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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那朵小花,燦爛到重來都不怕1 文 / 明聽弦

    晨日初綻,麵包房的師傅早早地開始和起麵粉,挑著擔子賣豆腐腦賣油條的小販們相繼來到街畔,霧林城的城門也緩緩開啟,一個全身穿著白色奇異服飾的女子牽著一匹馬走進了城中。

    霧林城位於西月行省北部,這裡的芝士麵包和豆腐腦都是有名的吃食,白衣女子買了兩個剛出爐的芝士麵包,在街邊找了一家豆腐腦攤子,便就著麵包吃起熱豆腐腦來。

    豆腐腦這種東西以前紅海大陸上並沒有,是帝歷第四紀元的時候被某個吃貨發明出來的,隨後便在大陸上流行了起來,現在不少帝國人都喜歡早晨來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豆腐腦,配上油條或者麵包,實在是美味。

    如今,清晨麵包店前的豆腐腦攤子上蔥花麻油香氣飄然,混著奶酪芝士的味道漫向長街,是霧林城一道獨特的風景。

    不論夏天還是冬天,豆腐腦吃起來都要吃得快,追求的就是一個滾燙熱氣蒸騰腸胃的舒適,但是白衣女子吃起來卻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舀著,不是因為她想故作淑女,淑女這種玩意兒,似乎跟她是一輩子也搭不上邊的……

    從前小時候她吃飯也是很快的,那時候儘管她年紀幼小,每天卻有許多繁重辛苦的訓練,每到吃飯的時候,肚子都會很餓,當然吃的很快。

    而且,如果不吃的快一點,導師的集合令聲一響,訓練時間一到,可就沒得吃了。

    可是自從那年跟著那個男孩子以後,她吃飯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因為每天沒有那麼多繁重辛苦的訓練了,也不會被人限制吃飯的時間、時間一到就要馬上集合訓練,導致吃不完就沒得吃了。

    或許也有近朱者赤的原因,不論是從男孩子還是到男子,那個傢伙吃飯從來都很慢,比淑女還要淑,細細的品味,緩緩的咀嚼,雖然他用餐的姿勢很優雅,不會讓人覺得做作,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吃飯只用5分鐘的她還是經常看他吃飯看的要睡覺。

    為了不讓每天的午餐變得很無聊,泰勒吃飯的速度也跟著帝雪慢了下來,不再那麼狼吞虎嚥,一大塊牛排只嚼兩口就嚥下去了。

    泰勒似乎想起當年,帝雪第一次看到她在5分鐘之內幹掉四個麵包半個烤雞一大盤牛肉和兩碗濃湯時那愕然的神情,露在連衣兜帽下的清麗唇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微笑。

    享用完早飯,泰勒牽著馬行走在霧林城的大街上,此時這座城每日特有的晨霧還未散去,朝陽透過霧氣清清淡淡地撒在街裡市間,這霧氣不讓人覺得朦朧混沌,別有一番清爽淡雅的味道。

    即便是這晨霧未散的天氣,泰勒的那一身奇異的白衣銀甲行走在人群中還是顯得那麼特殊,此時她還牽著一匹高大的駿馬,按理說應該十分引人注目才對,但她身上卻像是有著一股特別的氣息,或者說是氣韻,而讓人們不去主動注意她。

    就如她行走在光明之下,卻身在黑暗之中.

    柯裡正趴在自家糧油店的櫃檯上無聊的打著哈切,這麼早,也不會有人來買麵粉或者打油,所以他半倚在櫃檯上,瞇著眼睛,正想打個盹。

    突然間,柯裡直覺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他睜開還有些惺忪的雙眼,看向店門前,頓時一個機靈,瞌睡便醒了過來。

    一個全身穿著白色奇異服飾的女子牽著一匹馬站在他的店門前,晨霧漸疏,白衣女子身上的極薄銀質輕甲在曦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金屬光澤,連衣兜帽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龐,令她看起來顯得格外神秘幽異。

    柯裡認出了女子的那身白衣銀甲,尤其是當看到腿部那被修改過的短裙之後,更是猜到了來人是誰,立刻走出門外迎接。

    柯裡恭謹說道:「這位姑娘,不知有何貴幹?」

    泰勒靜靜說道:「我在世間行走,為信念行事。」

    聽到準確的暗號後,柯裡更加的恭謹了,他繼續說:「不知姑娘信念為何?又都做些什麼事?」

    泰勒說:「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糧油店後是一片小院,幾間磚砌小屋分立,庭院內幾朵秋菊迎風淡雅,這有些簡樸的地方便是光明兄弟會在霧林城的一處據點。

    此時此處,一間小屋之中,泰勒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胸前背後,她坐在一張木桌前,手撐著下頜,陽光透過明亮的透明玻璃窗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如玉般得凝脂肌膚似有著淡淡毫光,像雪般純美。

    泰勒其實是個很美的女子,比曼華帝國許多王公貴族家的大家閨秀都要美,但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很美。她選擇為了光明而行走在黑暗之中,平日間那寬大的連衣兜帽遮住了她大半臉頰,泰勒又總是低著頭站在帝雪的身後,永恆城內,見過她清麗相貌的人並不多。

