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演出才剛剛開始 文 / 明聽弦
過年時全國都有假期,包括各大行省的官員都會休假,但是帝都大部分官員的假期都在年後,第十四紀元最後一次閱兵典禮可是一件舉世矚目的盛事,早在三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起來,臨近新年的關口,永恆塔裡的氣氛比平常都要緊張忙碌一些。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上午舉行了帝歷1494年最後一次大朝會,大朝會上倚欄陛下正式冊封帝雪親王之位,封號與他的名字一樣,還是「雪」。
群臣對於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意外,封太子之前先封親王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群臣都以為倚欄陛下是不想把儲君之位的事情操之過急,他們哪裡知道帝雪前兩天就跟倚欄陛下說好他不要當皇帝了……
晚上是閤家團圓吃年夜飯的時間,所以中午的時候按照慣例會在永恆塔「長樂之層」舉行與皇室與眾臣子的大型宴會,算是皇室與群臣一起歡度新年了。
皇宴結束後,群臣也終於都休假了,下午的時候金花大劇院會舉行年末演出,從下午2點到5點一直都會有節目,皇宴結束後差不多剛到一點,不少臣子皇宴結束後就直接與家人會合前往金花大劇院提前入座了。
倚欄陛下是不怎麼喜歡去金花大劇院看演出的,他想看的時候一般都會把人直接叫來永恆塔裡來演……帝蘭公主則是對這些事沒多大興趣,她跟曉薇皇后被帝幻曉和帝夢薇兩個孩子纏著「微服私訪」出去逛街市了。
帝雪則是想去金花大劇院給安安捧捧場,他因為皇宴結束後帝蘭公主和曉薇皇后都陪著弟弟妹妹們出去了,倚欄陛下感覺無聊拉著他一同研究了一會兒帝辰皇子的詩詞,又下了會兒棋,所以他到金花大劇院時已經比較晚了,剛好趕上了演出的壓軸戲,安安的歌劇開場前的休息時間。
金花大劇院裡依舊是那番座無虛席的熱鬧景象,只是……帝雪來到他單獨的包廂後,看著空出的那個座位出神了一會兒。
以前他來金花大劇院大部分時候都是澹台明鏡拉著他來看安安,這一間包廂從來都是為他單獨特設的,只有他和澹台明鏡才有資格進來,現在看著空蕩蕩的包廂,帝雪總感覺少了什麼。
是啊,怎麼能不感覺少了什麼呢?從前都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座的……
泰勒不在,澹台明鏡死了……
澹台明鏡死後,帝雪才發現原來那個傢伙對自己是那麼重要,他有無數關於他的回憶,那些回憶因為失去而變得那樣珍貴沉重。
悠揚的音樂和司儀的聲音打斷了帝雪的思緒,安安的演出開始了。
節目是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的歌舞劇,由帝辰皇子編寫的童話故事改編而來,這種愛情歌舞劇非常考驗表演者的能力,如果沒有豐富的舞台經驗和能夠感染人心的唱功,非常容易造成台下睡倒一大片的情況。
安安的表演能力毋庸置疑,倚欄陛下都親口稱讚過的歌喉如同天籟之音,所有觀眾都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帝雪也被安安完美的演出驅散了這些日子一直有些抑鬱的心情。
美麗的童話,總是能勾起人們心靈深處的美好。
當安安扮演的白雪公主,與王子一同牽手走進婚姻的殿堂時,已經有些觀眾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溫柔煽情的鋼琴曲中,一身白衣的白雪公主,和身著金貴華服的王子接受了國王的祝福,接著神父為兩人主持婚禮,漫天玫瑰花瓣飄灑而下,場面煞是唯美動人。
但就在神父念誦著祝詞,宣佈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即將成為夫妻,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時,舞台上突然發生了變故。
「慢著!」後台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道清冽悅耳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黑衣黑髮的男子小跑著跑了出來,一襲黑髮飛揚,嘴中咬著一支紅艷妖嬈的玫瑰花。
他在玫瑰花雨中跑到舞台中央,台上的演員和台下的觀眾都被他的突然出現驚呆了。
只見他一把奪過神父手中持著的贊禮書,「啪——」一下子就呼在扮演白馬王子的男演員臉上。
白馬王子直接被他拍暈了過去。
帝雪看著那要咬著玫瑰花拍暈白馬王子的男子,早已震驚的站了起來,而觀眾席中終於有人反映過來,驚叫道:「鬼呀——媽呀見鬼了啊——」
「我了個大操——詐詐詐……詐屍了啊!!!」
「詐屍你妹啊!他媽的炸成灰了還能詐屍啊!!!」
「澹……澹台明鏡!」
台下一片嘩然,台上的安安也看著眼前的澹台明鏡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而澹台明鏡則是一腳踢開被他拍暈了的白馬王子,對著安安單膝跪下,拿下嘴裡咬著的玫瑰花,雙手持著玫瑰花對安安唱道:「啊——我美麗優雅的公主呵,你不應嫁於王子,因為我才是你真愛,請你聆聽我的表白,那紅如玫瑰的愛情之火,時刻在我胸膛燃燒成災!燒至我天天心焦,讓我每分每秒都迫不及待,去把我的愛意對你講出來!」
虧他現在還有心情模仿著歌劇唱腔演戲,雖然他的聲音還算好聽,但是他的歌唱水平比起原先那專業的男演員就別提了,勉強不走調而已……
台下的觀眾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紛紛看著他想做什麼。
