧!

    一朝皇后在幫助皇帝立下大功之後,不是要金銀珠寶,也不是要寵冠六宮,而是讓皇上賞給他幾個小美人?——嘶!想到這裡陳葉青就忍不住倒抽冷氣;依照趙禮那不點自通的變態智商,只要他沒瘋,怕是死都不會答應老子這個小小願望的。

    許是想要問趙禮要好處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坐在一旁搖晃著折扇的夏鳳輕終於忍不住的湊上前,用扇子尖戳了戳陳葉青這張明顯被養成了滿月形的圓圓臉:「你在想什麼猥瑣的事兒,眼神好**!」

    呦!這小子幾天不打交道,都開始能窺視人類的心靈之窗判斷人家的心理活動了。

    陳葉青用鄙視外加意外的眼神掃了眼夏鳳輕,驚的夏鳳輕手裡的折扇一打滑,差點沒眼前女人**的眼神給強懷孕了。

    「傻逼,你跟你哥關係好,處的時間也夠長,根據你對他的瞭解,如果有一個人給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他會賞賜那個人什麼?」陳葉青還是決定在這個時候不恥下問一下趙煜;畢竟趙禮和趙煜時親兄弟,同在一個親娘的子宮裡住過一年,就算是智商差的太遠,偶爾也是會有些類似的想法之類的。

    趙煜本來正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糖飴一下一下的點著豆芽菜粉嫩嫩的嘴唇,逗引著這個連奶牙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伸出小小的舌尖去舔甜滋滋的糖飴玩兒;聽見陳葉青找他問了個這樣的問題,先是怔了一下,接著眼神古怪的看著陳葉青,道:「那要看那個人立下的汗馬功勞有多大。」

    「這還有區分嗎?」在陳葉青的思想空間裡,賞賜就是賞賜,隨手一招呼就了事的事兒,何必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分門別類的進行劃分呢。

    趙煜扯著嘴角輕輕的笑著說:「當然有區分,比如說那個人是個救國救民的大英雄,戰場上廝殺蠻夷保家護國,那這種人就要狠狠的賞賜,而且連帶著他的子孫後代都要有賞,所以往往這個時候普遍會給有功之臣封爵加祿,還是世襲罔替制的,這是一種;還有一種是賞賜高宅擴府、張榜昭告天下的,往往受到賞賜的這種人普遍文臣多一點,因為文人最喜歡出名,喜歡名留青史;給這種賞賜是最中他們下懷的。」

    說完這些,趙煜又看了眼陳葉青,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賞賜,就是賞賜各路美女和綢緞絲帛;其實這種賞賜是最普遍的,也是最會被經常拿出來的。」

    陳葉青根本沒將趙煜說的前兩種賞賜看在眼裡,只有在趙煜說起第三種的時候,那雙眼睛陡然間亮的邪性;就連襁褓中的豆芽菜都配合著『嗷』的一聲嚎起來!

    陳葉青看著趙煜在豆芽菜嚎叫起來之後連忙端起一碗一直溫著的奶水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沾了給小傢伙嗦;艾瑪!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具有暗示性的,尤其是在陳葉青對某件事情想入非非的時候偏偏出現這一幕;這不是逼著他把持不住嘛!

    「趙煜啊——」陳葉青這時候的嗓音有些嘶啞:「你說,趙禮會將第三種賞賜給一個女人嗎?」

    趙煜這時候只顧著餵養懷中的豆芽菜了,可他這腦子還是轉著的;就看他連頭也不回,直接就開口說道:「王八!我不知道你為何突然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皇兄將第三種賞賜給了一個女人,那麼在這些賞賜裡面,一定有一瓶鶴頂紅等著她!」

    陳葉青的臉一下就垮了,得!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他趙禮活著的一天,老子想要一抱美人的夢想就一日別想實現。

    接下來的兩天,越來越靠近凌國邊境。

    凌國與大周接壤的邊境都城名喚薊州誠,常年來繁榮不減,客商雲集;凌國皇室在此修建了一座行宮,就位與城外五里之地。

    自是,在他們這幫人越來越靠近薊州誠的時候,馬車裡的氣氛就越來越有些怪異;尤其是在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薊州時,小白貓的行為舉止便更是顯得怪異非常。