    她有著特殊的兄弟會秘術讓自己在光明下在人群中行走也能不引人注意,但秘術總是有界限的,即便是對方是普通人,也不可能長時間的蒙蔽一個人的感知。

    相比其他的刺客殺手之類的組織而言,光明兄弟會在曼華帝國人民的眼中還是有著較好的聲譽的,但在常人看來,刺客終究是刺客,冷血的刺客。

    在永恆城的那些貴人們眼中,一直跟在帝雪大皇子身後的那個神秘詭幽的光明兄弟會女子,一定也是一個冷血冷酷冷漠的刺客。

    知道泰勒是一個如此清純美麗女孩的人,只有如帝蘭澹台明鏡等幾個與帝雪最親近的人。

    木桌上放著一堆光明兄弟會的卷宗,泰勒卻沒有什麼心情去細看這些繁瑣的事物,她只是路過霧林城,在這裡休息一下,順便視察一下據點的情況,晚上還要繼續趕路前往光明兄弟會總部。

    泰勒的身前除了卷宗之外,還放著一封信,泰勒也沒有看信,因為這封信她已經看了很多遍,剛剛又看了一遍。

    這封信她已經收到兩天了,卻一直沒有想好怎麼回。

    庭內栽種的秋菊依然迎風淡雅,今年曼華帝國北方的秋意來得格外得快,諸樹諸葉已然泛黃,秋菊迫不及待地在涼意漸深的秋風中露出了幾許淡雅羞澀的花骨朵。

    泰勒望著那幾朵羞澀的秋菊,又低頭微瞥了眼身前的信,尤其是在看到信末那大膽奔放從未有過的署名時,清麗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粉紅。

    對於這絲羞澀,女孩兒有些可愛的惱怒,心想道,如果被大導師看到自己這幅小女兒神態,一定會笑道大牙的。

    她看著帝雪寫給她的那封信,微微有些惘然,信上已然有些折痕,因為這封信已經被她翻看了很多次。

    手指輕柔拂過那優雅的筆跡,泰勒輕歎了一口氣,有些出神的再望向窗外,卻偶然看到那方庭院牆腳,開著朵孤單的小白花,雖然孤單,卻依然執著,分外討喜。

    泰勒認出那是朵白薔薇,有些奇怪,為何這薔薇開在此處,只此一朵。

    薔薇花開半載,從春至夏再至初秋,盛時密集如從,滿枝燦爛,像這般牆腳只綻一朵的,倒是極少見。

    算了下日子,如今已近十月底了,泰勒想來,那當是一株野薔薇,無人照料問津,秋日漸深,秋菊正迎風而雅,它的同伴們怕是被風吹雨打盡數摧殘了,只剩它還在秋風中顫抖,孤單而又執著地堅持著什麼。

    泰勒不知這株野薔薇是自春夏之日便開始綻放,還是趕在秋風來臨花期近末時才姍姍人間來遲,她覺得,不論哪種,都是令人讚歎的。

    有時候我們在猶豫,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泰勒也一直在猶豫著,身為一名刺客的她足夠果斷,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對於浪漫的愛情,自然有期盼有迷茫,尤其是對方是身為帝國大皇子這種身份的時候。

    直到此時,她看到了那朵執著燦爛的小白花,純淨得像那人的湛藍眼眸,執著到不屑凋零,燦爛到重來都不怕。

    泰勒彷彿明白了什麼,若是不轟轟烈烈一次,又怎知道不能堅持到底?屈居旮旯,薔薇尚且執著,執著得如是純淨,如是燦爛,面對即將到來的冬日寒風依然無比美麗。

    明曉心中那早已出現的答案,泰勒不再猶豫,拿來紙和筆,開始給某人回信。

    帝雪:

    從英魂平原一路向南,秋風跟著我吹向南方,把麥田和青樹都吹得金黃,這種感覺就像秋天跟著我的腳步一樣,很奇特,很愜意。

    你說要斷了兄弟會的供養,那是想把我也餓死麼?嘻嘻,放心吧,老師召我回總部,只是有些特殊的事情要處理。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想你也很快會知道的,因為我這次被召回總部,也與你遭到的刺殺有關。

    在你養傷時,我也讓兄弟會成員做了一些調查,沒想到意外地發現這次事件中,可能有我們光明兄弟會的宿敵——彼岸之陸的黑暗兄弟會的影子。

    你也沒有想到這次事件會涉及如此之廣吧?居然牽扯到了彼岸之陸最大的刺客組織,由於黑暗兄弟會的出現,我想導師會在近日之內發信給陛下請求光明兄弟會參與到刺殺事件的調查中的。

    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這次我回總部,主要便是與會內高層人員共同商議對付黑暗兄弟會的事,所以你不用擔心啦,沒有什麼危險的任務,大約半月左右,我就會回到永恆城。

    泰勒停筆頓了頓,寫到此處,公事已談完了,那麼下面就該談私事了,雖然還是有些難得的矜持羞澀,但她突然想到那露台石欄畔的一吻,親都親了,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於是泰勒繼續寫道:

    帝雪,對於你遭遇的便桶和八卦事件,我表示很遺憾,前者我是無能為力了,至於後者……既然你能不在意,我也是可以的。

    我反而很高興,你很在意我在不在意呢。

    你說很抱歉以前,那沒有必要,以後慢慢補償我吧。

    小雪,我這裡牆腳開著朵小白花,燦爛到重來都不怕,它的聲音你聽到了麼?

    ——你愛的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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