安安呆滯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兩隻手捏著拳頭,蹙著柳眉對澹台明鏡說道:「你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現在竟又做這愚蠢之舉措,在這其中我難以發現邏輯之存在,難道智商——已經變成你重生的代價!」
或許還在演出狀態中,安安的語聲也保持著一些抑揚頓挫的唱腔,尤其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竟有些觀眾忍不住笑了出來。
澹台明鏡臉色一垮,但他被安安打擊的次數已經太多,並不氣娞,站起身來,抬手打了個響指。
台上其他燈光應聲熄滅,只留兩束聚光燈打在他和安安的身上。
歡快跳脫的提琴曲響起,澹台明鏡刷的一聲脫掉身上的黑風衣一把扔掉,接著拉起安安的手對她唱到:「我美麗的愛人啊,在你面前,我從無理智可言。」
安安扭頭,臉有些微紅:「我並不是你的愛人!你可能自重些?你究竟怎樣才能做到——無恥厚顏——至如此讓人驚歎!」
澹台明鏡不理會安安的嘲諷,強拉著她的手帶著她輕快的起舞,一個優雅的旋身轉圜之後,安安一身驚呼被澹台明鏡俯身攔腰抱在了懷裡。
提琴曲的歡快跳脫戛然而止,轉變成溫柔悠揚的慢調。
他看著她粉紅花瓣般的雙唇,不禁低首想要一吻。
她抬手摀住了他的嘴,皺眉看著他。
他略帶憂鬱的望著她,輕聲細語道:「你到底不喜歡我哪一點?你說啊你說啊,我都改!」
安安並沒有回答那句經典的:「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我改!」而是沉默的看著澹台明鏡。
澹台明鏡苦笑:「安安,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現在能告訴我一個答案麼?明天之後,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
安安:「你到底在鬧什麼?為什麼要假死?!」
澹台明鏡:「你先回答我!我知道你去了我的葬禮,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安安看著澹台明鏡真摯的眼神,感受著他近在面前灼熱的呼吸,眸中也泛起一絲波瀾,最終一聲歎息:「我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是個男人。」
澹台明鏡無比愕然:「什麼?!!!」
安安很認真很嚴肅的重複了一遍:「我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是男人。」
澹台明鏡的臉色精彩極了:「你……你不喜歡男人?」
安安點點頭:「嗯……」
澹台明鏡的眼中一瞬間閃過震驚錯愕恍然自嘲等諸多情緒,最終他的嘴角竟是浮現起一絲笑意:「你是百合?」
安安以為他的笑意是嘲笑,冷冷的說道:「怎麼了,瞧不起百合麼?」
澹台明鏡搖了搖頭,抱著安安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竟然燦爛了起來,不停重複著:「你是百合……你是百合……你是百合……」
安安臉色黑了下來,她懷疑澹台明鏡是不是被衝擊太大魔怔了,冷眼冷語的說道:「對我真的就是百合!我根本沒辦法喜歡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替我擋掉了多少追求者,我倒是挺想謝謝你幫我趕跑那些煩人的男人呢……總而言之你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澹台明鏡終於沒再不停重複「你是百合」這句話了,他收斂了笑容,凝神專注的看著安安,輕輕捧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我不介意你是百合的。」
安安的手按在澹台明鏡的胸口上,她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看著澹台明鏡……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她此時的情緒。
良久之後,澹台明鏡放下了安安的手,一邊向後退去一邊輕聲說道:「安安,等著我。」
兩人之間關於百合的對話一直壓低著聲音,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人聽到。
澹台明鏡退倒舞台上一處地方,向台下看了一眼,他能感受到,那邊帝雪正站在黑暗裡看他。
澹台明鏡以手撫著胸口,對台下的觀眾們優雅的鞠了一躬,微笑著朗聲說道:「各位親愛的觀眾們,演出,才剛剛開始。」
話落,他的腳下像變魔術似的綻放起五顏六色的綵帶,一陣白煙騰起掩蓋了他的身體,當白煙散後,原地已經沒有了澹台明鏡的身影。
如果不是舞台上的那些綵帶,和仍然站著出神的安安,觀眾們或許會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帝雪走到台上,他剛才並沒有去阻攔澹台明鏡離開,因為他知道,澹台明鏡既然敢現身,那麼就一定有離開的方法。
他撿起澹台明鏡遺留在舞台上的那一支玫瑰花,突然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你沒有死就好。
但是不論你和雨親王之女想做什麼,我都會阻止你的
(澹台明鏡:「嗨嘍大家好,風/流倜儻比明月孤單比煙花寂寞的我又回來了!新的一周,大家為了我的回歸貢獻一下手中的推薦票吧~~~」
咳咳……其實你們看我把澹台明鏡的葬禮寫的那麼歡樂就應該知道他肯定沒死哈,她要是真死了我肯定會寫到把自己都寫淚的。
唔,新的一周問答等下去發,這次的問題還是挺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