    *

    薊州行宮外

    當一輛馬車由兩隊身份隱秘的護衛齊齊守護帶到行宮外時,馬車裡的陳葉青看了眼趙煜懷中的豆芽菜,腦海深處一閃而過趙禮的身影;在他淺淺擰眉時,坐在對面的夏鳳輕卻先撩起車簾子,回頭看車裡的人:「雖然路上折騰了很久,但總算是如約趕來了;皇后娘娘,歡迎你來薊州凌國行宮做客。」

    陳葉青看了眼夏鳳輕那不溫不涼的表情,這小子就是一隻愛發魔怔的神經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指不定是在背後準備幹什麼壞事。

    想到這裡,陳葉青不禁悄悄地攥了攥拳頭;剛欲站起身走下馬車,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拽了他一下。

    回首,便看見縮在馬車角落裡團成一團的杜離渾身顫抖的抓著他的裙角,在他慢慢的抬起頭時,那雙往日總是明亮乾淨的大眼睛裡,卻注滿了深深地恐慌和害怕:「娘娘……」

    聽著這聲顫抖的呼喊,陳葉青倒是覺得奇怪了:「小白貓你怎麼了?」

    杜離睜大了空洞驚慌的眼瞳,在對上陳葉青詢問的眸子時,又顫顫的垂下頭,可那只拉著他裙角的手指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架勢。

    趙煜也注意到忽然有些奇怪的杜離,懷中抱著酣然入睡的豆芽菜,看向杜離:「杜太醫可是身體不適?」

    杜離依然垂著頭,可那小小如珍珠般的貝齒卻似乎是在極力的壓抑著某種恐慌,害怕的咬著下嘴唇;那如桃花般漂亮的唇角,早已被他咬成了青紫色卻不自知。

    陳葉青看著一路上都很平靜聽話的小白貓突然變成這樣,這叫他不得不好奇起來;杜離的性格他是瞭解的,小傢伙聽話乖巧,心地善良,在路上碰見受傷的流浪的小貓小狗都會停下來為這些可愛的小動物診治,正可謂是心底純淨到近乎有些無知的地步;可就是這樣乾淨的一個人,在偶爾面對夏鳳輕的無理主張時,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病人而奮起反擊,活似一隻拚命反撲的小野貓,張牙舞爪的雖然看上去很凶狠,可依然沒什麼殺傷力;這就是小白貓的本性,更是屬於他獨一無二的純真。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在靠近薊州行宮後表現出了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懼逃避呢?好像在薊州這個地方有他最害怕的人物一樣,越靠近這裡,他的不安和恐慌就越增加一分。

    想到這裡,陳葉青不免有些心疼;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小傢伙冰涼蒼白的小臉蛋,在看見他終於鼓起勇氣抬起臉將那雙幾乎溢滿恐慌眼淚的眼睛對上自己時,陳葉青寬心的對他笑了笑:「小白貓別害怕,萬事都有本宮在身邊;相信本宮,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到京都,回到屬於自己的家。」

    杜離眼眶中的淚終於在陳葉青將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落下來:「娘娘……」

    陳葉青笑著:「沒事的,你要是不想下車就在馬車裡待著,哪裡也別去;本宮等會兒讓煜王來接你好不好?」

    杜離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坐在一旁抱著小公主的煜王爺,又猶豫的看了看陳葉青;最後在他的垂首間,終於看見這個小傢伙不再向剛才那樣害怕顫抖了。

    趙煜不明白為何陳葉青要讓自己單獨來接這小子,可是見陳葉青都把這句話說出去了,自己也不好反駁;只是在點了點頭後,便隨著陳葉青一起走下馬車。

    馬車裡,很快就又歸為一片安靜;只有那個小小的人影依然瑟縮在狹窄的角落裡,將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彎中;似乎只要這樣做了,他就能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他,誰也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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